溫靜大吃一驚,「你什麼時候得過抑鬱症,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就在你上大學的時候。」
溫靜大學讀的是七年制的本碩連讀,醫學生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她每天都在宿舍、教室和圖書館三點一線里,所以她最初到渝城那幾年她們是很少在一起的。
她握緊了予薇的手,很是歉意,「對不起薇薇,我都不知道」
予薇回握她。
溫靜問:「你怎麼會得抑鬱症?」
予薇又是沉默。
「是因為被推下海嗎?」溫靜小心翼翼的問。
黑暗是最能掩蓋人真實情緒的,也是最能讓人吐露心聲的,對喬予薇來說,這樣的黑暗,讓她更想傾訴,她第一次敞開心扉,述說那段讓她難以回顧的往事:「她連推了我兩次。」第一次,她緊緊的攥住甲板邊緣往上爬,眼看就要爬上去了,可卻又被她狠狠推進海里。
事隔多年,每次一回想起那個場面,她好像都有被海水淹沒的窒息感。
溫靜感覺到她的緊張與顫抖,摟緊她的肩,心疼不已,「別難過了,都過去了。」
「都說時間能治癒傷口,可我怎麼還是那樣恨她,」予薇眼底濕潤了,是啊,都過去了這麼多年,可她怎麼一想起,心還是那樣疼呢?「我已經三年沒去看過她了,上個月療養院打電話來,說她患了乳腺癌,很嚴重,我都沒想過去看她。」
溫靜唏噓不已。
「小靜,我是不是很絕情?」予薇輕輕的問,「聽說她是乳腺癌晚期,沒多少時間了,你說,我是不是該原諒她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溫靜說,「這件事,我無法幫你做判斷,薇薇,人是為自己活的,所有的事,你隨心就好。」
喬予薇很慶幸,能有溫靜這樣善解人意的朋友,她說,「小靜你知道嗎?那一晚在江邊喝酒,我真的好想就那樣跳下去,一死了之。管他品盛怎麼樣,管她喬茵茵要做什麼,我什麼都不管了,讓他們作去吧,我不想再陪他們玩了。」
溫靜大驚,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手,後怕的低呼:「薇薇!」她怎麼能有這樣悲觀厭世的想法?難道是她的抑鬱症還沒有好嗎?
予薇茫然的看着黑夜,「我後來並沒有跳,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予薇低語:「是因為他!」
「霍先生?」那一晚,只有他在予薇身邊,除了他,溫靜想不到第二個人。
「是的。」她低低的說着,語氣里,帶着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他在我最迷茫,情緒最低落的時候出現,即使他只是站在那兒,什麼也不說,可那瞬間,我就有了生的念頭。」
「人只有活着,才會有希望。」溫靜不知道那晚予薇經歷了什麼,自然也無法感同深受,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的鼓勵她活下去,「予薇,我真的看得明明白白,霍先生對你是真的不一樣,你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悽然一笑,「我這樣的一個人,哪裏配」人都說她是天煞孤星,克母克夫,不配擁有親情,更不配擁有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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