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清王看着莫雲茱那冷漠中帶着諷刺的俏臉內心也有點驚訝。
這小丫頭和他想像和聽聞的都不太一樣。
「那若是皇上做的,你還能報仇?」德清王想了一下後問道。
「現在自然是不能,但只要確定,早晚我都會報仇,且皇上不是自己動手,那是誰動手,我就先把兇手滅掉,起碼讓太后走得也安心一點。」
「你可知道是誰動手?」德清王立刻老眼中閃過了精光。
「王爺可知道?」莫雲茱反問。
「不瞞你說,母后的屍體我檢查過,她脖子斷了,一定是高手所為,皇上身邊高手極多,哪個都有可能。」
莫雲茱突然笑了。
「王爺,看來你是相信我了。」
德清王一愣後也苦笑道:「是的,本王相信你,因為你對太后的情意不假。」
從連續守靈三晚,德清王就知道莫雲茱和自己母后之間是真的感情很好。
也許母后是為了彌補對君鳳曦的虧欠吧,自己女兒恨她,所以她對莫雲茱特別好。
可母后和鳳曦之間的事情,真的很難說得清,他這個兒子和哥哥都無法調和母女關係。
想到這裏德清王內心很痛,深深嘆口氣。
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的,母后對他的愛是最深沉的,她想自己榮華富貴,一生無憂,做個閒散王爺。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可以做個閒散王爺,但有人卻一直不想他做閒散王爺,他隱忍,不想母后擔心,可偏偏母后被害死了。
難道這就是隱忍的代價嗎?
「其實我也檢查了太后的遺體,看屍斑是一位右手食指上有東西的人高手所為,我就想問問王爺,你可知道皇上身邊誰的手有這種問題?」
「嚴公公,嚴公公手指上有個雞眼。」德清王暗暗心驚,他沒想到莫雲茱這麼仔細,他可是調查很久,才發現的。
「看來和我想的一樣,這幾天嚴公公突然出現在皇上身邊,我就覺得奇怪了。」莫雲茱眯起眼睛,「王爺可知道嚴公公的住處。」
「剛知道不久,在崇山門那邊,嚴公公非常低調,他府上還有妻女,皇上不需要用他的時候,他基本就在那片活動,不會走太遠。」
「王爺想對他下手?」
德清王搖搖頭道:「嚴公公要是出事,皇上第一個就會想到是我,所以我暫時不能動手。」
「那王爺現在暗中在策劃什麼嗎?」莫雲茱想知道他要兵部兵器庫圖紙是幹什麼用,還有要雇殺手殺妹妹又是何故,難道不應該是殺嚴公公嗎?
德清王一愣,隨即搖搖頭道:「本王現在要做的就是悲傷,雲茱啊,你不要亂來,你若出事,母后可真的死不瞑目了。」
「王爺,實話跟你說,我要殺嚴公公。」莫雲茱眼睛一眯。
「什麼?你別亂來,嚴公公可是難得一見的高手,你要殺他不止以卵擊石不說,萬一被皇上知道,你可知道後果?」
德清王被嚇得都跳起來,大力反對。
「我不能讓太后這麼走,暫時動不了皇上,我也要嚴公公付出代價!」莫雲茱眯起眼睛,「王爺,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且皇上就算知道,也不敢聲張。」
「不,雲茱,你真的別亂來。」德清王都急了,「其實害母后的又不是只有皇上一人。」
「什麼意思?」莫雲茱知道他要說君鳳曦了。
「唉,母后的身體突然變差了,若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會惹怒皇上,招來殺身之禍。」
「我知道太后身體變差是中毒,正確來說是中蠱對嗎?」莫雲茱立刻道。
「你知道?季太醫說的?」
「嗯,季太醫不太確定而已,但太后確實突然就病倒了,這不正常,王爺知道是誰對太后下手嗎?」
「說出來也許你又不相信。」
「王爺,我們都愛太后,我相信你,你若是什麼都做不了,那就讓我來做。」莫雲茱立刻表明態度。
「這件事比較複雜,也很危險,本王暫時還不能說,等過段時間,本王調查清楚了,再告訴你,你現在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莫雲茱知道今晚怕是問不出來了,但知道是嚴公公下殺手,她已經很滿意了。
至於長公主,她慢慢來收拾,畢竟要找到那個蠱師沒有那麼簡單。
很快,莫雲茱告辭離開,德清王是再三讓莫雲茱不要衝動,太后的仇,他這個做兒子的不會就這麼算了。
這也是德清王給莫雲茱最肯定的一句話。
莫雲茱和常藤回到將軍府,常藤忍不住問道:「大小姐,你真的要殺嚴公公?」
莫雲茱咧嘴一笑,笑容無比的陰森道:「自然,不殺他,我一天都睡不着。」
常藤有點擔心,但也沒多說什麼,就想着大小姐實力確實不錯,但絕對不是嚴公公的對手,自己是不是要告訴大將軍呢?
三日後的夜晚,全副武裝的莫雲茱在月上中稍的時候,偷偷出了將軍府。
崇山門離開將軍府有一個時辰的路程,但可以走水路,將軍府後面的河道就可以去到,而莫雲茱早在湖邊綁着一條小船。
月光暗淡,莫雲茱獨自一人劃着小船往崇山門而去。
一更天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嚴公公的宅子,外面寫着嚴府兩個字。
三日內,她多次探查地形,買通家奴拿到嚴府的地圖,策劃了好幾種方案,都要弄死嚴公公。
整個夜晚靜寂無聲,莫雲茱猶如鬼魅一般翻入了嚴府之中。
嚴府不大,因為畢竟要低調,所以就是一個看上去不錯的大戶人家,兩個院子,一邊住嚴家人,一邊就是家僕傭人。
有幾個家衛,但這個點也早回去休息,畢竟這地方二十多年從沒發生過危險的事情。
嚴公公和夫人的房間在東面,隔着院子的西面則是還未成年的一雙子女。
莫雲茱悄然無聲靠近了嚴公公子女的房間,聽到裏面熟睡的呼吸聲,並沒有做什麼。
而是到對面嚴公公屋子前,看到窗戶之外兩邊有兩棵大樹,她眯起眼睛,心裏一喜,連忙拿出背着的一捆鐵線,在兩棵大樹間一人高的地方,拉起了一根筆直的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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