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沈初葶和單靖的喜事,營救姜雲裳的計劃被花悅容掛在了嘴邊,她每日都要向封瞎子提一次,但每次封瞎子都搖頭,說還沒到時侯。
花悅容心下不悅,又不好沖他發火,私底下和燕雲恆發牢騷。
「都不知道封叔是不是雲裳的親爹,閨女被妖怪抓走了,他好像一點也不着急,難道他不知道穆邀烈是什麼人?」
燕雲恆笑了笑,「封前輩定有他的道理,不過我有一事,想問你。」
「你說。」
燕雲恆把她的手合在掌心裏,一時又有些躊躇。
「說呀,吞吞吐吐做什麼?」
「下一次再與穆邀烈交戰,或許真能殺了他,你當真決定要他死?」
花悅容睜大眼睛,「什麼意思?你想饒他一命?」
「可他終究是你爹,拭父的大帽子扣下來,你」
「他不是我爹,他只是個塗炭生靈想永生的怪物,」花悅容面無表情道,「為了天下蒼生,人人得而誅之。」
燕雲恆點點頭,「好,誅之。」
花悅容站起來,「不行,我還得去跟封叔說說,不能再等下去了。」
燕雲恆拉住她的手,「封前輩比任何人都急,但他不想讓大家做無用功,與其把人撒進山里勞累奔波的尋找,不如在客棧養精蓄銳,我們在等,穆穆烈也在等,別忘了他還要你的靈血煉術,現在就看誰更沉得住氣。」
道理花悅容都懂,就是心裏憋屈,嘆了口氣,「我出去走走。」
燕雲恆,
「我陪你。」
兩人下了樓,掌柜的正在記賬,餘光瞟到他們,抬手打招呼,「花小姐,這裏有你一封信。」
花悅容愣了下,「誰送來的?」
「一個小孩。」
燕雲恆臉色一變,快走幾步到了櫃枱前,「信呢?」
掌柜從抽屜里拿出來給他,燕雲恆撕了口子,將裏頭的信紙展開,只有一句話:九月十五,雲溪澗。
他看着花悅容,後者點頭,「是他的筆跡。」
他問掌柜,「信幾時送來的?」
「一刻鐘之前。」
「掌柜認得那小孩麼?」
「瞧着面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
「小孩多大,長什麼樣?」
「大約七八歲,挺白淨的,穿一件湖青色的袍子。」
燕雲恆和花悅容跑出客棧,在附近找了一圈,並無收穫,只好回了客棧。
「掌柜,雲溪澗是什麼地方?」
掌柜道,「約摸離城三十里地,有一處地方喚雲溪澗,因溪水清澈,能倒映天上的白雲而得名,不過這個季節,應該沒什麼人去那裏。」
謝過掌柜,燕雲恆和花悅容上樓,召集大家商議。
封瞎子拿着那張紙看了許久,讓大家產生錯覺,就好像他真能看得見似的。
但看了半天,他只說了一句,「明日就是九月十五,今晚好生歇息,見真章的時候到了。」
大家各自散去,封瞎子把花悅容和燕雲恆留下了。
他從竹製的小筒里倒出兩顆圓溜溜的小鐵蛋,「這是我新做的霹靂子,比原先的小,
好攜帶,穆邀烈的弱處在腋下,刀劍太過顯眼,他必有防備,若能將這霹靂子丟進他袍子裏引爆,或許就有勝算。」
花悅容接過來,高興道,「太好了,穆邀烈肯定想不到咱們也有霹靂子,這次絕對能殺了他。」
燕雲恆道,「從上次和穆邀烈交手來看,他不光會使巫道,自身功夫也不錯,刺他一劍不難,要把這小球放進他袍子裏,卻不容易。」
花悅容,「到時候見機行事,會找到機會的。」又對封瞎子道,「封叔,你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不,」封瞎子道,「我跟你們一起去。若雲裳真受了折磨,我也能第一時間給她醫治。」
說是好生歇息,卻不盡然,一想到明日要與穆邀烈絕一死戰,大家難免激動興奮,翻來覆去睡不着。只有花悅容,抱着燕雲恆的手臂,睡得無知無覺。燕雲恆久久看着她,眉宇間有寵溺,也有一絲淡淡的擔憂。
第二日,大家吃飽喝足,到後院牽了馬,準備出發。
飛雪昂頭嘶叫,顯得很興奮,花悅容拍拍它的頭,「憋壞了吧,待會出了城,可着勁的撒野,在城裏給我老實點,要撞着人,我就賣了你。」
飛雪立馬溫馴了許多,還撒嬌的在她手上蹭了蹭,花悅容翻身上馬,一聲「走」喊得豪邁萬丈。
打馬出城向西而行,花悅容一騎當先,其他人緊隨其後,在官道上疾馳而過,揚起一道淡黃的塵煙。
已
是深秋,滿山斑斕,濃烈的色彩間已經見枯木,有了一點凋零的味道,畢竟秋到了,冬也不遠了。
花悅容長吁一口氣,一扯韁繩,從官道上了山間小道。山裏的路不好跑,她慢下來,警惕的觀察四周。
在山道邊遇到一個砍柴人,花悅容跟他打聽,知道雲溪澗還要往裏走一段,且路不好走。那人好心提醒她,「姑娘,一過秋汛,雲溪澗就沒人去了,水深且急,野草叢生,還有蛇蟲出沒,姑娘要小心。」
花悅容往後一指,「不礙的,我還有同伴。」
砍柴人見後頭烏拉拉一群人,便沒再說什麼,背着柴火下山去了。
按砍柴人的指引,花悅容在山裏七拐八彎走了一段,果然路不好走,草長得比人還高,可見確實很久沒人來過這裏了。穿過草叢,花悅容看到了一個水潭,水色清洌,潭邊插着一塊木牌,上書:雲溪澗。
原來雲溪澗並不是什麼溪水,而是一個水潭。水潭被群山環繞,往前是峭壁,無路可行。
花悅容抬頭往上看,峭壁高聳入雲,半山腰有淡淡的白霧浮游。
穆邀烈約他們過來,他自己又在哪呢?
正四處打量着,燕雲恆他們也到了,大家警惕的打量着這片水潭,恐怕有什麼古怪。
杜鶯時最沉不住氣,「穆邀烈呢,讓我們來,他怎麼躲着不見?」
風梓,「小聲點,這是他選的地方,只怕早做了準備。」
「怕什麼,」聽雪不以
為然,「他有準備,咱們也有準備。」
常勝,「地方不大,他若在,怎會看不見,不會待在水裏吧?」
大家一聽,立刻離水潭遠了些,杜鶯時往水裏扔了顆石子,濺起一朵小水花。
花悅容道,「小石子哪能奈何那個怪物?」她叫了聲沈初葶,「沈姐姐,看你的了。」
沈初葶搬起一塊大石,狠狠砸進水裏,「轟!」的一聲巨響,水浪激起兩丈高,可石沉潭底,也就消停了。
一道清朗的嗓音傳來,「我若真在水裏,可就要了命了,我兒心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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