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極街 第一章:適能者

    「你好，我是來自……的蘇傑利，我的優勢是……我希望能在貴公司……」

    「嗯，好，回家等通知吧，下一個！」

    「請在給我……我知道了！」

    「抱歉，雖然我公司很中意你這樣的人才，但是問題也在這裏，相同職位下，女性其實具有更大的優勢，所以我們要優先考慮一下其他的女性朋友。墨子閣 m.mozige.com」

    「你回去等通知吧！」

    公元2018年、曙光歷未知年，黃昏十分，一名叫做蘇傑利的平凡少年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着，仿佛並不在乎這炎熱的連條狗都不願意出現的天氣，沒有別的什麼原因，此刻的他已經找不到什麼目標了——因為接踵而來的失敗，大學畢業後的找工作是接踵而來的成功掛掉，心儀的女孩拒絕，減肥持續性的不成功跟某方面能力不足，讓他一度的否定了自我，這或許是因為懶散的原因吧——其實也不是很懶散，只是因為努力錯了方向。

    無神的臉上透露出一股失敗者特有的氣質，平凡而普通，普通而大眾，這種漫無目的的旅程並非沒有終點，只是一眼望不到邊界罷了，很累，就像女人生孩子之後，腦海中分泌的一種激素，一直試圖將人引導到負面方向去一樣。

    當然，蘇傑利此刻的情況也會不例外，在深深的自我否定之下，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走入了一個沒有人的小巷子，並且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一聲似惱怒的貓叫聲迅速的響了起來，蘇傑利立馬感覺地下有一股力量湧現出來，突如其來的失衡讓他摔了個狗吃屎，被他不小心踩到的那隻貓敏捷的跑到了他的對立面，用非常憤怒的樣子盯着他，就像已經很久沒有進食的老虎一樣。

    一股惡寒裏面貫穿了蘇傑利的脊樑，但因為已經連續遭到失敗，突然覺得遭遇了什麼都無所謂的蘇傑利，即使眼前出現了再詭異的情況，他也沒想着要跑，即使眼前這隻貓的皮毛是翠綠色的那種，屁股上的尾巴就像電視劇里的九尾狐那樣，有九跟之多。

    「所以，我接下來會怎麼樣？」蘇傑利平靜的說着，仿佛這一切根本不管他的事。

    「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令人作嘔的味道，你果然是來追殺我的吧？」長着九條尾巴的綠色小貓突然口吐人言，是清脆的少女音：「既然你是來抓我的，那我喵小秒就不能讓你活着離開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說法，九尾綠貓渾身上下都開始冒出淺綠色的光澤，這從頭綠到腳的光澤讓他想起了前幾天，他剛好撞見他最好的兄弟李川戴上了綠帽子，而且傻裏傻氣的李川本人還不知道這個情況。

    綠光下的帷幕所構成的，是一個精靈般的少女，無暇的容顏、精巧的身材、完美的五官，每一處都是那麼的無可挑剔，那一身綠色的短裙……這還是從頭綠道腳！

    「死吧！」伴隨着少女律動的，不是優雅的舞步，而是充滿殺機的突進，喵小秒的速度很快，一瞬間就拉進到了蘇傑利的面前，那雙精緻的小手比作爪狀，毫不留情的朝着不明所以的死魚眼少年攻去，緊接着發出了類似於打在金屬上的聲音，以及一大片的電火花。

    ——

    「我是不是要死了……」蘇傑利的意識一片朦朧，外加混亂，那個如同精靈般的可愛女孩擁有跟可愛外表完全不相同的力量，在完全無所謂的情況下遭遇了這種猛擊，是可想而知的，當然，這其實也是可以預料到的，從感到惡寒，在看到那莫名其妙的、如同福利般的變身過程，作為在大學宅了幾年的人來說，就已經知道了。

    妖怪！這是蘇傑利的第一個想法，但即使是被妖怪在這裏殺死，對他來說也無所謂了，活着，已經太痛苦了，就這麼被妖怪殺死在這裏，似乎也是一種很好的落幕呢！

    「喂，現在才是開幕式，你怎麼就倒下了！」

    「站起來，適能者，你不是已經無數次的從絕望的深淵中站起來了嗎？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出現到你的身邊啊！」

    一個神秘的聲音出現在了蘇傑利的耳畔，這個聲音是如此的普通，但像是鄰居在跟他打招呼一樣，但又是如此的深入人心，仿佛有攝人心魄的力量，僅僅是一句話，就為人帶來了自信。

    感覺自己都要散架的蘇傑利勉強駕馭着自己站了起來，並且移開了身上破碎的石頭，然後吐槽了一句：「不是說，建國以後，動物不准成精的嗎……」

    聽到蘇傑利不知所謂的話語，喵小秒回道：「呵，你繼續裝吧？繼續給我在這裏裝無辜好了，不過演技是不是太差了點？明明連戰列武裝都拿出來了，還在這裏裝愚民？」

    「戰列武裝？」聞言，蘇傑利不知所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身體，的確正被意義不明的裝甲所包裹着，這一瞬間，他的腦補能力直接達到了max等級，仿佛又看到了新的目標，一切都變得有所謂起來，不過內心雖然如同萬馬奔騰，但表面依然平靜的說到：「喂，我說意義不明的妖怪，不就踩了一下你的尾巴嗎？用得着殺人麼？你在好好想想！」

    「我已經砍了不少人了，敢阻擋我自由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你這傢伙啊，竟然妄圖阻擋我的自由！這樣的話，我也就只有殺死你了。」喵小秒一邊說着，一邊泛着綠光，看樣子又要做一些類似於發福利的動作，「酷貓武裝！」

    「美少女戰士變身？阿哈哈啊！」蘇傑利突然大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你和以前動畫那些開局黑化的女主一模一樣，需要」

    但這一次，他的話還沒說完，猛烈的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臉上，一個720°自由轉體出現了，蘇傑利在空中飛舞了好幾圈才砸到地上，震起了濃濃的煙塵。

    「受死吧！」

    「受死吧！」喵小秒並沒有一絲猶豫，帶着她手上突然多出來的爪子朝蘇傑利刺了過去，茫然的蘇傑利此刻連抵抗都無法完成，因為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本能在告訴他：快跑！只要你跑的快，那隻貓妖就追不上你！

    強烈的求生意識在意義不明的力量支援下，支撐着蘇傑利站了起來，但腳下仍然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有些事情，不是意志力強大就能支撐着完成的，近了，近了，更近了！少女的爪子帶着毫不留情的殺意，在臨死前，蘇傑利的腦海中並沒有出現過什麼回憶畫面，那種人死前會出現美好的記憶，在他這裏失效了。

    如同穿越火線里的小紅爪子般的貓爪，刮在了蘇傑利的身上，鋒利的爪擊並沒有立刻切入他的身體，而是帶起了火花，以及難聽的刮玻璃聲音，痛感傳入了蘇傑利的大腦，在遭遇攻擊的那一刻，他的心臟都仿佛停止了一樣，而強烈的求生意志似乎帶動了奇蹟的力量，蘇傑利整個人一下子變成了光點，迅捷的消失，並出現在了距離喵小秒很遠的地方——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集裝箱裏面。

    他並沒有被殺，但這一次移動卻仿佛一次性抽空了他身上所有的力量，劇烈的喘息聲出現在了耳畔，就像剛剛做完無氧運動那般，給身體到來了巨大的負荷。

    見到目標消失，貓女有些憤怒，但緊接着，她就站定了，像是在聆聽着什麼，然後朝一個方向看去：「找到你了，是想給那群噁心的傢伙發信息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喵小秒露出了好看笑容——雖然嘴角的弧度張的有些過分了，一定要說，她現在好像是在進行什麼顏藝表演。

    蘇傑利察覺到了腳步聲，迅速的屏住了呼吸，身體在他屏住呼吸的那一刻，就向他提出了強烈的抗議，難受的感覺充斥着全身，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呼吸的時候——距離屏住呼吸沒有幾秒，但嘴裏已經有了血腥的味道，喉嚨很難受。

    一隻鋒利的貓爪插了進來，堅硬的集裝箱被瞬間撕裂，撕開集裝箱的外殼後，喵小秒整個人都擠了進去，一把掐住了蘇傑利的脖子：「我雖然打不穿你的裝甲，但我能掐死你！」

    感受到頸部的力量，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充斥着大腦，反應敏捷的大腦迅速指揮身體開始了掙扎，但喵小秒的力量太大，這樣靠身體本能進行的掙紮根本就是無用的，在快要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想起了剛才莫名其妙的位移……不，那並不是他想起的，而是被突然塞到了腦子中，於是，人為的奇蹟再一次強行出現了，用力的喵小秒一把突然抓空，推動着集裝箱滾進了最近的河裏面……

    ——

    是夜，天穹中出現了綠色的極光，這樣悽美的天文現象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僅僅只是出現在了位於城市與農村接口的地點，在被冠以航空家園二區的小區附近。

    在該小區某棟單元樓的6樓裏面，逃過一劫的蘇傑利無力的躺在床上，背後止不住流出的汗液打濕了整個床單，今天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太如夢似幻了，首先是買衣服被一個看起來很清秀的娘炮插隊，對方身上帶有一股子香氣，在插隊同時還推了他一把，那種眼神高高在上而又冷漠，看他就像是在看一隻螞蟻，在然後就是多次應聘被拒絕——雖然以前也有過多類似的經歷，但沒有今天這樣的果斷的很嚴，那些面試官，就像吃了槍藥一樣炸毛了。

    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神秘的美少女——或者說是蠱惑人心的女妖，因為失落他踩了對方的尾巴，一句話沒說就差點被殺死，然後自己突然就武裝了神秘的裝甲，以及耳邊時不時響起的、類似於幻聽的神秘聲音……要命的是這個聲音還該死的好聽，仿佛只聽了一個音符，就會被迷住似的。

    但，這類似於被衰神附體的情況跟神秘的裝甲他都不打算繼續追究了，有些門一旦打開，那會顛覆整個人生的認知的，他並不打算踏入這個已經擺在面前的殘酷世界，這種充滿負能量的喪氣催促着他進入了睡眠……不，準確的說，是被人拖入了夢中。

    ——

    「少年郎，這還沒有開始認清現實之前，就已經準備逃避現實了嗎？」那個好聽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耳朵里。

    「你是誰？」蘇傑利問出了最想問的話，不知道睡了多久的他睜開眼睛後，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而白天造成的負荷也在這裏消失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一看就是那種天天向上的五好青年。

    眼前是一個背着他的、蹲着的人，完全看不清楚的樣子，在蘇傑利問出問題後，他轉了過來，然後整個身形迅速變化，變成了蘇傑利的樣子——除了整體要瘦削一些、清秀很多之外。

    「我是曙楚楚，一手造就了封印之地的那個，你可以叫我師匠，來自封印之地的適能者。」

    「封印之地？我來自地球。」聽到怪異的詞彙，蘇傑利本能的說道：「這裏又是哪裏？師匠？」

    「你說的地球就是封印之地，一個被眾神遺忘的星球，你，就是我選出來的適能者，打破現在這個局面的適能者，那麼，你叫什麼名字？你自己所想的名字？」

    「我叫蘇極。」蘇傑利想了想又說道：「為什麼是我？」

    「嗯，這個問題問的很有水準，還記得你剛剛讀大學的時候麼？被坑去辦理校園卡的時候，你隨意拿了一張，工作人員問你要不要再挑一下，你說的是，無論哪張都是一樣的，不是這張也會有下一張。」

    蘇傑利：……

    「好了蘇極，以後你就忘記這個名字吧，關於名字這一點，人們通常會有三個名字，別人取的，自己想的，力量的代碼，成為適能者之後，你所用的，就是這個力量的代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