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耳邊那兩道無情的嘲笑,還是來自兩個劣童的笑聲。
一陣涼風吹過。
李無笛傻在原地,腰間的乾坤袋大開口子,他的右手還伸在裏面。
一下子,右手都還未整個進去,便已經觸袋底。
什麼靈石,連一絲兒靈氣都是未見着。
空蕩蕩的乾坤袋,就如他現在的內心一樣。
誰能想到,好不容易出來了,來到了外面,遠離了那個詭異的洞天,原本還以為有那仙鼎在手,就此就能走上人生巔峰。
就跟一些修仙小說里一樣,開局領機緣,中期扮豬吃老虎,後期當「爸爸」。
長生不老,都是想過的。
但都不說機緣了,九死一生拿出來的「奪道鼎」,出來還不到一天,就被騙沒了。
「哈哈哈,真是樂死我了,樂死我了,天底下居然真有那麼笨的人啊,連子母乾坤袋這種三歲小孩都不會受騙的,都傻呆呆的相信了。」
「哈哈,是啊,泥子,看那人模樣,莫不是被騙了個瓜兮兮的?」
「看他連件像樣衣物都莫得,應該行騙他的人,恐怕事後都不知道在那個旮旯角落裏,苦悶半天吧,說道自己怎麼騙了個窮酸?」
李無笛看着那在自己面前上躥下跳,冷嘲熱諷自己的兩孩童,心裏攥着的拳頭,嘎吱作響。
腦門青筋微動。
他娘的,今兒我就來一個以大欺小了!
心念至此,李無笛瞬息間,一手一個,就朝那兩小孩抓去。
泥子和丸子感受到一陣破空風,那小小身軀居然也是有所反應,貌似也不簡單?
但下一秒,他們兩人驚呆了,還未緩過神來,甚至反應時間都沒來得及,自己就被那泥腿子壓在腿上。
兩人面面相覷,銅鈴般的眼睛,瞪大得看向對方。
糟了,遇上「硬扎子」了。
李無笛雙腿岔開,一手一個紅肚兜小屁孩。
雙手一扯,他們的褲兜就被拉下,露出一個個彈性十足的腚。
泥子和丸子感覺屁股涼颼颼,瞬間便想到了什麼。
直接大叫起來,「你個泥腿子想幹什麼!」
「告訴你,你要是敢打我們,你日後准吃不了兜着走!」
「識相點,勸....」
啪!
重重的響聲,猶如勁力十足的大巴掌,打了紅紅的耳光那般。
那叫一個清脆,在李無笛聽起來,兩個字。
悅耳!
啪,啪,啪!
「啊啊啊啊。」
隨之而來的慘叫聲,也開始如預料般到來。
一炷香過後。
李無笛氣定神閒的吐了一口氣,真爽。
之前被騙,憋在心裏的一口鬱氣,也得到一定的釋放。
眼睛一瞟,面前兩個眼淚花花的紅肚兜,正一臉惡狠狠的看着自己,那小眼神,仿佛能把自己吃了似的。
李無笛雙手環胸,一臉微笑。
「怎麼,你們不服?」
那泥子明顯性子剛,欲想說話,可看着面前那被千刀萬剮都不夠解氣的人,緩緩又抬起了手。
泥子也硬生生的把要說到嘴邊的話,又給吞了回去。
只是重重哼了一聲。
「泥....你完了!」
一旁的丸子,吃痛的揉着屁股,如此說道。
「噢,你們兩小屁孩,是要回去找爹爹娘親了嗎?」
李無笛翹着個二郎腿,微笑道。
「哼,我們可是『三十錢』酒肆的人!」
那泥子說到這裏時,明顯之前那身上的傲然盛氣又來了。
丸子還怕那泥腿子不懂,特意補充了一句。
「全名為『右三左十上下一錢』酒肆!」
李無笛聽到這名字怪怪的酒肆名,總感覺有幾分耳熟。
試探着說道:「莫非是那右拐三腳,左拐十步,上下有一串銅錢的酒肆?」
泥子和丸子同聲道,語氣盡顯威風:「沒錯,知道厲害了吧?」
他們嘴上是那麼說,內心卻一緊,這泥腿子咋連尋酒肆之地的口訣都知道?
看那泥腿子之前的身手,莫非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算了,管他是什麼過江龍還是地頭蛇,進了三十錢酒肆,都得盤着。
就在頑童兩人想着如何騙那泥腿子去酒肆走上一遭時。
那泥腿子像是踩心坎上,「帶路。」
頓時,泥子和丸子喜笑顏開,異口同聲道:「好嘞,爺。」
路上,李無笛跟隨那兩頑童,似是想到什麼一樣,問道:「那子母乾坤袋是何物?」
見眼前兩小稚童沒回應,他一臉微笑,抬起腿,就是一腳一個屁股蛋兒。
疼得泥子和丸子眼睛通紅淚花瑩瑩,張牙舞爪,這該死的混蛋!泥腿子!!
但為了不再受這痛楚,性子較為隱忍的丸子先開了口,「子母乾坤袋,顧名思義,就是有兩個乾坤袋,一為子,一為母,子乾坤袋會將自己所得的所有東西,全部掉入母乾坤袋中。」
「爺你一開始應該就是被那人如此行騙,你腰間的那乾坤袋就是子乾坤袋,看似是將東西放入其中,但其實事後拉上袋口,裏面的東西就會消失,落入母乾坤袋的內空間中。」
李無笛立馬便理解了,拿起腰間的乾坤袋,自言自語道:「那意思是,騙我的那人,身上有母乾坤袋,如果接下來我沒有發現這裏面的玄機,繼續將自身之物,放進去,那所有東西豈不是都歸了那...」
想到這裏時,他才發現那騙自己的杜旺,心思歹毒之深,臥槽,這是想挖空我啊!
那個死胖子,李無笛心中怒火又沖的升上來。
「泥...爺你是怎麼被騙的咯?」
丸子看他那火冒三丈的苗頭,也是好奇一問。
李無笛也就把自己被騙的過程,說於那眼前兩毛孩,主要他初來乍到這靈天郡,人生地不熟,眼下丟了東西,多一個知曉,也是好事。
且看那兩毛孩,似乎來歷不小?
「肥頭大耳?」
「紅光滿面?」
「胖子,灰色錦衣....」
泥子和丸子兩人越聽越不對勁,這怎麼說得有點像一個人?
還未深想,他們這一行人到了。
李無笛看着這條街,說是人煙稀少都不為過,周圍的鄰屋,也不見是有人住的樣子,
「酒肆,在哪?」
他環視周圍一圈,並未見到有類似像酒肆的地方。
丸子和泥子還在絞盡腦汁,一時半會卻也怎麼都想不起來,索性兩人決定,到了「三十錢酒肆」,自然會水落石出。
「算了,到時候在看,正好最近酒老二回來了,到時候就讓他給咱們出口惡氣,好好教訓這泥腿子。」
達成一致決定,頑童泥子也是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爺,『三十錢酒肆』極為特殊,不過你既然之前都能報出酒肆之地的口訣,恐怕也是有高人指路。」
「對,這酒肆要想進入,需要某種東西。」
「噢?需要什麼?」李無笛饒有興趣。
「悟力。」
丸子講解道:「天地之間,有許多隱隱於世的東西,它是某個人,也是某種地界,類似於洞天,也很可能是一處施了障眼法的,海市蜃樓聽說過沒?」
「像『三十錢』酒肆,就是後者,其實它一直都在這,甚至現在就在我們面前,瞧到沒,就在那裏,有一處金字牌匾的老酒館,它以紅木所建,裏面還有好些個酒客喝酒。」
李無笛順着那丸子的手,望去,在他的視角中,那裏就是空曠無比的一角落,死胡同。
哪來的老酒館,更別說什麼酒客了。
「真是笨蛋一個。」
泥子咂咂嘴,蓋着紅肚兜的小肚一提,拿着一手的蛐蛐籠,就向前走去。
在李無笛一臉驚訝的目光下,他往前走了幾步,整個身子面前似乎盪起一片虛空微震,點點似水的漣漪浮現空中。
稚童就已消失不見。
消失之地,還傳來不屑一顧的聲音,似乎是泥子找到了什麼靠山般,說話又恢復起以往的硬氣,「泥腿子就是泥腿子,這都不明白。」
「那我也就先溜一步,你就好好呆在這裏吧,如果實在進不來,可以在這裏跪上個七天七夜,到時候說不定可以感動上天老爺,讓你靈光一閃。」
丸子也是緊跟其後,進去那玄妙之地時,還不忘扭頭朝那泥腿子作了一個鬼臉,然後他整個人也是消失不見,就像是貼了隱身符一般。
咻的一聲,李無笛整個人便出現在那丸子消失之地,速度極快,兩息時間。
他探出手,朝那還未消散的漣漪摸去。
但仿佛像是摸了空氣一般,可又像是摸到了另外一處地界,李無笛沉思片刻。
盯着手中那散去的漣漪,似乎....
半盞茶過去,李無笛腳上微動,整個人身上的氣韻發生變化。
他有些懂了。
魂界,靈魂之力,顯現!
雙眼抹過一剎那的灰白影,那是靈魂。
也是這一刻,他的眼前所有,都發生了變化。
角落胡同,隱現一處沙土之地,沙土上砌成了無數地磚,紅木,還有一泛黃碎布的旗子,被微風帶起獵獵作響。
這是一處恍若蘊含歲月磨痕的酒肆,內有二樓,外有幾張方桌。
一棵嫩紅桃花樹十分顯眼立在當前,枝頭上,還有用紅繩垂掛的泥封酒罈,幾串銅錢,幾封方印。
隨風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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