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長生仙 第394章 因問道人東來意

    第394章 因問道人東來意

    「陛,陛下他,他的功體已經受到重創,暫時不能夠運氣,也不能夠吸納人道氣運為己用,暫且也做不到靠着這,這氣運來護體,延壽,往日修持的諸多神通,現在可,可能或許,短時間內也不能運轉自如……」

    太醫長將手從那位渾身是血,昏厥數次的皇帝身上移開,結結巴巴地說了以上的話語。

    周圍的諸多王公貴胄,並大臣,皇子,都是一臉肅穆。

    太醫說的,已經是儘可能委婉了。

    但是話語裏面的意思其實就只有一個——

    皇帝被廢了。

    人皇需要操控人道氣運,不管是寫聖旨還是傳法令,都需要人道氣運,而現在人道氣運被廢的皇帝,已經在實質上被罷黜了,再加上其本身身上受了重創,基本上只是個廢人,或許死了比起活着,對於眼下這位帝王更好一些。

    太子李暉神色沉重疼痛。

    手掌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腕,許久後吐出一口氣,臉上肌肉動了動,微躬身下來,手掌握住了人皇的手,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尋回這道人,為父皇你,你……」他臉上的肌肉動了動,用力攥着手掌,刺破掌心肌肉,刺痛之下,嘴角才撇向下方,道:

    「為父皇你報仇!」

    人皇甦醒過來,看着自己的兒子的神色。

    有一種當年大哥錦州之事的時候,自己照銅鏡時候,看到自己的眼睛時的模樣。

    心中忽有大驚恐。

    想要說什麼,但是太子掌中傳來的人道氣運,竟然死死壓制住自己,讓自己開口說不出話來,看着周圍的往日宗族,皇家子弟,那一個個沉痛面容,雙目垂下,卻猶如年少時候在外狩獵,群狼環伺於一隻中箭麋鹿時的視線。

    只是此刻他不是持弓的獵手,自己才是那一隻鹿。

    心中驚怒憤恨,數次要開口,被人道氣運反噬,張口咳出一口鮮血,當即昏厥過去。

    周圍諸多重臣大員彼此對視,忽而緘默,其中一老者道:「群龍不可一日無首,天下之大,不可一日無君,而今陛下聖體受恙,難以主持大局,臣等僭越,敢請太子殿下監國!」

    「臣等,敢請太子殿下監國!!!」

    太子李暉面色驟變,連連推讓,固辭之以示絕無此心。

    而大臣則皆拜下懇求。

    取來黃色衣袍披在那太子身上。

    方才勉強認可。

    人皇未死,幾次三番醒來,卻見今日之事,猶如當年之事,怒極攻心,數次咳血而倒下,夢中則如見當年兄長帶兵馬前去錦州時候自己的所作所為,當年之大臣也是如此輔佐於自己。

    眾人渴求着,榮華富貴功名也。

    非人皇。

    眾人環繞李暉,只是當他想要將那柄劍取下來的時候,卻發現,根本無法取劍。

    那一柄人皇劍死死地插入了影壁之中的【黜】字之上。

    森然冰冷。

    猶如此字一般懸於高處,眾人不覺沉寂下來,心中生出一絲絲寒意——

    『太子,拔不出劍?』

    難道那個道人今日之舉動,還沒有結束嗎?

    ……………………

    當今之皇,在其位而不謀百姓,以天下為資糧,當罷黜之!

    這一句話傳遍了整個天下,身負氣運之輩,這些人之中,不乏各州刺史知州,不乏在朝堂之中手眼通天之輩,只是再去詢問打探消息,也無所得,能夠得到的最極限的消息,也就只是,道人入京,帝失其劍,受傷休養。

    死死壓制住這消息的傳播。

    只是人總有種奇怪的秉性,越是壓制,越是激發起探尋之心。

    為何是『在其位而不謀百姓?』

    何為『以天下為資糧』?!

    為何,朝堂於此事上緘默極深,卻是始終不言不語?

    又是誰人,在做這樣的事情?!

    那一句話,就仿佛是在整個人間九州,扔了無比巨大的一把火,哪怕只是為了談資亦或者是為了給當今的人皇辯駁,人們開始好奇地追尋着當今這【志在文景】的人皇在政期間的所作所為,終於是逐漸發現了些許的雞毛蒜皮。

    諸多的問題越發匯聚,如同一捧火灑落於天下之間,逐漸有聲音流傳在外,當今皇帝所作所為,當年的諸多惡事,為了成為皇帝而不惜暗算自己的兄長,不惜以錦州萬萬人為代價,說當今皇帝為了斂財而頒佈的政令,說當今人皇為了長生而做下諸多事情。

    九州四海,不過月余,諸多的傳言便即沸反盈天。

    其中多有來自於太子李暉麾下之通文館的默認和推動。

    當今人皇命令麾下的親衛前去各處地方,殺死當年為國而斬的玄甲軍之事,也逐漸被拉扯出來,兵家魁首李翟默認,兵家憤怒之火自四海而升騰席捲於九州各地,更有人指出了人族和妖族大戰時期,邊關在關鍵時期失守,令人族失去了對妖族的優勢之說,也是人皇之默認。

    一樁樁,一件件。

    這些潛藏起來,被壓制在書卷卷宗之中,被潛藏在起來的事情在無數人的好奇之下,開始浮出水面,逐漸匯聚為了一件後世極為重要之事情。

    每五年大考春試,全天下的士子匯聚於京城參與考試,選拔人才。

    只是這一次,為人所倡導,今此之春試,有七成士子的卷宗之上,皆是質問當年之事者,一件件一樁樁,如天下人皆怒,鋒芒直指人皇之身,喝罵之聲沖天,因參與之人過於多,難以責罰影響之力極大,幾乎直接連綿不絕,影響到了之後的變法,以及另兩件極大之事。

    史家稱呼之為——

    【春試上書】。

    ………………

    「怎麼辦?人皇被廢了,那個太子好像打算和咱們聯手,但是卻又拔不出劍。」

    「這,佛子該如何?!」

    「不行,不行,吾要傳訊息給西天極樂世界,請文殊菩薩並南海觀世音大士,大勢至菩薩三位大菩薩親自來此!」

    肥胖的僧人語氣隱隱焦躁。


    中間那質樸僧人道:「不可,師兄!」

    「有何不可?!」

    質樸僧人道:「那道人似是道門之真仙,境界極高,一劍之下我們三個都不是對手,但是卻不曾殺我等,以其之力,裹挾大勢,又有大怒,卻劍下留情,若非是其乃是貫徹不殺戒律的道門修者,就是所圖謀甚大,要以我等為誘餌,引誘更多,此刻不宜如此!」

    胖大僧人沉默,旋即不允。

    仍傳訊於西天佛國。

    詳敘諸事,以請求諸佛前來。

    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上,面容清冷的女子稍微拉緊了下身上披着的披風,抬眸看着外面壓抑着的雲氣,聽秦王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怔怔失神許久,而後笑了笑道:「原來如此……道人麼?」

    「威鳳覺得,這樣做是為什麼?」

    秦王沉聲道:「……他是要罷黜人皇的話,已經罷黜了,而若是要殺他的話,只需要抬手拔出劍就可以一刀斬殺了他,弟弟覺得,他所圖謀者,遠遠要比起殺死人皇更大,讓天下人知道,恐怕只有一個可能性………」

    秦王抬眸,看着李瓊玉,道:

    「要在天下人面前殺他。」

    「將其罪過公之於天下,令其身敗名裂,萬夫唾罵,而後斬之。」

    「一城百姓,不夠。」

    李瓊玉忽而想到了夢中那個匡扶天下一甲子的書生,許久後,嘆息道:「是這樣,但是還有一件事錯了,他還留下了一柄劍。」

    女子手指白皙修長,捻起一枚棋子,道:

    「以吾觀之,當是令天下萬民自己去找到這人皇之罪過,而後斬之。」

    「死於道人劍下的話,只能夠斬殺這個人皇本身,本質上,不過是一強者闖禁殺皇,天下萬民未必會覺得這人皇有什麼過錯,甚至於哀而憐之;他要這賊子,死於悠悠蒼生之怒下,令其身死,名敗,為天下怒,為後人恥笑,而後讓其見到這一幕之後。」

    李瓊玉的聲音頓了頓,手指拈着棋子按在棋盤上。

    「斬首於南市刑場之上。」

    秦王都緘默了下,他出身於皇族,知道對於皇家子弟來說,這是最不能夠忍受的事情,在其全盛時,天下英豪臣服於麾下,及其身死,身敗名裂,而死於罪犯身死之處,死尤不能得全屍,但是想到這皇帝做的諸多事情,仍舊是忍不住道:

    「好!」

    「這樣才是他的下場!!!」

    「嗯。」

    李瓊玉放下棋子,端起茶來,看着外面仍舊平和的天地,而在遙遠的錦州山下的蒙學之地,少年道人放下了一枚棋子,笑着看着前面的趙夫子,後者曾是師爺,多少沾染了一絲絲的氣運,方才也聽到了那聲音,故而怔怔失神,臉上震動。

    少年道人:「在下勝了。」

    這樣,趙夫子才勉勉強強回過神來,道:

    「道長的棋藝高深,在下,在下不是對手。」

    只是耳畔隱隱聽到的聲音,不知道為何似乎和少年道人說『罷了』時候隱隱有些許的相似,讓他心底忽而一突,浮現出一個荒謬而不敢相信的想法——

    難道說,是……他?

    不,不可能,不可能。

    他剛剛還在這裏,我們才下了一局棋而已。

    這裏距離京城三萬里,怎麼可能做得到?不可能,想太多,想太多了……

    這少年道人起身告辭的時候,趙先生雖然是神不在焉,卻還是給他塞了些菜,少年道人提着東西離開,還提了些地瓜,有見到回來的錦州人裏面有一老一少,老者目盲,少女攙扶着她,帶着錦州特色的彈唱樂器。

    相談幾句,是知道家鄉變化之後,沿路趕回來的,雖過數年,鄉音未改。

    沿着道路走卻那些許頑童,將烤地瓜分而食之了,忽而眉心有冷意,抬起頭,看到這鉛灰色的天空往下壓下,終是開始下起了片片雪花。

    雪花飄落下來,道人伸出手,手掌落下一枚雪花。

    忽而想起來,元炁化身在京城時候聽到的,『故人』的嘆息,想了想,手掌握住了這雪花,袖袍一掃,大袖飄飄,罩住了這雪花,京城之中,李瓊玉端着茶,身前的暖爐散發出一陣陣熱氣。

    猜測因為那個【黜】字,以及那柄人皇劍,還有傳遍天下的那句話。

    接下來幾個月,天下的視線恐怕都會匯聚在這幾件事情上吧。

    如同旋渦一般。

    太子,宗族,世家,士子,佛門……

    還有憤怒的百姓。

    忽而微微一怔,眸子微轉,看向外面,卻見白雪飄然落下,女子眼底訝異,散發出一絲絲喜悅,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站在這王宮園林之旁,伸出手,接住這忽而落下的鵝毛大雪,大雪飛揚,在那城中最高之處,身穿淺灰色道袍的道人負手而立。

    大袖飄搖,人間已遠。

    是日。

    秦王將今日之事告知於那遙遠的少年夫子,卻得到了少年道人的回答。

    「三月之後,貧道會入京。」

    秦王欣喜,道:「夫子要來京城?!!好,好啊,而今天下有變,正希望夫子您能來,夫子需要什麼職位?弟子雖然只是秦王但是現在人皇被罷黜,而今太子監國,或許宰相這樣的職位找不到,但是六部或者太傅,司空,這樣的職位,我可以為夫子找來。」

    來自於那道人的消息是:「我需要一個職位,能安靜看着京城之中諸多事情的發展,又不會被朝堂事情牽絆住,最好還可以翻閱八千年前,始人皇留下的卷宗和古籍。」

    秦王思考許久,將自己知道了的,適合這個要求的職位都以圓光顯形之法傳遞過去。

    山下風雪正盛。

    元炁化身再度藉助了幽冥之路歸來,風雪太大了,有鎮中百姓送他一把青竹傘,道人單手撐着青竹傘,深藍色道袍,臂彎搭着拂塵,踱步於風雪,看到了來自於秦王的諸多選擇,其中有省府之中的翰林,有編撰書卷的官員。

    最後道人思考自己要完善玄真師兄之道,又要看着這世事發展。

    今日罷黜其力,他日罷黜其名,斬其命格。

    不急。

    不緩。

    不願入朝堂,不可避世太遠,於是選擇了一個,道:「如此即可。」

    秦王看到了回應,興奮之心稍頓,稍有遲疑訝異,沒有想到那位夫子會選擇其中官位最低最樸素尋常,平平無奇的職位,疑惑不解,輕聲念道:

    「守藏室之守?」



第394章 因問道人東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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