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楊傑也朝省·委政法委書記滕斌點了下頭道:「滕書記,您慢走!」滕斌笑着道:「好好,你們忙!」
楊傑引着蕭崢繼續往前走,進了省·委書記熊旗的辦公室。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滕斌在電梯裏,遙遙望見蕭崢進入熊旗辦公室後,才按了關門鍵,乘坐電梯下去了。
省·委書記熊旗見蕭崢進來,從辦公桌後面快步走出來,與他握手:「蕭崢同志,你終於來了!」沒有多餘的客套,可「終於」兩個字,卻已經是最好的歡迎詞。蕭崢也用力握了握熊旗的手:「熊書記,您好!」
熊旗又轉向了蕭崢身邊的楊學虎,問道:「這位是」熊書記沒有見過楊學虎,但他能看出楊學虎是蕭崢的隨行人員。熊書記這樣的高位,能特意詢問蕭崢的隨行人員,其實是對蕭崢的極其重視。蕭崢馬上介紹說:「這是楊學虎,小楊,我的聯絡員。」「小楊啊,跟我們楊傑是同姓本家嘛!真是巧啊!這麼惡劣的天氣到粵州,辛苦了!」熊旗和楊學虎握了下手。楊學虎雙手握熊書記的手:「不辛苦,熊書記!」
熊旗就對蕭崢說:「來,給你準備了早飯和早茶,趕緊吃!」說着,熊旗朝茶几上一指,只見那裏已經擺了一壺茶,兩個塑料盒,裏面裝了早點。
楊傑就對楊學虎道:「學虎,你的早點在我辦公室,給你準備好了,跟我來吧。」楊學虎自然知道熊書記和蕭市長有重要事項商議,說了一句「好的」,便跟隨楊傑出來了。兩人一同走向楊傑的辦公室,楊傑朝他伸出手來:「真是很巧,我們倆是本家。」楊學虎謙虛地道:「楊處長,我要向你多學習。」楊傑道:「你客氣了,我們相互學習,以後多交流!」
在熊旗書記的辦公室內。
熊旗讓蕭崢坐下來,端起了普通的白瓷茶壺,給自己和蕭崢面前的兩個茶杯中,倒入了褐紅色的茶湯,說:「粵都流行早茶文化,你先吃一點,填填肚子,我們再說事情。」蕭崢瞧見,早餐盒裏面有叉燒和馬蹄糕,剛才在大樓下,他們的出租車停下時,楊傑也給駕駛員遞了一個膠袋,並說:「裏面是叉燒包、馬蹄糕和絲襪奶茶,師傅,你就將就着吃一點。」出租車司機唐海闊大為感激:「謝謝、謝謝,這早茶已經很不將就了!」
唐海闊之前聽蕭崢跟對方打電話,讓準備一份打包的早餐,心裏對蕭崢便很有好感,覺得他作為一個領導,能夠考慮到他這個駕駛員的早餐問題,很不簡單。他不由暗想,可惜這位領導是從別的地方來的,要是在粵州本地當領導,那麼粵州本地百姓就有福了!唐海闊見蕭崢、楊學虎下車,就將車窗搖到最下面,大聲道:「費領導、陶領導,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之前楊學虎已經將2000塊錢給了唐海闊,可他最終還是按照計價表上的價格收了1590元。蕭崢說,讓他按照說好的2000塊收錢,畢竟,這樣的大風大雨,他能送他們過來實在是不容易。可唐海闊說,之前是因為不認識,才要2000塊,可經過這強風暴雨的一夜,大家也算是朋友了,這就叫「風雨同路」呀,他不能多收這個錢!
楊學虎還想讓他收下這2000塊,「唐師傅,這一路實在是難走,值得2000塊的路費!沒有你,我們還到不了粵都呢!」「陶兄弟,你要是看得起我,就不要再客氣了,這樣,那我就多收10塊錢,湊個整數,1600塊。」唐海闊道,「反正我也是一舉兩得,賺了錢,等會也能去看我的孩子了!」
蕭崢看得出唐海闊也是真誠的,對唐海闊的人品也更為認可,就道:「好,那我們就給1600吧。唐師傅,那就謝謝了。」
蕭崢等人進入了省·委大院之後,唐海闊將一個叉燒包扔入嘴裏,一邊咀嚼着,將左邊的臉頰都脹得裹裹的,一邊向着外面行駛而去。
蕭崢快速吃了點叉燒和馬蹄糕,喝了一口普洱茶,感覺肚子飽了,就道:「熊書記,真沒想到,這次粵都的天氣會這般惡劣!」熊旗道:「是啊,我也沒想到。如今,粵州上下都在傳一個說法,說是『旱熊壓不住海怪』啊!」蕭崢看看熊旗:「這種說法是毫無根據的。熊書記,你不用去管!」熊旗道:「我也不想去管。可是你跟我來。」熊旗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口,向外望去,說:「你看,現在粵都城市上空,出現了三大怪相啊!一是怪雲,二是暴雨,三是在那邊有龍捲風一樣的颶風在形成!傷亡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我這個省·委書記,除了在這棟樓里發號施令,還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能讓這些怪相早點消失!」
蕭崢能感受到熊旗對這充滿怪異的災害性天氣的關切,對粵州省城市和百姓的擔憂。蕭崢寬慰道:「熊書記,大災大難面前,必須要有領導核心啊!您在省·委主持大局、發號施令、指揮抗災,是完全正確的。」蕭崢的這句話,給了熊旗一絲信心,但是熊旗心裏的問題並沒有解決:「可是,如今這抗颱風抗暴雨抗洪汛的工作,非但沒有起色,形勢還越來越嚴峻了。我剛剛得到消息,經過這兩天的連續降雨,珠江上游各縣支流迅速出現了2到6米的漲水過程,眾多水汶站已經過了超警水位,正在肉眼可見地形成洪水啊!」
聽到這個情況,蕭崢心頭不由地一凜!粵州要發生重大**了嗎?省·委該如何決策,才能避免成千上萬的百姓受災遇難呢!儘管粵州不是蕭崢工作的省份,但是人命關天、財產連心,蕭崢的心不由揪了起來,問道:「熊書記,省·委對抗洪已經做出部署了嘛?」熊旗道:「等會就要開會進行深入商討和重點部署!」蕭崢點了點頭。
熊旗忽然看向蕭崢,道:「蕭崢同志,這次你來粵州,是已經決定了來幫我,到粵州來工作了吧?」熊旗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他想,之前江中原書記來粵州視察,他就向江中原書記提到了蕭崢,當初首長就說:「我去幫你做做工作。」後來,熊旗聽說江中原書記轉道去了寶源縣革命老區,而寶源縣正是蕭崢曾經擔任縣委書記的那個縣。
熊旗也已經向寧甘省·委書記姜魁剛了解過,那天江中原書記確實找蕭崢和他的妻子肖靜宇單獨聊了幾句,具體內容姜魁剛沒有聽到!但是,熊旗卻更加肯定,江中原書記一定是幫他做了蕭崢和他妻子肖靜宇的思想工作。今天,蕭崢冒着風雨、克服交通工具停飛、停運等眾多困難,趕到粵都,他應該是下定決心要來粵都工作了。
「這個」蕭崢卻無法給予肯定的答覆。事實上,他此次來粵都,更多的還是私事,為的是弄清楚兒子蕭援的古怪反應和粵都的怪異天氣之間,到底存在什麼樣的聯繫。關於職務和工作上的事情,事實上,蕭崢還來不及好好考慮!
熊旗看到蕭崢微顯遲疑的神色,心裏不禁有些疑惑。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秘書楊傑進來匯報:「熊書記,會議時間馬上到了,其他領導已經在會議室等了!」熊旗暫且將心頭的疑惑擱下,對蕭崢道:「走,我們一起開會去!」
蕭崢愣了下:「熊書記,這會不會有些不妥?我不是粵州省里的幹部。」熊旗也微微愣了下,今天蕭崢來了,潛意識裏,熊旗已經把蕭崢當成是粵州的幹部了,可事實上蕭崢確實還不是!但是,熊旗也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道:「沒關係,你就列席吧,和楊傑坐在一起。」隨後,熊旗又轉向秘書楊傑,「等會在你旁邊給蕭市長安排一個位置。」楊傑立刻答應:「是,熊書記。」
接着,熊旗直接走了出去,蕭崢、楊傑等都跟了出去。
會議在省·委常委會議室召開,楊傑陪同省·委書記熊旗從正門進入,並將筆記本、茶杯放置好,熊旗在書記位置上落座,其他領導也確實都已經到位了。蕭崢、楊學虎從偏門進入,這時候,楊傑也已經到了旁邊列席人員的椅子旁,給蕭崢找了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省級領導都高高在上地坐在中間的大桌旁,對旁邊的列席和工作人員都不會重視,所以蕭崢和楊學虎進去時,幾乎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蕭崢因而得以觀察一下整個會議室的情況。省、市的會議室都差不多,蕭崢擔任市長之後,到省里開會的機會不少。粵州的經濟,比寧甘強了好幾個噸位,省·委省政府大樓的裝潢自然也顯得高檔許多。但在今天這個頗為壓抑的氛圍之中,蕭崢感覺到會議室的環境已經無關緊要。
目光移動之中,蕭崢無意之間,觸碰到了一雙有些熟悉的眼神。這正是之前從電梯出來時碰上的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滕斌!
初看,滕斌是拉着臉的,可當他發現蕭崢的目光也看向他時,就笑着朝他點了下頭。蕭崢也只好報以點頭微笑。
這時候,蕭崢又見兩個人轉身朝他看過來,分別是省·委常委、秘書長葉素晶和省·委常委、**普靜。兩人並沒有朝蕭崢微笑,看到他之後,又馬上收回了目光,轉回了身子。
蕭崢還瞧見滕斌跟坐在他上首位的省長范啟航也嘀咕了一句。范啟航旋即也朝蕭崢這邊投來一眼,嘴巴似乎不由自主地往前嘟了一下,又收回了目光,神情鄭重地靠到椅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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