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葉公司：黑晝 第七十七章 今朝有酒

    看到艾什莉衝上去親了彼得一口，一旁吃瓜的三名文職齊齊驚呼出聲。看書否 m.kanshufou.com

    「我靠！她、她a上去了！」文職a差點沒叫出聲來。

    一直沉默乾飯的文職b也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神情，抹了抹眼睛，說道：「果然啊……那些少女漫畫，小艾沒有白看……」

    「是啊……」文職c的眼鏡下露出了老母親嫁女兒的複雜情感。

    「……現在，可以給她看點帶顏色的東西了。」

    「哈哈，你可真是……等等，我們的車是不是快發車了？！」文職a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快跑啊！還有6分鐘！」

    ……

    在海底餐廳享用完午餐，艾什莉拉着彼得乘上了返程的車。

    對於曾經地彼得，這樣消費是他所無法想像的——半天用掉一個普通收入區間裏後巷居民一個月左右的工資，這簡直是一種令人抓狂的浪費，但現在，彼得反而感到還挺值得的。

    下了車，兩人仿佛剛剛回到了現實——他們還有大半個下午可以無憂無慮地陪伴彼此，不用着急。

    「哼~哼~」艾什莉抱着彼得的左胳膊，和他並排走在路上，走向她的下一個目的地。

    看着身邊的艾什莉，彼得突然感到有些恍惚——所以說，現在，自己已經是個有戀人的人了？

    有點令人……難以置信。

    主要原因是……兩人的相處方式，除了可以做點稍顯親密的動作外，並沒有因為這次表白而改變多少。

    彼得仔細審視了之前兩人的關係，從他們出生入死的交情確立下來後，同房睡覺、一起用餐、通勤時的小憩……甚至那些枕邊的耳語、一些頗顯曖昧的行為，兩人都已經經歷過了。

    從男女之情來看，他們似乎早已經越界，但是從那些複雜的生死情來看，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又再正常不過——似乎連成為戀人這一點也是理所應當，或者說，成為戀人也只能算是兩人深厚情誼的部分體現而已。

    他們靈魂上的聯繫，從彼得將光明斬入尚未成為人的艾什莉時，就已經確立。

    「彼得前輩！到了！看，怎麼樣？」

    一個……遊戲廳？

    都市之大，無奇不有啊。這個遊戲廳甚至做得相當懷舊，甚至有彼得小時候見過的的……嘶，這價格也稍顯昂貴，不過沒關係，這個價格比起剛才的水族館而言，也不算多少了。

    那就陪艾什莉開心一下吧，正好也重新拾起小時候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幸福，那些苦澀中，細小的酸甜。

    ……

    4小時後，兩人心滿意足地從餐廳牽着手走了出來。

    「啊，真舒服……那個海底餐廳提供的飯菜也太少了，還是在這裏吃的舒服，嘿嘿~」艾什莉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對着彼得嘿嘿一笑，「今天玩得真開心！前輩！謝謝你！」

    「嗯，我也是。我送你回去吧。」彼得微笑着點了點頭。

    「欸？送我回去？前輩還有什麼事嘛？」艾什莉揉了揉眼睛，一天盡情地遊玩，加上一頓飽餐讓她稍感困意。她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還要跟老狼先生見面。」彼得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

    「欸？又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嘛？」

    「不是，只是小聚一聚——畢竟這裏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

    「我也要去！」艾什莉來了興趣，她雙手叉腰，自告奮勇。

    彼得無奈地笑了笑：「艾什莉，這可是要喝酒的……我看……」

    「喝酒？我都成年了，我也能喝酒！」

    「呃……」

    「我也能喝！人家又不是小孩子——求求了，前輩~」

    一番軟磨硬泡之下，彼得只好同意。

    晚上8點整，彼得和艾什莉如約來到了那家酒吧。可能是工作日的原因，酒吧里人不多。

    老狼剛在吧枱前坐下。

    「這不是咱們的狼先生麼？」領帶、格子背心、白襯衫，調酒師打趣着說道。

    「……子彈杯里伏特加加冰，兌可樂。一點黃檸汁。」

    「你可以直接點『大衛·馬丁內斯』。今天又要跟我講什麼故事？」

    「我年輕時，跟大衛很像……但今天不講故事，拉朋友喝點酒。」

    老狼想起自己年輕時……嗯，自己的經歷和大衛還真是有幾分神似，只是現在的自己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那份莫名其妙的衝勁和自信——只是因為有個「v」先一步幫自己砍了「亞當重錘」，所以自己熬過來了，而大衛沒那麼幸運。

    「那還真是多謝光顧本店呢。」調酒師笑了笑。

    輕輕夾起，冰塊與玻璃碰撞出悅耳動聽的飽滿音符。隨手一搖，杯子裏的冰塊輕輕搖動，以一個更愜意的方式排布在杯中。

    調酒師嫻熟流暢地擺弄着那些高雅的器具。雙指輕輕夾住shot杯，晶瑩剔透的伏特加從瓶口湧出。

    「話說，怎麼看上了我們這家小店？」調酒師主動挑起了話題。可能是因為人不多吧。

    「……因為『大衛』在這裏。」

    無可挑剔的回答。老狼的話里似乎也有一層自比大衛的意思。

    寶石藍在瓶中蕩漾，藍可樂順着最自然平滑的曲線，直接落入杯中，順着那些冰塊滑下。一抹淡化的天藍在烈酒中暈開，穿過那層飄忽不定的藍霧，能夠依稀看到過往的雲煙。

    老狼身上藏着的故事不少，這位調酒師也樂於聽他講述。

    後巷出身、加入世界之翼、探索廢墟和黑森林、見證翼的隕落、自強不息……他的一生，在平凡後巷居民眼中，也可以算作傳奇了吧？

    「那兩位是你的朋友吧？」調酒師看向了門口的彼得和艾什莉。

    老狼回頭看了一眼，沖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坐下。

    黃檸汁從專門的擠壓工具下點點流出，順着弧面流到底部，然後斷斷續續地低落。它們如同點點光屑，為那片寶石藍中帶來為數不多的變化。寶石藍中出現了輕微的碧綠色，整個分為了渾濁如霧的碧藍色上層，和清冽晶瑩的寶石藍下層，更添兩分夢幻。

    木棍串起青檸皮，更為這杯「大衛」加入了一份懷舊的情趣。同酒吧里那曲充滿敘事意味的背景音樂和昏暗的燈光呼應得很好。

    艾什莉在坐下時明顯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來「大人」才來的地方。

    老狼接過調酒師推來的酒杯，扭頭說道：

    「喲，彼得隊長。」

    「在這種時候就不用再帶上職位了吧，老狼。」彼得點了點頭。

    調酒師往兩人這邊挪了挪，露出服務性的禮貌微笑——他一眼看穿了艾什莉根本就沒碰過酒，更別說來酒吧，從她緊繃的神情就能看出，於是說道：「小姑娘，是第一次來酒吧麼？」

    「呃……嗯……」

    「喝點什麼？要不要試試雪碧配一點點葡萄酒？再加一個可愛的小櫻桃？」調酒師謹慎地儘可能把酒精度放低。

    「好、好吧。」

    「這邊這位小哥呢？」

    老狼擺了擺手：「我幫他點。」說着，老狼拍了拍彼得的肩膀，「酒量如何？」

    「……我想，還好。小時候被灌過。」

    「那就來個跟我一樣的。」老狼拍了板，「我請。」

    彼得也沒和他搶。

    調酒師撥弄那些器皿的聲音十分悅耳。陪着酒吧舒緩慵懶而不失一絲穩重悠長，如同一個疲憊的中年人靜坐在古典沙發中，勞累的雙眼微微睜開，看着面前的明花暗草。

    艾什莉這時候就被冷落在一邊了，調酒師很貼心地先為她調，並且帶上了些表演性質，如同在向新手炫技來建立威信的摩托車手一般——不過那也就是他心血來潮罷了，講真，那麼一點點葡萄酒，根本不需要這麼甩來甩去。

    不過艾什莉看得很開心，這就夠了。

    趁着這點功夫，老狼淺啜了一口「大衛」，和彼得攀談起來。

    過了一會兒，幾個外務部特派隊的成員也紛紛趕來。一行人暢快地喝了起來，彼得由於光之子體質，酒精並不會影響他的精神狀態，所以還時不時照看了一下艾什莉，防止她太無聊。

    又點了一輪酒，喝到興頭上，大伙兒開始談天說地。

    講起了長髮公主鎮壓戰時的大光幕，老狼很能說，大伙兒紛紛表示驚奇；又提及了控制區攻防戰中彼得的亮眼表現，大伙兒讚不絕口，老狼更是直接端着杯子就起來了，要給彼得敬酒，一番推脫，大家哈哈大笑……

    接着就講起了曾經那些日子，老狼還擔任着隊長的日子中也有着不少奇聞軼事。什麼幫派火併，歐若拉單穿三名一階戰鬥特化，什麼理查德當年拿起失樂園時，背上長出了一隻e.g.o翅膀，甚至是兩年前，控制區剛剛建立的時候，什麼老喬伊左手失樂園、右手薄暝、背着censored，一個人殺得天昏地暗，打出黯金名號……

    「行了行了……再喝，就要誤事了，這就是最後一輪了。」

    每人面前都擺着一杯「大衛」。

    「那麼就爽爽快快地幹了吧！」一名特派隊隊員開玩笑說道。

    「哈哈，你干一個——這底子可是伏特加啊！」

    「這樣，」老狼開了口，「你們估摸着，大概要幾口喝完這杯？」

    「4……不，5口。」「我同意，5口。」

    「那在最後，我們一人說一個人名，咱們敬一輪酒！」

    「好！」「可以。」

    老狼點了點頭，環視一周，緩緩舉杯，說道：「敬老喬伊！敬所有人的老前輩、最後的員工！」

    「敬老喬伊！」

    一名特派隊隊員搶先一步站起了身子，說道：「敬老狼！敬特派隊永遠的大哥！」

    「敬老狼！」

    又一名接過話茬：「敬彼得隊長！敬咱們特派隊潛力最大的明星！」

    「敬彼得隊長！」

    「來，彼得隊長來講一句！」

    該說的人都已經說完，彼得思索片刻，舉了杯：「敬我們自己！敬我們的未來！」

    「好！敬我們自己！」

    還剩下最後一杯，大家都沒詞兒了。

    老狼緩緩站起了身子，思索了兩秒。

    「敬大衛·馬丁內斯——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敬大衛！」

    「話說，咱不算生的偉大，可別死得太窩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