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臉上全是淚痕。
她似乎在做噩夢。
「念念。」謝無妄用力地將她抱起,緊緊將她摟在懷裏,「念念,醒醒。」
「為什麼」沉浸在夢境中的姜念,悲傷地質問,「為什麼謝無妄為什麼要這樣」
謝無妄心都快碎了。
她潛意識裏還記得。
記得那一晚,是嗎?
那一晚,她也是這麼痛苦難過地叫他的名字。
他想碰碰她的臉,卻被她抓住了手。
她抓着他的手喊他的名字,一直不肯鬆開,她叫他救她。
他體內的藥性作祟,理智漸漸就沒了。
全憑本能。
等到錯誤發生後,他清醒過來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禽獸的事情。
她一直在哭。
他清醒後以為她是疼的,醫生後來也說她是疼的。
他一度自責,恨不得弄死自己替她出氣。
可她懷了他的孩子。
她恨死他了,醫生又說不好打,對她身體不好,她自己似乎也不願意醫生碰她。
後來,她情況越發嚴重。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把她傷成那樣的。
可現在才知道她一直被毒素折磨着。
她每天都痛不欲生。
為什麼,他沒能察覺?沒能及時救她?
「對不起啊,謝太太,是我太遲鈍是我信錯了人是我害了你」謝無妄紅着眼眶,將懷中的女人抱得死緊。
仿佛這樣,可以驅走她內心深處的恐懼。
姜念渾渾噩噩在夢境裏,模模糊糊感受着曾經感受過的一切。
「是謝無妄給你下的藥。」
「傅凌琛要跟你求婚,謝無妄不許你和傅凌琛在一起,所以,他要毀了你,也毀了傅凌琛。」
「是謝無妄叫這個男人來玷污你的。」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地低聲重複。
令她噁心想吐的畫面,一幕幕呈現。
那個噩夢裏的男人
「謝無妄!我恨你!」
姜念驀地睜開眼,大汗淋漓。
很快地,她透過淚濕的眼睛,看清了上方眼睛猩紅的男人。
謝無妄
「為什麼?為什麼要毀了我?為什麼要給我下藥?為什麼要讓別的男人碰我?」姜念看着謝無妄的臉,一雙不斷流淚的杏眸瞪得大大的。
「我沒有,絕對沒有!」謝無妄心痛地撫摸她的臉頰,一遍遍地保證:「謝無妄不是那樣的人,姜念念也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你信我,嗯?那都是假的,是夢,是噩夢。」
姜念驟然身軀一顫。
神智漸漸恢復。
呃
她好像又做噩夢了。
「我想喝水。」她按了按眉心,腦子裏對剛剛那個噩夢很是排斥。
夢裏,太痛了。
「我抱你下樓去喝。」謝無妄根本不敢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裏,頓時就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姜念閉眼在他懷裏休息。
心裏想着她剛剛做噩夢是不是把這男人嚇到了?
謝無妄抱着姜念下了樓,將她輕輕放在沙發上,很快起身去給她倒了溫熱水來喝。
姜念握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時不時看向下顎緊繃的男人。
許久之後,她才輕咳一聲:「我嚇到你了?」
「沒有。」謝無妄蹲在她身前,輕輕握住她的手,「就算真嚇到了,也沒關係。」
姜念遲疑了一下,從夢境推測事實道:「我夢到遊艇那一晚,是你給我下的藥,還找男人來」
「別說了。」謝無妄心痛得有些無法呼吸。
他不敢想像,過去五年裏,她就一直生活在這樣的幻覺里,自我折磨。
難怪她那麼恨他。
她喜歡着他啊,可在過去五年的她的眼裏,喜歡的男人卻親手毀了她。
她該有多痛。
「你不查真相了嗎?」姜念被他打斷,有些不滿。
「都查清楚了。」謝無妄克制住崩潰的情緒,有些後悔沒第一時間給她看視頻。
他本來是想着,去醫院抽了血化驗之後,再梳理整件事的脈絡的。
早知道她還會做噩夢,他就先把五年前的真相告訴她了。
「你先看看這個視頻。」謝無妄拿出手機,把已經處理過的視頻,播放給姜念看。
姜念視線往手機上一看,不堪入目的畫面頓時
她剛想別開眼,並罵謝無妄一句流氓,給她看這種東西。
但眼熟的感覺讓她一下子挪不開視線。
這是
「這就是你的噩夢根源,念念。」謝無妄握住她的手,嗓音微顫,「溫彥廷買通了傅家女傭,扶你進房間之後趁你毒素開始生效時,播放這段視頻給你看,而且不出意外溫彥廷當時準備的視頻,女主角應該是通過ai換臉處理了的。」
換成了她的臉。
姜念一下子捂住嘴,睜大眼睛。
她終於明白了。
原來,她在遊艇上就被溫彥廷投了毒素,在毒素開始產生幻覺作用時,溫彥廷讓扶她進房間的那名傅家女傭給她看這段換了臉的噁心視頻。
還在她耳邊說是謝無妄毀了她。
所以,她五年裏都一直以為她被其他男人玷污了,於是恨透了謝無妄,又愛又恨。
她不理兒子,不理小謝川,一定也是因為幻覺導致她誤以為謝川是她被別的男人
天吶!
姜念突然迸發出一股深深的恨意。
不止為她自己,還為謝無妄,更為謝川!
「我要見溫彥廷!」姜念顫抖着手握住謝無妄,「我要親口問他,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他?」
她要知道,溫彥廷五年裏所做的全部事情。
因為她過去五年的記憶很模糊。
她想,她就算恢復記憶,也只是以噩夢的形式展現。
畢竟,她那五年裏都被毒素影響着,分不清幻覺和現實。
「明天一早,我們先去醫院抽個血。」謝無妄早就關掉了手機,他緊緊地抱住姜念,低聲道:「等化驗結果出來之後,我再帶你去見溫彥廷。」
他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失去過她一回。
然後,才能決定該怎麼招呼溫彥廷這個曾經的『兄弟』。
畢竟毒素,是溫彥廷研究出來的。
如果所謂死而復生是他錯誤的臆測,她體內就應該還有那種細胞毒素。
而溫彥廷,就還有用。
反之
謝無妄冰冷的桃花眼底,泛出一股滲人的寒意。
「嗯。」姜念有點累了,靠在謝無妄懷裏休息。
但,渾身都不舒服。
她換了好幾個姿勢,都沒有緩解。
「禽獸!」
她氣惱地罵道。
謝無妄:「」
他就,真冤。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4.078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