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嬌弱公主深陷修羅場90
戚衡忤逆父命終究還是沒有逃過將軍的眼睛,但戚將軍顧及她的感受,直到她起身後,才讓人把戚衡送去了祠堂罰跪,軍棍倒是沒吃,只是既要跪祖宗,也有母親在旁監督手抄佛經,旨在磨鍊他的心性。
戚衡是武將,比起讓他罰跪手抄佛經,實則不如吃二十記軍棍來得痛快,被父親打一頓,還有公主憐惜在旁照顧,如今在祠堂里,外面層層把守,一隻蚊子也飛不出去,娘親也在旁苦口婆心地勸導他。
少年將軍眉頭緊皺,苦不堪言。
季嫣用完早膳,本想去看看戚衡,但沒想到戚將軍有意罰他,也委婉差人告知她不要靠近祠堂,戚家家有家法,這混小子越發不像樣,也該替列祖列宗管教一番。
無奈,季嫣只能留宿在院中,戚將軍還請了郎中來為她相看,季嫣也讓郎中診了脈,郎中見到公主後便知曉她並無將軍口中所說的那麼嚴重,那便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郎中也極為上道,知道該怎麼說,倒是沒有讓季嫣那麼快暴露。
聽說戚衡要被罰至傍晚,季嫣本打算最遲午膳後便回宮,但若是不辭而別,下次再把人哄好就沒那麼容易,索性便留下來,等戚衡被放出來後再回宮。
午後婢女在房中點上安神的薰香,又送來一碗甜湯,季嫣喝了兩口,又有婢女請她去一趟書房。
婢女聲稱,有位貴人想與她見上一面。
季嫣一時間想不通這貴人是誰,問婢女,婢女也不知,她便只好親自去了一趟。
書房內立着一道頎長清瘦的人影,着一身絳紫長袍,用料能看出來極好,尋常人穿,會穿以金線,再在袍角繡上許多暗紋,工藝越複雜越好,如此便貴不可言,但此人穿得極素,勝在姿態極好,貴氣渾然天成,無需衣裳再做點綴,季嫣一時之間,只覺得有點熟悉,卻也有幾分陌生。
「敢問閣下是?」她歪頭看過去,半晌,主動開了口。
那人聽到她的聲音,才將身體轉過來,面朝向她,季嫣也由此看清了他的臉。
「奉殊?怎麼會是你」少女愣了愣,道,「你不是被禁足在了府中麼?」
奉殊望着這張心心念念的臉,體內猶如生出了心魔,一張臉漂亮清冷,開口道:「攝政王赦免了我的罪過,只對外說是禁足,並非真正將我禁足在府中,我與戚將軍是故交,如今戰事平息,戚將軍時常請我到府中喝茶,今日聽戚將軍提及公主來到了府中,才斗膽邀公主一敘。」
季嫣的確也想見他一面,所有人她都見到了,如今只差了奉殊,沒想到陰差陽錯,在將軍府里見到了他。
「你的傷還好嗎?」他如今外表光鮮亮麗,但季嫣還記得上上次見他時,他滿身血污的模樣,切片對切片,也是足夠心狠,如今季嫣回想起來,也會忍不住開玩笑似的感慨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們殊途同歸都是一人,何苦自己為難自己。
「已經好全了。」奉殊嗓音不知不覺啞了幾分,執念在見到她時已化作心魔,灼燒着他的肺腑。
又問:「公主近來可好?」
季嫣悶悶點頭,她沒有什麼不好的,從前也好,現在也罷,大部分情況下,她都好得不能再好。
奉殊在地牢受刑,戚衡為昭國上陣殺敵,裴玠被迫成為人寵又被挑去腳筋,裴硯之在冷宮不為人知的二十多年,包括殷玉如噩夢一般的童年,真正過得不好的人,是他們。
一時間悲從心起,季嫣不知何時雙眼竟微微濕了,她扭過頭,問奉殊:「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奉殊愣住,想揩去她眼角的淚,但又怕公主不喜,並未僭越。
公主問他有什麼想要的,他幾乎不假思索:「奉殊只願公主喜樂。」
季嫣抬頭看了他許久,點頭:「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公主微微撩起裙擺,似有什麼急迫的事要離開,奉殊還未來得及多看她幾眼,只望着那道杏色背影,欲言又止。
季嫣走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地,緩緩抱膝蹲下:「霽生,你在嗎?」
霽生不見人影,但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里,他「嗯」了一聲。
「他們是你的一部分嗎?」她低聲問道,也怕聽到不希望聽到的回答,心情如波濤起伏。
「是。」霽生說,「你想見他們,以後也可以不入幻境。」
季嫣自然明白霽生的意思,她開口:「那你接我回去吧,我還有許多話想問你。」
言罷,身着象牙白長衫的少年便出現在她面前。
霽生對上她的目光,似有千言萬語,眼底如同藏有漆黑的旋渦,漂亮詭譎,這一次季嫣沒有昏迷,而是陡然清醒,醒來睜眼便看到霽生站在她的床頭,只遲疑了一秒,她便起身投入他的懷裏。
霽生有些僵硬地回抱住她,又聽她問道:「你與他們也有同樣的經歷嗎?」
聽起來很突兀的一句話,但霽生卻聽懂了。
「嗯。」他並未瞞她,只是幻境畢竟是捏造而成,更像是一齣戲,而戲劇通常有誇大成分的現象,只是在現實基礎上多編一筆,使故事更婉轉曲折。
比如他作為殷玉時,幻境裏的殷玉被人親了臉,但現實世界裏,霽生作為殷玉時,事先察覺了那老爺的心思,在他親他之前便狠狠咬了他一口,又趁機逃脫,才逃過一劫。
她想知道的事,霽生知無不言,她聽得極認真,聽到後面,又順其自然地問:「你是大妖,不必像神仙一樣下凡歷劫,為何也和神仙歷劫一樣主動去體會人生百態?」
而且每一世都不得圓滿,或本身命不好,或遭背叛,或遇小人總歸世間百苦好似都被他嘗了個遍,總結起來便是,壞事全遇上,好事不沾邊。
這些話季嫣沒有說,不管是過去的世界還是當前的世界,季嫣也遇到過不少厲害的大妖,他們大多作惡,為害一方,只有霽生最特別、與眾不同。
霽生聞言,黑眸平靜卻泛起一絲波動,為何要這樣做?許是因為無聊、無趣,想看看人間如何。也或許是因為,在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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