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此刻的姿勢是背對着李公公的,所以也就沒有看到他眼裏真實的殺意,她以為李公公只是靈機一動拿自己做幌子想要逃出一條性命而已,所以德妃的眼裏並沒有什麼慌意。
皇帝神情陰戾,滿身殺機,看到李公公刀勒着德妃,不但沒有後退,反而一步一步往前逼近,李公公見皇上絲毫不在乎,眼中又怒又驚吼道。
「再過來我就真不客氣了,皇上,她可是宸王的生母,死在我的手上,傳出去可不好聽。」
「宸王?」皇上眼裏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殘忍「是不是宸王還有待查辦,說不定,他是你們兩個苟且出來的野種呢?」
德妃的臉色煞白,她掙扎着尖叫。
「不是,皇上,宸王是您的孩子,臣妾可以用性命擔保。」
「你的性命於朕而言沒有任何用處,反倒是他,朕覺得有意思。」
真是沒想到啊。
他竟然一直男扮女裝躲在宮裏這麼多年,原來所謂的央央姑姑竟然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兒身,算起來,他潛伏在宮裏可有些年月了,且他時刻都和德妃在一起,倒是關起門來過夠了夫妻該過的日子啊。
李公公從皇上那雙嗜血猩紅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未來的下場,頓時嚇得臉色劇變,扣在德妃脖子上的匕首一下子往下壓着,鮮血流出來的時候,德妃身子狠狠一僵,轉頭震驚地朝着李公公看去。
這一看,德妃驚呆了!
他俊美的臉龐鋪滿猙獰,眼裏的殺氣熏紅了他的雙目,刀鋒重重的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似乎都沒有發現,只是恨恨地瞪着皇上。
德妃平時保養得宜,脖頸更是像天鵝頸一般平時最得皇上歡喜,這會子被刀緊緊地貼着,傷口一條一條,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白皙的肌膚上就迸出數顆血珠。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勒住自己的人,眼裏的平靜漸漸地褪去,驚恐湧上。
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們都了解彼此,甚至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李公公手中的力度,還有他眼裏的殺意都在說明,他是真的要拿自己威脅皇上。
可。
事情都發展到了這地步,皇上他還會相信嗎?德妃徹底的慌了起來。
「皇上,皇上您聽臣妾解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不是?」皇上一腳踢在德妃的肚子上,痛得德妃悽厲尖叫「朕什麼都沒想,朕只是看到了。」
說完。
他指着李公公。
「別管德妃的死活,抓住他。」
皇上這般吩咐,侍衛們便不再顧慮,朝着李公公沖了過去,李公公見皇帝不在乎德妃,捏緊匕首就一刀子扎在德妃的肩膀上,尖刃嗤的一聲刺進肉里,德妃幾乎是一瞬間就下意識地推開他,捂着流血的肩膀尖叫。
「你怎麼可以傷我?你怎麼可以?」
她實在是無法相信,李公公可是與她青梅竹馬,有着深厚感情,而且為了她他寧可成為太監的人啊,她想過任何人會背叛自己,但獨獨沒有想過這個姓李的。
他是那樣的愛着自己,那樣的寵着自己,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險去和他苟且啊。
她甚至還想要為他生下一兒半女,讓他今生有後,他怎麼能這樣殘忍?
侍衛們抓住李公公李千帆的時候,德妃娘娘抱着滿是鮮血的肩膀滾落到了一旁哭着求皇上。
「皇上救臣妾,皇上,這裏面有誤會,臣妾願意解釋,臣妾縱有千般不對,萬般錯,但宸王卻真的是皇上的兒子,這一點臣妾絕不會弄錯。」
然而。
驚恐的德妃卻發現不管她說什麼,皇上的眼裏都沒有一絲的信任,甚至還有着她看着都害怕的瘋狂。
李公公不,是李千帆被侍衛架了起來,身上的衣衫落到了地上,露出了身上那明顯的一處。
李千帆此刻已經面無人色,滿臉冷汗,不過短短時間,他就從央央姑姑,到李公公,再到李千帆身子劇烈地顫抖,方才還昂起的那一幕此刻已經偃旗息鼓。
這一刻,李千帆恨不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太監,也恨不得從來沒有跟着德妃進宮過。
初時他們想過要守着宮規,彼此陪伴就這麼過一輩子的,可是
皇帝微微傾身,抬手。
「太暗了,拿盞燈來。」
宮人急忙點了一盞燈,還刻意把燈芯挑亮了一些,皇帝接過之後又朝着李千帆招了招手,侍衛便把李千帆架了起來搬到皇上的面前,皇上眼中嗜血,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千帆,突然間笑了笑。
怪不得他死活都不願意侍候自己,還用那種方法,原來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燈火慢慢的逼近李千帆的那處,李千帆嚇得拼命往後退,可是侍衛們強架着他,後來背心處直接抵了一把匕首,如果他要後退,必定被匕首扎死。
灼熱燃燒在他的肌膚上時,一股燒焦的味道立即充斥在鼻息處,皇帝滿意的笑了起來。
「啊」
李千帆被燒痛的悽厲慘叫,德妃嚇得一激靈,跪趴在冰冷的地上驚恐地看着眼前那一幕。
皇帝舉着燭火正在一點一點地燃燒着李千帆那處,直到肉溢出烤焦的肉香味他才移到另一個地方,新鮮的皮肉變成焦黑,身子劇烈顫抖,喉嚨里溢出低低的痛叫,這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原來很漂亮的地方變得焦黑又恐怖。
「皇上,饒了草民吧,就這一次,草民和她就勾結了這麼一次,是她勾引的草民,真不是草民主動的。」
「是她說會給草民榮華富貴,讓草民跟着她進宮,還說等宸王殿下登了基,會給草民封侯拜相,草民也是被騙了啊。」
「啊啊啊皇上饒命,您讓草民做什麼都可以,饒了草民」
皇上往後靠了靠,看着那裏一片黑焦,似乎有些不滿意,又抬起手。
「把刀給朕。」
李千帆聽到刀子眼裏的驚恐幾乎溢出來,他拼命的掙扎着,嚎叫着,突然間他喘息着朝着皇上吼道。
「皇上,皇上,草發知道德妃很多的秘密,草民可以一一告訴皇上。」
皇上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接過侍衛呈上來的匕首,然後伸手抓起那一塊,削鐵如泥的匕首便削了下去。
劇痛從腹下涌遍全身,像一根根尖刺蔓延,李千帆痛苦嚎叫,全身顫抖,可不管他怎麼求饒,皇上都一直笑着一點一點割下那裏的肉,直到最後那裏鮮血淋漓。
李千帆被鬆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軟得像水一樣癱倒在地上,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鮮血,看着被割得一塊一塊的命根子,齜牙欲裂一般的爬起來朝着自己的東西撲去。
「把他交給於公公,別讓他死了。」
「是。」
四海公公抬眸便有人把他拖着朝宮門口走去,德妃一下子縮成了一團,眼裏滿滿的都是絕望,交給於公公李千帆的日子就每天都是刀山火海,每個時辰都是水深火熱,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查查他的身份,把他身後的家族滅了。」
李千帆幾乎是一片死灰,死了,全都死了,留下他一個人活着,他不過是想要證明自己,想要讓李家的人看看他有多能耐,讓李家的人全都仰仗自己的鼻息而活。
可是他們都死了,他還怎麼證明自己?
寒風肆意的刮在他的身上,就連流淌不止的鮮血速度都慢了一些,宮人站在兩邊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地上的長長的鮮血時,不由自主的心裏發怵。
他們想。
這也許是一個沒有淨身乾淨的太監,被皇上發現了,重新淨了一次身吧。
太監們看着他像條死狗一要的模樣眼裏閃過一絲憐憫,這樣的苦楚受兩次,也是個可憐的。
於公公收到李千帆的時候,正在院子裏喝茶,天妤說要多曬太陽,別老呆在陰暗潮濕的地方,不然的話也不得長壽,所以他便有事沒事的和平步、青雲就在院子裏一邊喝茶一邊曬太陽。
不過今兒個沒有太陽,只有寒風,最近的事情特別多,忙得不着地,腦子裏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整理一遍,他需要清醒,所以才坐在冷風裏。
看着被拖過來的李千帆,於公公笑了笑。
「於公公,皇上說不能讓他死了。」
於公公看了一眼他那兒還在淌着大滴的鮮血,點頭。
「那便用藥敷一敷,止了血,然後再給他吃些強健身體的藥,好好養一個月再出來做事。」
平步和青雲聽着便笑了起來,那強健身體的藥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讓人慾罷不能卻又真欲罷不能的藥啊,會弄得人死去活來的。
李千帆知道自己沒有死,眼裏的絕望又漸漸的生出一絲希望,萬事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算不能借德妃的手去靠近皇位,但只要活着就有機會出去。
「把他送到裏面去,讓他這一世都不見天日。」
「是。」
青雲一抬手便有小太監衝上去拖起他轉身就走,當被拖到那黑暗潮濕爬滿了蛇蟲鼠議的地方時,他才知道什麼叫裏面,悽厲慘叫不斷響起,裏面的人卻全程面無表情,像是沒聽到一樣。
而茱萸宮裏。
皇上還在悠閒地喝着熱茶,地上的血腥也還在,夾雜着她們方才歡愉的氣味,簡上讓人想嘔。
德妃娘娘捲縮在一旁,渾身顫抖不止,可一想起她手裏還有一個宸王,她又強打起精神爬到皇上的腳下,拽着皇上的衣袍,皇上一腳將她踢開,小太監立即上前跪在地上拿出帕子替皇上擦拭乾淨被德妃摸過的地方。
「宸王現在在何處?」
皇上問着四海。
「在宸王府,今兒個遭了刺殺,如今身受重傷。」
「被刺殺?太子乾的?」
聽到太子兩個字,德妃娘娘猛地昂起頭,有些激動的哽咽。
「皇上,就是太子做的,他擔心宸王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想趕盡殺絕。」
「威脅他的地位?」
皇上眼裏的嘲諷漸漸地明顯,他長袍拖地,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德妃的面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一個野種也配威脅太子的地位?」
「他不是!」
「啪」
德妃激動的想要反駁,對於這一點她有絕對的底氣,宸王絕對是皇上的孩子,她沒有混淆皇室子嗣,可是皇上哪裏會聽她的,抬手一巴掌就打得德妃滾了出去,嘴裏的鮮血不斷溢出。
皇上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手,轉身時,一邊朝着殿門口走去一邊冷聲吩咐。
「隨便怎麼處置,死了就行,對外就說是宸王受傷,德妃心疾突犯走了。」
「是。」
宮人的聲音傳來時,德妃聽到自己的命運不由得拼命的掙扎着朝着皇上追了過去,追到門口,侍衛一腳踢在她的膝蓋上,德妃摔倒在門邊,朝着皇上大喊。
「李千帆都可以活下來,為什麼我不可以?皇上,宸王真的是您的孩子,臣妾絕沒有對不起您。」
不提起這個還好,一提起來,皇上站定腳步,緩緩轉身冷戾的看着她。
「把她降為答應,然後再隨你們處置。」
「不。」
德妃此刻的神情幾乎要瘋撅過去,她後悔了,後悔不該追上來,後悔不該問皇上,方才那一刻她還是德妃娘娘,就算是死,也有德妃的體面,下葬的儀仗也不一樣。
可是現在她一個小小的答應,怎麼死只怕連口棺材都沒有。
怎麼可以在死的時候把自己混成了答應,她想過要做皇后,要做太后,要做皇帝的母后,要做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但卻獨獨沒有想過要做一個小小的答應啊。
被拖走的時候,德妃發出悽厲的哭聲,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沒有人來幫幫她?她不是培養了很多人的嗎?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不相信。」
事到臨了她竟然兩手空空,連兒子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德妃仰頭哭泣,她現在很想宸王,想得要發瘋,她想見宸王最後一面啊。
鞭子抽在她身上的時候,德妃身上華貴的衣裳嘶的一聲裂開,緊接着第二鞭,衣裳又撕開打到第十八鞭子的時候,德妃的身上已經沒有任何遮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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