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陛下威服四海,德配天地,齊國能有今日之威,全是因為陛下的雄才偉略。」
「罪臣德不配位,吳國能有這樣的結果,也是往日之果。」
跪伏於地的夫差,完全放棄了尊嚴,極其的卑微。
哪裏還有曾經,作為吳國皇帝,身為九五之尊的威嚴。
這副模樣,
落在施夷光的眼中,有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失望。
她現在也明白了,
為何韓林這次南下,
特意要帶上她和大喬。
目的,
就是為了羞辱夫差。
相反,
本就和夫差沒有太近的關係,心中還充滿怨恨的大喬,則是毫不掩飾自己嘲諷的目光。
心中更是充滿了幸災樂禍。
望着卑躬屈膝的夫差,韓林玩味道:「想不到,你倒是挺會拍馬屁。」
「這話朕愛聽。」
「但是吧......再怎麼說你也是前朝的國君,你說朕該怎麼處置你呢?」
說到處置兩字的時候,韓林特地加重了口音。
夫差毫不遲疑的哭求道:「還請陛下看在皇妃和皇嫂的份上,能饒罪臣一命。」
「罪臣願意為陛下效盡犬馬之勞。」
韓林樂了:「他們兩人是朕派兵搶來的,又不是你主動獻上來的,你在這往自己臉上貼什麼金呢?」
面對韓林的質問,
夫差諂媚道:「陛下威服四海,其實罪臣早已有了投靠之心,更是早就想將皇后和皇嫂獻給陛下。」
「只是一直沒有好的時機,恰好陛下天兵前來商討此事,罪臣絲毫沒有猶豫,更是親自送到城外。」
韓林是真被夫差這不要臉的回答,給震驚了。
哥們,
你好歹曾經也是九五之尊。
你現在就一點臉皮都不要了嗎?
臉皮就這麼厚?
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而且還是毫不猶豫。
韓林真的是被夫差臉皮之厚給嚇到了。
講道理,
如果這麼看的話,
歷史中,如果勾踐沒有趕盡殺絕的話。
怕是夫差能做的更狠。
旁邊,
施夷光看到夫差如此卑微,甚至毫不猶豫的就能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
簡直是字字如刀。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刺在心頭。
前面,
面對齊國大軍壓境,
吳皇夫差將自己獻出去的時候,雖然心中失望至極,但是施夷光也明白。
吳國在那個境遇下,根本沒有太好的辦法。
一邊是虎視眈眈的越國,另一邊是大軍壓境的齊國。
只要夫差不同意,
齊國立馬就會攻城。
所以那一次,
施夷光雖然失望於夫差的決定,但還有幾分了解。
可是現在,
她真沒想到,
這位曾經的帝王,在投降之後,能如此的卑躬屈膝。
完全放棄了身為帝王的尊嚴。
而且還能無恥到,說出早就想將自己和大喬,獻給韓林這種話。
聽聽,
這像是一個男人,能說出的話嗎?
就這樣子,還九五之尊?還帝王?
簡直可笑!
連一個擁有血氣的普通人都比不過。
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就是個天生怕死的懦夫。
施夷光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相比之下,
大喬始終都沒隱藏,自己的鄙視和冷嘲。
對大喬來講,
夫差能有如今的結局,
完全就是活該!
身為一國之君,在戰敗之後不思進取,不想着如何勵精圖治,每天飲酒度日,靠着酒精麻痹自己。
這樣的君主,哪有不亡之理。
如果,
當時輸給越國之後,
也學習越國的做法。
隱忍蟄伏下來,
在暗中,訓練士卒,發展商業,鼓勵生產。
靠着吳國的底子,用不上幾年就能恢復元氣。
到時候,
在找越國報仇就是。
結果夫差的做法呢?
終日消沉,飲酒度日。
稍有不順心的事就大發雷霆,對身邊的宮女或者太監,非打即罵。
因為一點小事就喪命的人可不在少數。
在大喬眼中,
夫差連他哥哥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現在夫差的醜態,也不過是徹底暴露了本性而已。
膽小懦弱,貪生怕死,而且心胸極其狹窄。
台下,
跪在地上的夫差,顯然也將施夷光和大喬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裏。
隨後將頭埋的更深了。
此時的他,
同樣是羞愧萬分。
覺得無顏面對施夷光。
但是,
在心中同時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吶喊。
我沒有錯!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這麼做又有什麼錯?
吳國的滅亡,難道是因為朕的昏庸嗎?
如果朕都算昏君的話,那韓林又算是什麼?
他難道不比朕,昏庸十倍百倍嗎?
心中的那道聲音,一遍遍的反問着夫差。
慢慢的,
夫差被那道聲音說服了。
說到底,
朕有什麼錯!
都是因為越國的卑鄙無恥。
朕給了他們活下去的機會,可是他們卻不思感恩,反而還有趁着姑蘇空虛之際,北上偷襲。
如果不是越國,朕怎麼可能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夫差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瘋狂吶喊。
似乎這樣,
就能減輕原本的慚愧。
而且,
別管現在是如何的恥辱。
至少能保住這條命,那就夠了。
臉面和尊嚴在重要,難道能比命還重要嗎?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日後,
未必不能學習越帝的臥薪嘗膽,將今天的恥辱還給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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