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特·勞賓是一名樸實的巴伐利亞農民,他辛勤地在貧瘠的土地上勞作,只為了一家的溫飽。
但菲斯特的六個孩子,只有兩個孩子活了下來,他沒有抱怨過誰,依然慶幸自己還活着。
然而今年先是乾旱讓植物枯萎,湖泊乾涸,更是有人被活活熱死。地里的幼苗救不活,河裏不斷出現飢餓石。
教堂里每天都擠滿了人,有些是為了送別親人,有些是不知所措,只能祈禱上帝早日降下甘霖。
雨季,傾盆的大雨如約而至,人們還沒來得及慶祝,甘霖就變成了災難。
在大雨的不斷沖刷下,那些枯萎的植被再也無法束縛鬆動的泥土,最終變成了山洪。
滔天的洪水過後,大地上的一切都被摧毀了,房屋、樹木、田地、牲畜...無家可歸的災民急需救助,然而巴伐利亞的官員卻說政府沒有錢,只能借給災民們少量的糧食。
目之所及,一片哀鴻遍野,殘垣斷壁,人和牲畜的屍體無人收斂。
很快便爆發了瘟疫,就連本堂神父也病死了,菲斯特·勞賓不得不和活着的人逃離了自己的家鄉,來到了慕尼黑。
然而市民們並不歡迎這些難民,他們只能乞討度日,直到有人說「反正這裏也活不下去,我們不如去奧地利碰碰運氣。」
火車上有專門的難民車廂,只要付半價就能上車,據說是奧地利皇室對難民的特殊照顧。
只不過難民車廂里十分簡陋,狹小的空間裏擠滿了來自德意志各邦國的災民,只有兩排面對面的座椅,然而那些座椅早就被一些身強力壯,長相兇狠的人佔領了。
難民們的第一站是薩爾茨堡,這裏是奧地利的邊防重鎮,車門剛一打開,難民們就看到了一群長相兇惡的軍官。
為首的軍官喊道「凡是願意加入奧地利帝國軍隊的,都到我這裏集合,每年100弗羅林,包吃包住!」
包吃包住對於難民們的吸引力很大,然而能通過軍隊體格檢查的卻寥寥無幾,因為想吃這碗飯的人太多了,但好在機會還有很多。
第二站是林茨,這裏有很多工廠,薪水很不錯,只是據說很累人。
第三站到奧地利帝國的首都維也納,車站有教會建立的臨時休息區,難民們可以在這裏洗個熱水澡,吃一頓教會提供的聖餐。
同時教會要求難民們填一份登記表,登記自己的個人資料,這些個人資料將分別送往奧地利帝國政府和維也納工商聯合會,通常會在一周內給他們答覆,當然難民們也可以自己在維也納找工作。
維也納的巴伐利亞人很多,畢竟巴伐利亞和奧地利距離不遠,並且同屬天主教,語言也比較相似,而收入卻天差地別。
巴伐利亞王國1830年的收入僅為3480萬弗羅林,僅為同期奧地利帝國四分之一,而且巴伐利亞的上層腐敗奢靡,貪官污吏橫行,路德維希一世和他的情婦們更是將整個宮廷搞得烏煙瘴氣。
這座城市似乎就好像沒有受到糧食危機的侵襲一般,街道依舊十分繁華,這主要歸功於政府出台了救濟法桉,讓窮人們可以找到工作進而養活自己,而不必拋棄自己的尊嚴去乞討別人的施捨。
維也納的公園中有很多流浪的藝術家,他們有的為人畫像,畫賀卡,有的則是演奏樂器娛樂大眾,他們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奮鬥着,憑本事吃飯也沒人會看不起他們。
哈布斯堡皇室索性在公園附近建造了一些簡易房屋,專供這些流浪藝術家居住,當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入的,最起碼你要證明你自己確實是一位藝術家才可以。
至於如何證明,當然是畫一幅畫,或者是唱一首歌,或者是彈一首曲子之類的。
有的時候皇室和政府也會給這些流浪藝人發佈一些任務,讓他們去特定的地方表演。雖然薪水十分有限,但對他們來說也是展示自我的機會,絕大多數流浪藝人都會接受的。
菲斯特·勞賓很快就找了一個名為巴伐利亞同鄉互助會的組織,在他們的建議下,菲斯特·勞賓決定先去參加多瑙河水壩的建設,畢竟工資高。
而且作為災民,菲斯特·勞賓更懂得水壩的重要,如果他的家鄉有足夠堅固的水壩,也許他就不會成為難民了。
但沒有如果,此時他只希望不要有更多的人,因水災而痛失親人,流離失所。
水壩建設的工地上,帝國政府的首腦和皇室重要人物接二連三地出現,演講強調水壩的重要,鼓勵勞工們繼續這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偉大事業。
並且向所有的勞工許諾,只要好好幹活,完成每日的工作量,在工程結束之後就可以留在奧地利去皇家莊園工作。
此時德意志各國的皇室莊園,對着農民無與倫比倫比的吸引力,因為進入皇室莊園可以享受很多權利,至少不用再為看不起病發愁了。而且土地肥沃,交稅少,收入又高。
其實皇糧的稅率並不低,但是沒有苛捐雜稅就讓人感覺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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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像勞工營這種地方,都會發生瘟疫的,然而數十座勞工營卻很少有人患病。不只如此,就連在水災過後也沒有聽說奧地利發生過大規模疫病。
這讓菲斯特·勞賓十分困惑,其實這不難解釋,因為所有勞工的飲食都是統一管理的,食物都是新鮮的,水也都是漂白粉消毒之後加熱過的。
政府和教會會定期處理勞工營內的衛生問題,讓勞工們洗澡,對勞工營進行消毒。
同時也有大批的醫生自願參加皇室組織的醫療隊,為勞工們看病。
勞工們的作息也有嚴格規定,並且有士兵負責管理勞工營的紀律,也避免了勞頭工霸的誕生。
當然在奧地利,娛樂也是不能少的項目。
歌劇顯然不適合這裏,專業演員也請不起,用三流演員恐怕會適得其反,畢竟弗蘭茨還要打算趁機搞一波愛國教育。
於是乎,那些維也納公園裏的畫家和音樂家就派上了用場,很快就有上萬幅描繪奧地利人民眾志成城修建水壩的畫作誕生,其中少數優秀畫作登上了奧地利各大報紙的頭條。
既給奧地利帝國做了宣傳,又解決了那位畫家的生計問題。
音樂這方面就顯得混亂得多了,這些音樂家通常是各自為戰,相互騷擾,相互指責,弗蘭茨本來想讓他們合力創作出一首歌,或者一首曲子。
然而現實告訴弗蘭茨,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工地上充斥着五花八門的曲子,也許單獨聽還不錯,但是混在一起就是致命的噪音。
弗蘭茨嘆了一口氣。
「看來只能由我來統一這些不和諧的聲調了。」
喜歡戰爭宮廷和膝枕,奧地利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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