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裏~」
傅錦梨手上拎着根草,草的另一端牽着裴風。
是她半道走不動了,她爹就給扯了根草在前頭牽着,那一小隻瞬間就來了勁。
在後頭滴溜溜邁着小短腿跟着跑。
小胖丫頭走走停停,不知何時又牽到了裴風手上。
她在前頭帶路,要將裴風往自己的住處帶,六花兒一看這哪兒行,趕緊阻止。
「不不不,關關起來啊,要要要關牢裏!」
說是牢,不過是幾間破舊的木屋子。
傅錦梨仰着小胖臉,指着自己的屋子,「去呀,請上來了,客人~」
「小梨子大當家,大當家請客~」
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樂呵呵的小當家似乎對自己土匪的身份認知不太清晰。
竟還想請俘虜坐屋子裏喝茶。
這叫六花兒犯了難,四處看看周圍站着的幾個,可明顯地沒一人想搭理他。
僵在半道上,裴風一聲不吭,孟叔卻有些急。
走鏢的,也不是沒見過土匪,甚至是跟各處各地的土匪都有着不可言說的默契與約定。
行雲崗土匪不顯,瞞得緊。
卻不曉得膽子竟是這樣大,也不怕壞了道上的規矩。
「各位。」
孟叔口吻帶着商量,「我嘯雲莊在外也有幾分名聲,不想初到此地,莽撞了些。」
「我們也曉得規矩,東西自會奉上,但也希望幾位能放我等下山。」
他一口一個規矩,說得倒是通情達理的,語氣也暗含着威脅。
他在外頭走鏢,自然有自己的門路,如今行雲崗劫了東西不說,連人都帶上山了,怕是會引其交好勢力針對。
現在勸說也算是有些說和的意味,畢竟將幾人放下山,黑虎寨也吃不了虧。
若是以前,此法可行。
可是呀。
黑虎寨偏偏就新任了幾位無法無天的主子。
傅應絕聽見笑話一般,凌厲的眉目一壓,眼中如有黑霧涌動。
「你同我談規矩啊。」
展顏笑開,面上線條柔和,乾淨又有些邪氣。
「那太抱歉,草莽出身,書讀得少了。」
聽不得這些大道理。
擺明了是不懼不退。
孟叔一行受制於人,現在也是毫無辦法。
不過最後傅應絕仍是發話,要好吃好喝將幾人供起來。
這就又叫人捉摸不透了,也不知他是想幹些什麼。
——
傅應絕想法其實很簡單。
不過是些雁過拔毛獸走留皮的匪氣,東西他想要,那一行人他也沒有為難的心思。
那便好好待着,總之性命無虞。
「周意然到哪處了。」
抽出空來,傅應絕總算是想起來自己的大後方,隨口問一句。
蘇展斟酌着今早遞來的消息,保守答道,「不出十日,能圍守淮川。」
那也快了。
傅應絕頷首,又問,「行雲崗呢。」
「經此一次,已有半數人前來投誠,相信不日,就能全權收入麾下。」
這也是意料之中,不過是為了保命,他們曉得好歹的。
至於朱妄語那處
傅應絕嘆息,拖長了調子,「我都累了這一通,他再不拿出些誠意來——」
唇輕咧,露出不明顯的犬齒尖牙,不帶一點玩笑意味。
「朕真的會打哭他的。」
跟孩子在一起久了,性情是愈發幼稚。
可蘇展不敢懷疑話他里的真假,甚至還要再多揣測上幾分。
若是倒時不如他意,怕是沒命哭出聲來。
蘇展:「他省得形勢的。」
朱妄語對行雲崗太過執着,現在看見希望,定會抓着不放。
最遲後日,就會派人前來再次商洽。
屆時,半斗血得放出去。
——
裴風這兩日並未被約束行動,這黑虎寨擄了他們上來,隨便一扔,好似就不管了。
他站在院子頻頻張望,納悶得很。
「搶我做壓寨夫人呢,待遇這麼好。」
他都想偷摸溜走算了。
「篤篤——」
門被敲響了。
只敲兩下,且一定要敲。
也不管院外那懸掛着半人高的破木板算不算得上是扇門。
裴風甚至能透過那洞開的殘缺,看見外頭規規矩矩舉着小拳頭一下一下落在木板上的小胖娃。
小胖娃敲兩下就揣好手乖乖等。
又蠻橫又講禮。
她爹也是個人才,這樣的都能教出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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