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灝趕到皇宮時,宮門處,沒有任何異樣,對他帶着一行人此時進宮,侍衛也沒有覺得奇怪,恭敬行禮道:「雲大人。」
他往養心殿趕去,快到時,被高全給攔住了,「大人,佐郡王帶着羽林軍前衛、左衛和後衛在跟郝大人、王大人他們對峙,岌岌可危。」
「靜貴妃、麗嬪和十一皇子,現在何處?」雲灝邊問邊往前走。
「佐郡王發難時,靜貴妃陪在陛下身邊,如今被困在了養心殿的正殿內,麗嬪和十一皇子落在了佐郡王手中。」高全緊跟在雲灝身後,語速急促地匯報着。
「冷宮那邊呢?」雲灝接着問道。
「徐大人和羅大人在那邊保護寄皇子,暫時安全無虞,但佐郡王既然已經動手,恐怕冷宮那邊也撐不了太久。」高全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憂慮,他不確定佐郡王,知不知道冷宮裏還養着一會沒有序次的皇子。
他也深知今日之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的局面。
「高公公,即刻傳令,讓禁軍統領魏將軍率禁軍去養心殿後側,聽我信號,伺機而動。武成,你去告訴徐瑁他們,加強冷宮防禦,務必保證寄皇子安全無恙。若情況危急,可先行護送寄皇子至安全之地。」雲灝下令道。
「是,大人。」高全和武成領命而去。
雲灝則帶着其他隨從,繼續向養心殿方向疾步前行。
及至養心殿外,只見氣氛劍拔弩張,羽林軍與朝臣衛隊對峙而立,雙方皆是神色凝重,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火藥味。
雲灝高聲喝道:「佐郡王,你這是何意?竟敢私自調兵圍困養心殿,難道是要謀反不成?」
看到雲灝出現,十一皇子大聲喊道:「雲大人救我。」
麗嬪站十皇子身旁,面色蒼白,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她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雲灝及時出現的感激,也有對眼前局勢的深深憂慮。
「雲淨遙,本王是皇子,年長於十一,那個位置本就該是本王的,本王今天是要拔亂反正,你若知趣,趁早歸順,否則休怪本王拿你祭旗。」佐郡王接到密報,知道皇帝要下旨,冊封十一皇子為太子,憤怒到了極點,不管不顧地圍宮了,看到雲灝,口出威脅。
雲灝聞言,眉宇間閃過一抹冷厲,他深知佐郡王此舉乃是孤注一擲,「佐郡王,陛下尚在,您怎麼可以覬覦皇位?況且,冊封太子乃國之大事,自有陛下聖裁,豈容你一人置喙?」
「雲淨遙,你身為龍廷衛指揮使,理當輔佐明君,卻在此刻助紂為虐,庇護那乳臭未乾的小子!論資歷、論威望,本王哪一點不比那尚未成年的十一皇強?」佐郡王聲音洪亮,字字鏗鏘,顯然對皇帝的選擇,充滿不甘與憤怒。
雲灝目光微閃,「佐郡王,皇位傳承,乃是國家大事,關乎社稷安穩,豈能由你一人之私慾所決定?陛下聖明,自有其考量,即便十一」
「你給我閉嘴。」佐郡王打斷他的話,「雲淨遙,本王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幫不幫本王?」
雲灝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佐郡王,君臣之道,忠字為先。我雲灝雖不才,卻也知『忠』之一字重於泰山。今日,我絕不會讓你踏入養心殿半步!」
「既是如此,本王就不必對你手下留情了。」佐郡王揮劍,就朝雲灝刺去。
雲灝雲灝身形一閃,輕描淡寫地避開了這凌厲一擊,同時反手一劍,劍尖直指佐郡王心脈,卻在關鍵時刻硬生生收住了攻勢,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劍風,在佐郡王胸前掠過。
周圍的羽林軍與朝臣衛隊已紛紛加入戰局,一時間,養心殿外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
殿內,御醫院的院判帶着幾個太醫,在全力救治昏厥過去的皇帝。
知道皇帝下旨要冊封十一皇子為太子,佐郡王就讓暗子給皇帝下藥,並順勢帶兵進宮,為得就是趁機奪位。
可惜,事情並沒有如他所願的進行,他被早就提防他的郝白、王琤等人給攔在了養心殿外。
遲遲攻不進養心殿,佐郡王本就着急了,誰知道明明告假在家的雲灝,會這麼快就趕了過來。
佐郡王不是雲灝的對手,被打得連連後退,隨着雲灝發出信號,禁軍也趕到了,將他和他的人團團包圍住。
「雲淨遙,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會有所行動?」佐郡王的聲音中夾雜着一絲不甘與憤恨,他緊握着手中已然斷裂的長劍,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雲灝。
雲灝不可能承認,他一直盯着佐郡王以及皇帝,甚至佐郡王的那個暗子能成功下藥,也是他的人促成的。
他淡然道:「佐郡王,我並未特意料及你的行動,不過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不信。」佐郡王接受不了,他有心算無心,還輸了。
雲灝正要說話,養心殿正殿的大門打開了,眾人都驚愕地看了過去。
就見皇帝在靜貴妃和內侍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佐郡王大吃一驚,他父皇居然沒駕崩!
難道暗子沒有下藥成功?
皇帝他們的身體,遮擋了他的視線,他沒有看到殿中那具屍體。
「逆子,你可知罪?」皇帝臉上呈現不自然的紅暈,聲音雖顯虛弱,卻依舊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父皇,不患寡而患不均,兒臣何罪之有?」佐郡王強硬地頂撞道。
皇子奪位不成的下場,他太清楚了,認不認罪,都一樣,那他為何要認罪?
壓抑這麼多年的怨氣,他必須在臨死前,發泄出來。
皇帝正要說話,就聽純妃在外面大聲喊道:「陛下,逸兒他真是您的兒子,為何您就是不肯相信呢?」
在場的眾人聽到這話,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宮廷秘聞,他們不會被滅口吧?
大家也都明白了,為何佐郡王樣樣出色,皇帝都不願將皇位傳給他了?
佐郡王不敢置信地問道:「母妃,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純妃從大家讓出來的路,跑了過來,跪在了佐郡王的腳下,仰着面,看向皇帝,「陛下,妾身從來沒.」
「住口!」皇帝打斷了她的話,「淨遙,讓他們都退下,你把逆子押進來。」
這種皇家私事,還是進殿說,別大庭廣眾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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