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每天都打掃,乾淨整潔,鋪上褥子和蓋被,就能住,並沒有太多要收拾的,但第二天一早,趙望舒還是去看了看。
這一看,好嘛,就看到鄧寶英翹着腳,坐在欄杆上,啃蘋果,姿態相當地不雅。
趙望舒微皺了皺眉,藍芬不悅喊道:「鄧寶英。」
鄧寶英抬頭看去,見是趙望舒,放下腳,站起身來,行禮道:「寶英見過少夫人。」
在屋裏打掃的鄧紅英,也慌忙跑出來,行禮道:「奴婢見過少夫人。」
「你們倆在此當差?」趙望舒明知故問。
「是的,少夫人。」鄧紅英為了保住鄧寶英,撒謊了。
「你在說謊,鄧紅英,你是在茶房當差的。」藍芬直接拆穿她。
趙望舒看着鄧紅英,目光銳利:「鄧紅英,你為何要撒謊?」
鄧紅英被趙望舒看得心裏發慌,跪下道:「少夫人,饒命。」
「饒命?」趙望舒輕笑一聲,「藍芬,我有這麼兇殘嗎?」
藍芬恭維地道:「少夫人,你人美心善,又怎會兇殘呢?只是這些下人,不懂規矩,得好好教導一番。」
趙望舒本就打算把有小心思的鄧寶英,調出客院,這下名正言順了,「榮利家的。」
「奴婢在。」一個婦人從後方走出來。
「帶她們姐妹下去,好好學學規矩,規矩沒學好之前,不得當差。」趙望舒冷冷地道。
「是,少夫人。」榮利家的屈了屈膝,厭惡地看向鄧家姐妹,「你們跟我來。」
「謝少夫人。」鄧紅英磕頭道。
鄧寶英卻是一臉的不服氣,還翻了個白眼。
趙望舒視而不見,重學規矩不是件輕鬆事,那些嬤嬤們,會教她怎麼當差的。
「藍芬,你去挑兩個老實規矩的。」趙望舒吩咐道。
「是,少夫人。」藍芬領命道。
趙望舒在客院看了一圈,往房間裏添置了幾件精緻的擺件,一切安排妥當後,才回玲瓏院。
進院子,就瞧見姚山梔把小雲煜放在一個木頭車上,推着他瘋跑。
推車的和坐車的,都齜着大牙,嘎嘎樂。
看到趙望舒,姚山梔揚聲道:「月兒,你忙完了?」
「嗯。」趙望舒笑着在倚欄坐下。
「娘,推。」小雲煜沖她招手。
「小沒良心的,有了親娘,就不要乾娘了。」姚山梔嘟嘴道。
「兒子,讓你乾娘推着你玩,你親娘可沒你乾娘那麼大的牛勁。」趙望舒笑道。
「你才牛勁。」姚山梔回了她一句。
將木頭車推到了趙望舒的面前停下,伸手將小雲煜從車上抱了下來,塞給趙望舒的。
趙望舒抱着兒子,輕輕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兒子,你乾娘生氣了,去哄哄你乾娘。」
小雲煜扭着身子,看着姚山梔,沖她甜甜地笑,並伸出又手來要她抱。
姚山梔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伸手從趙望舒懷裏,把小傢伙抱了過去。
小雲煜湊過去,在她的臉上親了親。
姚山梔笑得合不攏嘴,「慣會討好人的小子,日後,你娘和我怕是要為選妻,挑花眼。」
「你想得太遠了,他才多大。」趙望舒嗔怪地道。
「老輩人說的,孩子啊,是愁生不愁長。」姚山梔說道。
兩人逗了會孩子,就到了小雲煜吃奶糊糊的時辰,姚山梔把小雲煜放木車上,接過奶娘遞來的碗,餵給小雲煜吃。
小雲煜總用手去抓勺子,姚山梔問趙望舒,「他這什麼意思?」
趙望舒笑道:「他想自己吃。」
「他會嗎?」姚山梔問道。
「還不會,勺子拿得穩,但不會舀,好不容易舀起了,也餵不進嘴裏。」趙望舒曾把勺子給他,想看他會不會吃。
「煜兒呀,你還小,等你再長大點,再自己吃啊。」姚山梔邊哄着他,邊餵奶糊糊。
一碗奶糊糊吃完,奶娘抱着吃成小花貓的小傢伙下去洗臉。
趙望舒和姚山梔剛在東居室坐下,還沒來得及喝茶,橙香進來道:「少夫人,大人請您去前面見客。」
「哦,好。」趙望舒一早就換上了能見客的衣裳,這會也不用再換衣,重新梳妝,「梔子,我去去就來。」
「我和你一起去。」姚山梔摸着臉,「我應該沒那麼見不得人吧?」
「你宜興縣主都不能見人,那這京城裏,十之八九的人,不能見人了。」趙望舒挽起她的胳膊。
到了前廳,就見雲灝陪着兩個年輕的男子在說話。
「夫君。」趙望舒喚道。
「來,夫人,這兩位是」雲灝正要給她介紹。
「鄭謹、賀揚。」姚山梔叫出了兩位客人的名字。
「宜興縣主。」鄭謹和賀揚與姚山梔是舊識。
「好久不見。」姚山梔微微頷首,神情有點恍惚。
「是啊,許久不見。」鄭謹笑,「縣主一向可好?」
姚山梔扯扯嘴角,「我挺好的。」頓了頓,「譚伯父和譚伯母,他們可還好?」
「侯爺和夫人身體康健,就是一直很掛念縣主。」鄭謹答道。
「他們身體康健就好,勞他們掛念,我也一切都好。」姚山梔輕聲說道,語氣中帶着幾分感慨。
如果她順利成親,靖邊侯夫妻就是她的公婆,可惜天不隨人願,他戰死沙場,她終身不嫁。
敘了舊,雲灝才為趙望舒介紹,「鄭副將、賀副將,這是內子。」
「嫂夫人好,叨擾了。」鄭謹和賀揚拱手道。
趙望舒還禮,「兩位大人好,多謝二位在鎮海衛關照外子。」
「嫂夫人客氣,是雲兄關照我們才對。」鄭謹和賀揚笑道。
客套了幾句,下人進來稟報,「大人,少夫人,酒宴已備好。」
雲灝伸手一引,「請。」
雖只有五人,但有男有女,還是分了桌。
只是姚山梔見舊識,心情激盪,執意要跟鄭賀二人喝酒。
趙望舒勸不住,只能拿來清甜的果酒給她喝。
度數再低的酒,那也是酒,不是水,尤其姚山梔還酒不醉人,人自醉,喝了幾壺後,摟着趙望舒,嗚嗚哭,「月兒,這酒為什麼這麼苦?」
「那我們不喝了,我們去喝蜜水,那個甜。」趙望舒安撫她道。
「月兒,我為什麼這麼難過?我明明告訴自己,不難過的。」姚山梔哭道。
趙望舒拍着她的背,「酒太苦了,你才會難過,喝了蜜水,就不難過了。」
說着她示意人抬來軟轎,把醉熏熏的姚山梔抬去了玲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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