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清晨~
曼哈頓,42野火酒吧樓上。
在一片晨光中慢慢醒來的大衛,伸手摸了一下身旁空蕩蕩的床,閉上眼無聲的嘆了口氣。
片刻後。
他下床走進衛生間,打開熱水沖完澡,隨手抹掉鏡子上的水汽,忽然發現自己的腹部有了一些腹肌的輪廓。
大衛滿臉問號的側身對着鏡子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了自己不是眼花,是真的能在屏住呼吸讓腹部肌肉緊繃的時候,隱約看到六塊腹肌的輪廓。
Emm。。!!
這是怎麼回事?
大衛用手指點着自己的腹肌,皺眉想了想,很快就放棄了。
因為有腹肌從側面證明了自己身體好,多想無益,看看再說。
。。。
早餐時間。
管家阿克萊德和女傭查西達,給大衛準備了一餐全素食早餐。
大衛有點驚訝的面前盤子裏的水果沙拉和蔬菜沙拉,笑着搖搖頭,什麼都沒問。
管家阿克萊德笑眯眯的走到門口處,拿來一個文件夾交給大衛,說道。
「今早,奧迪斯·帕克先生讓人送來了這份東西。」
「好的,謝謝!」大衛一邊吃着早餐,一邊打開文件夾認真翻看起來。
幾分鐘後。
昨晚在party上自詡為新一代「舞王」的卡內斯,揉着雞窩一樣的髮型敲開了門。
大衛轉頭看着他在睡夢中無意弄出來的全新「造型」,笑着調侃道。
「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準時爬起來啊?」
「。。」卡內斯身上還帶着一些酒氣,坐在大衛身旁豎起一根中指,沒接話。
大衛笑呵呵的拿起牛奶杯子喝了一口,問道:「能看出來你剛才洗臉了,但我能肯定你還沒刷牙!」
「關你屁事!」卡內斯翻着白眼反擊道。
「哈哈哈~」大衛放下牛奶杯子,用一種看孩子的慈祥目光望着他,繼續問道。
「你昨晚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嗎?」
「現在說吧,我在聽。」
「額。。」卡內斯用手指揉掉了眼屎,歪頭認真想了想,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
「對啊!」
「昨天下午你出去以後,我給比爾打電話的時候,他說喬治·沙遜最近來紐約了,想找我們見面聊聊。」
「我當時就把這裏的地址告訴比爾,讓他可以今天過來。。」
「沙遜?」大衛聽到這個很耳熟的姓氏,收起了玩笑的心態。
「是啊。」卡內斯隨手拿起查西達送來的牛奶杯子,猛灌了大半杯,抹着嘴角說道。
「最近幾十年,沙遜家族一直在印度孟買和香江兩個地方經商。」
「喬治·沙遜,是香江滙豐銀行的沙遜家族最年輕的一代。。」
「他屬於沙遜家族內部比較激進活躍的代表人物~」
「比如,他一直認為香江太小了,不適合沙遜家族繼續擴大發展,家族必須把更多財力和精力放在重返歐洲。。」
「重返?」大衛很敏銳的注意到這個詞兒,追問道。
「他們家族原來是哪個國家的貴族嗎?」
「不是,你誤會了。」卡內斯把一塊蘋果放進嘴裏,解釋道。
「我說的沙遜家族是整個沙遜家族的一個分支。」
「喬治·沙遜的祖先,是當初領着家人從西班牙逃出來的大衛·沙遜。」
「他帶領家人先是去了巴格達,後來又去了東印度公司在印度孟買建立的商貿港口,成立了沙遜洋行。。」
「啊~我想起來了!」大衛經過卡內斯的提醒,很快回憶起了關於沙遜家族的信息。
他放下餐具看着卡內斯,表情古怪的問道:「我記得,你和這位喬治·沙遜是親戚關係吧?」
「是啊。。」卡內斯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咧着嘴小聲道。
「喬治爺爺的兄弟愛德華·A·沙遜,很早就回到了英國,娶了我爺爺的堂妹。。」
「愛德華,曾是英國議會保守黨議員~」
「他去世後,他的兒子菲利普繼承了爵位,在二戰時期曾擔任英國空軍副部長。」
「67年,菲利普因病離世,他的兒子繼承了爵位。。」
「所以呢?」大衛在心裏捋順清楚了這些關係,看着卡內斯問道。
「喬治這次過來找我們,是想幹嘛?」
「外匯通啊!」卡內斯故意斜着眼睛,像看傻瓜一樣看着大衛,撇嘴道。
「你搞出來的外匯通,難道都忘了?」
「哦~明白了!」大衛吃了一口蔬菜沙拉,點頭笑道。
「我猜,香江滙豐銀行的外匯儲備裏面,日元佔有的比例一定很高吧?」
「我不知道,等會兒你自己問他吧。」
「等會兒?」
「是啊,比爾說他可能會今早就跑過來找我們。」
「他這麼着急嗎?」大衛自顧自的嘀咕着,放下餐具,向後靠在椅子裏思考片刻後,轉頭向管家阿克萊德問道。
「我今天的行程,你已經約好了嗎?」
「是的,先生。」管家阿克萊德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答道。
「按照昨晚您與齊娜的約定~半個小時後,麥當娜、布魯斯·威利斯、瑪麗蘇·B·崔恩和米歇爾·菲佛,都會在齊娜的藝術品商店裏等您。。」
「還有您昨晚特意告訴我一起安排見面的湯姆·漢克斯、丹澤爾·華盛頓和塞繆爾·傑克遜,也都接到了我的邀請,會準時出現在藝術品商店等着您。。」
「蓋伊·盧瑟校長那邊呢?他能抽出時間和我共進午餐嗎?」
「可以!」
「在電話里,他說今天本來就要前往哥大參加一個會議,中午剛好有時間。」
「約翰·納什教授和他的妻子艾莉西亞,中午也會趕到野火餐廳和你們共進午餐。」
「嗯。。」大衛在確定了自己的行程之後,看向卡內斯說道。
「下午,我的導師巴特萊教授會帶着賈爾斯和布魯默,從波士頓回來。」
「你不是一直想見我的導師嗎?和我一起去吧。」
「好啊。」卡內斯吞掉口中食物,點點頭。
此時,管家阿克萊德又開口說道:「馬格·路德維斯先生讓我提醒您,今晚哈德曼市長要舉辦一場規模很大的社交酒會。」
「收到他邀請的人,大多都是紐約地產界和銀行界人士。。」
「還有您曾見過的布魯克·阿斯特夫人,今晚也會參加。。」
「您去參加嗎?」
「我是否需要為您提前準備禮服?」
「再說吧。。」大衛想了想搖頭道。
「今晚,我想請導師多指點一下出書的事情。。」
「好的。」管家阿克萊德特意放輕了聲音,表示自己已經沒有問題了。
卡內斯放下餐具歪頭看向他,眨着眼對大衛問道。
「你從哪裏招來的管家?」
「他是布魯默的管家,皮特先生介紹的。」
「嗷~我看你身邊好像沒有專職的助理或秘書?」
「原來有過兩個,現在只有秘書瑪姬了。。」
「呵呵~」卡內斯表情玩味的笑了笑,調侃道。
「你身邊的女人。。是不是也有些過剩了啊?」
「滾蛋~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哈哈哈~」
。。。
早餐後,大衛回到臥室里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出門。
卡內斯像一陣風似的跑回了房間,等到他穿戴整齊出現在樓下酒吧門口時,剛好看到一輛車緩緩停下。
「喬治?」
「呵呵~早上好,卡內斯。」
穿着一身筆挺西裝+黑色風衣的喬治·沙遜,向卡內斯打了個招呼,目光看向旁邊的大衛,走上前伸出右手笑道。
「我是喬治。」
「你好,我是大衛。」
「額。。那個,喬治!」
「我要出去,你和大衛直接聊吧。」卡內斯在大衛兩人旁邊,走向不遠處的轎車,回頭對喬治說道。
「這。。」喬治臉上露出驚訝和不解,有些沒搞懂卡內斯的意思。
大衛向身後看了一眼,發現喬瓦尼、白邁克和拉維斯三人已經都準備好了,便向喬治·沙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道。
「他已經和人約好了去銀行辦事情,我們先邊走邊聊?」
「啊。。好的!」喬治目送着卡內斯乘坐的轎車漸漸遠去,腳下不由自主的向前幾步,心裏正在想要怎麼開口,卻聽到大衛直接問道。
「你覺得油價和金價還會繼續漲下去嗎?」
「應該會。」
「為什麼?」
「。。」喬治向前緩步跟着大衛,歪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大衛的注意力似乎並沒有在喬治身上,而是望着街對面的輔警辦公室,自顧自說道。
「我曾讀過法國思想家讓·雅克·盧梭的《社會契約論》。」
「《社會契約論》,第一次提出了天賦人權和主權在民的思想。」
「它剛一問世就遭到了禁止,盧梭本人也被迫流亡到英國。」
「但它所提倡的民主理論,卻很快風靡了全世界,直接引發了震驚世界的法國大革命。」
「法國的國家格言-自由、平等、博愛,便是來自《社會契約論》。」
「我把它讀完後的第一感覺,就是人雖然生來都是自由的,但我們一生都會被各種無形枷鎖禁錮住,極難獲得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這些無形的枷鎖,包括了個人意志、家庭出身、生活環境、社會背景和時代局限等等。」
「人類能在生物進化史上脫穎而出,成為所有生物中的高級智慧生物,依靠的是在群體生活中不斷迸發出來的智慧創造力!」
「不過~」
「因為原始人類憑藉着本能生活在原始社會,他們並不擁有完整的自由,它是一種被賦予的天然自由。。」
「而當人類真正擁有、掌握了理性的思考能力,可以通過自己的意志為自己設定一個限制,並加以遵守的時候~」
「這時的人類,才算是獲得了文明社會的自由!」
「所以現代文明社會的自由,是建立在理性基礎上,每個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意志,做出自己認為正確的選擇。。」
大衛說完這一段話,他們幾人剛好走到42街與第八大道的十字路口處。
「前面有一家我朋友開的藝術品商店,我們進去坐下來,再繼續聊?」
喬治轉頭向遠處望去,沉吟幾秒後,點點頭:「好。」
。。。
幾分鐘後。
齊娜·奧賽維亞藝術品商店二層。
大衛向喬治簡單介紹了已經在此等待的麥當娜·西格尼、布魯斯·威利斯、瑪麗蘇·B·崔恩和米歇爾·菲佛、湯姆·漢克斯、丹澤爾·華盛頓、塞繆爾·傑克遜。
另外,他還正式介紹了一下這裏的齊娜,並把卡內斯委託她幫忙拍賣藝術品的事情,向喬治隨口提了一句。
喬治在客廳里坐下後,掃了一眼主動坐到不遠處等待的麥當娜幾人,心裏很好奇大衛接下來想幹嘛。。
大衛面帶微笑的看着齊娜倒好了咖啡,伸手把她招來身邊,非常自然的摟住她的腰,轉頭對喬治繼續說道。
「1762年,是歐洲啟蒙運動時期的高潮,盧梭在《社會契約論》中深刻探討了國家社會與人民之間的關係~」
「它面試後引起巨大的轟動性影響,同時也引來了無數爭議。。」
「同樣生活在那個年代的德國著名哲學家伊曼努爾·康德,就曾公開說過~」
「在他一生中有兩個人是最重要的,一位是盧梭,另一位就是牛頓。」
「牛頓,讓他發現了存在於一切自然現象中的隱藏法則。。」
「盧梭,讓他看到了大多數人身上表現出的人性的不同。。」
大衛伸手端起咖啡杯向喬治示意,喝了一口咖啡後,目光望向坐在不遠處的幾人,故意提高了聲音,繼續說道。
「根據盧梭在書中提出的觀點,他認為在原始社會的人類世界,並不存在社會和國家的概念。」
「那時的原始人類,幾乎擁有一切天然自由,其中也包括了做壞事的自由。」
「當然了~在做壞事這方面,大家是完全公平的。」
「你能做,我也可以做。。」
「當原始人類族群在慢慢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利用古老的契約儀式,為兩個或多個不同族群建立一套必須共同遵守的規則,以保證個人、家庭和族群的利益。」
「比如幾百年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印第安人,族群與族群之間就存在着一些必須共同遵守的生存規則契約。。」
「有了這份契約,人類就從天然自由生活狀態進入了社會生活狀態,從依循本能的狀態進入了遵守道德和公意的狀態。」
「而這些遵循公意締結的社會契約,在經歷千年變化之後,就是我們現代民主社會的法律雛形了。。」
「所以盧梭認為,政府的合法性應該建立在被統治者感到滿意的基礎之上。。」
「這,就是盧梭提出的著名的主權在民思想。」
「盧梭強調的普通民眾的意志,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公民意志,簡稱公意。」
大衛放下手裏的咖啡杯,向喬治豎起一根手指,目光炯炯的繼續說道。
「當社會每位公民個體共同認可了一份社會契約,同時他們也讓渡出了部分權力轉變成為公共權力。」
「而能夠保護公共權利和公民個人利益的根本性法律,就成了政府必須遵循的準則。。」
「《社會契約論》最核心的一個觀點,就是區分了國家與政府(國王)的關係,國家的主權在人民,政府只是人民的受託方、法律的執行者,是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一種契約。」
「但是~」
「既然現代社會中出現代表大多數普通公民的公意和公民權利的公意,自然也會出現代表小部分人或小群體,相同與不同意志混合在一起的眾意。」
「它們,就像硬幣的兩面。」
「公眾輿論中,真理和錯誤常常會混雜在一起,讓人難辨真偽。。」
「如何辨別哪些眾意更正確,普通民眾只能依靠輿論主體的引導,做出自己的判斷和決定。。」
大衛在看到喬治臉上露出複雜不解的表情後,放下手臂轉頭向齊娜笑了笑,故意吻了她一下,接着說道。
「假如,我們要前往市區內的公園參加春季遊園會,發現公園裏人滿為患,根本沒有組織者或執法者維持秩序,我們只能跟隨擁擠的人流邊走邊看。。」
「此時,忽然在我們身後爆發了騷亂,大批茫然無知的人們站在原地回頭看着從背後湧來的恐慌人群,而我們雖然知道向後轉、逆着人流才是離開這裏的捷徑,可我們應該這樣做嗎?」
「不!」
「如果真的決定這樣做,我們肯定會成為恐慌人群推搡、拉扯、踩踏之下的無辜受害者!」
「所以我們只能跟隨着恐慌人群的方向,讓自己和他們混成一體,掃清阻礙奔向未知的前方。。」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參與主體的人數越多,就越能表明其功利傾向會更接近於大多數人的利益,也更能倖存下去。。」
大衛嘴角露出微笑,迎着喬治看過來的目光,直視着他,加重了語氣緩聲說道。
「歐佩克組織從成立最初的五個成員國,發展到現在的十幾個加盟成員國,其根本邏輯就是眾意遵循了公意,公意影響了國家決策。」
「73年的第四次中東戰爭,也是中東各國為了安慰公意+滿足眾意,才會突然爆發又潦草收場。。」
「但是以我們現在所處的視角看來,那場戰爭對整個中東地區和周邊各國,甚至是世界整體格局都有着非常深遠的影響。」
「同時,它也讓猶如一盤散沙的歐佩克組織團結起來,揮舞着石油武器向全世界證明了。。它們對於保證自身利益的強烈訴求!」
大衛從齊娜腰間收回了手臂,雙肘支在膝蓋上,身體前傾望着喬治的眼睛,問道。
「現在,讓我們回到最初的問題上~」
「你覺得油價和金價,還會繼續上漲嗎?」
喬治後背緊繃的下意識坐直了身體,皺眉望着大衛的眼睛,輕輕點頭道:「會!」
「OK~」
「既然我們已經在這方面有了共識,接下來我就可以用幾句話,回答你心中剩下的所有疑問了~」
「欲望,才是隱藏在人類社會發展中最底層的驅動力!」
「公意,是大多數人性慾望的一種真實表現。」
「眾意,是部分小群體滿足自身欲望的集中體現。」
「石油武器,讓歐佩克各國的石油出口外匯收入,在短短一年間翻了幾倍。。」
「換作是你和我,或者我們在座的諸位~」
「現在又有機會讓我們可以揮動石油武器,讓石油出口收入再翻上幾倍。。」
「代表着小群體的眾意,會怎麼選?」
「代表着大多數的公意,又會怎麼選?」大衛說到這裏,向喬治搖搖頭,自問自答的笑道。
「歐佩克成員們的眾意,我們都心裏知道答案。」
「哪些眾意更正確,普通民眾只能依靠輿論主體的引導,做出自己的判斷和決定!」
「公意將會做出的選擇,我們也可以猜到答案了。。」
「既然現在公眾的選擇,我們都能提前分析出來了~」
「喬治,我的朋友!」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謝謝!」喬治靜靜看着大衛的眼睛,緩緩搖頭道。
「不客氣!」
「中午,我和卡內斯約了普林斯頓大學校長蓋伊·盧瑟和約翰·納什教授夫婦,共進午餐。」
「如果你有時間,一起來吧。」
「我會的。」喬治很乾脆的點點頭,站起身向女主人齊娜微微點頭示意,轉頭大步向樓梯間離開了。
。。。
齊娜望着喬治·沙遜消失的背影,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大衛,起身走到麥當娜幾人近前,小聲安撫了幾句。
片刻後。
大衛向後靠坐在沙發里,喝光了杯子裏的咖啡,向遠處的齊娜喊道。
「人都到齊了嗎?」
「是啊。」齊娜轉頭招呼眾人走到大衛身旁,分別安排他們坐下後,說道。
「還有一個小姑娘今天要上學,沒能趕過來,剩下的人都來了。。」
「小姑娘?」
「她叫什麼?」
齊娜走到大衛身旁坐下,挽着他的胳膊解釋道:「她叫惠特尼·休斯頓,我朋友艾瑞莎·富蘭克林,是她的教母。」
「這孩子天生一副好嗓子,潛力很高,也非常聽話。」
「哦。。」大衛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之後,努力控制住了驚喜的表情,用手颳了一下齊娜的臉頰,笑道。
「我們那位唱片公司經理,巴赫溫先生呢?」
「他沒來嗎?」
「霉薯?」
「呵呵~」
「他剛才怕打擾你們談事情,一直在樓下等着呢。」
「是嗎?讓他上來吧。」
「我去。」在座幾人中年齡最大的塞繆爾·傑克遜主動站起來,向大衛點頭示意,大步走向樓梯。
大衛看着和塞繆爾同時站起來的瑪麗蘇和丹澤爾·華盛頓,微笑着點頭道。
「讓我先來看看你們的個人表演功底?」
「好!」丹澤爾這次搶在第一個主動站起來,走到旁邊向大衛攤開手問道。
「我準備好了。」
「嗯。。」
大衛伸手摟住齊娜,歪頭看着丹澤爾想了想,笑道。
「你現在是一名剛加入警隊沒多久的警察,對於警隊內部的懶散+不作為的風氣,感到十分厭惡~」
「但你只是個小人物,對此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在執行任務時隱隱出一些不屑於與他們同流合污的態度。。」
「剩下的台詞和情景,你可以自己設定。」
「表演時間三分鐘!」
「開始吧~」
「OK。」丹澤爾雙臂抱在胸前,腦海里飛快醞釀着情緒,臉上的表情和整個人的氣勢慢慢出現了一些改變。
他裝作從兜里掏出一盒香煙,借着點煙的機會低下頭,好似在隱藏着自己眼裏對大衛的不屑和厭惡。。
隨後,他放下手裏的打火機,裝作猛吸了一口煙,偏頭向旁邊吐出一團煙霧,整個身體雖然正面對着大衛,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用身體語言對於留在這裏的表達出來的抗拒。。
「很好!」
大衛臉上露出讚許的表情,向他豎起大拇指,心裏對丹澤爾的表演天賦發出了一聲感嘆~
丹澤爾·華盛頓,不愧是在未來拿獎拿到手軟的黑人影帝!
「下一位,誰來?」
「我!」從樓下趕回來的塞繆爾,從旁邊一步躥出來大聲道。
「我,先生!」湯姆·漢克斯的聲音更小,語氣有些弱弱的接了一句。
「額。。你們兩個一起吧。」大衛看着兩人笑了笑,擺手說道。
「米歇爾,請你幫忙做湯姆的女友。」
「你們兩個是剛剛確定關係的情侶,正在電影院門前討論着等會兒要看什麼電影。」
「塞繆爾,你演一個沒有台詞的路人,剛好在電影院附近看到這對有趣的情侶。。」
「剩下的台詞和表演內容,你們三個自己定。」
「五分鐘後,我們開始。」
「好的。」
湯姆、米歇爾·菲佛和塞繆爾,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主動走到旁邊低聲商議着等會兒的表演。
從樓下跟着塞繆爾上來的唱片公司經理,綽號霉薯的吉諾·巴赫溫,隨手拉了一下身後的公司簽約歌手路德·范德魯斯,兩人走到大衛前面不遠處,面帶微笑等待着。
大衛的目光掃過正在商議的湯姆三人,轉頭摟住齊娜,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隨後,齊娜笑着點點頭起身離開,大衛這才看向巴赫溫先生,笑道。
「你身後的這位,是。。?」
霉薯巴赫溫,恭敬的側身向旁邊挪了一步,介紹道:「他叫路德·范德魯斯,是辛尼先生和卡魯先生讓我招來的潛力歌手,最近一直在發電廠錄音棚里幫忙和學習。。」
「哦~我想起來了。」
「路德,我們在錄音棚見過面。。」
「我記得。。你好像比較擅長節奏藍調布魯斯(R&B)音樂?」
「是的,先生。」路德飛快的眨了幾下眼睛,微笑點頭道。
大衛仔細觀察了他幾秒,覺得他的五官外貌很符合現在大眾對黑人男歌手的審美,聲音也確實很不錯。
但大衛在記憶里對路德·范德魯斯的印象,很淺淡。。
他有點拿不準,路德在音樂領域到底能取得多少成就。。
不過嘛~既然來都來了。。
大衛向兩人招手,讓他們來到自己身後找位置坐下,笑道。
「現在國內音樂界的主流,依舊是搖滾樂。。」
「如果想要讓R&B音樂得到更多人的認可,可能還需要出現一位實力強大又很幸運的破冰者!」
「你不要誤會,我對任何人都沒有歧視,更不會用雙重標準要求別人。」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這個事實我改變不了,你們也一樣。。」
大衛回頭看着面露思索的路德,用手指着自己,解釋道。
「我一貫認為~做事不怕錯,就怕自以為沒錯,一直堅持錯下去,最後無法收場。。」
「所以,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賭博和毒品,你絕不能碰!」
「煙和酒,也要適量,不能深度依賴它們,壞掉了你的好嗓子。」
「OK?」
「明白!」路德表情認真的點頭,用手撫着胸前,算是做出了保證。
大衛滿意的點點頭,看向霉薯巴赫溫先生,囑咐道。
「惠特尼·休斯頓,年齡太小了,暫時還只能上學。。」
「我會讓齊娜給你一筆錢,你拿上它領着路德在國內走一圈,安排他在這段時間裏多學習、多積累、多創作~」
「等到那位破冰者出現以後,才是他在國內樂壇大展拳腳的時候。」
「嗯。。」霉薯臉上露出一絲興奮,搓着手應道。
坐在旁邊一直默默觀察的麥當娜,此時發現離開的齊娜還沒回來,暗自咬了咬牙,鼓起勇氣湊到大衛身旁,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
「我呢?」
「你不會是。。把我忘了吧?」
「呵呵~」大衛低頭看了一眼麥當娜的小眼神兒,嗤笑着問道。
「你最近好好學習音樂基礎知識了嗎?」
「學了啊!」
「真的?」
「。。真的!」
「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被騙。」
麥當娜有些心虛的避開了大衛的眼睛,小聲嘟囔道:「那些音樂知識我都能背下來了,繼續學它就是在浪費時間。。」
「哦?」
大衛慢慢收起了笑容,從麥當娜懷裏抽出胳膊,故意板着臉說道。
「門,在那邊。」
「你要是不滿意,隨時都可以離開。」
「我沒有任何義務,必須要幫助你!」
「。。」
麥當娜聽到大衛這幾句冷言冷語,眼淚瞬間就充滿了眼眶,猶如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最近一直在野火酒吧「客串」夜班酒保的布魯斯·威利斯,看到麥當娜這副可憐的樣子,心裏剛剛升起要開口的念頭,就發現周圍怎麼忽然安靜了。。?
他雙手用力握拳,強行按捺住自己的衝動,扭頭向四周看了一圈,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在看大衛和麥當娜。。
大家都非常自覺的移開了目光,或者乾脆轉頭悄悄走到旁邊,豎起耳朵默默聽着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在這段忽然安靜的時候,似乎只有麥當娜一個人低聲哭泣,讓布魯斯能感到一絲真實。。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緊握的雙拳,又緩緩抬起頭望向面色平靜的大衛,壓低了聲音說道。
「老闆,我。。」
「你怎麼了?」大衛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無視了身旁的麥當娜,看向布魯斯問道。
「我。。我。。」平時說話有些口吃的布魯斯,此刻越着急就越說不出心中所想。。
大衛看到他臉色越來越紅,卻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忍不住笑着搖搖頭道。
「你以為,我是在趕她走嗎?」
「呵呵~怎麼可能!」
「我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我在她身上投入很多錢,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絕不會就這樣放她走啊!」
大衛轉頭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默默偷聽的幾人,故意提高了一些聲音,對麥當娜說道。
「昨晚,你在酒吧里的聚會上說過特別喜歡跳舞?」
「嗚嗚嗚。。嗯。。嗚嗚嗚。。」麥當娜聽到大衛這樣問,趴在他肩膀上,抱着他的胳膊繼續哭着。。
「餵~等會兒我還約了人,你要是把我衣服弄髒了。。」
「我沒有!」麥當娜立刻抬起頭,滿臉無辜的表情。
「。。」
大衛挑着眉毛笑了笑,抽回胳膊看向樓梯走上來的齊娜,說道。
「你給她安排幾名專業的現代舞老師、表演課老師和健身教練。」
「從明天開始,她每周至少要有四天,每天至少健身兩小時。」
齊娜有點驚訝的走到大衛身旁,低頭看了一眼同樣滿臉驚訝的麥當娜,問道。
「你讓她。。健身?」
「對!」
大衛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掃視了一圈,說道。
「現在國內歌手在舞台上表演時,普遍都是站在舞台拿着一個話筒演唱,很少有人會把自編的舞蹈動作加入表演中。。」
「我這次去島國,發現那邊已經有人開始組建類似合唱團的多人組合,把歌曲與舞蹈編排在一起放在舞台上邊唱邊跳,讓台下觀眾能得到一種很新奇的視聽感受。」
「所以我給這種形式的組合起了一個名字~唱跳組合!」
大衛伸手摟住齊娜的腰肢,俯視着似乎忘記了哭泣的麥當娜,嘴角掛着壞壞的微笑,說道。
「你一個人上台表演歌唱,算不上是唱跳組合。」
「但是,如果你能讓我看到你的努力,我會給你成立一個以你名字命名的專職班舞團,麥當娜舞團!」
「麥當娜。。舞團?!」麥當娜已經完全忘記了臉上未乾的淚痕,張着嘴驚愕的喃喃道。
「是的。」
大衛看到她露出反應後,感覺很滿意的笑着聳聳肩道:「你先別急着高興。」
「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如果你無法達到我提出的要求,就算我願意全力支持你,也很難得到滿意的結果。。」
「就像一隻手無法鼓掌,一根筷子無法使用。。」
「所以這一切,都需要讓我看到你的自律、毅力、決心和永不放棄的精神。」
「有了它們,你才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明白嗎?」
「嗯。。」麥當娜從沙發上跳起來,抱着大衛的胳膊,用水汪汪的眼睛仰頭看着他,笑道。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呵呵~好啊,我會一直關注你的表現。」大衛用長輩說話口吻,笑着點點頭。
齊娜心裏感覺非常意外的仔細觀察着兩人,默默把今天大衛的「異常」表現記在心裏,準備找時間、找機會一定要告訴波麗和蘇珊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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