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皇后區,老馬爾金·西德里奇的家裏。
大衛進門後,先是拉着給他開門的瑟娜媽媽,轉身走到門外低聲聊了幾句。
瑟娜媽媽當然明白這小子的意圖,拍着他的手臂說道:「我都知道了。」
「您知道?」
「是曼琪姐姐自己告訴你的嗎?」
「嗯。。」瑟娜媽媽飽含深意的笑了笑,拉着大衛走進客廳,讓他看到了正在客廳里追逐打鬧的孩子們和曼琪姐姐。
曼琪笑容恬靜的放下手裏正在看的一本書,向大衛擺手打了個招呼。
大衛微笑點頭表示回應後,目光落在那本書的封皮上面,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了幾下。
因為,那本書的名字是《飄》!
。。。
二樓,書房門口。
走在大衛前面的瑟娜媽媽剛要敲門,大衛忽然伸手攔住她,並拉着她回到樓梯口,皺眉思索了幾秒,低聲道。
「我想請您告訴曼琪姐姐兩句話,可以嗎?」
「嗯?」
「她就在樓下啊,你怎麼不自己去找她講呢?」瑟娜媽媽面露疑惑的看着大衛,問道。
「我。。不合適!」大衛覺得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嘆着氣道。
「這些話只有您和她講,才不會引起誤會。」
「好,你說吧。」
大衛扭頭看了一眼樓下,斟酌着道:「在這個不完美的時間,當你開始變好了,世界才會慢慢變好!」
「守住想要守護的一切!」
「就這些?」
「對!」
「。。」瑟娜媽媽靜靜看着想要「撇清關係」的大衛,溫和的眼神里產生了一絲變化,微笑點頭道。
「我一定會轉告她,你先進去吧,他們都等你很久了。」
「好的。」大衛如放下千斤重擔一樣吐着氣,抱住瑟娜媽媽用力親了兩下,笑嘻嘻的敲開了書房門。
瑟娜媽媽站在原地,望着重新關閉的書房門,雙手扶住樓梯欄杆皺眉想了想,無聲的苦笑出來。
這個混蛋小子,現在變得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
書房裏。
大衛看着坐在老馬爾金對面的兩個陌生人,有些意外的微笑點點頭。
波麗關上書房門後,瞥了一眼安穩坐在角落的盧迪,主動拉着大衛介紹道。
「這兩位,是亞當叔叔和他的兒子小亞當。」
「他就是大衛·科爾曼,我的男朋友!」
「亞當叔叔,您好!」大衛年輕的臉上露出友善的微笑,打了個招呼。
「嗯,你好大衛。」
穿着一身淺灰色羊絨西裝的老亞當,蹺着二郎腿,舉起煙斗,眯着眼睛微微點頭道。
坐在書桌後面的老馬爾金,此時臉上表情木然的開口打斷了剛要說話的小亞當,對大衛問道。
「一億七千萬米元現金轉賬,你需要多久才能準備好?」
「額。。您是想就要嗎?」大衛看着老馬爾金問道。
「對,越快越好。」
「那這筆轉賬的賬戶,是國內的銀行,還是。。?」
「你問他!」老馬爾金指了下小亞當,語氣裏帶着一些不耐煩。
看年齡應該是三十出頭的小亞當,向大衛露出一個苦笑,掏出隨身攜帶的備忘錄,從中私下一頁站起來交給大衛,低聲道。
「這是兩個銀行賬號,一個是米國境內的,一個是瑞士的。。」
「你轉到哪個賬號都可以,謝謝了。」
「哦。。好的!」大衛低頭看了一眼兩個賬號,心裏明白這對亞當父子今天過來應該是早有準備,便不再多說廢話,直接拿起電話撥打了出去。
約十分鐘後。
大衛放下話筒,把那張記着銀行賬號的紙還給了小亞當,看了一眼老馬爾金,向老亞當微笑道。
「半個小時後,您就可以打電話給國內這家銀行查詢轉賬信息了。」
「還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到您的?」
「。。」老亞當吸了一口早已經滅掉的煙斗,靜靜看了大衛幾秒,沒說話。
老馬爾金用手指關節敲敲座椅的扶手,看向盧迪說道:「送客!」
「好!」盧迪從角落站起來,打開書房門,站在外面等待着。
老亞當爽快的站起身,向老馬爾金微微點頭示意,大步走出了書房。
小亞當謹守禮儀的向老馬爾金恭敬一禮,轉頭掃了一眼波麗,走到大衛近前掏出一張名片,說道。
「我們兩年前在野火酒吧見過。」
「是啊?」
「額。。抱歉,我沒有印象了。。」大衛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帶着歉意的攤手道。
「沒關係。」小亞當眼裏閃過讓大衛有些看不懂的光芒,笑道。
「如果你認為自己是一名商人,那我們就肯定有機會再見面!」
「是嗎?我很期待。」大衛主動伸出右手,表情真誠的道。
小亞當低頭看了一眼他的右手,緩緩伸手握住它,嘴角的笑意更加奇怪了。
。。。
亞當父子走後。
當盧迪回到二樓打開書房門時,看到剛才老馬爾金的「臭臉」消失了,正在樂呵呵向他擺手笑道。
「過來坐吧,等會兒你也跟着大衛去野火酒吧喝一杯。」
「啊。。好的!」盧迪有些莫名其妙的回到老位置坐下,看到坐在大衛身旁的波麗露出一副嬌羞的樣子,更感好奇的問道。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哈哈哈~對啊!」大衛呲着牙笑着點點頭,故意翹起二郎腿解釋道。
「剛才我給他們的那筆錢,只是我們最近幾個月投資的部分收益而已。」
「部分?」
「你到底賺了多少?」盧迪感覺渾身一震,瞪圓了眼睛追問道。
「我沒仔細算過,差不多。。應該超過兩億米元了。」
「嘶~」盧迪猛吸一口冷氣,立刻明白老馬爾金為何會「變臉」了。
波麗從大衛身旁站起來,走到爸爸老馬爾金身後按住他的肩膀,笑道。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嗯。」老馬爾金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空煙斗叼在嘴角,笑眯眯的望着大衛,說道。
「昨天我剛讓人散播出去消息,要帶着家人一起搬去得州休斯頓生活~」
「今天,他們父子就找上門了!」
「沒錯。」
「那筆十三億米元,並不全屬於西德里奇家族。」
「除了亞當父子的這筆錢,還有兩筆錢。。大約兩億五千萬,是別人放在我這裏,委託我代為保管投資的錢。」
「明白。」
大衛用手搓着下巴想了想,問道:「這兩筆錢需要什麼時候轉出來,您隨時告訴我。」
「嗯。」老馬爾金放下手裏的空煙斗,向盧迪招招手,讓他也坐在自己對面,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羅森洛已經和我們講了,他對銀行投資管理方面的計劃。」
「大衛,你怎麼看?」
「他的想法是對的,計劃也不錯,我們應該支持他。」大衛笑着拍了一下坐在身旁的盧迪,豎起大拇指笑道。
「從目前國內的經濟局勢來看,如果米聯儲不使用強力加息手段遏制通脹,等到油價繼續上漲後引發了通脹指數繼續暴漲,那我們的經濟體系都將面臨崩潰,甚至重演三十年代的經濟大蕭條。。」
「這麼嚴重?」老馬爾金和波麗、盧迪三人,都緊皺眉頭看着大衛。
「是啊。」
大衛收起了剛才放鬆的神態,認真解釋道:「油價暴漲,將會讓全世界工業原油進口國都出現不同程度的出現生產和運輸成本大幅上升、通脹指數暴漲的情況。」
「而且這對於普通人來講,可能不僅會體現在日常生活成本提高,工作收入卻沒有增加等方面。」
「它還會影響到世界各國可投資的避險資產大幅度減少,導致銀行內部存款總量不斷增加,可投資保值的資產或。。」
大衛忽然停住了解釋,皺眉看着三人想了想,苦笑道:「我還是用更簡單易懂的話來講吧~」
他從老馬爾金的書桌上找到紙和筆,趴在桌上一邊寫一邊說道。
「其實,造成這次石油危機的源頭伊朗,原油出口量在全世界的原油供應總量的比例中,只有57左右。」
「但根據我最近收集到的數據,現在全世界原油市場的需求缺口大約是15左右,並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大。」
「這裏面到底有多少人在搞投機,想要炒高國際油價呢?」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有很多~非常多!」
「究其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伊朗政府方面,前幾天拒絕了繼續執行與幾家國際大公司的原油合約,準備自己產油自己賣,不願再接受這些大公司無休止的壓榨了。。」
「伊朗政府的毀約行為,將直接導致世界原油供應市場出現至少5的缺口暫時無法彌補,再加上中東產油國的聯盟組織歐佩克遲遲沒有提出增產計劃,更沒有想要彌補這個需求的態度。。」
「所以,這就給國際投機商和各大石油公司找到了趁機囤貨漲價的最佳藉口!」
大衛用筆寫了幾個國際石油公司的名稱,並在它們
「現在的局勢,雖然沒有超出我去年給出的預測。。」
「但對於現在的我和我們來說,還沒有入局參與分蛋糕的實力。。」
「就算您再給我十三億米元或者更多,我也無法保證進入這個賭局之後,能拿着贏到的籌碼全身而退。。」
「嗯。」老馬爾金神情嚴肅的點點頭。
波麗走到大衛身旁,雙手扶着他的肩膀,默默表示着自己的支持。
盧迪探頭看着大衛在紙上寫下的字跡,咂着嘴苦笑搖搖頭:「別說是你了,就算換成其他人也很難保證自己的投資安全吧?」
「沒錯!」
大衛低頭盯着紙上的字跡,緩緩點頭道:「我把石油生意交給卡內斯,也只是想幫他完成一次願望。。」
「那我們能不能投資一些黃金呢?」老馬爾金雙肘支在桌上,看着大衛問道。
「黃金。」大衛把這個詞兒寫在紙上,說道。
「現在世界最大的黃金現貨市場在倫敦,期貨交易市場在芝加哥。」
「這種經過多年博弈和爭奪形成的相對均衡狀態,其實還隱藏着我們無法看到的另一面!」
「因為黃金的價格走勢,是各國央行都需要密切關注的焦點之一。」
「它自身固有的避險屬性,也一直吸引着無數投資者的關注。」
「所以當油價上漲→全球大多數國家通脹上漲→股票市場走勢轉弱→通過wift資金從各國實體經濟撤出→在世界範圍尋找避險資產→發生優質資產荒→金價就必然會上漲!」
大衛把這條邏輯鏈全部寫在紙上後,把它推給老馬爾金,又重新拿過一張白紙,繼續邊寫邊道。
「油價上漲還會讓企業生產成本上升→企業利潤率下降→工人收入無法增加或減少→工人消費能力和存款量下降→非日常必需品上市公司的產品銷量下跌→股市整體下跌→相關行業的附屬中小企業陷入資金鍊緊張。。」
「當這些國內中小型的資金鍊無法繼續支撐,它們就不得想辦法降低庫存和生產成本,並做出裁員和停止支付原材料貨款的艱難決定,讓這條惡性循環的鏈條繼續旋轉向下。。」
「之後~」
「當這些中小型企業進入最艱難的時期→股市將再度出現下跌→資金充裕的大企業會進行股票回購,降低股價暴跌為自身帶來的經營風險→資金緊張的大企業則會增發公司債向市場融資,提高自身抵抗通脹風險的能力。。」
「而這些大企業新發行的公司債,就等於給了避險資金一個很好的投資機會。」
「前些年米國政府控制米聯儲執行的低利率政策,讓流到國外的米元數量難以估計。。」
「這些錢在國外大多數被投入到了實體經濟建設中,收益極為豐厚!」
「可從去年開始,米聯儲執行的不斷加息政策讓這些流出米國的米元投資成本也在隨之增加~」
「再加上今年爆發的石油危機,讓它們投資的實體經濟也陷入了發展瓶頸,甚至將會出現資金緊張的風險。。」
「那這些錢就會選擇抽身而退、落袋為安、回到米國,把自身風險降到最低的同時,尋找在經濟危機中保值和增值的資產進行投資。」
「但是!!」
大衛加重了語氣,在紙上畫下幾個驚嘆號,說道。
「根據國內各大上市銀行今年第一季度給出的內部經營報告,國內存款總量上升了17,貸款總量減少了33%,資產負債表上升了6,與去年同期的利潤率環比降低了47%!」
「對於一家正常經營的銀行來說,存款=負債,貸款=盈利。」
「一家銀行的存款量大幅上升,貸款量大幅下降,財務統計數據越來越難看,最後它會怎麼樣?」
「破產,倒閉!」
大衛在這兩個單詞
「如果您現在想投資黃金,我可以給您一個建議~」
「您可以讓羅森洛管理的曼哈頓國際銀行,拿出部分儲戶的存款和自有資金,在芝加哥交易所買入一些即將進入交割期的黃金期貨多單。」
「等到這批黃金期貨合約順利完成現貨交割後,把它們存入紐聯儲,並向紐聯儲提出同業借款申請的擔保!」
「然後,我找人幫您尋找一些迫切需要改善經營狀況的中小型銀行,把它們列入您的借款名單~」
「等到你們雙方協商確定好了借款利率之後,您再拿出部分借款去芝加哥交易所購買即將交割的黃金期貨合約。。」
「如此循環幾次,直到紐聯儲提出您這樣做風險過高,拒絕再為您提供借款擔保為止。」
大衛重新拿過一張白紙,把它放在老馬爾金面前,邊寫邊道。
「按照現在米聯儲執行的銀行同業隔夜拆借利率計算,您只要把同業一年期借款利率控制在固定15以內,就能從這些借款裏面賺到兩份超低風險的收益!」
「其中一份,是米聯儲為了遏制國內通脹上升,不得不執行更高利率政策的利率差。」
「另一份,則是您暫時存在紐聯儲金庫裏面的黃金!」
「不過還有一份更隱性的收益,隱藏在這幾張紙裏面。。」
「您能看出來嗎?」大衛用手指點了一下剛才三張紙,笑問道。
老馬爾金盯着它們皺眉思索片刻,又抬頭看了一眼笑吟吟的二女兒波麗,問道。
「你看出來了?」
「是啊~」
波麗指着其中一張紙上面的兩個單詞,笑道:「破產,倒閉!」
「大衛剛才不是說過,會幫我們尋找一些陷入經營困境的中小型銀行。。」
「啊~我懂了!」老馬爾金拍着額頭笑了。
他無比感嘆的望向大衛,露出一個壞笑問道:「這就是華爾街的那群銀行家們,最擅長玩弄的把戲?」
「嗯!」
大衛放下手裏的筆,伸手把波麗拉進自己懷裏,抱着她笑道。
「米國聯邦儲蓄保險公司,成立於大蕭條時期的1933年。」
「它的主要職責是為米國銀行業提供保險,對存在破產風險的銀行進行兼併、接管或者破產處理。」
「根據《1933年銀行法》修改後的最新的規定,一家銀行在陷入破產危機時必須先向當地聯邦儲備分行進行報告,再由它通知聯邦儲蓄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接手後續的工作。」
「如果,聯邦儲蓄保險公司為這家即將破產銀行找到了收購方,它就會代表債權方與我們溝通償還借款事宜。」
「而我們需要做的是把它交給更專業的團隊,讓他們去為我們爭取更有利的還款條件!」
大衛說到這裏,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指尖輕輕擺弄着波麗的小手,嘆道。
「過去的十幾年裏,在幾百個破產銀行兼併案和破產處理案中,有上百億米元的資產和債權,就是這樣合法的蒸發掉了。。」
「而最後為它們買單的人,大多都是普通儲戶。。」
「這也是自從大蕭條時期以後,人們在提起華爾街銀行家的時候,都會咬牙切齒的原因之一。」
「如果按照計劃,我們真的遇到了這種事,我希望您能儘量不損害我們利益的情況下,組建一個更專業的團隊,讓他們。。」
「哈哈哈~」老馬爾金大笑着把手按在三張紙上,望着大衛搖頭道。
「難道在你眼裏,我也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吸血鬼嗎?」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剛才一直默默旁觀的盧迪,笑嘻嘻的接道。
坐在大衛懷裏的波麗瞪了盧迪一眼,對爸爸說道:「大衛確實不是那個意思,您別誤會了。」
「我沒誤會!」
老馬爾金非常豪氣的揮手道:「我從沒做過欠債不還的事情,也沒有那種貪婪的想法。」
「但是~」
「如果我們真的遇到這種情況,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專業團隊幫忙,減免掉所有借款利息?」
「呼~」大衛放鬆的吐出一口氣,抱着波麗狠狠親了兩口,笑道。
「謝謝您~我還是無法讓自己徹底變成利慾薰心的資本家。」
「哈哈哈~我也不想變成那樣!」老馬爾金大笑着把手按在桌上,眼睛裏閃爍着精光,說道。
「你不是要在酒吧里舉辦晚宴嗎?」
「盧迪今晚沒什麼事情,讓他和你一起回去吧。」
「那我呢?」波麗指着自己的鼻子,嬌嗔道。
「你留下,再把羅森洛和阿爾托也喊來,我們商量一下大衛的計劃要如何執行。」
「哦。」波麗故意噘着嘴看向大衛,直勾勾的盯着他小聲說道。
「今晚,暫且先放過你!」
「ok~我還行,能挺住!」大衛看到她眼裏露出像「餓狼」一樣的光芒,笑着聳聳肩道。
「是嗎?」波麗把手伸向他的腰間,抓住一塊嫩肉擰了半圈。
大衛猛吸了幾口氣,表情略顯痛苦的呲牙道:「別鬧~生孩子的事情,也需要看運氣啊!」
「哈哈哈~」盧迪在一旁忍不住大笑起來。
老馬爾金也不禁跟着笑了起來。
。。。
大衛和盧迪走了。
波麗拿起電話找到了羅森洛和阿爾托,通知他們立刻過來後,坐在爸爸老馬爾金對面,抱着雙臂問道。
「您是不是剛才已經想到了。。找機會再收購幾家破產銀行?」
「嗯!」對於最了解自己心思的女兒波麗,老馬爾金沒有任何隱瞞的點頭笑道。
波麗慢慢皺起眉,盯着爸爸看了一會兒,輕輕搖頭道:「這件事,我們不能太心急了!」
「如何才能經營好一家銀行,我們的經驗太少了。」
「擴展速度太快,很容易。。」
「我知道!」
老馬爾金舉起自己手裏的空煙斗,打斷了女兒,笑眯眯的道:「我看重的不是那些銀行,而是那群即將面臨失業的人才!」
「對哦。。」波麗經過父親的提醒,感覺瞬間打開了思路,接道。
「如果我們能找到更多工作經驗豐富的中層管理者,擴張的速度快一些的難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嗯!」老馬爾金低下頭看着大衛留下的三張紙,靜靜思索片刻後道。
「你打電話召集家族會議吧,我必須在離開紐約前,把這件事和他們講明白!」
「否則,他們又會對羅森洛指手畫腳的添麻煩、幫倒忙。。」
「好的。」波麗伸手拿起話筒,剛要撥打出去,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說道。
「關於阿爾托的安排呢?」
「您是不是也在這次家族會議上。。一起說了?」
「不~對於他的安排,我還要再想想。」
「怎麼?」
「您還在生他氣嗎?」波麗放下手裏的話筒,試着問道。
「這不是生不生氣的問題!」老馬爾金用手指搓着煙斗,緩緩搖頭道。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過錯買單。」
「他差點害死大衛,這是誰都無法忘記的事實。」
「大衛可以理解他、原諒他,但我們不能!」
「男孩兒只有經歷過傷痛,付出過代價,才會懂得承擔男人責任。」
「阿爾托如果不明白這個道理,沒有這個覺悟,那我們就永遠不能讓他插手家族的重要事務!」
「。。」波麗的心裏當然明白爸爸做出這樣決定的理由和苦心。
所以她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話筒說了另外一件事。
「您還記得那個邁阿密女毒梟,格里賽達·布蘭科嗎?」
「嗯。」
「她又讓人找你了?」
「是啊。」
波麗停住撥號的動作,有些疑惑的道:「她的代理人菲爾德開設的貿易公司,與我們da公司簽了幾份咖啡、白糖、熱帶水果和海產品的貿易合約。」
「這些進口商品的價格,比我能找到的進貨商報價還要低了10左右。」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簽下的這些合約幾乎賺不到錢嗎?」
老馬爾金靠坐在椅子裏,望向遠處想了想道:「你先電話吧,這件事等以後再說。」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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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頓,42街野火酒吧門前。
大衛從車裏下來後,仰頭看了一眼飄蕩着細密雨絲的陰沉天空,對身旁的奧迪斯·帕克說道。
「你不進去跟我們喝一杯嗎?」
「不了。」帕克先生從兜里掏出一個紅色封皮的小本子,舉着它問道。
「你真的不想看看它?」
「不想!」大衛很乾脆的搖搖頭,抬手遮住眼睛望向四周,發現在街對面有個人頭戴着一個大號黃色紙袋,上面還特意挖出了兩個洞,感覺很好笑的道。
「我需要專注。。專注,你懂嗎?」
「知道太多,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我只想知道該知道的事情,其餘的。。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呵呵~好吧。」帕克先生收回了紅色小本子,歪頭看了一眼走過來的盧迪,向大衛說道。
「最近有個自稱是章魚瓦西姆的人,通過野火酒吧的鋼牙狗門戈,找到了輔警辦公室的法爾·波奇維諾警官,想出一百萬米元請他幫忙調查拐賣圈禁女孩兒的案子。」
「這個章魚瓦西姆的女兒名叫貝蒂,是和查西達一起被解救出來的女孩兒之一,後來莫名其妙的跳樓自殺死了。。」
大衛抬起手遮擋着雨絲,看向走來的盧迪,想了想問道:「阿爾托是怎麼說的?」
「他一直拖着,什麼都沒說。」
「他也什麼都沒做嗎?」大衛追問道。
帕克先生抬手扶了一下紳士帽,沒接話。
已經聽到兩人對話的盧迪,回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白邁克,問道:「你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白邁克目光掃過幾人,又看了一眼站在酒吧門口的鋼牙狗門戈,走到大衛面前解釋道。
「阿爾托只是同意了幫助那個章魚瓦西姆調查一下,沒有收他的錢。。」
「因為這件事涉及到您的女傭查西達,阿爾托想把所有在幕後的人都查清楚,再和您。。」
「好,我知道了。」大衛向白邁克擺擺手,打斷了他,向盧迪說道。
「你們先進去吧。」
「嗯。。」盧迪瞟了一眼帕克先生,轉頭招呼白邁克和剛才為大衛開車的司機喬瓦尼,三人走進了酒吧。
大衛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雨珠,看着帕克先生問道:「你已經查清楚了?」
「是的!」
「我讓金幣酒店的經理溫斯頓,在酒店內部掛了一份匿名懸賞。」
「只有查清楚整個案情,並拿到部分實證的人,才能獲得這份獎金。」
「上周末,經過溫斯頓和花匠的仔細驗證後,得到了一份帶照片的涉案嫌疑人名單。」
「名單上有。。」
「停!」大衛皺眉打斷了他,指着街對面道。
「明早,你讓人把這份名單送給奧斯頓警監。」
「我會讓查西達自己去看看,協助奧斯頓調查這件案子。」
「至於那份懸賞,你不要和別人說,賬單直接給艾蓮娜,讓她想辦法在共享飛機公司裏面走賬報銷掉。」
「好的。」
「還有事嗎?」
「有!」
「呼~說吧。」
帕克先生仔細觀察着大衛的神情,發現他似乎沒有表現出不耐煩,感覺有些失望的嘆道。
「da安保公司在新澤西的訓練基地裏面,有幾個大兵的心理有問題,行為也有些反常,你最好關注一下!」
「。。好的!」大衛把這件事默默記在心裏。
帕克先生豎起食指:「還有一件事。」
「最近有幾個玩音樂的癮君子,盯上了你的前女友露比。。」
「酒吧里的服務員麥當娜,有些不安分,你也該盯緊一點了。」
「你的備選情人米蘭拉,也正在被一個愣頭小子拼命追求~」
「你可是她寫在學生檔案裏面的丈夫,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嗎?」
「我。。」大衛感覺有些頭疼的揉着太陽穴,看着笑呵呵的帕克先生吐槽道。
「你要是去做八卦小報的狗仔記者,早就發財了!」
「哈哈哈~我也這樣認為!」帕克先生笑聲暢快的點頭道。
「。。」大衛倍感無語的向他豎起一根中指,轉頭走進了野火酒吧。
帕克先生站在細雨中慢慢收起了笑容,目光飄向停在遠處街邊的一輛轎車,扶着帽檐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坐在遠處轎車裏司機位置上的人影,看到帕克先生的舉動後,沒有任何表示的啟動轎車,飛快駛出了42街。
帕克先生站在目送着它離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野火酒吧牌匾,緩步走向街口。
在他身後遠處,街對面的一棟建築內,位於三層的一個窗口後面,有個人影放下了手裏的照相機,把剛才所見都記錄在了一個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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