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接下來怎麼辦?能不能先幫我解開,我不想跟他捆在一起。」
錢遇安扭了扭身體,渾身不自在。
鳳塵絕用肩膀撞了撞他腦袋:「別動,沒覺得越來越緊了麼?」
「怎麼回事?大哥,我會不會死?」
錢遇安從沒遇到過這種詭異的情況,語氣都帶了顫。
「吵死了。」
夜桑離忍不住起來輕拍了下他頭,警告一聲。
又見他實在可憐,這一天不是被赤狐嚇就是被抓起來打。
她想了想,還是掏出來塊糖塞進他嘴裏,再安撫地拍了拍他頭。
一回頭見鳳塵絕巴巴看着自己,無奈地又掏出一塊,塞給他。
鳳塵絕冷不丁被餵塊糖,趕緊用唇銜住,以免掉了,那原先巴巴的眼神里現出一絲疑惑
夜桑離一看這表情,就知道自己八成誤會人家意思了,這也不像喜歡吃糖的樣子。
於是順手又給拿了回來,塞進嘴裏。
她就剩這最後一顆,別浪費了。
這還是父親給收在戒指裏面的,估計就是給原主日常備着的。
她前世身體一直不錯,只是偶爾會低血糖,換了個身體,沒想到半斤八兩。
鳳塵絕耳尖一熱,見夜桑離並沒看向自己,就裝模作樣輕咳一聲,默默轉了轉頭。
錢遇安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啥,只覺着背後一起捆着的人突然一動,兩人又緊了不少,忍不住抱怨。
「你別動啊?讓我不要動,你自己又動。」
夜桑離垂眸在吃糖,聞言看了眼鳳塵絕,見他臉上閃過一絲澀然,耳尖都紅了幾分,還以為被懟害羞了,回頭拍了拍錢遇安:「那麼多話。」
錢遇安:「」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來了。」
夜桑離唇型一動,快速閃到門左側,方便顧全下在右側的幾位倒霉蛋。
敞開的大門,里外都一目了然。
站在外面的宋玉涵一抬手,讓底下人先探路,一排小嘍囉哪敢有什麼不從,遲疑了下就集體往裏沖。
就在這瞬間,夜桑離動了,直接欺身近戰,肉搏本就是她強項,不管來了多少,她只管一個又一個,將人敲暈,輕鬆地就像在砍蘿蔔似的。
錢遇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熱血的畫面,即便被捆着還一副想要加油助威的模樣。
鳳塵絕眼裏閃過一絲驚艷:「動作利落,每一招都帶着強勁的爆發力,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與之為敵啊。」
錢遇安對此深表贊同,難得沒去懟他。
夜桑離轉眼間就拍倒了一大片,回頭對上珠光寶氣的宋玉涵。
宋玉涵長得尖嘴猴腮,就算掛了一身珠光寶氣,都蓋不住那一絲猥瑣氣質。
身邊那一群倒下後,更顯得有點滑稽。
「你想要抓我?」
宋玉涵看着幾乎毫無反抗力,就躺平了的下屬,和棕子一樣綁在一起的兩人,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使勁挺了下胸膛。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玄獸晶,我饒你不死。」
夜桑離看了眼他的的動作,就猜出他最大的依仗是那個戒指,那東西明顯和身上的珠光寶氣不同,是件上品靈器。
其實上品靈器也不是避無可避,大部分攻擊類靈器,在絕對靈敏度和和遠距離之下會失效,除非修為壓制。
不過靈器間的差距也很大,就看他這件是什麼靈器了。
夜桑離淡淡回道:「爬着喊爺爺,饒你一命。」
宋玉涵一愣,還以為聽錯了。
直到聽見鳳塵絕一聲輕笑,和錢遇安一聲爆笑,才反應過來。
他臉瞬間爆紅,紅得像塊滴血的豬肝。
夜桑離覺得,這大少爺大概從小,長在阿諛奉承里,不時還有宋安然捧殺,頭一回遇到自己這樣的刺頭吧。
就這素質?不夠看。
她都擔心他一不小心自己炸了。
宋玉涵倒也沒太傻,先選擇捏軟柿子,直接控制敷魂索,又收緊了許多。
「呃」
鳳塵絕悶哼一聲。
錢遇安原本想嚎幾聲的,被他這一聲哼給的忘了動作。
夜桑離直接一把飛刀投了過去,被宋玉涵險險躲開,預判他躲避的方向,追了一把過去,直接命中他右腿。
「啊」
宋玉涵被這一刀打亂了陣腳,慌不擇路地招出一隻靈獸當擋箭牌,完全沒顧靈獸死活。
這是一隻初生靈獸,不具備什麼攻擊性,純純的肉盾子。
夜桑離一把接住靈獸,收進了戒指里。
心裏對宋玉涵的財大氣粗,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要知道,尋得一隻初生靈獸,可不容易。
也難怪,他那一身珠光寶氣的,要是扒下來,得夠一大家子過上好幾年。
夜桑離也就這麼一想,不過她眼神一瞥,發現錢遇安兩眼冒光的樣子,看起來是真想這麼做啊。
這小孩要錢不要命。
宋玉涵哼哼唧唧扶着腳:「你可知我父親是誰嗎?你承受不起他的怒火,我勸你放下玄獸晶,我們就此兩清。」
「恐怕不行,你傷了我的人。」
夜桑離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宋玉涵一步一步往後退,抖抖索索間,身上的配飾不斷往下掉。
她淡淡道:「還不解開?」
宋玉涵看了眼後面兩人,再看了看夜桑離,兩相權衡間他收了敷魂索,放出了錢遇安。
鳳塵絕被敷魂索重新一捆,轉了個方向,剛好臉色蒼白地正對夜桑離,隨即眸子一垂,直挺挺地就要朝地上倒去。
錢遇安剛站定,整個人都傻了,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就這麼要死不活了。
夜桑離虛影一晃,接住了鳳塵絕,眼眸冷冷瞥向始作俑者。
宋玉涵再傻也看出了端倪,趕緊收了敷魂索,解釋道:「這人非闖進來鬧事,才被一起捆了,我可沒怎麼着他。」
夜桑離看着鳳塵絕因臉色蒼白愈加觸目驚心的血痕,冷哼一聲:「這叫沒怎麼着?」
夜桑離摸出最後一把匕首,正是鳳塵絕身上摸來那把。
錢遇安這會兒回過神來,趕緊過來接手扶住鳳塵絕。
鬥嘴歸鬥嘴,他倒也沒忘這人簡直是無妄之災,要不是想救自己,也不會這麼慘。
真相了一半。
夜桑離直接一個瞬移出現在宋玉涵身前,拔出匕首,給了個看死人般的眼神。
宋玉涵心一狠,直接想將敷魂索丟出來。
奈何兩人距離太近,反倒被夜桑離一腳踢飛,摔到了院子裏的大樹跟前。
敷魂索還沒卷上夜桑離就超了有效距離,在她眼前一抖便縮了回去。
敷魂索但凡套上了也就沒有遠近一說,就像之前捆了兩人,主人離得再遠都沒事。
不過陰差陽錯間,倒給了宋玉涵一個機會,他心神一動,先前被夜桑離注意到的那個戒指,直接變為一條靈力長鞭,鞭子的一頭迅速甩向樹枝自動纏繞一圈。
夜桑離眼看着他直接將武器當成逃跑工具,借力將自己快速撤出安全距離,不由感嘆這是個人才。
不過,他今天必須死。
他不死,死的就是錢遇安,宋安然,甚至更多。
只要他死了,夜桑離相信宋安然能保全錢遇安等人。
在長鞭即將到第二個借力點時,夜桑離直接將匕首甩飛出去,精準射中他心臟。
物理攻擊同樣不容小覷。
安全距離是對使用靈力者而言,跟她飛刀有什麼關係,可見各有利弊。
那靈器長鞭,在使用者斷氣後再次恢復到一個戒指的形狀,與屍體一起掉落在地上。
夜桑離過去檢查了下鼻息,死的透透的,便不再管他。
她只管殺,不管埋。
看宋安然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她倒是有將人快速弄醒的法子,一想到她軟綿綿纏着喊哥哥的樣,又有點下不去手。
好在啞伯給了一堆瓶瓶罐罐,她找了找,還真找到一瓶,清神丸。
裏面放的是比葡萄還大的藥丸,只此一顆,打開那瞬間,直接能將人熏得原地去世,簡直醍醐灌頂。
看起來不像是吃的。
她屏住呼吸,將宋安然扶起來,對準她鼻子熏。
宋安然幾乎秒醒,她眼睛還沒睜開,手就捏上了鼻子。
「什麼東西這麼臭唔!」
夜桑離將罐子收好,拍了拍她:「起來幹活。」
一看地上六位還昏迷着,她又打開試了試,幾位迷迷瞪瞪也醒了,一臉懵逼不知身在何處。
夜桑離自認為交接好了,就趕緊去看鳳塵絕的情況,臉色比之前緩和了很多。
她最近學了點藥理,不過正經看病症就算了,眼下趕緊瞧下郎中才是關鍵。
「啊啊啊」
夜桑離剛想扛起鳳塵絕身後傳來一聲驚呼,跟見了鬼似的,驚得她差點跟鳳塵絕一起滾地上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成了容易受驚嚇的體質。
宋安然舉着兩個上品靈器跑過來,哇一聲哭開了:「他死了?他死了!」
夜桑離看着她,險些懷疑自己殺錯人了。
只見她眼淚還沒滾完又開始笑起來:「哈哈哈,死的好,哥哥,我活過來了,哈哈哈」
夜桑離要被整傻了,她打了個響指:「收,幹活,處理乾淨點。」
宋安然抽抽噎噎擦起了眼淚,卻越擦越多,不過臉上的笑倒是發自真心的。
夜桑離頭皮一麻,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擺擺手先走一步。
回頭一瞧錢遇安,這小子傻愣愣的不知道在發什麼呆,大概是從沒經歷過這種驚心動魄,出人命的事,一時給嚇傻了。
剛想開口招魂,他自己開始在那嘀咕:「撿點死人財,不會倒霉吧?」
感情在糾結要不要撿地上那位屍兄身上掉的東西?
夜桑離身子一僵,詞窮。
這是個什麼人啊,天生的熊膽?
夜桑離扛起鳳塵絕,一腳踢醒錢遇安:「要錢還是要命?還不快走。」
錢遇安揉了揉鼻子,趕緊跟上。
見不是回家的路,他好奇問道:「我們這是要趁夜逃了嗎?大哥,您等等我,我回去把銀票取來。」
宋安然之前要買赤狐王皮子,隨手給的那幾張銀票,足足五百兩。
此等巨款,他怎麼也得找個好地方藏起來,現在他有點後悔沒藏自己身上。
夜桑離有點想掰開他那跳脫的腦子看一看,逃亡那麼好玩嗎?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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