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首大人,救命!」
唐七看着張信身上突然出現的一個大洞,終於忍不住哭叫起來,在他眼中,李威這個嗜血怪物,將要把他生吞活扒,而他卻連觸碰這個怪物的資格都沒有。
唐七想逃離這個地方,但雙腿如同灌了漿,怎麼也抬不動。
李凖在一旁看着他,笑道:「你也太天真了,你們魁首能將他當成棄子,為何不能將你也當成棄子呢?」
李凖指了指李威走來的方向,讓唐七想起了剛剛被打成碎片的黑壯大漢,他曾經也是他們的一員,如今的下場和他有什麼區別??
「我還有價值,他不過是個莽夫!」
李凖搖搖頭:「面對他,你還有什麼價值?」
唐七看向前方,的確,在李威面前,自己似乎也沒什麼價值。
後悔?無助?
不等唐七多想,他的頭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離了身體。
同時出現的還有洛邊的頭。
飛出的人頭恰巧停住了洛邊的驚恐和詫異。
他不懂為何自己也會被擊中?
他不懂為何自己會被發現?
他不懂這股力量到底來自何處?
李凖看着人頭滾落到自己腳下,並未逃走,而是非常冷靜地看着李威道:「你和袁成修煉的是同一種武功?」
李威並未回答這個問題,「本來不想殺你的,但你偏偏要找死,怪不得我了!」
李凖:「哦?不想殺我?你知道了什麼?」
袁成此時也走了過來:「有人曾經看見你和衛子墨在一起,我們不想得罪他!」
李凖臉色突變道:「誰?在哪裏?」
李威:「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李凖:「這你也不需要知道!」
話音落下,李凖被一股力量壓成肉泥,攤在地上,和百草盜盟那六人並無分別。
李威提起洛邊的人頭,和袁成緩緩離去。
兩人都沒注意,為什麼李凖一直都保持冷靜,但聽到衛子墨的時候卻有些驚訝。
比生死更重要的事?還是…
不多時,二人走遠,被摧毀的樹林邊緣走出一個人,對着地上的李凖說道:「你什麼時候和衛子墨同時出現過?」
地上的肉餅猛然一顫,變得模糊起來,與周圍的界限越來越不明顯,好像分割出了這個世界,隨後變得清晰起來。
肉餅不見了,李凖完好無損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們相見的那日!」
「這就不好辦了,他們能知道,別人也會知道!」
李凖仔細想了想道:「問題應該不大,或許有人看到我和衛子墨在一起,但他們沒見過你,否則這兩人殺我不會殺得這麼利索!再加上我現在被殺了,他們就會降低對這件事的警惕性,不會深究,看見我的人也一樣!」
「希望如此,這件事可不能出一點岔子呀!」
李凖:「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只能盡力而為,可現在這兩人的能力大大超出了我的預計!」
「是呀,我的能力也感受不到什麼,不知道他們這股用於防守和進攻的力量究竟來自何處?」
李凖:「剛才後面那六個人被殺你注意到了嗎?」
「注意了,和李威的力量差不多,威力大,範圍廣,看不見,瞬發!」
李凖頭疼道:「這倆人這麼厲害,會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是個極大的變數!」
李凖:「這場爭鬥如果全無變數,那就奇怪了!」
「也對!」
被掃平的地方與玉葫蘆所在相隔數里,齊崇寶跪在地上,淚眼婆娑,抓着泥土砸向地面。
山洞外,兩具屍體已只剩下骨架,懷中那個晶瑩剔透的葫蘆十分醒目,很明顯這兩人就是齊崇寶被殺的父母,那個葫蘆他小時候把玩過無數次。
李威和袁成提着人頭趕來,發現竟能看到裏面,驚奇不已。
「竟然可以看見了?」
侯岑:「看見什麼?」
之前這裏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籠罩看不見裏面,也進不去。
「那?」
袁成:「或許只有裏面那兩人同意才能進去,可能是血脈也可能是意念,總之我們試過很多方法,都打不破前面的屏障,只能靠齊崇寶了!」
齊崇寶叩首在地,嘶啞道:「給我!」
李威將洛邊的人頭扔了過去。
一個文弱書生並無殺戮之心,更從未親手殺過人,面對驚恐的人頭,血漬還未凝固,本來的懼怕被痛楚和憤怒敲散,剩下武人的力道。
「啪!」
一下又一下,齊崇寶將人頭狠狠地砸向地面,血肉模糊,直到再也看不出那個表情,淚水與血水混在一起,浸濕了屏障外的泥土。
這一刻,殺戮一生的李威和袁成忽然感到從未有過的暢快,已不僅僅是一樁生意,玉葫蘆在他們心中仿佛不那麼重要了。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歇斯底里地大喊,發泄着多年來的鬱結,這世道究竟怎麼了,人命為何如此卑賤,難道公正和道義只是人們虛幻出來的夢境?
「為什麼一定要殺他們?」
齊崇寶深知父母的性格,對這件寶貝並無執念,相比於照顧他,玉葫蘆並非不可放棄。
只是
「如果他們武力相逼,我父母一定會交出玉葫蘆,如今這般,必然是他們趕盡殺絕,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齊崇寶看着身邊的兩個江湖中人問道。
李威也感受到了他的淒涼,不知如何回答。
袁成堅定地說道:「或許是因為不想泄漏寶貝的下落,或許是因為這麼做僅僅是一個習慣!」
齊崇寶怒極而笑:「習慣??哈哈!習慣!!你們視人命如草芥,僅僅是因為一個習慣?難道這世上真沒有半點憐憫之情了嗎?」
說道最後一句時,齊崇寶已無力憤怒,只剩下無邊的痛苦,無助的痛苦。
李威殺過很多人,從第一次的害怕,到後來的從容,到現在的隨意,李威自己都不知道何時丟了憐憫。
相比於被觸動的李威,袁成則冷靜很多,因為他知道他的憐憫去了哪裏。
袁成蹲了下來,拍了拍齊崇寶的肩膀說道:「江湖中人的確殺人如草芥,但同時我們自己的命也不珍貴,弱肉強食是上天註定的法則,想在江湖中立足就要如此,不是我們沒有憐憫之情,只是它深深地藏了起來,我們誰也改變不了這個江湖!」
無助,袁成的話中透出一絲無助,與齊崇寶的無助不同,但同樣不能改變。
擦乾了淚水,齊崇寶站了起來:「我該怎麼做?」
李威指了指前面的透明薄膜說道:「這個屏障我們試了很多種方法和打擊,都無法穿透,拿不到裏面的玉葫蘆,我們推測,可能你父母的意念與玉葫蘆融合,或許只有你才能穿過屏障!」
「好,我試試!」
一個婢女緩步上樓,將茶水和果盤放在桌上,隨後退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周昆急忙掀開果盤,拿起下面的紙條,念了出來:「未動!」
「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就算是半路攔截也要知道具體的信息呀,為什麼毫無動靜,連門都不出?他們就不怕有人偷偷上去突然問鼎?」
趙無忌翹着二郎腿說道:「我也想不明白,這些天他們一動不動,到底來幹什麼!」
周昆:「對了,上面那三個人都查清楚了嗎?來的是誰?」
趙無忌:「不知道,只看長相婢女們認不出來,只有一個明顯的特徵,就是紫羅殿的那位。」
周昆:「紫羅殿?是誰?什麼特徵?」
趙無忌:「他帶着面具!」
周昆:「面具?星羅鴻?」
趙無忌:「多半是他,紫羅殿出名的人只有他帶面具!」
周昆:「看來紫羅殿勢在必得呀,竟然派他來了!」
趙無忌:「玄武門天宮值得他跑一趟,可現在的問題」
周昆:「怎麼殺他?」
趙無忌:「是呀,如果他們也想坐收漁人之利,不剷除他們,我們怎麼登頂!」
周昆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玄武山下一層閣樓內的第五層住了三個帝王級門派的人,這三個人如同一整座大山壓住了下面四層,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明顯,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下層人的壓力越來越大。
他們一動不動,卡在山腳一層閣樓,今後無論是誰收集齊六件寶貝都必須經過這裏,他們就好像一道關卡,誰想要登頂,就要先打敗他們。
問題進一步加深,能夠殺掉他們三個或者打敗他們固然好,不能呢?同時得罪三個帝王級門派,還得不到玄武門天宮,豈不是死路一條?
能夠收集齊六件寶貝本就不容易,之後帶着寶貝上山還是不上山??
趙無忌突然陰惻惻地說道:「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周昆:「什麼?」
趙無忌:「想殺掉他們的可不止我們兩個呀!」
周昆:「你是說?」
趙無忌:「這一層和下面三層不都是嗎?我們何必強出頭?」
周昆:「不錯,我們不必着急,只需要稍稍挑起一點火,便可趁勢而為!」
周昆和趙無忌在房內偷偷算計的同時,有人已忍不住寂寞,悄悄地動手了。
青風白玉來的誰尚不知曉,紫羅殿雖然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但婢女們多少看到一個面具,這點線索總比完全未知要好,所以先動手的找上了他。
一隻黑色的小蟲子偷偷從地板下鑽進了屋裏。
星羅鴻正將一塊塊水果塞進嘴巴,小蟲子沿着桌腿爬進了水果盤內,一滴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液體被注射進果肉內,蟲子便消散了。
一層的一間房內有人正在竊喜,星羅鴻毫無顧忌地將水果吃進了肚裏。
突然一股極具腐蝕性的液體在體內擴大四射,融入到血肉里,不一會,椅子上多了一具沒有血肉的深深白骨。
星羅鴻仍在吃水果。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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