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號的審判庭中,沈司令和林安士還在對峙。
對於剛剛跑出去,並且還救走了林歡的林驚世,沈險舟並不覺得生氣,反倒像是撿了大便宜一樣。
局面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本來和自己聯盟的蕭睿,已經沒有了價值,所以林歡的去留已經不重要了。
利用林歡調走一個林驚世,讓林安士變成人質,沈險舟覺着現在很賺,而且還顯出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底牌。
沈險舟看着林安士,微笑着說:「小孩子做事情總是丟三落四的,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呀。」
沈險舟意味深長的教育着,而目光卻滿是得逞的表情,林安士不為所動,反其道而行之的勸道:「這句話同樣適用於你,沈司令,有沒有想過自己這麼做會有什麼樣的報應?」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喜歡談果報這種東西,是因為做了壞事,害怕晚上睡不着覺?」沈險舟回答。
「所以你早就已經摒棄了善良,或者是良心是嗎?」林安士想靠着口才占點上風,好讓自己可以死得得體一點。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所以我願做一個罪在當代,功在千秋的人。我的目光比你們看的都要遙遠,與其猶猶豫豫的固步不前,倒不如破而後立,直接建立一個完美的國度。」沈險舟表現得很是虔誠,好像林安士在審訊他一般。
「雖然你說的頭頭是道,但是恕晚輩無能,聽不出你這樣的計劃有什麼樣的未來。」林安士認真的回答。
沈險舟語重心長的回答:「我看過太多的死亡,人類總是雄赳赳氣昂昂地衝鋒向前,但是換來的呢,只有死亡。在神魔眼中,人類還不如螻蟻,即便是身披機甲的人類戰士,終究也邁不過神魔君王的大山。人類的血肉之軀無法抵擋神魔生物的侵害,所以人類的活路,並不在於抵抗。」
林安士聽着沈險舟的話語,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你說的是活路是,投降和求和?」
「看來你還是很聰明的,能夠看透這裏面的本質。」沈險舟呵呵回答。
「你這是背叛整個人類啊,總司令,我還是小看你了,我以為你這麼做,只是為了自己不對,你這麼做的確是為了自己,但是你搭上的不僅僅是人類先前的防禦系統。你還賣掉了全人類,說說看,你選的是誰?你想要效忠的究竟是誰?」林安士驚愕一瞬,然後誠然地搖搖頭,自己還是被眼前這個男人的瘋狂驚訝到了。
人類的活路不在自己,在於神魔,所以人類應該放棄反抗,成為神魔的一分子。
這樣的理論足以驚世駭俗,林安士不會答應這樣荒謬的理論,自然也不相信會有君王成全他。
只可惜,林安士想錯了。
沈險舟的思維和神魔大營的合併概念不謀而合,沈險舟很是自豪地回答:「龍君,它擁有龍的血脈,而我們東方聯盟一直都自稱是龍的傳人,所以我的選擇沒有錯。」
「真是辛苦你給自己編這麼大堆獲獎感言,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樣的道理,難道總司令不知道嗎?」林安士問道。
「這些廢話都是說給失敗者聽的,此次我必勝,到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將為本司令俯首,而人類也終將完成這偉大的轉變。」沈險舟回答。
「本來我還想勸勸你的,但是現在,我想勸你恐怕已經沒有用了吧?」林安士回。
「當然,你若願意忍辱負重,忍下你太爺死的屈辱,你的未來一定比我還要耀眼,所以我在這裏邀請你成為我的同盟。」沈險舟談條件,想拉林安士下水。
「同盟不同盟的,我一點都不感興趣,我只想把我一畝三分地的事情管好,這是我畢生的追求。」林安士回答。
「你想做的事情,你可以繼續做,你還可以是參謀部最有權利的人,到那個時候,你的決定便是整個東方聯盟的決定,你不用再在乎任何人的意見,因為沒有人再敢否定你。」沈險舟給予誘惑。
「如果人生一馬平川,生活一片安然,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林安士搖頭,拒絕。
沈險舟說:「我是過來人,人生坦途並非是壞事,磨練一個人並不一定非要他歷經磨難,平凡也是一種磨練。」
「實在不好意思,恕難奉陪。」林安士仍舊搖頭。
「你難道就不怕死嗎?」
沈險舟恐嚇林安士,但林安士失聲笑着:「呵呵…不用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來嚇我,你要殺就殺,哪有什麼怕不怕的道理?如果我說怕你會不殺我嗎?如果我說不怕,你會放過我?」
「怕有怕的選擇,不怕有不怕的選擇,我是真心很看好你,如果你同意活着,我可以給你很多你想要。」沈險舟回答。
「比如說你想給我什麼?你現在的位置?說一句實話,即便你現在表現的握有勝券,但是你也不要太得意了,畢竟你還沒有拿下總部。」林安士提醒道。
「為什麼一定要拿下總部呢?難道總部就比我們高出一頭?」沈險舟又一次的刷新了林安士的認知,從他的回答中,林安士只得到了一個答案:「裂土而分,自稱為王。」
「只要建立了獨立的分系統,加上手上有抗衡的兵力,做到這些就不難。」沈險舟傲然回答。
「我還是有一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林安士眯着眼說道。
「說。」沈險舟點頭。
「你這將所有的底牌都亮給我看,好像吃定我似的,我想問的是,你認為你絕對能製得住我的底牌是什麼?」林安士問。
「聰明人就是看的清晰,把人帶上來吧。」沈險舟拍拍手,很是得意的說道。
五花大綁的少女被丟到林安士的身後,林安士與其對視一眼,驚奇的叫道:「孟幽月?」
孟幽月被塞住了嘴,不過她眼中的驚喜是掩不住的。
「怎麼樣?這下相信我了嗎?」沈險舟問。
林安士回過頭來,很是輕鬆的說:「果然,威脅人的手段總共也就那幾樣,我還以為太爺沒死,你想用太爺繼續威脅我呢。」
「林蒼穹已經死透了,如果你現在的希求是想要你太爺的骨灰,說不定我都辦不到,所以換些條件吧。」沈險舟回答道。
「這個女孩兒確實漂亮,但是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你就算在我面前將她就地正法,我的眉頭也絕對不會眨一下的,而且你若是能表現出色,我還會給你鼓掌呢。」林安士回答。
「是這樣嗎?可是這個女孩子跟我說,她和你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呀。你不會這麼絕情吧,這麼漂亮的嬌妻就這麼不要了?」沈險舟看向孟幽月,故作奇怪的回答。
「她的生死並非掌握在我的手裏,所以還請不要亂了主次,我和她就算已經是結髮夫妻,可現在我是囚徒,難不成我還能救她?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林安士沒再看孟幽月,很決然地回答。
「說得很有道理,看來這個女孩只是想一心求活,所以隨意編排的這些名頭,你放心,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對這樣的女人,我的方法多的是。」沈險舟頷首,隨後招招手讓護衛帶她下去。
林安士偷偷的回頭,好巧不巧的和孟幽月對上了視線,美眸中的恐懼只有一個解釋:「救我…」
「總司令想要如何?」林安士最終還是憋不住的叫道。
「送去翠江樓唄,我和文家還有些通商的路子,趁着現在路子還在,得儘快了。」沈險舟回答。
「也好,起碼還活着。」林安士小聲的說道。
「這我可不敢保證,每年翠江樓被玩死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誰知道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能不能遭得住那些糙漢子的折磨?」沈險舟回答。
「嗚嗚嗚…」孟幽月的掙扎聲仿佛在林安士的內心放大了很多,最後林安士還是忍不住的叫道:「等一下!」
「慢!你改變主意了?」沈險舟一面得意的叫住手下,一邊看向林安士問道。
「我需要時間考慮。」林安士回答。
「時間好說,不過你要儘快,畢竟旁人給的時間不多。」沈險舟揮揮手,林安士和孟幽月一同被鬆了綁。
林安士扶着孟幽月,免得她因為被綁的太久而倒地。
「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沒有人打擾。」林安士提要求道。
「可以,帶他們倆去n層的貴賓房間,一天不要打擾他們。希望你一天後不要讓我失望,否則後果很嚴重的。」沈險舟給足了林安士面子的說道。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林安士問。
「帶走吧。」沈險舟大氣的揮揮手,林安士扶着孟幽月離開。
審判庭內,沈險舟坐到一側的旁聽椅上,臉上有些小得意的浮現。
親信護衛見着沈險舟如此,便問:「司令,這個時候把他留着,還給他這麼大一個好處,這是為什麼?」
「林家人,終歸還是有用,留着沒有壞處。更何況,現在總部的部隊和前線撤下來的軍隊,需要有人來調停,所以留着他有大用。」沈險舟回答道。
「林家人可不好控制,要不找個機會直接把他做了吧?免得以後出什麼亂子。」護衛擔心地問。
「殺他是以後的事兒,現在我要他好好的活着。」沈險舟回答。
「還是有些不清楚,不過既然是司令的決定,那必然是對的。」護衛回答。
沈險舟點頭,之後問:「說吧,最近有什麼煩心的事兒,趁着我現在心情好,把它說完。」
「科學院的方向有些不對勁,雖然機械維和部隊沒有採取強攻和炮擊的方式拿下科學院,但是最近科學院內部超能粒子的波動越來越弱,我想裏面的人可能有大動作。」護衛回答。
「科學院雖然裏面全是精英,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們手裏技術再尖端,也抵不住手裏沒有材料和工業爐的幫助,那幾座微型超能粒子運算核,造不出什麼大東西,只要盯死他們,別讓他們跑出來亂搞就好了。」沈險舟說道。
「城外黑森林內的軍隊,有向前靠近跡象,只是距離不多。」護衛說道。
「黑森林下的暗道很多,估計是想靠着地下通道直接進入鳳鳴千嶼,讓機械維和部隊緊密巡邏,不要鬆懈。」沈險舟說道。
「是!」護衛說道。
沈險舟想了想,然後問:「科學院方面,談判專家這幾天都沒有動靜,不行的話,就換人吧。孟天成那裏要抓緊,必須要將他手裏的核心技術挖出來,不然的話機械維和部隊總是用的不順手。」
「好的,我這就去辦!」護衛說道。
「總部那邊的通訊也不能一直斷着,讓人送一封書信過去,就說城內有神魔病毒爆發,現在軍事委員會正在處理,之後會有詳細的報告呈交。」沈險舟又說。
「明白!」護衛認真地點頭,回答。
「去吧,另外搞清楚忽然出現的神魔因子是什麼情況。」沈險舟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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