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唐太宗第244章某不屑與之為伍5k
樓船準備停靠進碼頭之前,蕭若元帶着李治等人回到船板上,李治的眼神很興奮,晉陽小包子的眼神更興奮,因為她懷裏抱着一隻紅腹錦雞
……蕭若元一臉傲嬌,手裏拎着一頭野豬,牡丹強忍着笑意,左手拎着幾隻野雞、山兔……右手竹籠里還有四隻紅腹錦雞,葉法善則笑意盈盈地每隻手拎着兩頭小型羚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收穫不錯。」李元嬰眨了下眼睛,忍笑說道。
本草綱目記載,赤鷩,即鷩雉,為雉科動物紅腹錦雞,其肉質:甘,溫,微毒。
「阿叔,我們找到了蕭西山的好朋友哦!」晉陽公主抱着紅腹錦雞跑到李元嬰面前,讓他看它的樣子,笑得眉眼彎彎,軟糯可愛地說道。「胸腹洞赤,冠金,背黃,頭綠,尾中有赤,毛彩鮮明,不可能找到更像的啦」
「然也,不會有更像的了」李元嬰接過錦雞,看了眼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的蕭若元,笑得格外憊懶。
蕭若元:「……」
滕王,你就寵晉陽公主吧,等哪天她選不到合適的駙馬都尉,有你哭的時候!
曲三娘看着笑得毫無防備的李元嬰,眼底閃過一抹猶豫,瞬間堅定了心志,一根琵琶弦朝他左肩下方激射而去……她閉上眼睛,不想看那位憊懶少年,臨死之前不敢置信的眼神。
「咄」的一聲,琵琶弦穿入血肉的聲音傳來,曲三娘閉着眼睛喊道:「你不能怨我,是你欺人太甚,我不要被你買入平康里!」
「咩咩咩」傳入曲三娘耳朵的不是李元嬰的慘叫聲,也不是晉陽公主驚恐地喊叫聲,而是斑羚悽慘的叫聲……睜開眼睛,就看到斑羚翻白的眼睛,似乎在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
「阿叔……」晉陽小包子剛張口,就被李元嬰柔聲安撫道:「無事,她只是害怕前途未知的恐懼,若真想刺殺阿叔,不用等到你們回來。」
晉陽公主歪着頭看向曲三娘,說道:「我阿耶說你只是個小女郎,他不會為難你,安心啦」
曲三娘:「……」
我……我不是不想早出手,而是每次想出手時都有種心季的感覺,找不到滕王的破綻。晉陽公主到來的那一瞬間,才發現滕王的破綻!
不會為難小女郎?天可汗當然不會為難小女郎,下面的人會將事情辦的滴水不漏,讓人捉不到錯處,而我……最好的下場不過是成為某位貴人的姬妾。
葉法善聽到李元嬰的話,默默退到一邊將羚羊的傷口包好。樓船已經駛入碼頭,準備拋錨靠岸。
李元嬰將紅腹錦雞放入竹籠,牽着晉陽小包子的手,準備下船,笑道:「一會讓葉法善將錦雞送回芙蓉園,再由韋公送入宮中,這可是我們兕子第一次狩獵到的獵物。」
阿兄見到錦雞會很開心,閨女送的哪怕是根草,那也比別人送的十車珠寶貴重。
「啊?」晉陽小包子沒想到還可以這麼算,很小聲地說道。「阿叔,能留一隻烤着吃嗎?」
拔毛的時候可以嘲笑蕭侍讀,吃肉肉的時候,更可以繼續嘲笑他……他竟然連抓野豬的時候都不忘照鏡子,真的是自戀成疾,無藥可救咯。
李元嬰捏了下小胖手,笑道:「紅腹錦雞肉微毒,不適合入口為食。斑羚肉質緊實鮮美,我們今晚燃燒篝火,烤全羊。」
那隻野豬也送回長安,算是雉奴的禮物,反正阿兄也不會真的相信是他們兩個狩獵,勝在心意。
「我喜歡篝火!」晉陽公主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不會任性地非要吃錦雞。只是在她幼小的心靈里,蕭若元已經完全和錦雞畫上了等號,他們都有毒。
船停穩後,李元嬰領着晉陽公主下船……小包子長高了些,有些重,抱不穩容易摔倒,還是牽着手安全。
被無視的曲三娘:「……」
我剛才的行為是刺殺,刺殺親王最少也該是流放三千里,不是嗎?
「只有你會認為刺殺王爺很簡單。」牡丹對着發呆的曲三娘小聲說道。「老實彈琵琶,就算只有王爺一人之時,你也別再動歪心思,他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幼弟。」
雖然王爺從未出過手,可他的彈丸之術,長安人都知道,極其精準……陛下親授,不可能只教彈丸之術。
我很確信,不想看到王爺的劍術。
曲三娘有些扭捏地小聲說道:「牡丹,你說……王爺他……他是不是有些喜歡我?」
不然怎麼會不追究刺殺之事?可……我不喜歡他啊!誰又會喜歡上一個半大的孩子?
牡丹被曲三娘的話雷到了,王爺喜歡她?誰給的自信!直接轉身下船,找時間要和王爺說聲,別哪一天真被她給噁心到!
等在碼頭的孫思邈等人,看到野豬、羚羊、山兔……一起看向蕭若元,除了他沒人會提議半路狩獵。
「孫公,此處的杜仲與終南山的相比,如何?」李元嬰當沒有看到他們的眼神,很虛心地求教道。
狩獵是某同意的,沒有必要讓孫公他們逮着蕭十一訓,關鍵是兕子玩得很開心。
孫思邈白了蕭若元一眼,叉手一禮,說道:「王爺,此處山好水好,不僅適合杜仲生長,也很適合茶樹生長,漆樹更是絕佳。」
滕王還是年少,不知深山裏最可怕的從來不是野獸,而是那些隱居的人……一會單獨和他談。
「我們大唐不少好地方,都被忽略了。」李元嬰沿着路往前走,輕聲笑道。「有勞孫公、張公和韋三郞用心尋訪。」
話音一專,問道:「橋樑的各項數據與普通石橋對比,如何?」
後世也有很多地方因為地形太過險峻,或者太過偏遠,只能安靜獨美,天塹變通途,說起來很簡單,只有五個字。真正做起來,很有可能五年都打不住。
比如連接宜昌和恩施的四渡河大橋,大橋的全長一千三百六十五米,主跨度為九百米,最難的是橋面距谷底有五百六十餘米,相當於二百層樓高。最令人感嘆的是,由於建設難度太大,危險程度太高,所以還藉助了火箭彈發射先導索過峽谷,這在種花家建橋史上也開創了先河。
比如滇越鐵路線的紅河州人字橋,全長僅六十七米,因為當時科學技術不夠發達,想要建橋就必須靠人力上山下山背全部的材料,前後犧牲八百餘人。
比如雲貴川三省的交界地的雞鳴三省大橋,耗費的時間長達38年之久,非常不錯的峽谷風景,卻有着極其糟糕的地質環境。建設方案從提出來到實質性的建設,就用了三十四年,只為了確保它的安全性。
大唐,短時間根本無法做到,只能任由它們各自美麗。
「穩定性遠超石橋。」孫思邈輕聲說道。「橋的高度比能探查到的水漫痕跡高兩倍,短時間應該不會出現洪水漫橋的情況。只是……合用的百鍊鋼材生產的速度,無法大幅提升,別處的橋……速度會慢很多。」
此處沒有人煙,我們用些符籙之術,沒有什麼大問題,實在不行還可以拆掉重建,只做試驗數據之用。至於別處所耗費的時間,按百倍計算,不會有任何問題。
「此處只做試驗之用,合攏後抓緊進行各種測試,拆除後由挑選出來的老bg們重新修建,務必保證他們爛熟於心。」李元嬰腳步沒有停頓,輕聲說道。後世的實驗室數據轉化成商品,所耗費的時間,幾十年的都有。這群大老能直接從理論到實際,已經是牛中之牛,牛魔王!
非要要求他們在各處修橋,那是自絕後路,因為這群大老絕對會翩然遠去,一百年不出山。
後世版工bg可以提前培養,遇山開路,逢水架橋,是閃電戰必須技能。大唐的工兵,整體技能還是偏弱……有軍神跟着,做事就是簡單,不論需要什麼bg種,隨時都能調過來。
八十有二和八十有一的二八組合,昨日就已經來到嵐皋,理由無比地有說服力:來金州後,王爺沒再寫過新文章。什麼?新詩,那不算,我們只認文章。
「王爺,如此壯觀的橋什麼時候能在霸水修建?」歐陽詢的聲音打斷了李元嬰的思緒。玄路修建避開了霸橋,雲鶴府認為原來的橋無法承受日後的運輸情況,當時群臣激憤……如今看來,是他們鼠目寸光,小肚雞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真跳樑小丑一般,令人不齒,某不屑與之為伍!
李元嬰看向孫思邈,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解釋,某絕不越俎代庖。
「一個月後可着手重修霸橋。」孫思邈被歐陽詢和虞世南看得有些不自在,輕聲說道。「原來的石橋運輸竹子還可以,運輸更重的物資,會壓垮橋面。」
十倍的運力,不是鬧着玩的,杜澈推算可以支撐半年,當然越早修越好。玄路有避開原來的橋,修新橋的時候不會耽誤運輸。
「王爺,我們二十日後護送晉王和晉陽公主回長安。」虞世南叉手一禮,很有公主傅風範的說道。
我們是為了王爺和公主的安全,絕不是因為想去看新霸橋,新霸橋修建的再快,也要明年春才能完工,冬日不適合施工。
「可。」李元嬰忍笑表示贊同,感受到晉陽小包子拽手的力度,忙補充說道。「阿叔和你們一起回去,修碼頭需要很多銀錢,阿叔需要回去和民部尚書討要小錢錢。」
晉陽公主乖巧地點了點頭,不管因為什麼,阿叔能一起回去就好……雖然知道不應該,可……還是不想和阿叔分開。
蕭若元看了眼手裏的野豬,終南山也有,從芙蓉園過去還不算太遠。
「杜楚客為新任民部尚書。」歐陽詢輕聲提醒道。
陛下的行事風格越發讓人猜不透,魏王府長史任民部尚書,這不是難為太子殿下嗎?某怎麼說也掛過太子率更的名頭,太子……人不壞,只是沒有陛下年輕時的風範。可問題是,就算被說甚肖陛下的吳王,也只是樣貌更像些,行事風格……相去甚遠啊。
強行要求一致的結果,只會是越差越遠,少年人總是認為自己與別人不一樣,也正因為這點不一樣,才會有新事物或者新想法的湧現,比如說滕王。說實話,陛下也不像先帝,先帝行事更謹慎一些。
陛下的耐心,似乎都給了滕王和晉陽公主。
李元嬰搖了搖頭,笑道:「阿兄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行為,只怕杜家不會買賬。」
世家大族的雞蛋很少會放到同一個籃子裏,左右逢源才是他們的屹立不倒的不二法寶,簡而言之,誰知道哪塊雲彩會下雨?當然哪個山頭都要安排好人手。
歐陽詢和虞世南對視一樣,也就滕王你敢說得如此直白。
「三十丈寬的橋,某是真的長見識了!」李靖和唐儉從遠處走來,李靖的聲音很豪邁,似乎年輕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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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儉白了李靖一眼,說的和誰以前見過一樣,官道都沒有這麼寬,好嗎?
「你再翻白眼,某就一圈幫你定住,也省的你辛苦。」李靖停下腳步,揮舞着拳頭,很認真地威脅道。
當年的事情,軍機稍縱即逝,你又不是知道,還總陰陽怪氣地添亂,那就別怪某拳不留情!
唐儉一擼袖子,冷笑道:「來啊,誰慫誰孫子!」
某看你不順眼不是一兩天了,打仗某不如你,策反你不如某,單挑,呵呵,手底下見真章!
「你們加起來快一百三十歲了!」李元嬰看着揮舞拳頭的兩個老人家,累覺不愛……眸光微閃,提議道。「不如你們兩個各自收徒,收同齡的徒弟,十年之後讓他們兩個對打,誰贏了就才能顯出師父的本事。」
如同射凋里的醉仙樓之約,反正這兩位,誰都不可能教出楊康那般成器的徒弟來,他們的徒弟都會是大唐的棟樑之才。
「這主意不錯。」李靖就坡下驢,放下拳頭,傲然說道。「某的徒弟定然以守護大唐為己任。」
唐儉一甩袖子,冷笑道:「就像誰的徒弟會為禍大唐一般!」
看向一旁的狄仁傑,抬手一指,說道:「他就是某的徒弟了,你最好儘快找到同齡的徒弟,否則,呵呵,拍馬難追!」
李元嬰:「……」
狄國老要改走忠心安社稷,利口覆家邦的謀國路線?那以後誰探桉啊!
李靖:「……」
你個唐狐狸不講武德!
狄仁傑茫然地看向自己的父親:對面那老翁誰啊?某沒說過要拜師!
「那是滕王傅,快去行禮!」狄知遜看向一臉懵懂的兒子,輕輕推了下他的後背,低聲囑咐道。
李治很認真地看了眼狄仁傑,能被唐傅收為弟子,運氣不錯,等某開府後,可以提供他一個屬官職位,幫兕子歷練他幾年。
狄仁傑快步走到唐儉面前,長揖三禮,恭敬地說道:「小子狄仁傑,見過師父。」
滕王傅唐茂約,可是武德年間就封莒國公,食綿州實封六百戶的牛人!馳往突厥誘使他們歸附,在李衛公發兵攻打的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的牛人!
「哈哈哈……」唐儉十分得瑟地笑道。「小子很不錯,以後跟着某用心學習,我們師徒同心,打敗李老銀!」
狄仁傑乖巧地站到唐儉身後一步遠的位置,謹守弟子之禮。
「王爺,你竟然只帶了一位小少年!」李靖將李元嬰身後的人都看了一遍,沒有看到小不點,為自己慢了一步,深感不平。收晉王為徒,勝之不武,某不屑為之。
李元嬰:「……」
想要找到與狄國老同齡,還要實力相當的人,某也很為難……某好好想想,張柬之好像比狄國老大好幾歲,將軍……裴行儉之後還有誰?黑齒常之倒是年齡相彷,可他好像還在百濟玩泥巴呢,需要再過二十幾年……老程打過去了,倒不用那麼久的時間,可是某也不確定他能不能活下來呀!
火炮一響,斷肢殘腿亂飛,袁公也不敢算定他一定能活。
徐敬業好像還穿開襠褲呢……皺着眉頭看向李靖,十分頭疼地說道:「藥師公,要不你看看你的老部下中,誰家兒郎合適?」
狄仁傑聽到藥師二字,驚訝地看向李靖的後背……個子太矮,不抬頭看不到後腦勺,這位就是李衛公嗎?往遠離他的方向,默默挪了兩步:某不後悔,某不適合帶兵打仗,人貴有自知之明。能拜唐傅為師,此生大幸,他是某能遇到的最合適的師父!
李靖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眼小胖子,問道:「某有那麼可怕嗎?」
狄仁傑抬起頭來,呆呆地說道:「李衛公運兵如神,不可怕,可……某不適合領兵,沒有那份天賦。」
李靖被狄仁傑的話驚住,九歲的孩子就知道什麼不適合自己,屬實難得!轉過身蹲到與他同等高度,溫聲說道:「某會的不止帶兵打仗,若你願意,某可與唐茂約一起教你。」
好師父固然可遇不可求,好徒弟同樣可遇不可求。
狄仁傑:「……」
你們兩個不是要比賽嗎?
唐儉也轉過身來,溫聲說道:「李老銀雖然偶爾不靠譜,大多時候還是很守信的,你可以跟着他學習搭建沙盤,以及籌運糧草等事。」
狄仁傑長揖三禮,恭敬地說道:「小子狄仁傑,見過師父。」
李元嬰:「……」
雙強外掛!難道某這個穿越之子,要敗給位面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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