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一走就是一上午,等到宋紅果吃飯時,它才回來,彼時,她帶着孩子正在公社飯店裏,韓英請她喝羊湯。
店裏人很多,熱氣騰騰的,那香味兒熏的人昏昏然。
「許巍沒跟你一起?」
「他?這兩天忙的都沒空吃飯」
「他現在調到哪個部門去了?」
「計劃科。」
「喔」計劃經濟下,特有的科室,在眼下,絕對是實權部門了,三個月的磨練,這算是高升吧?
倆人邊吃飯,邊閒聊,大多是韓英在抱怨吐槽,宋紅果或附和或寬慰幾句。
「新房都收拾利索了吧?」
「嗯,大體弄好了,就等着我那些嫁妝送進去,就可以住,不過,剛結婚,我們得先在他爸媽那兒住一段時間。」
「為了磨合感情?」
「嗤,跟公婆有啥好磨合感情的?許巍說,那是他們老家的習俗,小兩口結婚就搬出去,會讓人笑話,他爸媽丟不起那面子,就要求我們住到過了陰曆年再搬,說那會兒天也暖和了,省得住宿舍受罪」
「習俗的話,該忍就忍吧。」
「還是你和霍工好,公婆在帝都,想用規矩約束你們,也鞭長莫及,門一關,你倆想幹啥都行,哪像我啊,還得在公婆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
宋紅果打趣道,「別那麼悲觀,你得相信許巍,就他那情商,一定能處理好你們之間的關係。」
韓英撇撇嘴,「快拉倒吧,他忙的整天腳不沾地,連結婚都快顧不上操持了,還能指望他結婚後去平衡婆媳關係?在他眼裏,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有事業心總比擺爛強吧。」
韓英一臉嫌棄道,「哼,事業心強到連家都不顧,嫁這樣的男人還有何用?」
宋紅果聞言,頓時幽幽的道,「這是在內涵我家霍工嗎?他都閉關半個月了,連個人影都瞧不見呢,豈不是更沒用?」
韓英趕緊賠笑,「絕對沒有,我是在罵許巍呢,誤傷你家霍工了,你家霍工不見人影那是為國為民,許巍是為他自己,倆者性質不同」
倆人鬧着玩了會兒,說到結婚當天的安排。
「我從姥爺家出嫁,提前一晚,你要不帶着孩子,陪我住進去吧?不然第二天凌晨就得起,太折騰了。」
宋紅果楞了下,「從你姥爺家?你爸能同意嗎?」
韓英哼了聲,「他有啥不同意的?我從姥爺家出門子,可是往高了抬身價,不光我爸願意,許家也樂見其成,到時候我大舅、二舅都在,還招呼了不少相熟的人去幫忙,靠我爸的那點人脈,可不夠看,他啊,因為楊容月的事兒,現在還沒徹底翻過身來呢,行事很低調,不敢有一點出格的地方」
說着頓了下,譏諷道,「姚瓊英也是好手段,管的他老老實實的,比楊容月還有本事,當初楊容月雖然糊弄他、拿捏他,可也確確實實的裝了十幾年的賢妻良母,家裏家外的活兒一把抓,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可姚瓊英沒那麼傻,人家借着工作忙,整天吃食堂,我爸都被逼的會做飯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宋紅果不好接這話,轉而問道,「那天,姚瓊英會去你姥爺家嗎?」
韓英冷笑道,「她倒是想,可她有那個臉嗎?她要是敢去,我大妗子能懟的她懷疑人生。」
宋紅果又問,「幾點過門?」
韓英鬱悶的道,「早上六點,特麼的天都沒亮呢,也不知道咋找人算的時辰。」
宋紅果聞言,也忍不住吐槽道,「當地就是這種習俗,還有凌晨兩三點抹黑迎親的呢,過了門後,點着油燈吃宴席,就說那會兒,半夜三更的,誰
能吃的下飯啊?」
韓英跟着道,「就是嘛,還為了體面,整的都是大魚大肉,提早做好,有時候端上去,油都凝結成塊,更沒胃口吃了,我跟許巍商量,但沒用。」
宋紅果無奈道,「習俗是不容易該,尤其長輩們,傳統深入骨髓。」
「那你們呢?」
「霍家沒這種習俗,上午十點左右迎親,然後在飯店辦儀式,十二點左右開席招待客人,女方跟着來送嫁的娘家人,和兩邊的親朋好友一起宴請,不用分兩撥。」
韓英滿眼羨慕,「這樣多省事兒啊,也不少熱鬧,還沒那些無聊的繁文縟節,現在就提倡這種新式辦法呢,可許家那邊,偏偏不同意」
宋紅果寬慰道,「辦婚禮,以男方那頭的習俗為主,你忍忍吧,傳統的也有傳統的樂趣。」
韓英不甘的哼了聲,「那天你可得全程陪我。」
宋紅果點頭,「晚上我得去吃韓雪的婚宴,你那邊沒鬧洞房的節目吧?有的話,我可幫不上了。」
韓英道,「沒有,許巍在家裏排行老小,上頭都是堂哥,哪有當大伯子的鬧洞房?」
雖說結婚三天無大小,但通常也都是小叔子們開個玩笑,大伯子自持身份,不好鬧的。
飯後,宋紅果帶着孩子回宿舍午休,這才騰出空來問系統,「事情辦得如何了?發展到哪一步啦?」
系統幽幽的道,「你可真沉得住氣啊,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呢,呵呵」
「剛才不方便嘛,快說說,李朝陽去告胡先勇了吧?人有沒有被抓起來?」
系統有心再晾涼她,奈何分享八卦的玉望實在按捺不住,「去了,人家一上班,他就帶着李美上門了,對方還被唬了一跳呢,不過,聽說告的人是胡先勇後,立刻就積極起來,哈哈哈,胡先勇最近在縣裏的名氣太大,誰不磕他的緋聞八卦?」
「然後呢?」
「李朝陽找的那人還是挺靠譜的,自從那誰,孫常友下去後,他們內部就狠狠整頓了一番,所以,現在辦事效率很高,沒人敢敷衍了事,更何況是這種人命官司了,他們記錄完倆人的口供後,就去了胡家拿人,到的時候,胡先勇正在發脾氣,他父母也是可憐,都不敢管,好聲好氣的勸着,見到公安同志上門,還沒反應過來,當聽說胡先勇誘騙女同志,導致其自殺後,胡先勇的母親當場就暈了過去,胡自達不敢相信,還想阻攔呢」
「那胡先勇是個什麼反應?」
「他?先是發懵,再是震驚,然後就平靜了。」
「沒一點慌亂?」
「至少明面上看不出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會偽裝呢,還是篤定沒有留下讓人告發的把柄。」
「應該是後者吧?」
「哈哈哈,你猜對了,可惜,他註定要被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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