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她們有心。」東方晴微笑,對山竹說道:「剛才雖然喝的是果酒,但是這會子也是覺得有些頭疼,既然有熱着的醒酒湯,就端來給我喝上兩盞吧。」
山竹應是,把手中的一盞醒酒湯給了東方晴,自己起身又去端了一盞來。
東方晴喝了醒酒湯,對山竹道:「剛才我看你也被拉着灌了幾杯酒,既然有醒酒湯,也去喝上兩盞吧。」
山竹應是,服侍着東方晴躺下了,自己也去喝了兩盞醒酒湯,有重新泡了茶溫在爐子上,回來的時候看東方晴已經睡着了,幫着掖了掖衣角,就去了外間自去歇着。
許是真的累了,東方晴頭一沾枕頭就睡着了,睡到半夜的時候,卻是口渴的緊,迷迷糊糊就喊山竹。
就聽一個極熟悉的聲音,輕聲問道:「可是口渴了?」
東方晴眼睛都還未睜開,嘴裏頭嗯着,胡亂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就有一盞茶放到了自己的嘴邊,手掌拖着自己的後腦,不像是山竹平日裏的樣子,有些粗糙,卻很是溫柔。
許是渴的實在厲害了,東方晴就着喝了兩口茶,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俊美的面容,皮膚有些黑了,臉上露出了青色的胡茬,正是自己平日裏做夢時夢到的寧暉在戰場上的樣子,再看身上所穿的,可不是還是件甲冑。
東方晴眨了眨眼睛,憨厚一笑道:「呵呵,我又做夢了。」翻了個身,又面朝里睡了過去。
寧暉還是第一次看到東方晴這樣迷迷糊糊的樣子,只覺得無比的可愛,而且她剛才用了「又做夢了」幾個字,難道這小丫頭平日裏還經常夢到自己不成?
寧暉心中高興,只覺得自己緊趕慢趕,放下了數十萬大軍不管不問,日夜兼程的回來看她是值得的。
但是望着東方晴的樣子。又禁不住的皺了皺眉頭,自己剛才餵了她一盞茶喝,她竟還覺得自己是在夢裏,難道是因為幾個月不見。東方晴竟變傻了不成。
東方晴轉身,雖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卻覺得剛才的夢還在繼續,而且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真實,放佛寧暉現在正站在自己的窗前。
直到耳邊又傳來了「晴兒。晴兒。」的叫聲,東方晴這才真正的反應了過來,猛的睜開了眼睛。
引入眼帘的可不就是寧暉,不是夢中的寧暉,而是真真正正的寧暉。
頭髮用髮帶綁起,有些凌亂,雙眼比以往更精神,正饒有興趣的望着自己。
「寧暉?」東方晴低呼一聲,起身下床,就朝着寧暉奔去。待摸到冰冷的甲冑,方才真正的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拉了寧暉的手臂就問道:「你怎麼來了?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不是要到上元燈節才能回來嗎?照着進程你應該還沒有出甘肅啊?你是幾時回來的?怎麼還穿着這一身甲冑?一路上累不累?......」
哪裏還有剛才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樣子,倒像是一下子打了雞血。
寧暉望着東方晴只是微笑,任由東方晴抓着自己的手臂,享受這一刻的東方晴的關心,待到東方晴把話一個勁的都問完了,方才輕笑出了聲,說道:「你的問題那麼多,我要一樣樣的回來。現在地上冷。你先躺到被窩裏去。」
東方晴這才驚覺自己沒有來得及穿鞋,雖然燒的是地龍,並不會受了風寒,去還是有些冷冷的。東方晴禁不住臉紅,寧暉卻是心中一動,一把把東方晴橫抱了起來。
寧暉卻是嚇了一跳,忙低頭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東方晴的嘴。
東方晴只覺得一股風塵氣夾雜着男人特有的氣息衝進了自己的嘴巴,讓腦子也有一瞬間的空白。
寧暉心中卻禁不住的竊喜,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這一張會吟詩作對的嘴巴,會和他鬥嘴吵架的嘴巴,會噓寒問暖的嘴巴......
果然如自己想像的一般甜美,還有淡淡的茶香,是剛才自己給她倒的那盞茶。
雖然很是不舍,寧暉卻是不敢留戀,一切就放佛是在一瞬間,寧暉已經強迫自己放開了東方晴,望着東方晴惱羞成怒欲發作的臉。
寧暉戲虐道:「你若是敢現在吵鬧起來,我敢保證,明日就能抬了你進門。」
東方晴忙着閉了嘴,拿了眼睛瞪寧暉,掙扎着要從寧暉懷裏下來,但是因為力氣小,更像是有些在撒嬌。
寧暉又是一笑,把東方晴直抱到了床邊,把東方晴放了上去。
想着剛才兩人的情景,東方晴只覺得臉紅的要燒起來,忙用被子裹了起來做鴕鳥狀。
寧暉看她這個樣子,故意逗她:「你若是不露面和我說話,我也正困着,就也直接躺下睡了。」聲音和地痞無賴無異。
東方晴聽着寧暉的流氓話,又是生氣又是好笑,掀了被子露出個頭說道:「你那一身髒兮兮的,莫要再靠我太近了。」
「是嗎?」寧暉佯裝聞了聞自己的身上,說道:「不過是沒日沒夜的跑了幾日的馬,能有什麼味道,我們打仗的時候嘗嘗半個月都不洗澡的,我聞着我這身上香着呢,你聞聞,還有早春的問道呢。」
東方晴「噗嗤」一笑,說道:「竟胡說八道,早春的味道是什麼味道,我竟不知道。」
「早春的味道。」寧暉見東方晴高興了起來,鄭重說道:「早春的味道,是第一片樹葉的味道,是一朵迎春花的味道,是第一滴春雨打在泥土上的味道......」
「什麼葉啊,花啊的,明日裏才正月初一,這冬天還沒有過完呢,說不定還能下雪呢。」東方晴笑道。
「哪裏還會下雪,今年春天來的早,今兒早上我從保定府城外過,都見着有小草冒出草尖了,等到過了元宵節,不必等到花朝節,就可以踏青去,我都想好了,到時候咱們還去西山,那裏的景致春天也是極好看的,你還沒有見過......」寧暉說道,頗有些興高采烈。
東方晴卻是聽着他話中的意思,今兒早上才保定府路過,那麼就算是快馬加鞭到的時候也應該是三更時分了,再加上拿了令牌叫開了城門,躲過東方府的護衛潛伏到自己的房間裏,顯然寧暉是回來就直接過來找了自己,怪不得他風塵僕僕的樣子,怪不得他害穿着戰衣......
東方晴心中感動,聽寧暉絮絮叨叨的說這話,以為他還是在說過了元宵節去踏青的事兒,隨口應道:「好。」
誰知寧暉卻是興奮起來,上前抓了東方晴的手臂,問道:「真的嗎?晴兒你答應了?」
東方晴茫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答應了。」覺得寧暉的表情有些不正常,又喏喏的問道:「剛才你不是在說去踏青的事情嗎?」
寧暉卻是狡黠一笑,說道:「我剛才說,咱們等到過了元宵節就成親怎麼樣?這樣一起出去踏青就名正言順了,還沒有誰敢再說閒話。」
呃。東方晴只覺得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明明說踏青的時候去,怎麼就說到了成親的事情?而且還能和踏青扯上關係,他寧暉,向來都是傲視別人的,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對他的看法呢?元宵節過後,還不剩一個月,怎麼可能?
東方晴心中不以為意,只以為寧暉是在心血來潮的開玩笑,隨口應付道:「世子爺和容歆公主還沒有成親,再說了,我們的事情自有父母做主......」
寧暉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表情,說道:「我這一次立了大功,自然會去求了萬歲爺,讓他做主,讓咱們和大哥他們一起成親,就是委屈了你,要和他們一塊舉行婚禮......」
東方晴聽了額頭直冒汗,寧暉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和他已經被萬歲爺賜婚,早晚都會成親,寧暉卻要用戰功換提前幾天,知道人一定有人罵他是被美色沖昏了頭,把自己說成紅顏禍水都有可能。
更何況,和寧遠、容歆公主一起辦婚禮,容歆公主是公主,寧遠是嫻王世子爺,成親的規模必定非常盛大,到時候若是自己也極為盛大,難免有和公主、世子爺搶風頭的嫌疑,若是自己謙虛謹慎,難免成了別人的陪襯,而寧暉顯然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還很是興奮的憧憬着。
「寧暉。」東方晴拉了拉寧暉的衣袖,和寧暉相處下來,她也算是吃准了寧暉的脾氣,知道這位爺兒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故意拿了十幾歲小女孩的語氣撒嬌:「可是我不想和世子爺還有公主同一日成親,到時候大家都去看公主了。」
寧暉果然很是受用,眉頭一皺說道:「要不,咱們就比他們退後十天,我去求了萬歲爺趕快讓他們成親。」
東方晴汗顏,覺得繞了好久也沒說明白,待到再和寧暉說說,就見寧暉已經坐在太師椅上眯上了眼睛。
東方晴起身拿了被子蓋在了寧暉的身上,這才驚覺自己剛見到寧暉時提的問題,一個也沒有得到答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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