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最長的穿越大會（中）

    所以，《紅樓夢》上王熙鳳可以對趙姨娘頤指氣使，而王熙鳳和平兒一起吃飯的時候，平兒也是屈一膝於炕沿，不敢正坐。妾都如此，更何況是兩個丫鬟。許朗說這句話的時候，趙芷若自然就想到了會不會是許朗又看好了哪個。

    許朗趴在程依依的耳邊把趙芷若的想法低低說了一下，程依依笑的前仰後合：「芷若，你想太多了。現在就是咱倆答應了，許朗也沒這個心思，光榆林灣和北京的事就夠他忙的了。」

    程依依說完又沖碧荷和紫雲說道：「既然許先生這麼說了，那麼以後咱們就一起吃吧，省的再收拾兩遍，麻煩。」

    碧荷和紫雲齊聲答道：「奴婢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許朗問道，「你們倆來榆林灣多久了？」

    「回許先生。」碧荷答道，「奴婢兩個都是萬州人士，來榆林灣半年多，剛來就來到這裏服侍大奶奶和二奶奶。」

    「那就是了。」許朗說道，「你們不懂咱們榆林灣的規矩。榆林灣的規矩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飯，沒有什麼的。」

    「還有。」許朗突然嚴肅的說道，「以後不要自稱奴婢，不管和誰說話，就說我。這兩個字我在北京聽煩了，好好的一個女孩家，非要叫什麼奴婢、妾身。」

    「好了。」程依依打斷了許朗的話，「你們先去拿碗筷來一起吃吧，以後我會慢慢的教你們的。」

    晚上，許朗和程依依睡在了一起。

    「依依。」許朗又開始騷動起來。

    「你怎麼就餵不飽呢。」程依依把許朗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開，「我現在很煩，沒心情。」

    「我的程大小姐，你又煩什麼？」許朗笑問道，「你現在既是行長，又是局長了，身兼數職。誰當官了都是高興的事，怎麼到你這就煩了呢？」

    「你別貧嘴。」程依依說道，「我真的挺煩的。光是銀行的事就夠麻煩的了，現在又把稅務局壓給了我，這活不好干。」

    「你啊。」許朗起身倒了一杯水給程依依端到了床頭，「我要是給你出個主意，你怎麼犒勞我？」

    程依依接過水杯，白了許朗一眼：「你那點心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先說吧，有什麼鬼點子。」

    「依依。」許朗在床邊坐下，「你知道北京的這些大人們都是怎麼當官的嗎？」

    「怎麼當官？」

    「只動嘴，不動手。」許朗笑道，「這官做到了一定的級別，就不需要親力親為了，任何事都會有人來搶着幫你做的，你只需要看好人就行了。」

    「這些我都知道。」程依依回道，「現在不是沒合適的人幫我嗎？」

    「有合適的人，只是你沒想到。」

    「誰？」

    「徐茹。」

    「她？」程依依有點疑慮的說了一聲。

    「對，徐茹。」許朗又問道，「你沒覺得徐茹的性格和能力和你很相似嗎？要是放在四百年後，也是一個女強人。」

    「可她現在在婦聯啊？」

    「那有什麼，和譚靜說說，把她要過來。」許朗說道，「你們原先就是好朋友，有她幫你，你能省不少心呢。」

    程依依想了一會，把水杯遞給了許朗：「來吧，我犒勞犒勞你。」

    第二天的穿越大會開始討論煙草的事情。

    煙草行業在後世是一個暴利行業。一株烤煙成熟時可以采烤16個葉子，每個葉子至少可以加工為1包香煙，栽種一株的價格最高為4元1株，但製成的烤煙卻可以賣到十幾乃至幾十元、上百元一包。因此，煙草稅也是極高的，直到1883年，煙草的稅收還佔美國政府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以上。

    中國的煙草歷史可以追溯到明朝，萬曆三年，煙草由呂宋傳入台灣、福建。1579年，利瑪竇把鼻煙帶入廣東，中國吸煙人口大升。1637年，崇禎為了禁煙，勒令以斬首示眾懲罰私種私售者。不過遼東與後金苦戰的兵部尚書洪承疇卻上奏說「遼東士卒，嗜此若命」，導致禁煙過程出現障礙。

    榆林灣的這些穿越者大部分都有吸煙的習慣，在現代香煙消耗完了以後，許朗這些人只能靠自己手工捲煙來抽，費時費力。工業局等三家聯合提出的這個議案馬上就得到了這些老煙民的支持。

    以譚靜和歐陽正平為首的一幫人提出了反對意見，煙草這個東西是不能推廣的。歐陽正平甚至從醫學的角度來論述了煙草的危害。

    「歐陽大夫。」孫天昊作為議案的提交者先發言了，「雖然煙草的危害咱們都知道，但是這東西即便在400年以後也是合法的。而且咱們現在首先要考慮的是錢的問題，怎麼來錢咱們就怎麼幹，煙草的利潤有多大我就不用說了。沒有錢，咱們什麼也做不了。」

    「要是光想有錢還不如去種鴉片，來錢更快。」會場上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你這就叫抬槓。」孫天昊反駁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咱們是缺錢，但還不至於去賣鴉片。如果鴉片煙也可以賣的話，那倒不如多弄幾條船去販運黑奴，壟斷黑奴貿易豈不是更好。」

    「我提幾個問題。」柳冠南站起來問道，「第一，咱們在哪個地方種植煙草，是在海南島還是另外找地方；第二，煙草種植是咱們壟斷還是推廣，是不是也讓明朝人個人自己種；第三，將來一旦有了產品，是不是要向大陸推銷？」

    「我先回答第一個問題。」梁成東答道，「煙草的種植一般需要這麼幾個條件。第一就是溫度，煙草是一種喜溫作物，生長發育的適溫是25—28c，最適宜的溫度是31c。葉片成熟期較理想的日均溫是24c左右，持續30天，可生產優質煙葉。

    第二就是水分，一般是生長前期需水，中期最多，後期又少。

    第三是日照，每天光照時間以8—10小時為宜，尤其在成熟期，日光充足是產生優質煙葉的必要條件。

    第四是土壤，對生長優質煙來說，對土壤要求比較嚴格。以紅土為優，其次是紅黃土、沙土和兩合土，而海南島就是紅土。

    第五是天氣，大風和冰雹天氣對煙葉的危害比對其它任何作物都嚴重，但是在海南島，這兩種天氣基本沒有。」

    「老梁，你直接說在海南島種不就得了。」劉軍喊道，「現在不是讓你做農業報告的時候。」

    梁成東笑了笑，坐回到了椅子上。夏天陽接着說道：「關於煙草的種植，我們的提議是現在海南島由咱們組織人進行，先實行技術壟斷。如果將來銷量擴大的話，再考慮推廣。如果有了成品，咱們的推銷方向是所有的渠道，甚至可以賣給西洋人。」

    「夏委員長，你想提前打鴉片戰爭嗎？」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惹得所有的穿越者哄堂大笑。

    「都先別笑了，我還有一個問題。」孫大雷站起來問道，「就算我們種出了煙草，咱們能搞出捲煙設備嗎？」

    「這問題工業局做過論證。」夏天陽答道，「原始的捲煙設備是可以搞出來的。其實就算咱們無法生產捲煙，也可以賣煙絲和煙斗，一樣可以有利潤。」

    沒有人再有問題了，這個議案以超過了三分之二的贊成票得以通過，秦志剛和梁成東將組織一個煙草小組進行煙草的種植和製作的試驗工作。

    穿越大會又進行了幾天，一項一項的議案被通過或者否決。劉軍和范秋明的聯合議案得到了通過，大同鎮和宣府鎮可以按照榆林灣模式在當地進行徵兵、屯田和商貿。

    關於如何對待高迎祥和李自成的問題上，穿越大會最終以微弱多數拿出了一個決議。如果不能將這些農民軍收編的話，那就一切按照明朝的要求來做，儘量剿滅。北方的安穩是第一位的，只有北方安穩了，抗拒住了滿清的入侵和農民軍的騷擾，才能給海南和榆林灣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來發展。

    王謙祥寫給委員會的信被公開了，農民軍在陝西、河南一帶的做作所為讓一部分穿越者的立場發生了改變。明朝政府在剿滅農民軍上是毫不留情的，但是農民軍在對待明朝士紳上也是趕盡殺絕，雙方半斤八兩。為了穿越集團自己的利益，一切都是可以被消滅的。

    王兆星和古雲鯤的議案被折中處理了，一方面王兆星要繼續和陳應元協商，爭取到最大的自由權，以便能夠尋找金礦；另外一方面，古雲鯤要抓緊尋找石油。軍工科研所會同工業局已經用最原始的辦法把曾廣賢帶回來的那桶原油進行了提煉，得到了幾毫升的汽油和柴油。但是能不能用於777號和東海珍珠號還是一個未知數。

    因為燾敏和燾功的叛逃，現在整個穿越集團都知道了科技研發的重要性，所以蒸汽機和米尼彈等原先保密的工作也被公開了。但是沈大興上次的蒸汽機試驗發生了鍋爐爆炸，現在軍工科研所關於這方面的工作又陷入了停頓。穿越大會給了沈大興一個壓力，儘快會同宋應星研製出可實用的蒸汽機。

    許朗和史顯揚的議案被放在了最後，因為這兩個人的議案牽扯的問題太大了。

    許朗代表在北京的穿越者向穿越大會提交了兩份議案，第一份是關於燾敏可能會進軍日本的問題，第二份是究竟要如何改造大明朝以及如何對待明朝政府的問題。

    「諸位會員。」許朗又開始侃侃而談，「朝鮮目前已經被滿清征服，朝鮮的人口目前差不多也有幾百萬到一千萬的樣子，而日本的人口也差不多一千萬。如果這兩個地方都被滿清控制的話，那麼加上日本的銅礦和銀礦，滿清完全可以組建起一支幾十萬人乃至上百萬人的軍隊。如果是那樣，不但咱們榆林灣，恐怕是大明朝都會扛不住的。大家不要忘了倭寇的戰鬥力，嘉靖年間，幾十個倭寇可以長驅直入，打到南京城下。如果這些日本人配上先進的火器，再加上彪悍的八旗，那麼恐怕歷史真的就不會改變了。」

    「許朗。」幾天沒有說話的陸天翔問道，「據你們在北京的人估計，滿清征服日本的可能性有多大，他們最早會在什麼時候動手？」

    「陸老。」許朗轉頭回答道，「據我們分析，燾敏鼓動皇太極進攻日本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至於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動手，我和蔣北銘他們做過推算，最早一年以後，最晚兩年以後，他們肯定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