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收成真是足,不僅從張天嘴裏套取了目前的天下形勢,而且還跟一傻逼打賭贏了一兩銀子,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自己怕是得靠這一兩銀子起家,在這明朝開創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用那一兩銀子,徐修成在城裏買了不少東西,回去的路上,饒有興趣地哼起了小曲,「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只有那十條三八槍……」
徐家村的村民一見着性情大變的徐秀才後,不由得目目相覷,議論紛紛,要知道徐秀才以往每天跟村民們說的話都不到一句,今日卻是很有禮貌,客客氣氣地打起了招呼,甚至還給了村中小孩買了不少糖果。
「大叔你好。」
「徐秀才,按照輩分我得管你叫小叔。」
……
「大姐你好。」
「徐秀才,奴家是你嬸子輩。」
……
一通招呼下來,徐修成崩潰了,這他媽的徐家村這輩分真是亂。
問詢着族老的家在何處之後,徐修成叩開了柴門。
那族老也是個性情之人,見着徐秀才竟然來訪,還帶來了不少禮物,實在感覺到意外,趕緊放下手中活,拉着他的手與之親切攀談起來。
「族老,以前是我年少不懂事,若有得罪的地方,多多包涵。」
望着二十五歲的徐秀才,族老鄙夷的說不出來話來,你這年紀,村裏的人都成親了,就你徐秀才還光棍一條。
「其實,你以前也沒有幹過多少壞事,就是一條筋,得理不饒人,打架打不過喜歡咬人而已。」族老輕描淡寫道,心裏卻是譏笑不已。
靠,想不到老子以前竟然是這種人,打架還咬人?徐修成趕緊做出一臉的悔過相,「族老所言極是,修成一定改正。」
看着徐修成一副痛心疾首,極力悔過的樣子,族老笑着點了點頭,「沒事,咱們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村子裏好不容易出一個秀才,大家都指望着你呢。」
指望我?徐修成乾笑了兩下,剛才從村子裏過了一圈,除了少數人對自己還算善意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死了爹娘的樣子,這指望從而何來。
「你的這些東西,快快拿走。」族老雖說嘴裏這般說着,但是眼睛裏卻是期許的很,甚至隱隱可見綠光。
「這是晚輩孝敬族老的,還望笑納。」其實也不過三十文錢罷了,只是這東西物美價廉。
推脫不過,族老只得「勉為其難」地將禮物收下了,「徐秀才,眼下都在春耕,你那薄田也是荒蕪許久,得趁着時間將田地拾掇出來,莫讓人看個笑話。」
族老這般一說,算是幫他主動說了,其實今天來族老家,他也有這個意思,只不過他並不是想拾掇薄田,而是想賣田,「族老,修成一心志在考取功名,不曾有時間打理這田地,因此想托着族老幫忙找個下家,將這薄田賣了。」
族老一聽,臉色不由得譁變起來,這薄田雖然貧瘠,可好歹也是祖輩之物,豈能說賣就賣?
「你可想好了?」族老話語中透着些許嚴厲。
「想好了。」徐修成一臉堅決。
「哦,那你隨便就是了,不過怕是本村人不會買你的。」族老說話時,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見着族老這般說辭,徐修成估摸着那就只有賣給鄰村人來,管他呢,老子要發家致富,就得靠這個作為本金,空手套白狼?還是現實點吧。
在族老家,又東聊西扯了好一會兒,族老告訴他,最近村子那山丘上荒廢多年的道觀被一道士給拾掇了一番,開始供奉起張天師來,這張天師何許人也?專門降妖除魔的,說白了就是保護整個徐家村平安無事的,所以……
話說到「所以」這個份上,是個傻子都明白怎麼回事,所以要捐香火錢了。
徐修成見着族老馬上就要言歸正傳,趕緊找了個藉口便急急離開。
族老一臉黑線地嘴裏喃喃道:「這傻秀才,今兒個怎麼跟個人精一樣?」
給鄰居大叔家送了些東西,回到自己那陋室之中,鋪開梧桐葉包裹的燒雞,倒上一碗劣質清酒,便是饒有興趣地大快朵頤起來,誰料剛吃了幾口,猛然聽見屋外一陣腳步聲,豎起耳朵正欲細細傾聽時,誰料卻發現那腳步聲戛然而止。
徐修成開始有些緊張起來,莫不是那綁架者自己尋上門來也準備將自己給綁了?
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老子還是處男啊。為了**,也要跟這案犯拼命。
「請問屋裏有人嗎?」
靠,是林若蘭的聲音,嚇死老子了。
說實話,徐修成沒想到林若蘭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有人,有人。」屁顛一樂,隨即卻是鎮靜下來,媽的,明明是這小娘們要求自己,怎麼弄得好像是自己求她一樣,呸,真沒出息。
「你誰啊?這麼晚了?」徐修成一屁股坐了下來,慢條斯理道。
林若蘭一愣,這麼晚了?這太陽還在西山頭呢。
「我是縣衙里的林頭役。」林若蘭有些後悔這麼快來找這傢伙,早知道就矜持一些。
「縣衙里的林頭役多着去了,林志穎、林志玲、林志炫我都認識,你是哪位?」
門外的林若蘭一愣,心想自己怎麼沒有聽說過這些人,不過聽名字應該都是親戚關係吧。
「我是林若蘭。」
「哪個林若蘭?」
一聽這傢伙還在裝傻,林若蘭便是明白了,這人真是不要臉。
頓了頓之後,林若蘭一臉冰霜,「開門,不開門我就走了。」
「哈哈,對嘛,這才是我熟悉的林頭役,來來來,快請坐。」徐修成微笑着將林若蘭迎了進來,指着一桌酒肉道,「來一點?」
林若蘭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徑直便坐了下來,「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這大半夜的黑燈瞎火,林頭役找我一介草民有何要事呢,莫不是專程道一聲晚安吧?」徐修成又是嘻嘻哈哈沒個正形。
「我來是聘你的。」
「什麼?聘禮?你要強逼民男為夫?」徐修成嚇了一跳,趕緊雙手捂胸,這模樣,林若蘭看了都覺得好笑,真是十足的壞胚子。
「什麼聘禮,我是聘你的。」
徐修成淡淡一皺眉,一臉貪婪道,「哦,聘我幹什麼?銀子少了我可不干。」
一見這傢伙有些貪婪的樣子,林若蘭柳眉一皺,淡淡道:「你要多少?」
「哦,這個嘛,先說你聘我幹什麼?」
「聘你當我助手破這案子。」
徐修成搖搖頭,一臉嚴肅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個讀書人,並不是你們這些頭役,我想姑娘是找錯人了。」
林若蘭傻眼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不願意,「那你告訴我你家住徐家村作甚?」白淨的臉上止不住紅暈片片,如同抹了些胭脂一般,讓林若蘭看上去更是平添了幾分韻味。
「哦,我說過嗎?」徐修成慢條斯理道。
「你敢說你沒有說過?」林若蘭下意識地摸寶劍,誰料發現寶劍卻並不是在自己身邊。
「你是不是找你的佩刀啊?」徐修成驀地嘻嘻哈哈拿出林若蘭的寶劍道。
「你?」林若蘭身手就要去奪。
「唉,男女授受不親。」徐修成邊說邊拿手掌朝林若蘭胸前摸去。
林若蘭下意識一躲,便也了了這個念頭,「你拿我寶劍作甚?」
「一般衙役就佩幾把廢銅爛鐵當兵器,你這刀質地不賴,不像是衙門配的……」徐修成邊說邊抽出劍身,一道寒光不由映入眼帘,這刀卻是不賴。
見這傢伙什麼都能說出個門道來,林若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先前聽說這徐秀才有些愣頭青,只會讀死書,如今這麼看來,完全顛覆了這種感覺。
「好了,逗你的。」徐修成嘻嘻哈哈將佩刀還給了林若蘭。
「你?」林若蘭似乎感覺到自己在這傢伙面前失去了回擊的餘地。
徐修成使勁喝了一口酒,接着拔下一塊雞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仿佛面前並無林若蘭這個人。
林若蘭下定決心,再問最後遍,「你真的不願意讓我聘你?」
「你看見這雞頭沒有?」徐修成指了指雞頭。
林若蘭點點頭,「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漏,漏(no),我喜歡吃雞頭。」說罷,徐修成便使勁地將那燒雞高昂的脖子給擰斷了。
林若蘭只覺得自己氣的要吐血,見着這傢伙真是拿自己當傻瓜來糊弄,她不由得怒目一衝道:「既然大名鼎鼎的徐秀才不願意,那我也不強求了,告辭。」
「慢走,不送。」徐秀才懶洋洋道。
轉身那一刻,林若蘭只覺得自己似有萬千委屈,以往走到哪裏,都是受人尊敬,可為何到了這登徒子這裏,卻是這般光景。
她怒氣着一路小跑沖了出去,發誓再也不和這傢伙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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