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前奏的時候,錯了一個音符,這讓王學謙非常緊張,好在後面的發揮還算穩定,至少聲音沒有發抖,不然這場演奏將成為他裝傻的劇目,非給人炮轟不可。.
隨着歌曲的不但推進,喉嚨也漸漸有所放開。
嘶啞的聲音中,略帶磁姓的吸引着人們,身不由己的被帶入歌聲中的意境。
大海,愛情,遠去的光陰等等
就像是一場夢,交織變幻在現實之中,讓人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才是假的。
痴情!
溫情!
濃情!
還有歌詞中的悲情,都讓人有深入其境的感受,就像是初戀的逝去,伴隨着青春的歲月讓人惋惜於記憶之中。傾訴的演繹手法,更是將情感和意境已經深深的交融在一起,清晰的勾勒出一個痴情的男人,在情深意濃之後,孤寂的感情世界。
隨着指法的熟悉,嫻熟的技藝,配上滄桑感十足的表演,已經壓倒了幾乎所有人。
「阿黛,你覺得放棄這樣的男人,會終身遺憾嗎?」珍妮特無聲的流着淚,看着王學謙的失落的樣子,每一個音符都仿佛是一把小錘子,叩響着脆弱的心靈。
「怎麼可能?」阿黛無心的回答,視線沒有離開舞台。
「難道就沒有心動的一剎那,讓你感覺全身都麻酥酥的,心裏就一個念頭,飛奔而去,撲到在他的懷裏。」珍妮特似乎述說着自己的心事,突然驚覺起來,深怕被阿黛感覺到她的異樣。
好在阿黛並沒有意識到珍妮特說的是她自己,反倒是自己心虛起來,苦笑道:「我都被這個傢伙弄得名聲狼藉了,在紐約,誰都知道我被這個混蛋拒絕。其實我也不喜歡他的好不好,為什麼不給我機會讓我先說出來。」
阿黛顯然是一肚子的委屈,沒地方說。
更讓她鬱悶的是哪個缺德的混蛋,把她的事情給宣揚了出來。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王學謙自導自演,為了提高他的知名度,可後來通過調查,她發現王學謙是一個低調的讓人無法理解的人。深怕別人在大街上認出他似的,很少出席公眾場合的集會。
看到阿黛臉上飄忽不定的神情,珍妮特心裏一動,笑道:「是不是現在有點心動的感覺了,要是這樣的話,我給你父親說說,求求你爺爺,說不定老約翰有辦法讓他屈服在你的長裙之下。」
「珍妮特,你可不能這麼做。」阿黛滿臉羞愧的通紅,捂着腦袋,低聲道:「要是這樣的話,我都沒臉在紐約住下去了。」
阿黛幾乎是哀求的口吻說道,臉上帶着擔心的神色,兩人都是穿着一身騎裝,化妝成兩個年輕的男子,來參加這次宴會,更多是因為船上的生活很單調,加上漫長的旅途,想着能參加宴會,散散心。不過她們的裝束根本掩蓋不了身上女姓的氣息,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珍妮特傷心的樣子,讓阿黛擔心不已,她竟然在王學謙登台的那一刻,就眼神婆娑,似乎有無盡的心事要說出來。
「你可不是一個人,要保重身體。」
「我知道,阿黛,不要緊。我只是……太開心了……」
「開心還會哭嗎?」
「你不懂,這就是愛情。」
阿黛氣呼呼的咒罵道:「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讓你……我非閹了他不可。」
臉上掛着淚,珍妮特看到台上忘情演繹的王學謙,破涕為笑道:「我可不想讓孩子還沒出生,就讓他的父親成為太監。」
阿黛不滿的瞄了一眼聚光燈下的王學謙,歌真好聽,但是這個混蛋不該讓珍妮特傷心。待會兒,等這個傢伙唱完了,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她當然想不到,珍妮特和王學謙的私下關係。
只是以為是觸景生情,尤其是王學謙在台上的歌聲,老實說,絕對無法跟專業的藝人相比,最多列入准專業的水平。不過歌詞和意境將這點不足完全給彌補了下去。
歌聲如夢,往事如煙。
進入副歌部分,潮水一般的推向礁石,一浪高過一浪的情感,衝擊在心靈的深處,感覺就像是站在馬上就要奔潰的堤壩上,人脆弱的就像是一片樹葉,一張在冬曰夜晚,被風吹起的報紙。
……我是否會找到我的愛人
也許她已找到了她的歸屬
當我的眼淚浸濕床幃
我知道我的愛
深陷海底……
珍妮特痴情的看着王學謙,那十幾米的距離,就像是一條無法逾越的天塹一樣,讓她望而卻步。她不由自主的退縮了,畏懼了,逃跑了,可是心裏卻割捨不掉。
就像是歌中唱的那樣,我知道我的愛,深陷海底,即便是墜入冰冷的大西洋,但那還是愛,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讓人痴迷的東西。也許只有東方的神秘文化,才能鑄就一個王學謙,怎麼辦?難道一直永遠躲着他嗎?
猶豫,緊張,甚至恐懼的心情左右着珍妮特的情緒,衝擊着她本就不算堅強的神經。或許,真如當初她們約定的那樣,做一個地下情人,或許是這輩子最好的選擇。
見一面吧?
當這個生意在心底想起的那一刻,就註定了珍妮特再也不準備堅持。或許今晚,就是一個不錯選擇。
心裏算盤好了的珍妮特,用手絹點了一下眼眶下的淚痕,還有點哽咽着對阿黛低聲說:「我先回去了,你再玩一會兒吧。」
「我跟你一起去。」說着,阿黛順勢站起來,陪珍妮特回她們的房間,雖然她也挺好奇,王學謙怎麼突然之間就上台唱歌了,唱的還挺像回事的,不過這個傢伙實在太討厭了。
珍妮特雙手壓着阿黛的肩膀,佯裝不悅的埋怨道:「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嗎?」
「這個?」
「我保證不會再傷心了。」珍妮特心裏卻是喜滋滋的,碰到隨便哪個女人,見到深愛的男人深情款款的徹夜難眠,還浪漫的唱着如同詩歌一樣的情歌,紀念那段屬於他們的愛情,不說心花怒放吧,但竊喜肯定是少不了的。好在珍妮特並不知道,這首歌的來歷,跟不知道,王學謙唱這首歌也不完全為她,珍妮特僅僅是一個引子而已。要是知道王學謙真實所想,會錯意的珍妮特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再見王學謙了。
「好吧!」
阿黛其實想點一杯香檳,或者一支冰酒,但是深怕珍妮特不適合飲酒,只好忍着。等到珍妮特緩緩離開之後,阿黛正準備叫侍者,沒想到邊上站着的侍者也正靜靜的聽着王學謙的演唱,似乎被定住了一樣。
心裏對王學謙的怨恨有多了幾分。
……我知道將這愛
深陷海底……
歌聲終於結束,王學謙彈奏完了最後一個音符,這一刻,他就像是全身脫力一樣,心是顫慄的興奮,雙腿卻在索索發抖的緊張。
心潮澎湃之後,是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
等到王學謙睜開經驗,頭頂的聚光燈讓他眼前一花,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睛。所以,在鋼琴前多座了一會兒,這才站起來,走到台前,突然他吃驚的看着整個舞台下。
所有人都怔住了,說不出的詭異,都看着他。
也許……
爵士還是這個時代的王道,復古的唱詩班一樣的歌曲,即便這首歌來自80年代。也只能被送入墳墓。王學謙心虛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一扇小門,要是發現情況不對的話,說不定是一個不錯的逃生道路。
雖說不至於要生要死,但總能免去那些尷尬的嘲諷。
正當王學謙餘光第二次確定了那道小門,準備溜走的時候,啪啪……台前的一個女人,年紀不大,但看上去應該結婚了,眼眶濕漉漉的,像是飛入了煙塵,哦,不對是感動的雙眼濕潤。
「怎麼回事?」王學謙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當第二個人的掌聲響起的時候,那顆懸着的心這才漸漸的放下,捂着胸口,王學謙感慨良多的想到,到底是經典名曲,可以跨越時間和空間,給人無法壓抑的感動。
「太美麗了……」
「您唱出了我那段最灰暗的曰子中,唯一的喜悅……」
……
爆發就只在瞬間,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了一座讚美的海洋。到處都是呼嘯的溢美之詞,甚至肆無忌憚的呼喊,更多的人甚至高呼着:「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歌好不好,耳朵不會欺騙人。
站在一邊的樂隊指揮,其實也是一個樂壇名宿,臨時充當樂隊的指揮,此刻正失魂落魄,眼神複雜的盯着王學謙的背影,心中感慨:「以後再也沒臉稱自己是歌唱家了。」
而比利?亨廷頓站在人群背後,絕望的看着王學謙,原本他還以為自己雖然再說商業上不如王學謙的眼光好,但至少在玩上面,他是具備據對優勢的。
尤其是泡妹子,更是手到擒來,鮮有失手的。
「幸虧這哥們沒有帶着威廉去宴會上勾搭妹子,不然哥們這水準,連殘羹剩飯都吃不着。」
艾倫發現未婚妻不在身邊,便輕蔑的笑話比利道:「別說的跟情聖似的,你吃的本就是殘羹剩飯,賢淑的女人是不會參加你舉辦的宴會。而威廉那是痴情,跟你有本質的區別。」
還真別說,比利身邊的女人都是一臉的風塵味。
說完,艾倫也不跟比利糾纏,扭頭就去找未婚妻去了。氣的比利?亨廷頓只能寄期望用眼神殺死對方……
(有朋友問這幾章中的歌曲出自哪裏,cliffrichard的金曲《oceandeep》翻譯過來的中文名就是好《情深似海》,非常經典的一首情歌,鄭重推薦給大家,另外弱弱的問一句,有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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