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楊小蘭到底沒讓金珠失望,把周水仙給勸了回去,而楊大山也是深知自己母親的秉性,不肯回鄉下,堅持要留在金珠家養傷。
無奈之下,金珠只好跟楊大山達成一條協議,收留他行,收留周水仙絕對不行,如果周水仙堅持要到家裏來伺候養楊大山,楊大山便帶周水仙回鄉下。
於是,三天之後,金珠把楊大山接回了家。
有陳婆婆在,楊大山進家後倒是沒有給金珠添什麼麻煩,只是多了幾件要換洗的衣服,而金珠一般也都是扔洗衣機里。
楊小紅和楊大力知道楊大山出院後倒是來金珠家看過一次他,來的時候金珠正在上課,不知是因為上次金珠說的話太重還是因為楊大山又說了什麼,總之,沒有留下來吃飯。
令金珠猜想不到的是,楊寶田和王碧霞不知從哪裏得知了消息,也拎着點東西上門來看望楊大山,並且婉轉地把金珠和楊琴鬧掰的事情轉告了楊大山,當然,有一點他們沒有撒謊,承認了是楊琴做錯了事惹惱了金珠。
楊大山一向比較看重兄弟之情,也知道楊寶田這幾年對金珠四個諸多照拂,故而當着楊寶田夫妻的面痛罵了金珠幾句,並且表示要好好勸勸金珠。
楊寶田和王碧霞倒不是為了這個來見楊大山的,只要金珠不想原諒楊琴,別人說再多也沒有用,更何況,金珠對楊大山也不過是一份面子情的義務,並沒有多少父女的情分。
王碧霞是來找楊大山打聽一下這段時間劉晟有沒有上門來,楊大山跟劉晟處熟了沒有。她家的房子還沒買呢。這兩年也不知是不是外出打工回來買房的人多了,這縣城的房價是蹭蹭地往上漲,王碧霞剛拿了一筆錢出來在超市包了一個攤位,這會哪有富餘的錢買房?
所以王碧霞的意思是左右楊大山的老婆也想在縣城買房安家,乾脆兩家一起合夥找劉晟說說情給便宜些。
這房價現如今一個勁地往上漲,銀行的利息卻一個勁往下降,傻子也知道這筆賬怎麼算吧?
「劉晟?可我不知道誰是劉晟啊?這些天家裏也沒來過什麼男娃啊?」楊大山搖搖頭。
「是嗎?怎麼我們去年來兩次都碰上了他。小伙子長得還蠻帥氣的。他爸爸就是縣城最大的房地產商。對了,金珠還跟西縣長家的兒子好,我聽楊琴說。那西嶽也沒少來找你家金珠,以前他們經常會在你家吃飯,還有一個女娃是原來的潘縣長家的,現在潘縣長去了市里當副市長了。大哥啊,金珠來縣城之後。結識的這幾個朋友都大有來頭,她沒跟你提起過嗎?」王碧霞問。
可惜,原本這幾個人跟楊琴的關係也不錯,後來見金珠跟楊琴疏遠了。他們也都逐漸疏遠了楊琴,要不然,今天他們也不會費心機地來找楊大山了。
「啊。什麼,什麼。你們說我家金珠跟縣長和市長家的娃都是好朋友?」楊大山聽到這個消息激動得差點站起來。
這個消息可比金珠掙多少錢更刺激到了楊大山,因為活了這麼多年,楊大山連鎮長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更別說縣長和市長了,這金珠到底是走了什麼好運,身邊居然圍了這麼一堆非富即貴的朋友,這下他可得好好想想,看看他能借上什麼光。
買房這麼大的事情他是做不了主的,自然是孫小燕說了算,所以他沒有冒昧地答應下來,更何況他還不清楚這個劉晟跟金珠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過有點他倒是清楚,金珠跟黎想似乎好上了,黎想都留下來跟金珠幾個一起過年了,而且楊小紅還碰到黎想跟金珠兩個單獨去什麼河東寨遊玩,兩人親密着呢。
既然金珠跟黎想是一對,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劉晟?劉晟,劉晟,這個名字仿佛在哪裏聽過,楊大山細想了想,好像是聽金牛念叨過幾次什麼阿晟哥哥,不知道這阿晟哥哥是不是那位劉晟。
正推測時,只聽得王碧霞驚訝地問道:「啊,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知道?高一的時候那些人幾乎每周都會到你家聚會,我家楊琴也跟着一起認識了他們,尤其是那個劉晟,聽說他來得更勤,周末幾乎都長你家了,也會帶金牛去打球,金牛跟他一直很合得來。」
王碧霞聰明地沒把劉晟往金珠身上引,就怕適得其反,因為每一個做父親的都不會願意聽到有損自家娃名聲的話。
不過王碧霞的話倒是讓楊大山肯定了自己的推斷,這個劉晟果然就是金牛嘴裏的阿晟哥哥。
「這樣吧,寶田,買房是大事,一時也定不下來,我呢還要在家養幾個月,等我跟他們商量商量再答覆你,要是能去找人說情,我肯定會捎帶上你們,這點你們放心。」楊大山拍着胸脯說。
「大哥,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覺得這事吧,你最好還是先見見那個劉晟,直接跟他說說,行就行,不行就拉倒,金珠畢竟是一個女娃子,她哪裏好意思去開口求人?」王碧霞說。
「這樣合適嗎?」楊大山有些糾結了,瞞着金珠去找人家合適嗎?
王碧霞還待說什麼,這時陳婆婆買菜回來了,王碧霞只好起身告辭。
看見陳婆婆,楊大山想起來了,好像聽金珠說過,這個陳婆婆就是從同學家借來的,就是不知是從那位副縣長家的公子手裏借的還是從那位叫劉晟的手裏借的。
「嬸子,歇會吧,這些日子辛苦了,吃點水果吧。」楊大山見陳婆婆拎了菜直接進廚房,忙招呼對方坐下。
「不了,今天買了只老鴨,得趕緊收拾出來,要不中午來不及。」陳婆婆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
「這樣啊,我來幫你做點什麼吧。別的幹不了,坐着擇個菜還是可以的,我本來也是鄉下人,在家常做這些。」楊大山忙說道。
「那也行。」陳婆婆因為要收拾鴨毛,確實有些忙,便拿了兩個笸籮出來給楊大山,讓他幫着把青菜擇了。
「嬸子。你以前在哪家做事?我看你做菜的手藝正經不錯。你要走了,主家肯定特別想你吧。」
「還好,也就中午一頓。他去飯店將就一下就好了,早晚我都兩頭跑着。」陳婆婆笑着說。
她對劉晟已經不是簡單的主僕情分,這麼多年了,劉晟在她心裏跟她的孫子沒什麼區別。而在劉晟的眼裏,陳婆婆甚至比他自己的親祖母還要親一些。
陳婆婆了解劉晟。劉晟跟他父親的關係那麼僵,怎麼會跑去他父親的公司吃食堂?
所以現在早飯一般是陳婆婆做好了給他放鍋里溫着再出來,中飯來不及劉晟只能是去飯店吃,下午陳婆婆會回去把晚飯給劉晟準備出來。同樣放在鍋里溫着再出來,這樣的話劉晟就中午一頓飯在外面吃,倒是也勉強能對付。
「他。你的意思是,你主家就一個人?」楊大山有些糊塗了。這也對不上號啊?
「算了,不說這些,我去做事了。」陳婆婆知道自己多嘴了。
楊大山看了看陳婆婆的背影,閉上了嘴。
中午吃完飯,楊大山把金牛喊進了屋,金牛倒是知道阿晟哥哥叫劉晟,也知道阿晟哥哥沒有媽,爸爸有了別的女人,至於阿晟哥哥的爸爸是做什麼的,他就不清楚了。
還有一點他清楚,這個阿晟哥哥很有錢,曾經帶他去買過兩次煙花,每次都花了上千塊錢,還送他和金柳去過杭州和省城,帶他們下館子點的都是好吃的。
楊大山這下明白了,這陳婆婆就是劉晟家裏的,可這劉晟明明知道金珠有黎想了,還在金珠身邊打轉是什麼意思?更不可理解的是,這劉晟居然和黎想還成了好哥們,楊大山真心搞不懂了。
這樣的人,他去找他會給他幾分面子呢?還有一點,他這麼做會不會給金珠帶去什麼麻煩呢?
楊大山拿不定主意了。
其實,要依他的意思,他仍是想回鄉下蓋房,沒想在縣城買房,可架不住孫小燕願意啊。現在楊大力和楊小紅兩家都搬到縣城了,金珠四個又都這麼優秀,這些給了孫小燕很大的壓力,她一心想把自己的女兒也培養出來,城裏的條件當然比鄉下強多了。
因此,下午待金珠四個都去上課了,陳婆婆也回黎想那邊了,楊大山給孫小燕打了個電話。
孫小燕當然知道縣城的房價一直在漲,可前兩年她和楊大山掙的錢也不夠買房,她又不想把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所以才把這事拖了下來,現在聽說有這樣的好機會,她當然不肯放過了。
這兩年在外面,她和楊大山又攢了不到十三四萬塊錢,加上最早的十五萬,這筆錢買個三室二廳的新房應該就夠了,她不奢望多了,只要對方能給她便宜個五六萬塊錢讓她把裝修錢省出來就好。
這樣的話他們再辛苦兩三年,攢個二十來萬塊錢,加上她自己的私房錢,一年的利息也能有一萬多塊錢,有這筆利息打底,她正好可以帶孩子在城裏上幼兒園,順便去超市找份活,讓楊大山在鄉下種地,農閒時在城裏打打短工,日子應該不會太難。
想到這,孫小燕有些後悔不該逼楊大山,早知道那會給他三千塊錢好了,哪用得着像現在這樣,住院搭進去一萬塊錢不說還搭進去楊大山幾個月的工資,里外里損失大了。
當然,孫小燕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她即便是後悔了,這話她也不能說出來。
金珠這些天忙着月考,見楊大山不能出門,家裏又有陳婆婆在,肯定出不了事,哪裏知道自己又被算計了?
月考結束後,金珠仍是沒時間去關心楊大山,她要趁着月底大休的時間把那篇微小說再潤色一下,因為馬上就到了交稿的截止日期,文章就要發出去了,王能達特地來徵求了一下金珠的意見,而金珠也正好因為楊大山的出事想把這篇小說再改一改。
周六這天,金楊去了學校,金柳去學古琴了,金牛和楊大山兩個在外面一邊說笑一邊看電視,金珠不忍心剝奪金牛這點可憐的快樂,便拿着筆記本去了教室,反正這兩天教室沒有人,最適合寫作了。
金珠哪裏知道,她前腳剛走,劉晟後腳就上門了,他是聽陳婆婆說楊大山看着不像是個壞人,看着對金珠四個也不錯,倒是來過的那個周水仙不像個好人,那天又差點把金牛打了,所以劉晟好奇想上門來認識一下楊大山。
別的他不清楚,但楊大山這些年沒給過金珠幾個一分錢養家是事實,還有楊大山喝醉酒愛打人是事實,金柳那個懦弱膽小的性格據說就是因為小時候挨打太多造成的。
楊大山見金牛開門迎進來一個高個子的帥氣小伙子,正疑惑是哪位時,只見金牛滿臉是笑地撲了過去,「阿晟哥哥,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沒來看我?」
楊大山一聽這聲「阿晟哥哥」便清楚了對方是誰,「原來你就是劉晟啊,小後生,謝謝你了。這些日子麻煩你了,害你也沒處吃飯吧,今天中午就留下來吃頓飯,我正想着哪天腿好了找你好好道個謝呢。」
因為有求於對方,所以楊大山的臉上堆滿了謙卑的笑容,可劉晟看到這樣的楊大山這樣心下卻很不舒服。
「你姐姐們呢?」劉晟沒看到金珠三個,拍着金牛的頭問了一句。
「我大姐去改稿了,二姐去上學,三姐去學古琴了。」
金牛自從在市里拜師後,縣城的圍棋課便停了,只是每周日上午跟着金柳去一趟市里,剩下的時間是自己鑽研。
「沒事的,她們三個一會都回來,小伙子,你就留下來吃頓飯吧,聽說你經常帶我兒子玩,我兒子沒少念叨他阿晟哥哥如何如何好,這次我住院又害你把陳婆婆借給我們了,我早就想請你來吃頓飯,想認識認識我兒子嘴裏的阿晟哥哥。」楊大山又開口了,神態和語氣依舊拘謹。
劉晟見楊大山拄着拐杖站在那裏,到底有幾分不忍,「楊叔叔快坐下吧,我也不是外人,我早認了金牛做乾弟弟。」
劉晟也是怕楊大山多想,所以拿金牛做了擋箭牌,誰知倒是正中了楊大山的下懷。(未完待續。)
ps:2015年承諾的加更今天完成了,幸好,沒有食言。
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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