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朋友?」
劉羅山的這番話,讓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猛子眼前也一亮,盯着這個留着中分,滿頭油光瓦亮的男子,貌不驚人,長得也算普通,身價也一般想不到盡然還有這樣輝煌的戰績。
郭錫豪也聽到陳小村這番話,有些吃驚,和這小子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小子隱藏的還夠深的!
「別這樣看着我,小偷小摸,挖人家祖墳這種勾當本來就不光彩,從我小時候就知道我們那旮旯里的那伙人不像是好人,所以來到了大城市,我也就把這一行給戒了!」
聳了聳肩,這樣的過往陳小村也不想多提,畢竟這樣的事太缺德,而且還和法律沾點邊,當初跟着他父親的那些人,要麼慘死,要麼就是被抓進去,現在都生死不明,所以陳小村也不想提起這件事,今天本來也不打算說,但從自己踏上這房間的時候,就從那木頭之中看出了幾分端倪。
建成這樣房子的木頭,而且還能散發着這樣香味的木頭,只有沈香木一種,知道這種味道的是他有一次跟着父親挖開了一個古代大官的棺材,那棺材挖開的一瞬間,這種香味就撲鼻而來,當他們將這棺材板撬開,發現那大官的身體都好完好無損,不過在撬開棺材板的一瞬間,那大官的身子瞬間變成了黑色,而且兩隻手都一瞬間伸了出來。
那次給他們嚇壞了,四個人都急急忙忙的跑開,以為是見鬼了。
後來第二天新聞就報道了這件事,當時陳小村的父親都悔青了,棺材內的金銀珠寶不說,把那棺材板拿回來,那錢也夠他們花上幾輩子。
所以正是因為這樣的念頭,讓自己深深記住了這種味道,而且當他進來這房間的時候,眼神隨便一瞟就能看得出來,這房間之中隨便一件東西都是有收藏價值的。
這裏任何一樣東西都算的上是古董的屋子,對陳小村來說不亞於走進了一座滿是金子的房間,隨便扣點出去,自己好幾年都不愁吃喝。
而且陳小村在看到這老頭子對郭錫豪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麼意思,自己見過那些喜歡古董的老頭子,這些人要麼是死古板,很少說話,要麼就是心理變態的老東西,他們喜歡的東西也只有古董,也就是說只有談論古董,這老東西才會有反應。
陳小村看到郭錫豪和血牡丹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一點,所以也只好自己開了口。
跟着郭錫豪讓自己賺到了三十歲都不一定能賺到的錢,所以現在的陳小村早就把郭錫豪當成了自己的恩人,可是因為自己打架不行,總要拿出點東西證明給郭錫豪看,今天,也總算讓自己找到了存在的價值。
「你問我這是什麼年代的,我也不清楚,畢竟我們一個在夜裏摸索這些東西的人,怎麼知道這東西的名字還有年代,能知道一兩個的都是大價錢,我給你這桌子估個價,你看看,如何,如果估的準確,你就給我們開一次綠燈,估不准,就當我說話放屁!」
找到了自己的用處,陳小村說話的音調也提高了不少,眼神之中帶着些許的自信的光芒。
「好!你倒是說說看!」
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老者對眼前這個看上去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男子,對這個男子的興趣更加的濃厚。
「金絲楠木的龍頭雕飾的茶几,看上去給人第一感覺價格不菲,但實際上老先生你也看得出來,這茶几卻是一個打眼貨,實際上在這茶几的內部,並不是金絲楠木,所以價格最多也就一萬元左右!」
陳小村的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血牡丹甚至都要打算開口讓這個信口開河的小子閉嘴,劉羅山的實力,說事跡一點,這個老前輩看上去似乎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也只有一個高爾夫協會會長的頭銜,但要清楚sh市的市長,還欠着這個老頭子一個人情,而且人們都清楚,sh市最大的地下皇帝都不敢把這劉羅山如何,這樣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用贗品。
「讓他說下去!」
劉羅山也看出了血牡丹的心思,不過老者卻並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依然笑着看着眼前並沒有停下來打算的陳小村道:「繼續說!」
點點頭,陳小村繼續道:「金絲楠木,懂行的人都知道,算的上是絕跡的木頭,明代的時候,修建故宮都用了大量的金絲楠木,到了清代,乾隆想要用點這樣的木頭都有些困難,所以在金絲楠木的家具之中,真正有價值的是老料,那些大直徑的原木老料價格最為可觀,一木一議,沒有行情,如果是出土料,那價格更貴,還需要去自然博物館去堅定了,不過鑑定完,是不是你的,那就另說了!你老這木頭,上面溝壑這麼多,顯然是那些碎料子用樹膠粘起來,再度加工而成,而且在那龍頭的雕刻上,既然出現了裂痕!」
「雖然這裂痕,特意加工,但卻讓我知道他裏面含有雜質,所以要說價格,上升的可能度還有,但算不上好的收藏品!」
其實陳小村想要說,這樣的東西如果在土裏被挖出來,指不定就是被他們丟掉的東西,畢竟挖墳這樣的事,抓起來沒什麼好結果,所以價格不是很高的,他們也沒有必要擔這個風險。
陳小村說完了,一針見血的評價,倒是讓在場的郭錫豪和血牡丹臉色都陰沉了下來,畢竟劉羅山這樣身份的人被人看出家裏有贗品這樣他面子怎麼掛的住。
本來血牡丹這次只是希望能和劉羅山好好談談的,可現在陳小村的一句話,讓血牡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在場的人都盯着劉羅山的臉色,安靜的不敢說話。
劉羅山沉默了些許,然後臉上的笑容更加濃厚,慢慢的將面前的茶座推開,臉上帶着一抹平靜的笑容,到了他這個年齡,也並沒有那種太大的情緒波動,喜歡高爾夫的他,同時也信仰佛道,太大的情緒波動他在意不在有,活了大半輩子,自己也早就看淡了很多。
起身,打量着眼前這群年輕人,笑道:「其實這茶桌在來我這裏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是贗品了!不過,這個東西也是我剛剛做成第一筆生意那個長輩送我的!所以這麼多年來,我換了很多東西,這茶桌也一直跟在我身邊!他對我的意義太大!記得那時候,我和你們一樣年輕!一樣有朝氣,有活力!」
劉羅山雙眼之中出現了很少有過的亮光,一步步朝着郭錫豪和陳小村的身邊走了過去,眼神停留在這三個有些陌生的面孔上。
「年輕,有身體,有頭腦!不錯!三個人都很有潛力!血牡丹你找了三個不錯的人!」
到了這個份上,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看人,劉羅山看的很準,郭錫豪雖然從進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但透過郭錫豪的眼神,劉羅山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謹慎內斂的人,這樣的人往往是成大事者,在郭錫豪的身邊,那個戴着眼鏡,看上去顯得有些斯斯文文的人,卻有着一股狠勁,做打手,做兄弟,很合適,至於這個看上去有些落魄,卻有着一副灰溜溜眼神,做着盜墓勾搭的小子,卻更像是一個狗頭軍師。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還差一個,這樣三個人,剛好!
「你的股份其實並不是我做主,只是我在上面簽了字罷了!野狼,是這件事幕後真正的管事的人,雖然不知道你什麼地方得罪了他,但這個人是個小心眼,仗着他哥哥的實力,他來找的我!到了我今天,喜歡太極的我,知道什麼人該得罪,什麼人不該得罪!畢竟我希望我活到老,在戰場上不管如何衝鋒陷陣的老馬也有失前提的那一瞬間,在強的人也有老的時候,畢竟我希望我能這樣平靜的到老!」
說完這些話,劉羅山便不再說什麼背着手出朝着門外走去。
年輕時候,只是想着往訂層去擠,所以一輩子都在不斷的拼,到老了,才發現,當初想要進來,那麼難,現在進來了,想要退去也那麼難。
不管做什麼行業,手上總有着不乾淨的底子,爬得越高,手上那些不乾淨的底子自然也越多,所以當你有朝一日離開了這個圈子,那麼你會死的很慘。
見過了太多從這個圈子掉下去的人,經歷過太多這樣的事,現在的劉羅山折騰不起,也做不起。
見過已經到了省長,卻因為站錯位置,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老了都沒有得到一個好下場,見過太多那些沾染了太多鮮血的人,看上去風光無限,卻在某一天死在街道上。
光線的人,所以劉羅山不希望這樣,就算今天自己看上去風光無限,但自己也應該為自己的未來坐下準備。
看着劉羅山這樣佝僂着後背離開了房間,血牡丹也沒有打算在這裏有着太多的停留,示意他們朝着外面走出去。
離開了莊園,從車上下來,陳小村帶着些許疑惑,呆呆的看着郭錫豪:「豪哥,剛剛我有說錯話麼?」
這樣的問題,郭錫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自己現在還不是那個圈子的人,那個圈子的事,現在的他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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