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戰兵 第五十六章 囚牢生活

    通過日常接觸，林山也慢慢對這些人有個大致了解，令他驚訝的是這裏邊三十幾人有大半以上的人都是五虎堂的，雖然地位不高，但也是地方一霸。大鷹本名叫朱直，本來是五虎堂韓泉虎的保鏢，有一次韓泉虎遇到襲擊，大鷹一個人愣是殺了八人，因為防衛過當被判了七年，明年就可以出去了。

    「怪不得那大鷹一來到就想給你一個下馬威。」老五總結道。

    林山對他的第一印象可算是惡劣，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林山發現他也並不是想像中的壞，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

    最神秘的要算飛蛇，外界只知道他和萬木堂有些關係，林山問起他事兒的時候，他也總是笑眯眯地把話題叉了開去，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林山琢磨着潛入萬木堂要從這飛蛇入手。

    監獄生活並沒有想像中悽苦，至少對於林山和老五是這樣的，每天吃飽喝足就是嗝屁，不知道為什麼，林山他們這個牢房幾乎沒有怎麼參加過勞動，後來林山才知道，原來是他們牢房裏面的人太兇了，每次出去都和別人打架，反正這牢房裏面的不是死緩或者無期，沒有人在乎多殺一個少殺一個，鬧了幾次，從此監獄的領導也就給他們開了綠燈不用參加辛苦的勞動。

    總之除了沒有女人和自由，他們和正常人的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同。其實，外面的男人，能共同擁有這兩樣東西的人也不多。

    一天林山看到飛蛇一個坐在那兒，自己也坐了過去，道「蛇哥，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其他人見了便識趣地走到一邊，飛蛇溫和地道：「都說多少遍了，叫蛇哥太見外了，叫我飛蛇就好。」

    林山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小聲道：「想不想出去？」

    飛蛇一聽，臉色微變，反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咱想辦法越獄出去，敢不敢？」林山不是說「好不好，而是「敢不敢？」

    沒想到飛蛇完全不上他的當，看了他半天，道：「哥們，年輕人有衝勁是好的，但也不要太不切實際。」

    林山知道這個傢伙很沉得住氣，也不用激將法了，而是誠懇地道：「飛蛇，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但我可以肯定可說你是個人物，我也是知道才敢和你說。有機會就要拼，人生幾十年很快過去的。」

    飛蛇陷入了沉思，似乎是想起了紛亂的過去，過了一陣子才道：「你把我飛蛇當是兄弟，飛蛇當然也不能差到哪裏去，干就幹了，但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帶上我，你的意圖是什麼？」

    飛蛇目光如炬看着林山，林山知道只要自己有一句口是心非他馬上就能看出。

    「痛快，我就是喜歡這樣開門見山的說話。我也不墨跡，我這麼做就是一個原因，你是條漢子，我想出去之後跟着你混！」

    「哈哈！」飛蛇高聲大笑，反問道：「跟我混?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你信得過我姓林的自然會告訴我。」林山淡淡道。

    「好，我告訴你，我就是萬木堂的第三把交椅飛蛇。」飛蛇淡淡道，掩不住言語中的那一絲驕傲。

    他就是那個萬木堂神秘的第三把交椅，可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赤淵監獄呢？林山心裏不住地生出疑竇。

    飛蛇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意，笑道：「你現在一定很奇怪，為什麼聲名赫赫的萬木堂老三會在這裏。」飛蛇頓了一頓，低沉道：「當年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有一個像你和老五那樣的好弟弟，可是有一天，在與五虎堂的一次衝突中，他被韓泉虎的手下軍刀殺死了，我當時很生氣，一個人衝進五虎堂的總堂，一口氣殺了他們三十多個人，可是軍刀早已經逃之夭夭。我被衝進來的警察當場抓住，本來是要判死刑的，在老大和老二的全力營救下，捐獻了不少家底才被改判了無期。」

    飛蛇收起低沉的聲音，慷慨激昂道：「所以那時候我就發誓，如果有人能幫我殺了軍刀，我願意為那人做三件事！只要我做到我馬上就做，哪怕是叫我去死！」

    飛蛇看着震驚的林山，道：「所以在我面前，大鷹那幫小雜碎怎麼敢在你面前作威作福？」

    「如果他知道你就是萬木堂三當家，給他一個豹子膽也不敢惹你。」林山道。

    「你現在知道了，那你還願意跟我混嗎？」飛蛇淡淡道。

    「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了跟你混就跟你混！」林山大聲道，「不過，有些原則性的東西我和老五都不會幹！」

    「哦？你倒說說你的原則是什麼？」

    林山全然無懼地看着飛蛇的眼睛，道：」老子混黑社會不過是迫之無奈，倘若有個手藝也不幹這活兒，人在江湖不為啥的，就為了混個肚子飽，跟着你混雖然求之不得，但是首先——打架殺人咱不怕但是強-奸這種畜生才會做的事咱可不干，另外軍火可以搞，可是白面老子不沾，那東西害人害己，昧着良心的錢老子不賺也罷！你說普通老百姓生活也不容易，咱不缺那幾個錢兒！」

    飛蛇愣了愣，似乎完全沒想到林山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林山以退為進道：「既然你不同意的話，老子也不墨跡，只是希望您不要將小弟越獄的消息泄露出去。」說完便欲離開。

    不待他起身，飛蛇就捉住他手，哈哈大笑道：「林山，你的話真是說到我心裏去了，我當年就是因為堅持你那樣的做法，名氣才會沒有前面兩位老大那麼大，沒想到我會在這裏遇到我的知己！」

    「你放心，你說的那些不僅我不會做，就是你想做老子也打斷你的狗腿。」

    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林山心裏也是偷着樂。

    「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干？」飛蛇問道。

    「一有機會馬上就干！」林山興奮道。

    「好。」

    「你可記住了，這是我答應你的第一個要求，你還有兩個要求。」飛蛇淡淡道。

    幾天後，林山和老五三人正在喝着小酒吹着牛，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來一個獄警對着眾人喝道：「下星期三有領導要來監獄裏視察，所有犯人都要到操場集合迎接，我告訴你們：這次千萬別他媽鬧事，事，要是出事了就等着吃槍子兒吧！」

    林山和飛蛇意味深長地對望了一眼，心道：「機會來了」

    獄警說完之後見沒人說話，轉向林山道：「07869，有人來看你。」

    在眾人艷羨的目光，林山興奮地跟着獄警走了出去，掐指一算他們進來已經一個多月，這個月下來的耳濡目染使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十足一個混黑社會的。這一天終於都來到，他只想儘快地完成任務，籌到一筆資金給逍遙動手術。有時候他覺得黑社會的生活很像他在美洲獵鷹團的時候的生活，愛恨分明，快意恩仇，當然這並不是說黑社會生活是正確的，在骨子裏他還是堅信無論是國家或者社會都是需要法治的。

    隨着獄警來到探監室，林山各種鋼化玻璃看着眼前陌生的中年男子，但他知道對方就是張將軍派來的人。

    「林山，下個星期張將軍會來監獄開展檢查工作，當然，這個是幌子，主要是給你創造機會，到時候你就趁亂逃出去會有人接應你。」中年人謹慎地觀察四周，道。

    林山點了點頭示意明白，道：「麻煩你向張將軍請示一下，我在監獄認識了一個人，這人將對我往後的任務起到關鍵性作用，我想將他帶出去。」林山決定將飛蛇也帶出去，畢竟飛蛇作為萬木堂的老三，擁有不小的實力，有他作靠山，林山混進江海市的地下勢力也容易得多。

    中年男人皺眉想了想，道：「這個，我儘量幫你爭取吧，成不成倒不一定，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林山點點頭，目送中年男人遠走之後，雖獄警回到牢房。

    長夜漫漫，林山躺在硬板床上，心緒如飛，周圍的呼嚕聲漫上來，讓他有一種身處孤島的感覺，他想起了父親，那個至今沒有承認他實力的倔強老人，他想起了秦若水，不知道她怎麼了。他忽然有一點後悔：如果當初自己不是那麼衝動，跑去破壞她和景川的婚禮的話，現在她應該很幸福地和她的白馬王子一起生活了吧？

    林山突然想到她會不會來探自己監呢？隨後啞然失笑：她連我在那個監獄都不知道，怎麼會來看望我呢？

    老五從床上伸出手，敲了敲他腦袋道：「想什麼呢，這麼晚還不睡？」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老五說完這句，高枕大被地睡了起來。

    林山笑了笑，捂着被子強迫自己進入夢鄉，他做了一個夢，一個甜美的夢，他夢到自己和家人，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母親，逍遙、老五一起快樂地生活着……半年之後完成任務，站在教堂吻秦若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