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蒼松子走到跟前,低頭一看,眉毛頓時擰成一團,雖然他修煉的是青城道法,對於佛門功法了解不多,但是看着祖天心現在的樣子也知道好不到哪去。
全身一陣陣的佛光波紋蕩漾,整張臉孔模糊不定,就像是有兩張臉爭先恐後的在搶奪一個壁櫃展出一樣,眉心裏也是一個九品蓮台忽隱忽現,體內倒是佛力激盪。
「喂,祖天心,你要睡到什麼時候,」蒼松子瞟了瞟腳底凍成冰塊的海面,撓了撓頭,讓他把這麼大一塊海域結凍,可不是他拿手的道法。
「你小子不是想借昏迷躲債吧,」蒼松子眼珠一轉,手捏劍訣一指朝着祖天心點去。
「阿彌陀佛,道友修為高絕,為何如此殺孽,我等修煉之人,講究上體天心,」祖天心翻身爬起。
「給我滾,」上句話剛剛說到一半,祖天心語氣又是一變。
蒼松子臉色精彩極了,站在一旁看着祖天心變臉一樣的自己罵自己,要是傳出去,蜀山崑崙的掌門是這個德行,怕是要丟盡臉面,如果把這一段拍下來,怕是可以勒索不少錢。
一想到這,蒼松子後退幾步,一扯開褲頭,從褲襠里掏出一個攝像機,偷偷的就準備開始拍。
一點佛光瑩瑩飛來,蒼松子大吃一驚,護着攝像機身形暴退,可是那一點佛光不急不緩的縮短着距離。
「喂喂,祖小兒,你莫非是要殺人滅口,」蒼松子駕着飛劍天上地下一路狂奔,不斷的揚手射出一把把飛劍,抵禦那一點慢悠悠飄動的佛光。
「死禿驢給我滾!」祖天心雙手抱着腦袋,虛空跪下,一臉慘白,眉心緊皺。
「別罵拉,你也是個小禿驢,把你這點佛光收回去啊,唉呦,我的劍啊,」蒼松子搖了搖頭,這點佛光蘊含的佛力幾乎是祖天心結合了第一世金身的全部修為,要是硬碰硬的滅掉,不說自己受傷,只怕又會引起海嘯,這麼一來周邊的國家可就樂子大了,這殺孽也大了。
「阿彌陀佛,孺子為何還不悟,」祖天心又是一臉慈悲的說。
「滾!從我腦子出去,你這個死禿驢,」祖天心雙手一揮,月金輪從頭頂嗡嗡冒出。
「你快點啊,老道可拖不住拉,」蒼松子肉疼得大喊,這一把把的飛劍被那點佛光輕輕一沾就靈性大失,這可是幾千年來積攢的存活,一大批還都是臨走的時候從青城的劍閣裏面拿的。
「閉嘴,閉嘴,」祖天心瘋狂的在虛空裏滾動,月金輪散發出柔和的藍光,瑩瑩一片照耀在祖天心身上。
「清心祛念訣,」祖天心痛苦的掙扎着,雙眼一片金黃,雙手結印,連點身上一百零八處大穴。
蒼松子大驚失色,回頭盯着祖天心,蜀山崑崙的清心祛念訣可不是什麼祥和的功法,在當年丁隱大舉攻山的時候,無數蜀山道人沾染血魔毒,被外魔侵入心神,當時就是清心祛念訣大放異彩的時候。
這清心祛念訣掃除一切雜念,只留本心,僅僅只有崑崙一派的人才能夠解除,而且需要解除之人的修為高於施法的人。這人的本心,有人善良,有人貪婪,誰有能保證本心正邪,就連蒼松子也不敢肯定自己中了這一神通之後,會不會變成一個色情狂。
「收!」祖天心一臉漠然,遙遙朝着佛光一點。突入劍陣的佛光猛的一縮,融入了祖天心的眉心裏,一朵九品蓮台的印記忽隱忽現。
「祖小子,你沒事吧,」蒼松子小心翼翼的駕着飛劍慢慢的飛了過來,臉上一片緊張,「你要是想殺人,我去抓魔頭給你殺,你要是想女人,我帶你去洗頭房,你要是想做別的,我們都好說,啊啊,你別亂來,老道我這個身體年久失修,經不起你幾下了,啊,聽見沒有,別亂來。」
蒼松子心裏一片苦澀,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子,自己何不直接把他帶回蜀山,邀集其他人,把握可就大多了。
「我像是那麼沒有水準的人?洗頭房?莫非你老道經常就是去那裏瀉火?」祖天心嘖嘖了幾下,一臉譏諷的看着蒼松子。
「奇怪奇怪,」蒼松子撓着腦袋,圍着祖天心連轉了幾圈,「你真沒事?」
「果然不好玩,」祖天心後怕的喘了口氣,「那個老禿驢的記憶碎片直接在我腦子裏炸開了,搞得我現在都有點分不清自己是誰。」
「麻煩你聰明點,」蒼松子揉了揉腦袋,「那個老禿驢就是你自己。」
「不不不,」祖天心搖了搖腦袋,「他是他,我是我,他吃齋念佛行善助人,而我跟他是兩個極端,他做的我不屑於去做,他反對的,才是我的追求。」
糟糕,蒼松子眼角一跳,這哪裏是沒事,事情有得太大了。按照他的說法,每一件事都要跟自己的前生走另外的極端,這如果沒事,那就是自己有事了。
「我說,」蒼松子心裏一片亂麻,他不知道是不是要趕回蜀山請示傳音碑,「你先把下面這片海域的冰蓋融化掉,不然讓凡人界的人看到了,又是一件麻煩事。」
「那邊是扶桑島吧?」祖天心朝着極遠的東邊望了望。
「是日本,你多少年沒有出山了,你到上海也五年了,難道你就沒有補習一下歷史?」蒼松子皺了皺眉,這樣的崑崙掌門,實在是太丟臉了,突然他眼睛一瞪,「你可別亂來,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祖天心雙眼閃過一片混亂,猛的一聲暴喝,一陣地動山搖之後,數百海里的冰蓋直立起來,就像一塊超大的圓餅直直的插入了海水裏,蒼松子兩人站在這冰蓋下方,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給老子爆!」
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響聲,從無數米高的冰蓋頂端轟然響起,無數佛光散發出暖洋洋的氣息湧入了支離破碎的冰蓋里,緊接着,祖天心單掌朝着海面壓去,一個碩大的掌印拍在海面上,激起一個綿延數十里的浪潮向着東北方衝去。
冰蓋發出一陣陣顫抖,無數滾燙的海水順着冰蓋湧入前面的凹洞裏,然後又是一掌拍下,層層疊疊的浪花不斷的朝着東北奔騰而去。
「你這個瘋子,」蒼松子雙眼圓睜,「你這會造成多少殺孽,你不知道?」
「管他的,」祖天心看着像無數脫韁野馬一樣奔馳而去的浪潮,邪邪一笑,「我可是有九世金身,他們積累的功德之力,要是連這些殺業都抵消不了,那還行什麼善,再說,漫天神佛所管的僅僅只有神州大地,至於那高麗和扶桑,他們應該是不會降下天罰的吧。」
「唔,」祖天心身軀一轉,換上一套筆挺西裝,單手一召,日金輪裹着九禽陰月扇沒入頭頂,「我好像還要去上班,老頭,那我就先走了啊。」
「哎,等等,」蒼松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聽到祖天心說要走,頓時又是眉毛一豎,「一百萬歐元,你可是欠着我的。」
「欠着就欠着拉,」祖天心背對着晃了晃手,「我又跑不了,再說,我們這漫長的生命里,你還怕討不到?就算你我飛升了,你到天界照樣可以找我要的。皇天在上,我可不會貪墨你這區區一百萬歐元。」
「說得輕巧,」蒼松子看着消失在虛空裏的祖天心嘀咕道,「一百萬歐元,兒子生兒子每天多少利錢,萬一你這小兒造殺孽太多,飛灰湮滅了,老道的力豈不是白出了,不行,我得先去找點東西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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