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270 門難進

    娜塔莉亞輕輕的點頭說道:「我和哥哥都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個陷阱!」

    李曉峰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忽然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這個問題讓娜塔莉亞有些為難,既然明知道是陷阱,作為一個正常人來說,趨利避害規避風險就是很正常的選擇了。但是不管是雅科夫還是她自己,都覺得這是一次機會,未嘗不可以將計就計,說不定一下子就能找到突破口。

    問題是,娜塔莉亞的這點小心思是不方便明說的,尤其是不方便對某仙人明說,畢竟真正上場搶劫軍列的是某人,他們兄妹頂多也就是在外圍圍觀。她一個圍觀眾慫恿當事人去鋌而走險,這怎麼說也不是太厚道。

    李曉峰到沒有這一層顧慮,對他來說,就算是陷阱又如何?作為一個仙人,他的優勢太大了,就算是陷阱也能給它趟平了,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誰讓咱們底氣就是這麼足呢!

    某仙人滿不在乎的做了決定:「好了,按原計劃行動,我們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爭取直接找到對方的狐狸尾巴!」

    娜塔莉亞倒是想再勸一勸,可惜某仙人根本就不聽她的,拍拍屁股直接閃人了,等她追出包廂的時候,某人連影子都沒了。

    一個縮地成寸回到自己的公寓,李曉峰鄭重其事的坐在從來沒有用過的書桌前,洋洋灑灑的開始寫信。信是寫給列寧的,倒不是某人閒得無聊給導師大人匯報思想工作,而是某人對即將到來的和平示威**有很多話要說。

    娜塔莉亞給他的三個消息裏面,李曉峰最重視的就是這場**,如果蝴蝶效應不嚴重的話,這場**一開始就被聯合政府,還有孟什維克和社會**把持的蘇維埃中央委員會視為嚴重的挑釁。

    不出意外的話,孟什維克和社會**把持的蘇維埃會在**開始的前一天,也就是是六月九日晚(俄歷),進行了緊急磋商。他們排除了布爾什維克蘇維埃中央執行委員,秘密召開了彼得格勒蘇維埃執行委員會,專門成立了一個反**示威的「特別委員會」,並通過了一項決議:「在接下來三天之內禁止在彼得格勒街頭一切**和示威,對這個決議的違反和破壞就是對**的打擊,誰號召破壞這一決議,誰就是**的敵人!」

    緊接在孟什維克和社會**黨之後,聯合政府也重拳出擊,大肆宣揚布爾什維克在搞陰謀,並宣佈:「鑑於流傳於全市的各種流言蜚語,政府號召居民完全保持鎮靜,凡是有暴力和過激言行的企圖必將遭受最嚴厲的懲罰!」

    在李曉峰的記憶當中,因為聯合政府以及孟什維克和社會**黨突然發難,列寧和布爾什維克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留給他們取消**示威的時間非常之少,倉促之下,列寧做了無數的工作,才安撫住情緒異常激動的彼得格勒工人和士兵。

    如果李曉峰能有針對性給導師大人提前預警,讓導師大人做好充分的準備,做好應對方案,應該能避免被動,贏得更大的主動。

    這個事兒,可不是開玩笑的,李曉峰記得面對敵人的突然襲擊,列寧是非常被動的,消耗了不少資源才安撫住群眾。而孟什維克和社會**乘着列寧安撫群眾的當口,又非常無恥的打了一次黑槍!

    在列寧剛剛安撫住群眾的時候,孟什維克和社會**黨把持的「特別委員會」猛然就忘記了自己先頭髮出的嚴重警告,忽然宣佈將在六月十八日組織一場愛國家信政府的大**,這一手只准官府點燈不許百姓放火的把戲着實無恥之極,而且六月十八日是個什麼日子?

    按照聯合政府先前的計劃,將在這一天在前線發動全面**!可想而知,孟什維克和社會**黨在這個時間發動**,居心到底是什麼,那是顯而易見的!

    李曉峰認為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提醒導師大人,必須要提防孟什維克和社會**的陰謀詭計,必須要提前做好佈置,如果在六月十八日這一天,走上街頭**的群眾打出的是「打到戰爭!」、「打到十個資本家部長!」、「一切權利歸蘇維埃!」的旗號,那麼這就等於是給了孟什維克、社會**黨和聯合政府當頭一耳光,絕對能極大的提高布爾什維克的聲望的。

    如果導師大人真的接受了李曉峰的意見,這裏面是大有可圖的,不光是黨將收穫彼得格勒群眾的一致擁戴,某仙人也將大大的露一把臉,至少能極大的改變他在導師大人心目中的地位!

    洋洋灑灑,一份萬言書被某仙人一揮而就,說真的,這封信可是耗費了某人不少腦細胞,文筆什麼的先不說,僅僅各種細緻的推測就能夠發人省醒。以某人對導師大人的了解,導師大人看了絕對會引起重視的!

    寫完這份曠世佳作,李曉峰叫來了剛剛傷愈歸隊的通信員瓦西里,小伙子休養了一個多月,聽聞某仙人身負重傷的消息之後,再也顧不得修養,風急火急就趕來為某人服務了,不得不說這個態度是非常好的,好到某仙人都決定要提拔他一把了。

    「你立刻去將這封信交給列寧同志,然後順路去找中央**處的斯維爾德洛夫同志,將這封推薦信交給他……」李曉峰頓了頓,看了看傻乎乎的瓦西里,又提醒道:「這封推薦信是我和加育勞夫同志專門為你寫的,看了信之後,斯維爾德洛夫同志應該會測試你一下,只要你正常表現,入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瓦西里扭扭捏捏的說道:「安德烈同志,我入不入黨都無所謂,只要能在你身邊工作,我就很滿意了!」

    「別說傻話了!」李曉峰故意板起面孔,嚴肅的說道:「作為一個青年人,你要有上進心!好好的表現,不要在斯維爾德洛夫同志面前給我丟人!」

    說完,李曉峰不由分說的就將糾結的瓦西里趕了出去,這小子什麼都好,老實可靠,就是沒什麼上進心。雖說這樣的人參合到**中去恐怕不太妙,但架不住李曉峰就是喜歡老實人,這樣的人獨當一面不行,但是留在身邊讓人安心。

    而他作為一個未來的蘇聯領導人,身邊的貼心人不是黨員,也確實不是個事兒,容易然人歪嘴。而且今後向黨組織靠攏也是大勢所趨,早一點入黨總比晚一點兒強,所以李曉峰才逼着瓦西里先入黨再說。

    當然,現在入黨可是卡得很嚴,自打青年團成立之後,大部分進步青年都得首先向團組織靠攏,只有其中特別優秀的那一部分才能入黨,剩下的將接受組織的培養教育,經過一到三年的考驗才能入黨。

    以瓦西里的素質,特別優秀肯定是算不上,但是有某仙人在,接受團組織的考驗也就是走過場,既然是走過場那還不如早一點兒走,直接找斯維爾德洛夫解決問題不就得了?不過李曉峰卻不覺得這很難,以他在列寧心目中的地位,以及上一次的功勞,斯維爾德洛夫沒道理不給他一個面子。

    將瓦西里趕出去之後,李曉峰就心安理得的蒙頭大睡了,小半天之後,他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電話那一頭的人是加育勞夫,聽聲音老加似乎有些怒氣。

    「找我有什麼事兒,老加?」李曉峰笑眯眯的問道,「怎麼像是有火氣啊?上次你要的收音機我不是給你了嗎?你還想多要那可沒有了啊!」

    上次加育勞夫住院的時候,李曉峰送了台收音機給他,就當是讓他和瓦西里在醫院裏解悶了。出院之後,加育勞夫的幾個好朋友羨慕得不得了,也都想搞一台回家顯擺,加育勞夫本來是不想搞這個特殊化的,可是經不住來的都是老朋友老兄弟,沒辦法之下,他才腆着臉找李曉峰走了一次後門。

    「不是那個事兒!」加育勞夫氣呼呼的說道,「是瓦西里入黨的事兒!」

    「嗯?」李曉峰聽得是一愣神,「瓦西里入黨的事兒怎麼了?我不是已經給他寫了推薦信,讓他去找斯維爾德洛夫同志了嗎?」

    「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加育勞夫沉吟一下,放低聲音嘀咕一句,「瓦西里沒有找到斯維爾德洛夫同志!」


    沒找到?李曉峰又是一愣,這叫什麼話,斯維爾德洛夫雖然很忙,但也不至於找不到吧,作為組織部長和中央**處的老大,他老人家的行蹤不算神秘吧?就算一時出去開會,總要回辦公室的,多等一會兒不就得了?

    「別提了!」電話那頭的加育勞夫又嘆了口氣,「問題是接待的人根本就不讓瓦西里進去!」

    「不讓他進去?這是為什麼?」李曉峰糊塗了,「瓦西里沒有說是我讓他去的?」

    「說了!」加育勞夫的聲音顯得愈發的無奈了,「但是人家說了,這是黨中央機關辦公地點,不接待普通來客,不管是誰都不能搞特殊化!瓦西里沒辦法只能來找我,誰知道現在是連我都進不去了……」

    只能說加育勞夫是吃了李曉峰的虧,如果他不是跟着李曉峰去搞俄羅斯之聲報,休養了一個多月,錯過了一段大好時光,以在工人中的威望和資歷,混一個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蘇維埃中央執行委員是輕而易舉的,如今倒好,竟然被徹底的邊緣化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一聽加育勞夫的話,李曉峰頓時就火了,當即吼道:「這算什麼屁話!黨是為群眾服務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不可攀了!」

    加育勞夫在電話那頭也沉默了,說實話剛聽見這個事兒的時候,他也很氣憤,作為一個普通工人,一個老布爾什維克,最恨的就是官僚主義。而現在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所鍾愛的黨出現這種不好的苗頭,卻沒有任何辦法,這種心情不是一般的難受。

    加育勞夫是難過,可李曉峰就是不折不扣的暴怒了,官僚主義神馬的說句不好聽的,壓根就是無法避免的,哪一國那**都有這種現象,不過是嚴重的程度不一罷了。但是,讓他不可接受的是,搞官僚主義都搞到老子頭上來了,老子不過是休養了一個月,你們就不把老子當一回兒事兒,這就是完全無法忍受了!

    當即,李曉峰將電話一摔,風風火火的就衝出了公寓,這一刻他真心是顧不上什麼導師大人的禁足令了。

    莫瑞根開着摩托車,風馳電掣的就將李曉峰送到了布爾什維克中央委員會的駐地。在大門外面,隔着老遠他就看見了瓦西里和加育勞夫的身影,這對難兄難弟垂頭喪氣的在門口溜達着,顯得是那麼的沮喪。

    「你們兩跟我走!」李曉峰直接從車斗里跳了出來,沖兩人一招手說道,「我看誰敢攔你們!」

    可是剛到大門口,李曉峰就被特科的警衛攔住了。

    「對不起,這裏是布爾什維克中央委員會的辦公地點,不接待外來訪客!有事的話,請先預約!」

    「外來訪客?」李曉峰狠狠瞪了一眼警衛,冷冷的反問道:「你覺得我是外人?」

    那警衛仔細的看了看李曉峰被繃帶包裹了半邊的臉,好半天才說道:「安德烈同志,是您?」

    其實李曉峰臉上的傷早就好了,如今包成木乃伊也就是為了避嫌,免得外人說他詐傷。

    李曉峰沒好氣的說道:「沒錯,是我!我可以進去吧?」

    特科的警衛怎麼敢攔着自己的常務副科長,再說,上次刺殺事件中,某人可是大大的露了一把臉,讓許多特科的戰士對其敬佩不已。當即這個警衛敬了個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安德烈同志,您當然可以進去!您的傷已經全好了嗎?同志們都在等着您回來領導我們呢!」

    本來李曉峰是很有火氣的,可是一看人家的態度也不是那麼糟糕,只能咽下了這口氣,不過最後他還是問了一句:「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黨員和群眾來找黨中央反應問題,竟然還要預約,這是什麼規矩?不知道還以為咱們是資產階 級的政黨呢!」

    警衛看了一眼李曉峰身後的瓦西里和加育勞夫,也嘆了口氣,解釋道:「安德烈同志,我們也知道這麼做有點兒過份,可是這是斯 大林同志吩咐的……他說黨中央的工作已經十分繁忙了,如果還要一一接待基層同志和群眾,那恐怕什麼工作也無法展開了……」

    這個說法成立嗎?李曉峰能理解,但是不能完全接受,誰會沒事找事麻煩黨中央,來這裏的肯定是有急事兒的,你們一一給擋在外面,態度還十分強硬,怎麼讓人舒服得了?最起碼,你可以讓人進去,偌大一個黨中央弄幾間房做接待室總可以吧?安排個把人端茶送水做好接待工作也不為難吧?

    「算了!」李曉峰也懶得跟一個小兵較勁,「我會向列寧同志反映這個問題的,但我還是要強調一句,布爾什維克是無產階 級政黨,是為群眾服務的,這麼搞不好!」

    說完,李曉峰帶着瓦西里和加育勞夫就進門了,邊走他還邊抱怨:「我最煩這些玩意兒了,正經當領導的,比如列寧同志,比如捷爾任斯基同志,哪一個不是跟群眾打成一片。現在倒好,某些人如今比領導架子還大!」

    加育勞夫自然知道李曉峰說的某些人是誰,可他真不喜歡嚼舌頭,所以也不答話,李曉峰見加育勞夫不說話,也沒興趣繼續編排斯 大林的不是,只要埋頭往樓內走,不成想中組部門口還坐着一個工作人員,伸手攔住了他們:「喂,找誰的?」

    「找雅科夫.米哈伊諾維奇同志!」

    李曉峰雖然一副傷殘人士的打扮,可這做派着實不凡,而加育勞夫也有那麼股工人領袖的氣勢,不過,這位看門的主兒皺皺眉頭,還是發問了,「你們找雅科夫.米哈伊諾維奇同志有什麼事兒?」

    「談一談工作的事兒,」李曉峰大大咧咧的回答,他可沒傻到說我是來幫人走後門入黨的,「麻煩你給匯報一下,就說是安德烈.彼得洛維奇找他。」

    這位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雅科夫.米哈伊諾維奇同志正開會呢,要不你們等幾個小時再來吧!」一邊說,他一邊就坐了回去,根本就沒有繼續搭理李曉峰的意思。

    李曉峰的眉頭皺了起來,外面是這個態度,裏面也強不到哪去,難怪世人都說管官帽子的厲害,就這位不過是個看門的,可做派跟宰相家裏的門房也沒多大區別了吧?

    加育勞夫插了一句嘴,問道:「那會議什麼時候結束呢?」

    這位看門的長得瘦瘦小小的,乾巴巴的,穿着一身佛倫奇式的軍上衣,乍看之下就很奸猾,年紀也不大,不到二十歲的光景,聽了加育勞夫的發問,身子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漫不經心地玩弄着手中的水杯,一副愛理不理的德行:「你問這麼多幹什麼!讓你們等,你們就等好了!」

    李曉峰和加育勞夫交換一下眼神,心說這傢伙的譜兒擺得挺大啊,可是,人家雖然有點不禮貌,可這點小事。讓人怎麼計較?

    可這人卻是沒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妥,他覺着你們了不起就是基層黨組織的幾個小幹部,這裏可是中組部,見官大一級管的就是你們,我對你太客氣,豈不是落了自家的威風?

    他見李曉峰和加育勞夫不答話,還以為是怕了自己,當即又吼了一句:「你們三個走遠一點兒,不要擋在門口妨礙我們辦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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