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鳳沒有回嗆,但那雙瞪着溫海藍的眼睛更加惡毒了。
「咦,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你們一個個都聚在這裏?」在不遠處接完電話回來的沈逸寒看到眼前這一幕,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忽然,她看到了溫玉鳳,很是驚訝,「喂,你不是蘇盈盈嗎?你怎麼也在這裏?哦,我想起來了……」
她了悟的笑了,「原來,你是那個被我二哥懲罰,永遠不得出現在他面前的女人啊。奇怪了,你今天到墓園來,是不是搞錯情報了?你不會以為我哥也來掃墓吧?」
「關你什麼事?」溫玉鳳瞪了她一眼。
沈逸寒聳聳肩,「是不關我什麼事,我也不想跟你這種人渣浪費口舌,那會髒了我的嘴。」
「你!」被說成是人渣的溫玉鳳,惱羞成怒的把手裏的花束砸了過去。
沈逸寒敏捷的避開,嘲弄的掃了她一眼,然後走向溫海藍,「海藍,可以走了嗎?」
「好。」溫海藍點了點頭,吩咐阿輝背着突然昏厥過去的溫春生下山。
她走到母親的墓前,深深的鞠了三個躬,在心裏默念,「媽,我要回去了,以後我再來看您。媽,您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和我的家人平安健康,特別是邱峻,有人預言他過不了多久會出大事,媽,我很擔心他,請您幫幫我,在天上祈禱他平安好嗎?」
墓碑上的照片裏,陳宛如的笑容正如她的名字般,婉約而和善,尤其是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在看着溫海藍似的,溫柔如水……
一陣酸澀涌了上來。
溫海藍捂住嘴巴,抬頭看向天空。
就在這時,天空飄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她臉上,使得她放縱的任由眼淚流了出來……
溫玉鳳走到她身邊,「溫海藍,想讓我重新喊溫春生爸爸沒有問題,前提是,你必須答應我幾件事。」
又來了。
溫海藍本不想理睬,可一想起溫春生對溫玉鳳的愧疚,她就按捺着厭惡的情緒說,「說吧,什麼事?」
「第一,讓邱峻解除限制我出境的禁令,保證我能自由的出入香港。」
「第二,我要到香港的匯樂集團上班,你給我安排一個職位。」
「第三,我現在需要錢,你馬上給我賬戶匯一筆錢,最少一千萬!」
「第四嘛,我還沒想好,等想好我再告訴你!」
溫玉鳳臉不紅氣不喘的獅子大開口,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就好像溫海藍欠了她很多似的。
溫海藍終於明白邱峻在電話里的提醒了。
溫玉鳳這個女人犯了錯依然不思悔改,反而得寸進尺,是個禍害!
所以,哪怕是溫春生不高興了,她也不能縱容。
溫玉鳳見她遲遲不回答,有些着急了,「怎麼?我開的條件,你很難辦到嗎?」
「不難!」溫海藍微微一笑,「你說的這些,我都有能力辦到。但如果對象是你,很抱歉,我沒必要滿足你自私的胃口。」
「哈哈哈。」溫玉鳳大笑,「果然虛偽,剛才還教兒子說我是你姐姐呢,怎麼現在讓你給姐姐辦幾件小事,你就推脫說做不到了呢?」
溫海藍沒有理她的挑釁,淡淡的,「等你承認自己是爸爸的女兒再說吧。」
「說得好。」沈逸寒鼓掌,「海藍,我支持你!對付這種貪得無厭的人,就該附加條件,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反過來欺負你。」
「你!」溫玉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沈逸寒笑笑,拉着溫海藍抱着雙胞胎往山下走。
背後,溫玉鳳歇斯底里的聲音迴蕩在墓園上空,淒涼而陰森……
「溫海藍,你等着,你今天讓我承受的羞辱,我早晚有一天會還給你!」
「海藍,我看這個女人真的瘋了,被我二哥教訓後,居然還學不乖。要不這樣吧,我讓楊威教訓她一下。」
「不必!不用理她就好。」
「問題是,你不理她,她反而經常找你麻煩,這樣的人最令人討厭了,不是嗎?」
「也許吧。」溫海藍笑笑,沒再說話。
到了山腳下,她意外的遇見乘坐出租車趕來的陳進。
「海藍,看到玉鳳沒有?」陳進一推開出租車的門,就焦急的問。
「看到了,她在山上呢。」溫海藍抬頭看了看墓園深處。
「她還好吧,沒有自殺吧?」陳進緊張的問。
「自殺?」沈逸寒嗤笑,「她那樣貪婪的人,怎麼捨得了這個世界的榮華富貴而跑去死?」
「唉,你們不知道內情……」陳進欲言又止,最後架着雙拐一步步爬上階梯往山上去。
「呀!你的雙腿……」沈逸寒震驚的看着陳進的一雙假肢,「海藍,他的雙腿被截肢了嗎?」
「嗯。」溫海藍點點頭,眼神複雜的看着陳進吃力往上爬的背影。
他這麼着急,難道溫玉鳳真的想要自殺不成?
回想起剛才溫玉鳳囂張的樣子,溫海藍不相信這個可能,但還是讓小黎跟着陳進上山看看情況。
……
溫海藍把溫春生送到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他是因為太過激動,導致血壓上升而突發性昏厥,並不是舊患的肝臟出了問題,建議病人住院觀察幾天。
溫春生執意要出院,溫海藍執意不允,最後溫春生拗不過她,唯有住院接受觀察。
溫海藍帶着雙胞胎,一直在醫院陪溫春生。
雙胞胎活潑可愛,逗得溫春生樂呵呵的,氣氛倒也融洽。
之後,溫海藍接到小黎的電話,獲知溫玉鳳沒有自殺的跡象,她只是用這一招嚇唬陳進,逼着他給她錢。
聽到這裏,溫海藍看了眼半躺在病床上給雙胞胎講故事的溫春生,然後拿着手機來到外面的走廊。
「小黎,你知道溫玉鳳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嗎?」
小黎說,「從他們的爭執中,我大概了解一些,溫玉鳳借高利貸,欠下幾百萬的債務,陳進為幫她還錢,把理髮店給賣了,還到處借錢,可還是無法還清這些利滾利的高利貸。目前,夫妻倆正被高利貸的老闆追殺,處境極為艱難。我還聽陳進說,溫春生幾乎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溫玉鳳,但還是沒能還清這筆巨額債務……」
原來如此。
溫海藍總算明白溫玉鳳問她要一千萬的原因了。
「海藍,康子玲到廣州了,她聽說你在老家,急着要趕來……」
沈逸寒說到一半,卻發現溫海藍根本沒有在聽,而是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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