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鄭林就出現在邱峻入住的酒店,在大堂守株待兔。
直到午餐過後,那一家四口才出現,他們身後跟着一群保鏢和保姆,手裏拖着行李,似乎是要前往機場。
那對年輕的父母,男俊女靚,各自抱着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兩個男孩一模一樣的小臉蛋,令人一看就知道是雙胞胎。
一家四口一路走,一路歡聲笑語,惹得路人頻頻側目。
鄭林深吸一口氣,在那一家四口就要上車離去之際,他走了過去,「邱先生,請您留步!」
邱峻正彎腰給妻子系安全帶,聽聞這一聲叫喚,他徐徐回頭,「你是鄭林醫生吧?這幾天你一直跟在我們身後,辛苦了啊。」
鄭林訝然,「您早就知道了?」
邱峻但笑不語。
如果連這種蹩腳的跟蹤行為他都沒察覺的話,那他這些年的殺手生涯豈不是白混了嗎?
車裏,溫海藍安撫好雙胞胎,扭頭卻沒見丈夫上車,於是往車窗外看去。
這一看,她愕了一下。
那廝怎麼跟鄭林在一起?
「邱先生,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您太太來找過我諮詢恢復記憶的事?」鄭林微笑的問。
「當然。」邱峻頷首,回頭朝好奇看過來的妻子揮了揮手,用唇語讓她稍等一會。
讀懂他的唇語,溫海藍便沒有下車,安靜的在車裏等他。
「邱先生,您跟您的太太很有默契,也很恩愛。」鄭林衷心讚美。
「是嗎?」邱峻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我請問鄭醫生,從你心理學的專業角度分析,我妻子現在過得幸福嗎?」
「應該幸福吧。」鄭林通過這些天的觀察,發現溫海藍跟丈夫孩子相處時,臉上洋溢着絢麗的笑容。
這就是幸福吧。
不幸福的人,是無法真誠的流露出那種對家人、對生活的眷戀的。
聞言,邱峻笑了,「鄭醫生,既然我妻子失憶後過得如此幸福,你又何必勸說她恢復記憶呢?再說,心理催眠師的職責,不就是通過干擾患者的記憶,讓患者忘卻痛苦的往事,從此開開心心的活着嗎?」
「這個……」鄭林一時無言。
邱峻的笑容淡了下來,「鄭醫生,我很感激你對我妻子的關心,但如果你想把她當做研究的對象,我是絕對不允許的!何況,以我的能力,要讓妻子回憶起過去並不是什麼難事,前提是有沒有必要這麼做!所以,我妻子的事,就不勞鄭醫生牽掛了,你有空還是把精力花在那些精神變態,且抑鬱到以破壞別人的幸福為生存目標的偏執狂身上去吧!」
說完,他凌厲的眼神掃了鄭林一記,便大步離去。
鄭林愣在原地。
他早就好奇令蘇寰憎恨了幾十年的人是怎樣的。
可沒想到今日相見,卻是這麼一個……
怎麼說呢?
總之,這個叫邱峻的男人,若放在古代,他絕對是那種統領幾十萬大軍攻城掠池,百戰百勝,最後高高站在城樓上,接受天下百姓膜拜的統治者,也就是雄霸天下的一國之君。
現在,鄭林終於理解為什麼蘇寰所謂的報復行動,屢屢必敗了。
人家早就看穿他是偏執狂了!
所以,蘇寰窮極一生折騰,也是無法扳倒這麼一個霸氣的對手的。
搞不好,他現在所做的這些報復行動,在人家看來,就是愚蠢的在作死。
是的,作死!
……
「老公,你跟鄭醫生都談了什麼?是關於治療我失憶症的事嗎?」溫海藍眼巴巴的問。
邱峻輕聲笑,「這麼好奇?」
「當然,還用問嗎?」溫海藍白他一眼,「快說!」
「沒談什麼,我只是感謝他對你的關心,還有,請他別跟你丈夫搶奪關心你的機會。」
「什麼嘛?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溫海藍無語的又是一個白眼瞪過去。
「老婆,別瞪了,再瞪你那美麗的眼珠子就要凸出來了。」邱峻勾唇戲謔。
「到底談了什麼嘛!」溫海藍板起臉。
邱峻收住笑,一本正經道,「鄭林是個不錯的醫生,我想了想,聘他為容小天的助理其實也不錯。」
說完,他吩咐,「阿輝,馬上給容小天電話,讓他聯絡一下這個鄭林。」
「是!」
完後,邱峻拉過妻子親了親她,「怎樣,滿意了吧?」
溫海藍被他弄的一頭霧水,「喂,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老公我今天又物色了一個優秀的醫學人才,老婆,你要不要給我一個吻慶祝?」
「意思就是,你同意讓鄭醫生幫我恢復記憶嘍?」
「等度完蜜月再說。」某人咕噥着,又是貼上了她的唇。
溫海藍無語了好一會,「那麼我們下一站的目的地,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馬來西亞,你當年奪冠的聖地。」
……
「聽說,你去找邱峻了?」蘇寰問。
鄭林嗯了一聲,繼續收拾行李。
「你打算放棄研究令溫海藍失憶的神奇手法了?」
「不是打算,而是必須。」
「為什麼,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昨晚你明明說不會放棄的!」蘇寰有些激動。
鄭林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的看着他,「蘇寰,不僅我要放棄,你也放棄吧,邱峻是個厲害的角色,你不是他的對手!」
蘇寰冷嗤,「他當然厲害了!」
做殺手的,怎麼會不厲害?
「我是說真的,蘇寰,你計劃的這些報復遊戲,邱峻早就了如指掌,說白了,他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裏,任你一個人折騰,遲早會作死!」
作死?
蘇寰冷笑,「你放心,作死的絕對不是我,不信你等着!」
「蘇寰……」
「好吧,既然你選擇放棄,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我還是要謝謝你,你是我不可多得的朋友。」蘇寰拍了拍他肩膀,便轉身離去。
鄭林追過去,「你不一起回去嗎?」
「不了,我在日本還有事。」
「找牛非凡?」
「對!」
「那你老婆呢?你們才新婚,就這麼冷落她不成?」鄭林脫口而出。
「不然還能怎樣?我又給不了她真正的洞房花燭夜。」蘇寰頭也不回的自嘲。
鄭林目送他背影消失,這才搖着頭返回房間,正好看到手機在震動。
他接起,「你好,請問哪位?」
「我是容小天,我老闆邱峻先生讓我聯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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