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議論聲,讓溫海藍前行的腳步停了下來。
「喂,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次的事故來得很邪乎?像不像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故意陷害現在的老闆?」
「切,你們懂什麼?我看啊,是現任老闆不厚道才是,為了省錢,弄些劣質的建築材料,換掉原來老闆指定的上好材料,這才導致了這場事故……」
一個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小小聲的說。
他的話得到了同伴的認同。
「沒錯,你們看,垮掉的那幾層樓的鋼筋彎成那樣,一點承重力都沒有,難怪會垮塌。」
「唉,不只是鋼筋,就連工地里的升降梯也劣質得很。你們看,這次事故死了二十個,就有七個是從升降機上掉下來摔死的。」
「咦?我記得,那部升降機是換了老闆後才安裝的,全新的東西,怎麼就比不上原來舊的?」
「嘿,你們就不懂了吧,之前,也就是這垮塌的五層下面的樓層,用的建築材料,質量都是頂呱呱的,可換了老闆後蓋的那幾層,質量差得我們都沒眼看,我們也向上頭匯報了,可沒有人理……」
聽到這裏,溫海藍忍不住走過去,「師傅,您的意思是,這幾層樓之所以垮塌,不是圖紙設計或者施工的問題,而是材料的問題嘍?」
那工人見突然來了個美女,一下愣住,「你是記者嗎?如果是,我們不接受採訪的哦,因為上頭有命令,我們不得對記者亂說……」
溫海藍看了看前面蹲守的幾個記者,忙搖頭,「不,我不是記者,我只是買了這裏房子的業主,所以才這麼關心的。」
聽她這麼說,那工人這才放下戒心,搖頭說道,「唉,你買了這裏的房子可真要擔心了。這個項目一共有三期工程,現在才開工第一期,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故,房子的質量肯定懸……」
「是嗎?」溫海藍皺了下眉,繼續問,「您剛才說,你們工人早就發現建築材料有問題,但上司沒有重視,還是讓你們用這些材料施工,對吧?」
「是這樣沒錯。」
「那您說的那位上司是誰?他在這裏嗎?」溫海藍急切的問。
「怎麼可能在?他早就被警察帶走了,現在都還沒放出來呢。」
「就是。」另一個工人附和,「我聽說,香港那個大老闆也被抓了,連夜帶到內地來審訊呢。」
「唉,死傷那麼多人,估計做老闆的再有錢,也難逃責任了。」
「就是,怎麼也得判個十來年吧。」
「哼,罪有應得!」
有人大快人心的哼了一聲。
溫海藍聽得心都沉了下來。
十年?
怎麼可以?
「溫小姐。」阿義來到她身邊,壓低嗓音道,「我們該走了,有記者注意到了您。」
溫海藍往前方看去,果然,那些記者像是認出了她,正要衝過來。
見這陣仗,她也不敢多停留,正想問那工人要聯繫電話時,卻發現剛才聚在一起聊天的一群人都不見了。
回到公寓。
看着屋裏熟悉的佈置,溫海藍的心情一點點焦躁起來。
「阿光,沈逸峻的情況怎樣?律師怎麼說?」
「情況不樂觀。」阿義一臉凝重。
「何止不樂觀?」林小美嗤笑道,「溫小姐,剛才在工地你也聽那些人議論了,這場事故死傷這麼嚴重,就算是神,也躲不過這一劫了。」
「是這樣嗎?」溫海藍冷冷一笑,「林小姐,你的老闆帕克不是很有能力嗎?他不是很想邱峻幫他做事嗎?你說,邱峻遭遇了這樣的事,他會袖手旁觀嗎?」
「是,帕克先生很有能力,要想讓邱峻擺脫這次事故的刑責,甚至立馬將他從警局弄出來,是分分鐘的事,可如果當事人不願配合,硬要用坐牢這種方式逃避他承諾帕克的事,那就另當別論了。」
「承諾帕克的事?」溫海藍皺眉,「那是什麼?」
「呵。」林小美倨傲的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轉身進了房間。
「是什麼?」溫海藍調轉方向,冷聲問,「阿義,你告訴我,他到底承諾帕克什麼事?」
「溫小姐,要我說多少遍,您才肯無視林小美這個瘋女人的話?」阿義語氣沉沉。
溫海藍眯起了眼。
忽然間,阿義的手機響起。
他看了溫海藍一眼,直接按了免提鍵,「阿輝,情況怎樣?」
「光哥,我們按你提供的信息去了那個村子,翻遍了整個村,也沒找到歡歡小小姐。」
「桑霓呢?找到她了嗎?」
「沒有,我們偽裝摸進了xx軍營,探尋到桑霓一行的確去過那裏,但她沒有帶孩子,在軍營也只待了一小會,便轉移了,我們現在暫時無法確定她下一個落腳點。」
滿懷期待,聽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溫海藍無奈的提議,「要不,再給馮紹勤打一次電話?」
阿義搖頭,「沒用,馮紹勤已經被桑霓控制了,我們現在只有等他們打過來了。」
「又是等?」溫海藍悽然一笑,便走進房間,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阿義,沈逸峻身邊這個神通廣大的高級保鏢,如今卻在尋找一個失蹤孩子的事上多日來毫無進展。
是因為那是內亂的m國,所以他沒有辦法嗎?
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阻撓他去找人?
溫海藍不信邪的,悄悄撥打了馮紹勤的號碼。
果然,那邊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想像着女兒高燒不退,毫無意識喊着媽咪時可憐樣子,溫海藍一顆心都快要疼死了。
第二天,她頂着一雙紅腫的眼睛到拘留所見到了沈逸峻。
在見他之前,她先見了律師。
從律師口中,她了解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讓她暗自生怒。
被關了幾天,那個男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的淡定自若,揚着唇角跟她打招呼,「老婆,你怎麼來了?帶着肚子裏的孩子來這種地方,有些不吉利哦。」
溫海藍一顆心沉重得很,可沒他這般輕鬆的心態。
她收起泛濫的情緒,直接說,「沈老先生向我許下承諾,只要我將你平安的帶回香港,他就會為我們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沈逸峻,我只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離開這裏,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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