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在蜀中的「傳奇經歷」讓眾人樂了一宿,展昭也喝了不少悶酒,最後成了一隻醉貓。
本來,展昭酒量也是不錯的,畢竟魔宮三百魔頭呢,怎麼的酒量也練出來了……只不過今兒個展護衛心情不好,一下子喝猛了,於是就醉了。
夜深之後眾人都睡去,展昭正摟着小五「發酒瘋」,小五怨念地看着白玉堂——把你家粘人的貓弄走!
五爺無奈把展昭拉起來,扶着他回屋。
展昭大概是醉一半醒一半的狀態,一手摟着白玉堂的肩膀一手晃,嚴肅臉外加迷離眼跟白玉堂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個意外!」
&白玉堂點頭,扶着他繼續走。
&只小竹熊,特可愛……」展昭還含含糊糊接着說,「但是它娘&親,太……兇殘!」
白玉堂哭笑不得,搖着頭扶着展昭繼續走,展昭接着說,「不過麼……熊貓聽起來,比竹熊可愛哈?」
白玉堂無原則接着點頭,前邊就是門檻了,五爺準備加把勁走進去把這隻醉貓丟床上。
只是白玉堂剛一抬腳,展昭一轉身,仰起臉對着月亮喊,「貓爺真的不是故意噠…>
展昭這一聲吼震得整個別院都在抖,半拉梁州府都聽到了,白玉堂過去捂他嘴都來不及。
吼完這一嗓子,展昭大概是徹底醉了,往後一仰……
白玉堂趕忙伸手一接,發現展昭已經睡着了。
四周圍其他屋子的窗戶都打開了,公孫他們都往外瞧,見白玉堂尷尬地扶着展昭在門口,都對他擺手,那意思——趕緊把你家醉貓抬進去,打攪人睡覺!
白玉堂無奈,索性把展昭扛進屋去,抬腳踹上房門……
……
次日清晨,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伴隨着小四子和小良子的笑鬧聲傳進了屋子。
展昭翻了個身,聽到「哐當」一聲響,被驚醒了,睜開眼,就見白玉堂正彎腰撿起地上一個銅盆,么么在屋子中間撲騰着翅膀,大概嫌屋子沒有軍營寬敞,有些鬧騰。
抬頭見展昭醒了,白玉堂問他,「醒啦?」
&展昭揉了揉眼睛,覺得脖子疼腰疼還腦袋疼,坐起來看了看四周。
白玉堂走過去床邊打開窗戶……陽光灑進來。
展昭一閉眼,「刺眼刺眼……」
白玉堂搖頭,伸手遞了塊熱的濕帕子給他。
展昭擦了擦臉,覺得清醒了不少,「什麼時辰了?」
&午了。」白玉堂回答。
&午?哪天?」展昭抬手拍了拍腦門,顯然是還沒清醒。
白玉堂到桌邊,拿了杯茶給他。
展昭也沒多想接過來就喝了一口,誰知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直衝腦門,嗆得他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咳嗽了兩聲,倒是徹底清醒了,睜大了眼睛坐在床上發呆。
白玉堂拿過展昭手裏的茶杯聞了聞,皺眉,「果然如公孫所說,強效醒酒茶,一口就清醒。」
展昭皺着眉一歪頭,昨晚上的事情零零碎碎片段一樣能回憶起來一點,好似是喝了不少酒,就問白玉堂,「我喝醉了麼?」
白玉堂點點頭,「還不是一般的醉。」
展昭仰起臉想了想,低頭看了看自己,拉起杯子一捂胸,瞄白玉堂,「你趁我喝醉幹了什麼沒?」
白玉堂抬眼瞧了展昭一會兒,問,「你是暗示我能在你喝醉的時候該對你幹些什麼?」
展昭放下被子想了想,又小聲問,「那我趁喝醉對你幹了什麼沒?」
白玉堂單手托着下巴,靠着桌子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展昭,問,「你想對我&幹些什麼?」
展昭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兩人就那麼對視了片刻……展昭爬起來疊被子,貌似心情不錯,「今天天氣挺好。」
五爺給自己倒了杯茶,點頭,「可不是麼,一會兒還有人請吃飯呢。」
&展昭來勁了,「誰請吃飯?」
&門啊。」
白玉堂一盆冷水潑下來,展昭瞬間又蔫了,扁着嘴繼續疊被子,受氣包似的。
窗戶外邊,有人敲了兩下窗框。
展昭和白玉堂都抬頭,就見小四子踮腳扒着窗戶正瞧他倆,「貓貓醒啦?」
展昭點頭。
小四子伸手地遞進來一個油紙包,「一會兒就吃晌午飯啦,早飯已經沒有了哦,給你留了塊兒點心。」
展昭笑眯眯接過點心,順手把小四子也從窗戶外邊抱了進來,擱在床上跟他一起分點心吃。
白玉堂給兩人倒了兩杯茶過來。
這時,外邊白福跑了進來,拿着一個紙包,「少爺,拿來了。」
白玉堂點點頭接過來。
展昭好奇問,「什麼啊?」
白玉堂道,「買天水木的銀子,估計得加價。」
展昭差點被糕噎住,皺着眉頭,「還要加價?已經很貴了啊。」
小四子點點頭。
一旁白福很無奈,「展大人你不知道,今天我去沈府打聽了一下,這次來買東西的人比發出去的請帖多了一倍多,而且都是家資巨富的,所有藏品現在的估價都比沈家的報價高出了至少三倍,天水木還算買的人不多,有些小點兒的,好比說玉器瓷器之類,那都漲成天價了。」
&麼買不會虧啊?」展昭覺得這麼買東西純屬浪費銀子。
小四子皺着眉頭從小荷包里掏出了那張藏品名目清單,摸着圓乎乎的下巴自言自語,「都漲價了麼?」
展昭見小四子在幾樣東西上畫了圈,好奇問,「小四子,你也買東西?」
&小四子點點頭,「我想給爹爹買這個呢。」
展昭就見小四子指的是「墨玉壓方龜」,好奇,「壓方龜?」
小四子點頭,「嗯!用來壓藥方子的玉石,尊尊那天跟我說,這個壓方龜是個墨玉的小烏龜,前朝一個很有名的郎中用過的呢,我想買給爹爹。」
展昭揉了揉他腦袋,「你倒是挺孝順,不過這單子上開出來的東西可都不便宜。」
小四子拍了拍小荷包,「我有銀子。」
展昭想了想,倒也是,小四子和滿記合夥做買賣,才短短一年卻是已經賺了不少錢,滿慕華拿他當招財童子那麼使,該給他的份一個銅板都沒少過。
&小烏龜報價多少錢?」展昭好奇問。
&價只有一百兩呢。」小四子回答。
&只是個玩物並非古董。」白玉堂道,「且墨玉也不貴,只要不哄價,肯定是買得起的。」
&家藏品裏頭哪樣最貴啊?」展昭倒是有些興趣。
&這個呢!」小四子指給展昭看。
展昭就見三個字——百花燈。
展昭疑惑,問白玉堂,「百花燈是什麼?」
白玉堂笑了笑,「說出來可能你不信。」
展昭不解。
白玉堂一攤手,「我從來沒聽說過。」
展昭臉上不出所料地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而且還是很吃驚的那種,「你不知道?竟然有古董你不知道?」
白玉堂表示無奈。
小四子仰起臉跟展昭說,「貓貓,不止白白不知道哦!爹爹和尊尊都不知道,連小胖胖和皇皇都沒聽說過呢!」
展昭摸着下巴,「這可是頭一回啊!」
正聊着,外邊傳來了小良子的聲音,「槿兒!槿兒!」
小四子往外望,「小良子!」
蕭良蹦上了窗戶,一臉興奮問小四子,「槿兒?看竹熊麼?!」
小四子一愣,跳起來,「竹熊?」
&了個漂亮姐姐帶着只竹熊哈可愛!」小良子伸手。
小四子就跑過去了。
蕭良一拉小四子,出了窗戶,兩個孩子跑去前邊看竹熊了。
白玉堂瞧了瞧正四外望,似乎是準備找個地方躲起來的展昭,「大概是小妹來了。」
&以找地方躲啊。」展昭打量着屏風。
白玉堂笑着搖頭,「貓兒。」
&展昭正開一個樟木箱子,發現是滿的,又去開柜子。
&知道其實小妹根本不恨你攪黃她的婚禮。」白玉堂道,「她不知道多感謝你。」
展昭臉又皺起來了。
&四個哥哥外加她娘當年都不想要這門婚事,只是礙於家規推不掉。」白玉堂道,「你誤打誤撞攪黃了這門婚事,連唐門的竹熊都想謝謝你。」
展昭無力,一扭臉,「這個不是重點!」
白玉堂道,「唐四刀根本不是去搶錘子,而是搶着去敲錘子。又一次喝酒的時候他跟我說,當年為了能幫小妹推掉這門婚事,他都想把那群打擂台的給宰了。」
展昭一驚,「這麼狠?」
&不是人家沒想出推掉婚事的方法麼?」白玉堂失笑,「唐四刀說,竹熊掉下來的那一刻他想過去給你磕個頭來着。」
展昭半個身子已經藏進柜子裏了,發現有點擠,又出來決定換個地方。
&兒!」白玉堂叫了一聲專心找地方躲的展昭。
展昭站住了轉臉瞪他,「幹嘛!」
白玉堂望了望天,「你幹嘛要躲起來?」
展昭嘆了口氣,過去拖過一個凳子,坐在白玉堂眼前。
白玉堂挑眉看他——怎樣?
展昭揉了揉鼻子,對白玉堂說,「這些都不是重點!」
白玉堂輕輕點點頭,「那重點是什麼?」
&如說……」展昭嚴肅臉問白玉堂,「如果那天換做是你,你會怎樣?」
白玉堂想了想,一聳肩,「我不回迷路……」
展昭望天,「嚴肅點!」
白玉堂點點頭,「嗯……如果是我?」
&抱着那隻竹熊掉下來,幹了全部我&乾的那點兒事兒……」展昭問,「你會怎樣?」
白玉堂伸手輕輕一彈展昭的鼻子,「我馬上就改個名字再來江湖混,誰讓你當時不改呢?」
展昭微微一愣——對啊,還有這招!
白玉堂指了指窗外,「你要不然就再別來蜀中,來了就別躲了。」
展昭扭臉看窗外,就見對面的院門外,一個漂亮姑娘帶着只圓&滾滾的竹熊走進來了,一抬眼瞧見了屋裏的兩人,就笑容滿面招手。
展昭正尷尬,就聽白玉堂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與其擔心唐門的人,不如擔心陳家的人。」
展昭微微一愣,「哪個陳家?」
白玉堂道,「陳子無,還記得吧。」
展昭歪頭,「誰啊?」
&是被你從擂台上踹飛那位原本的唐門姑爺。」白玉堂提醒他。
展昭皺眉,>
&是龍神谷的人,少龍王陳子虛的弟弟。」白玉堂道,「白福剛才打聽到,龍神谷這次沒收到請帖都來了梁州府。」
展昭張了張嘴,「這個……不妙啊。」
&還躲起來?」白玉堂笑得無奈,「你倒是想想被竹熊搶走了媳婦兒的陳子無什麼狀態。」
展昭十分內疚,「這個麼……」
&子虛向來不講理,我見過他一次,人不太好對付。」白玉堂伸出手指輕輕一戳展昭的腦門,「你可好自為之。」
展昭又蔫兒了,「我有機會給陳子無道個歉……」
&白玉堂一皺眉,瞪他,「誰讓你給陳家道歉了?」
展昭一臉狐疑看白玉堂——那是我不對麼。
&武招親那是天意,選不上表示沒緣分怪不得誰。他們也是仗着家規,姑娘不想嫁還來強娶?」白玉堂一挑眉,「我讓你好自為之是小心提防,別被那群四腳蛇佔便宜。」
展昭瞄着白玉堂,「耗子你還挺不講道理的啊。」
白玉堂抓&住他下巴晃了兩下,「我白家人向來護短,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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