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嬤嬤的一句話,宮舍里沉寂了好久,時不時的有宮女們輕輕的啜泣聲傳出。容楚楚靠着牆角坐了下去,閉目養神。小若,眠月還有冬梅都還在藏書閣之中,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她已經救過她們幾次了,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需要她們自己去選擇。容楚楚覺得自己也沒那個能力來替她們決定什麼。
就在容楚楚還在擔心小若的時候,宮舍的門外就傳來一陣鎖鏈被打開的聲音,接着三名宮女被人押了進來。
容楚楚抬眸一看,這三名宮女不就是小若,眠月還有冬梅嗎?
在她們的身後還跟着那名身穿純白色鎧甲的將軍,有人為他舉着火把,將宮舍裏面照亮,他用目光環視了一下周圍,似乎在觀察着什麼,當他的目光落在容楚楚身上的時候,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對容楚楚一頷首。
「她們是你的朋友吧。」唐牧軒對容楚楚說道。
容楚楚忙其身站了起來,對着唐牧軒一行禮,「是的,多謝這位將軍將她們護送過來。」
唐牧軒也一頷首,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出了宮舍,大門在她們的面前再度關上。
「楚楚姐,嚇死我了!」小若哭着跑到了容楚楚的面前,「你沒有事吧,若是因為我而讓你。。。」她哽咽着幾乎說不下去,她心裏明白若不是容楚楚當時幫她及時的將亂賊給引開,那等待她們的不知道是會發生什麼。小若都不敢想下去,她懊悔的要死,如果不只是自己這麼膽小,那些亂賊應該是發現不了她們的。好在現在容楚楚安全無事,她直到現在心才放了下來。
眠月和冬梅則深深的看了容楚楚一眼,對着她一頷首,便相攜着坐在了容楚楚的身邊。之前還扭打在一起的兩個宮女,現在就如同姐妹一樣相互抱在一起,彼此吸取着彼此身上的溫度,給對方以蔚籍。
容楚楚她們被關在這裏一直關了五天,小若一直和容楚楚在一起,困了就靠着容楚楚睡上一會。這一屋子的宮女約莫有六十多人,誰也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在大齊的士兵前來送飯的時候才有了一絲的表情,大家的心情都十分的凝重,發賣,她們會被發賣到什麼地方去?
一直到第六日清晨,天還沒怎麼亮,宮舍的大門就被打開了,門口來了兩名軍士,手裏拿着一本冊子。
「念到名字的出來。」一名身材略胖一點的軍士說道,接着他就開始點名。
小若緊張的握住了容楚楚的手,「楚楚姐,這是要將我們發賣了嗎?」她抬起了眸子問道。
容楚楚搖了搖頭,心底也是一片混亂,這個世界的歷史是她從沒在書本上讀過的,她真的不知道大齊的新皇帝會將她們賣去什麼地方。
眠月和冬梅的名字相繼被喊道,容楚楚這才察覺原來那花名冊是按照先前宮女的等級排序的。先是一等宮女,接下來就是二等宮女了。果不其然,寒月的名字也被喊到了,等這個屋子裏面所有的一等宮女都被叫了出去,門再度關上。
屋裏的宮女們再也按耐不住,紛紛趴到了窗戶邊,透過已經破敗的窗戶紙朝外看。
容楚楚也湊了過去,那些被叫出的一等宮女都站在院子裏,不光是從這個宮舍裏面出去的,還有別的房間裏面關押着的,軍士們讓她們排成了六隊。隨後院子裏來了六名看起來十分嚴肅的嬤嬤。她們每人一隊開始從頭到腳的打量那些一等宮女,看着樣子就好像是當初她們入入宮,宮裏的教習嬤嬤挑選她們的時候一模一樣。她們每看過一個宮女,就會對身邊的軍士說點什麼,那軍士會拿紙筆記錄下來。
待她們六隊人都看完之後,軍士們將手裏的記錄一匯總,然後重新喊了名字,這次不是分成六隊而是分成了兩邊。
隨後又進來幾名嬤嬤,將她們分開都帶了出去。
那兩名軍士再度進來,容楚楚的心咯噔了一下,這次應該是喊二等宮女的名字了。她不由的多看了小若一眼,輕聲對她說道,「不管將來要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再哭了,因為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說完她的心底亦是一片苦澀。
小若緊張的抓住容楚楚的手,「姐姐,我們是要分開了嗎?」她忽閃着一雙大眼睛問道。
雖然很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容楚楚還是點了點頭。
果然,那兩名軍士第二次進來喊的就是二等宮女了,容楚楚的名字赫然在列。
容楚楚無奈的站了起來,小若依依不捨的拉着她,直到容楚楚走到門口了,小若才不得不放開手,見容楚楚出了門,她忙不迭的趴到了窗台上,可憐巴巴的看着容楚楚。
院子裏被叫出來的宮女越來越多。二等宮女的人數可是一等宮女的好幾倍,這小小的院落漸漸的變的擁擠了起來。
她們依然被分成了六隊,那六名嬤嬤從頭開始看,她們看的很仔細,從眼眉到腰身再到臀部和雙腿,容楚楚皺着眉,暗地裏卻是全神貫注的在觀察着那幾名嬤嬤的嘴形。
她站在排尾,離排頭比較遠,雖然聽不太清那些嬤嬤說的是什麼,但是看嘴形再加上些許的聲音,她依稀的分辨出原來這些嬤嬤是來檢查她們是不是被破了身的。。。。。。。
這一認知叫容楚楚瞬間就變得炯炯有神了。
大燮朝的皇宮到覆滅之前的確是很糜爛了,若是按照規矩,每一個被臨幸過的宮女都應該登記造冊,但是到了後期,大燮的末代皇帝居然喜歡看活春宮,他會召集他那些狐朋狗友入宮,然後任由他們追逐能抓到的宮女,抓到之後就地按住就會做那種事情。所以到了後來,宮女們也就不再登記了,能保住清白的都是命好的。
容楚楚就十分慶幸自己是在長信宮的書閣之中當差的,那些紈絝子弟,哪裏都喜歡去,就是不喜歡去書閣。
否則,容楚楚覺得自己早就會因為反抗而被砍頭了。
不怪大燮亡了,窮凶極奢,已經腐敗糜爛到了骨子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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