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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藥草,卻被同仁堂的人把價格壓得非常低,王子騰當然不願意,就帶着草藥離開了同仁堂,準備去集市上面試試運氣。
臨近新年的集市上,幾乎是在一整天的時間內的任何時候,人都是滿滿的,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音不斷,買什麼的都有。
王子騰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把採摘來的藥草放在藥簍裏面,把藥簍上的蓋子掀開,便尋了一塊黑黝黝的石頭坐了下來,吆喝着。
「上好的草藥,誰買上好的草藥,綠油油的,最新鮮的草藥。」
附近的人都在買着各種年貨,準備過一個好年,對於王子騰的草藥,卻是無人問津。
王子騰坐在那裏也不氣餒,繼續扯着嗓子吆喝。
「小兄弟,你這株何首烏怎麼賣的?」
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彎下身子,看了看王子騰的草藥,輕聲詢問,這人一身青色的長袍,帶着青巾,做秀才打扮,文質彬彬的,臉上略微有些蒼白之色,一看就是個身體虛弱的讀書人,不過,一身書卷子氣十分濃郁,應該是個飽讀詩書的人。
「這何首烏是我歷經極多苦難,千辛萬苦的從深山更深處採摘而來的,當中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兇險,你看這葉子綠油油的十分光鮮,而且根部極大,就像一個成年人的拳頭一樣大,這樣的何首烏不知道長了多少年,才能夠長這麼大,就算是有銀子,也不見的能夠買到這麼好的何首烏,我看你是個讀書人,身份高雅,也不多要,這一株何首烏算你五兩銀子好了,一口價,想要你就拿去,不想要,你再向別處看看。」
這根何首烏葉子泛綠,青翠欲滴,根細長,末端成肥大的塊根,外表紅褐色至暗褐色,的確是上好才草藥。
「好,五兩銀子就五兩銀子!」
中年人也沒有還價,掏出五兩銀子遞了過去。
「其餘的藥草怎麼賣,要是價格合適的話,我都買下了。」
說完話,中年人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忙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放在嘴上拭去,鮮紅一片。
吐血!
咳出來了血!
這個人身患重病,估計是出來尋藥的吧。
「這位相公,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王子騰:「我恰好會一點兒醫術,要不要讓我給你看看。」
昨天晚上,王子騰已經醫仙訣中的東西記得滾瓜爛熟,裏面養神練氣的東西,自己一時之間,還不能理解,不過其中的一些醫術,自己卻能夠比着葫蘆畫瓢。
醫仙訣開篇就記載了一門叫做太乙神針的針灸之術,通過針灸刺激穴位,來達到治療病患的目的。
「呵呵,謝謝小哥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拒絕道:「我這病已經讓同仁堂的李大夫看過了,不好治。」
「哦。」
既然別人拒絕,王子騰也不會死皮賴臉的非要給別人治病,當下道:「沒關係,我看你也是特別需要這些草藥,這樣吧,這些草藥我全都賣給你,也不賺你的錢,剩下的這些草藥一共算你十兩銀子,你看如何?」
「好,小兄弟真是宅心仁厚,這些草藥能夠在冬日裏保持這麼旺盛的生機,一定是從深山中歷經萬難採摘出來的吧,我也不能沾你的便宜,這樣吧,剩下的草藥算你十五兩銀子。」
中年人又掏出十五兩銀子遞了過去,王子騰大喜,想不到隨便到集市一趟,就能夠賺這麼多的錢。
接過十五兩銀子,和剛才的五兩銀子放在一塊,又把藥簍遞了過去,笑道:「這位相公,這藥簍送給你吧,方便你把這些草藥帶回去,你收好,我要去買點兒年貨,帶回去。」
中年人微笑着接過藥簍:「好,小兄弟,你儘管去忙吧。」
咳咳咳!
又是一連串的咳嗽,一口鮮血落在手帕上,臉如薄紙一樣的蒼白。
王子騰看着不忍,道:「我叫王子騰,家就在北面方向的王家村,會一點兒醫術,到時候,你要是在別的地方看不好,可以到我這裏來試試。」
「好!」
中年人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忽然從旁邊走過來一群人,帶頭的一人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少年臉上紅撲撲的一片,有着晶瑩的汗珠,從光潔的額頭上滑落下來,看到中年人的時候,一臉的着急與欣喜,快步走了過來。
「爹爹,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你的身體這麼差,要出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一定會陪着你的。」
中年人微微一笑,十分慈祥的撫摸了一下少年的頭:「沒事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就是想出來走走,看一看外面的風景,整天在家裏憋着,心裏不舒坦。」
少年接過中年人手裏的藥簍,看到一藥簍的草藥,驚訝的問道:「爹爹,這麼多的新鮮草藥,你是在那裏買來的,我去過很多家的藥房,都沒有買到這麼新鮮的草藥,這樣的藥,藥效最好,說不準能治你的病。」
中年人道:「是從一個小兄弟那裏買來的,那小兄弟懂些醫術,還說若是其他人看不好的話,可以去他那裏看看。」
少年人一揮手,旁邊的奴僕上前,接過來藥簍,小心翼翼的托着。
「小孩子能懂多少醫術,我們看了多少老醫生,都不管用,全部都是酒囊飯袋,不過,這些藥都是好藥。」
中年人微笑着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隨着少年一起離去,不過心中卻對胳膊上纏着一條青蛇的王子騰有些好奇:「這是一個怎樣的少年,從那裏采來的這麼多新鮮的草藥?」
被人記在心中的少年王子騰這個時候,興沖沖的懷着二十兩銀子,在人群里擠來擠去,買了一些蔬菜、高香,又買了一隻雞,花了五十文錢,提在手裏,準備打道回府。
「那不是爹爹嗎?」
忽然王子騰眼前閃過一道身影,彎着腰,在集市附近的一個碼頭上面,正在卸着一袋袋的大米。
熟悉的背影,打着補丁的長袍,那一閃而過的慈祥面龐,那不是爹爹嗎?
「爹爹,怎麼做起來裝卸工了?」
王子騰心中一陣發酸,裝卸工可是個純力氣活,靠力氣吃飯的,爹爹讀了一輩子的書,雙手不沾陽春水,什麼時候遭過這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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