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陳太忠等人跟對方脫離了接觸之後,一路往回返,有意思的是,路上又撞到兩頭靈獸。
送上門的,不殺白不殺,用姜家人的話來說,就是這一次狩獵,運氣太旺,屬於那種摔一跤都能撿靈石的運氣。
陳太忠也懶得跟他們搶,有事沒事,他還看一看錢敬守的地圖,錦暘山散修的地圖,上面涉及的區域,比姜家地圖小得多,不過,總也有姜家沒有的區域。
姜家對這一份地圖並不是特別熱心,他們更在意的是,這個雙頭碧蜥,陳前輩打算以多少單價出售。
陳太忠不是個擅長談價格的人,對於他們的旁敲側擊,他也是相當的無語。
可是偏偏的,這時候他不能不計較價格,儲物袋裏雙頭碧蜥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一頭碧蜥差兩個上靈的話,七十頭碧蜥,一個極品靈石就飛走了。
等到走到黑莽林的邊緣,馬上要出林子了,夜晚宿營的時候,姜自勤和姜景津又來糾纏他,這一次,他們用了激將法,「陳前輩,這馬上要出黑莽林了,您不說個價錢,不會想着還要跟別人交易吧?」 「你們再跟我這麼說話,我就不跟你家交易了,」陳太忠一路上被騷擾,他也有點火了,「是你們說,要高於市價收購,沒說讓我開條件,對不對啊?」 我們真沒想到,您能殺這麼多雙頭碧蜥啊,那兩位也只能苦笑了。
這麼大的交易額,不細摳真的不行。
而且一旦收購成功。
這些靈石收購的靈獸,會成為姜家的戰略儲備資源,是個懂點經濟的人就知道,戰略儲備資源不能輕動。
不能輕動的物資,佔用了大量的靈石,用地球界的話來說就是——這存在一個資金周轉的問題。
姜自勤和姜景津不太了解深層含義——畢竟是修者的世界,大家更看重修煉,但是他們大約能感覺到。
這個細節不摳不行。
面對這番糾纏,陳太忠惱怒之下,索性直接回答,「這樣吧,你家說多少就是多少……我都賣給你家了,可以不?」 「這樣也不好吧?」姜景津跟王艷艷差不多,也是個財迷。
但是她聽到這話,直覺地感覺到,哪裏有什麼不對。
「有什麼不好的呢?」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你家要買得便宜了,回頭我去你家要賬……看你們補不補差價。
」 這二位登時無語凝噎——你這也太自信了吧? 這話,他倆當然不敢小看。
人家敢到姜家要賬,是實力使然,然而因為這種實力,就衍化出來另一種可能:哪怕姜家給足了靈石,陳前輩還可以認為。
這點靈石不夠! 那就是實力強大者,敲詐實力弱小者的手段了。
這個可能性存在嗎?當然存在了。
風黃界原本就是實力至上的。
以兩人的判斷,陳前輩不是這種人,但是事關整個姜家一族的命運,不是他倆能決定的。
於是兩人不再談這個話題,陳太忠的耳根也清淨了不少。
第二天,雨,一行人出了黑莽林。
風黃界的人認為,雨天乘坐飛行靈器是不安全的,當然,姜家的靈舟是例外,不過靈舟遇到雷電,也是特別耗費靈石的。
再加上陳太忠不肯坐姜家的飛舟,大家索性一路冒雨步行,中午的時候,已經離開黑莽林七十餘里了。
黑莽林周邊,也出沒着各種修者,但是見到這種四個靈仙的隊伍,無不退避三舍,那些荒獸也是雞飛狗跳,亡命地奔逃。
「休息一陣吧,」姜自勤話了,「下午進桃枝鎮。
」 五個人都是靈仙,按說不用休息的,但是這休息本身是一種禮節,是對其他靈仙的尊重,這個世道上,因為一點誤會,導致生慘烈一幕的事情,真的不要太多。
——我又不是你家的靈仙,你憑啥讓我一個勁兒地趕路,不讓我休息呢? 是,我不差這點休息,但是我就要休息,你不讓我休息,就是看不起我。
陳太忠也沒有拒絕這個要求,不過他不知道這裏面的味道,他只是撐起一把大傘,摸出一壺雲霧酒來,優哉游哉地喝着。
姜家幾個靈仙,也是象徵性地放出幾個軟榻,歇息一下,只有姜自勤笑眯眯走過來,「陳前輩,你這個酒……不是特別好啊,我姜家有好酒。
」 「俗了吧?」陳太忠白他一眼,「這酒壺裏的是酒嗎?我喝的是寂寞!」 「願聞其詳,」姜自勤笑眯眯地話。
陳太忠也沒想到,在散修里很搶手的雲霧酒,居然會被人評價為「不太好」,可是他還是個很要面子的,於是一指眼前的細雨,笑着話,「三杯兩盞劣酒……且看他午來雨急!」 姜自勤愣了好一陣,才一拱手,真心實意地話,「陳前輩大才!」 「這話我聽厭了,」陳太忠面無表情地擺一擺手,「我本來就是大才……咦,有人來了!」 細密的雨中,兩個人影走了過來,一個是肥碩異常的男修,一個是清秀的女修。
「諸位,別來無恙?」女修笑着沖在場的靈仙拱一拱手。
姜家四人盡皆愕然……這萬戟派的,還真的纏上來了? 陳太忠卻是對着左近皺一皺眉,那是個空無一人的地方,「這麼大的殺氣……你想殺人嗎?」 「小輩果然很狂啊,」一個中年漢子慢慢地顯出了身形,他冷冷一笑,「去黑莽林,獵到雙頭碧蜥了嗎?」 陳太忠愣了一愣之後,直接拿出一張寶符激,「我去你媽的。
當我欠你的?」 他這麼做,也不是一時衝動。
實在是……他看不出這個漢子多少級! 他的探查術,可探查到出自己五級以內的對象,他現在靈仙二級,那麼就是說,這個漢子,起碼靈仙八級! 這種情況,就不要說打……根本打不過,只能放寶符。
至於說這是要損壽的。
那就無所謂了,現在他沖靈仙三級,早就是水到渠成了,光壓制這個升級趨勢,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靈氣。
「寶符?」姜家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陳前輩你到底有多少張底牌? 不過這寶符一放,他們對陳前輩的評價,就又高了一個檔次。
「小子你用得着這麼拼命嗎?」中年人微微一笑。
丟出一個小盾來,擋住了寶符一擊。
不過這小盾也晃了兩晃,光芒變得極其暗淡,顯然是受損不小。
「我倒看你有幾個盾牌,」陳太忠哈地一笑,又摸出兩張寶符來。
「看我疊浪三擊……」 疊浪三擊,是初階寶符里,威力極大的一張,剛才激寶符,他只是覺得全身靈氣為之一空。
沒覺得精血有什麼衰減,就遑論壽命了。
所以他再度激。
「我艹,我話還沒說完呢,」中年人顯然也知道疊浪三擊的厲害,身子暴退,「我就問一句,你至於脾氣這麼大嗎?」 「砰砰砰」三聲大響,那小盾早化為了飛灰,不過中年人又祭起一張符籙來,捱過了這三擊,不過這個時候,他臉上有點蒼白了,「你讓我說完行不?」 「你算什麼東西,敢讓我聽你說話?」陳太忠的面色一片雪白,剛才激疊浪三擊,他除了透支精血,應該是已經透支壽命了。
這一點,他很清楚,但是王八好當氣難受,他火氣上來,哪裏管那麼多?哥們兒豁出去再花一百年壽命了,弄死你個鱉孫! 「你剛才是想殺人來的,對吧?」他直接激第三張寶符,「咱看誰殺誰!」 「我說,誤會啊,」這位眼見第三張寶符被激,直接就嚇得連連作揖,「我就是過來問一問……問一問各位有沒有收穫。
」 第三張寶符是千里問情——就是一張劍符,千里取級的意思,單只一劍,但是凌厲無比。
這貨居然……又扛住了! 不過他身上的符籙也碎了,還吐出一口血來。
陳太忠越地火了,直接拿出一疊寶符來,「你敢說你來的時候沒想殺人?今天弄不死你,就是我死!」 看着他又要激寶符,那貨身子電射而去,「那個啥……誤會啊。
」 「誤會你媽個錘子!」陳太忠又激一張寶符,殊不料情緒過於亢奮,一不小心激了一張水箭靈符。
「我擦,拿錯了,」他低頭翻看一下,又選出一張寶符來。
「前輩息怒!」那肥碩漢子和女修娉儷已經跪在雨水裏了。
「滾開!」陳太忠一抬腳,將兩人踹開,「我殺不了他,息不了怒。
」 可憐那肥碩漢子,前一陣也是敢跟他對打的,現在卻是連手都不敢還。
旁邊的姜家人,早就看傻了……我了個草,三張寶符殺不死的人,陳前輩一定要殺死此人? 這完全已經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至於說陳前輩手裏居然有寶符……好吧,這都是小事了。
反正姜家的人,除了震驚,也就只剩下震驚了。
陳太忠踢開地上兩人,衝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那中年人的去向,他氣得仰天長嘯一聲,「我艹……萬戟派是吧?一年之內,我勢必毀你山門!」 他這個一年,可不是一年之約什麼的,從東莽到西疆,光是路上,也得耽誤七八個月,再遇到點亂七八糟的事兒,差不多就一年了。
走傳送陣倒是快,但是那個玩意兒,也得周轉,而且……不安全! (四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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