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對調香派弟子來說,這些都不是太大的秘密。
但是聽在陳太忠耳朵里,就太不是滋味了:合着那齊師弟,是奉了郭奴心的授意,想找沈薔薇麻煩的?
哥們兒這槍躺的,真的是毫無道理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陳太忠結識了幾個調香派的弟子,其中有一個七級的靈仙,喚作張棹的,跟他很是談得來。
調香派的宗門駐地,就是在青州,張棹表示說,薔薇師姐入上門了,青州這一片,有什麼事兒你找我就行了。
陳太忠在青州也沒什麼事兒,無非是有個守衛看得不順眼,他想結果此人。
但是這種屁大的事兒,跟七級靈仙說,就太沒意思了——關鍵是這種事說出口,會被別人小看。
「兄弟,你這一塊兒,可以搞成坊市啊,」張棹看着熱鬧的場面,心有所感。
陳太忠在收功法,這不是秘密,而他的支付能力很強,這也是大家公認的,所以來賣功法的人,順便就坐下,放點私房貨,供大家選擇買賣。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陳太忠百撕不得騎姐,但是他還不好干預——人家來他這片地方交易,也算是給他面子。
但是……哥們兒租的地方,咋就成了市場了?
這可跟他靜修的計劃,南轅北轍了。
「有薔薇師姐的面子在,你又有靈石,兜得住底兒,成為市場……也很正常吧?」張棹苦笑着回答,「我們師兄弟,找個靠譜的黑市,也不容易啊。」
「黑市?」陳太忠皺一皺眉頭。
「那是,大家誰沒點私貨呢?總不合適在調香派里交易,」張棹笑着解釋,「但是在外麵坊市交易。私貨賣不起價錢,如不在你這裏自由兌換一下。」
「這也沒道理啊,憑啥我這裏就能自由兌換呢?」陳太忠皺一皺眉頭。
「因為你收功法啊,」張棹奇怪地看他一眼。「大家不管怎麼兌換,以功法水平為基準就行了……到時候賺了靈石的,拿功法找你兌換就行了。」
合着我成了中國人民銀行?陳太忠心裏吐槽無數,想一想之後才問,「功法折價,你們有統一認識嗎?」
「統一認識肯定有,但是絕對平均也不可能,」張棹很痛快地回答,「火屬性修者,遇到了火屬性功法……絕對就是溢價收購了。」
可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成為一個集市的管理者啊,刀疤還在閉關,陳太忠想一想,發現也沒啥可說的,「那我要跟沈薔薇商量一下。定出個收費條例來。」
「收費也要低些,調香派的弟子,真沒幾個有錢的,」張棹這話,真的有點掃興。
宗門狗沒錢,我倒不知道誰有錢了,陳太忠心裏暗自腹誹。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大不了我把坊市讓給沈薔薇,你當我稀罕這破地方?」
「但是,」張棹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但是薔薇師姐……她沒錢支撐這個坊市啊。」
修者講的是法侶財地。而沈家最近,明顯的經濟不景氣。
還真把我當作中國人民很行了,陳太忠心裏有點不屑,卻也懶得計較,「再看幾天吧。如果越來越熱鬧,我就得考慮搬家了。」
事實上,也沒有熱鬧幾天,有幾個伯知鎮的商販聽說,這裏有高階物品交換,前來收購,被沈家的護衛毫不留情地攆走了——交易的都是中高階的靈仙,你們湊什麼熱鬧。
沒了這些人的支持,坊市就開不起來,而且家底兒就算再厚,誰手上又能有多少功法?
幾天之後,熱鬧漸去,沈薔薇是最後離去的,這些日子,她賺了不少靈石,給沈家留下了一部分,大部分還是她自己拿着。
家族固然重要,她自身修為也很重要,一旦晉階天仙,她就可延壽千載,對任何一個高階靈仙來說,這都是必須沒命搏擊的關口。
總之,沈家老祖心情不錯,臨走的前一天晚上,還專程來找自家的房客喝茶,畢竟她離開之後,沈家還少不得要借房客的勢。
閒聊一陣之後,陳太忠談到最近這裏有點鬧騰,他就表示,要是再這麼下去,他得考慮換個地方靜修了。
「加個院牆唄,」沈薔薇很認真地建議,她有點窮瘋的樣子,「我沈家幫你干,大陣我也可以幫你買……建成之後,十年之內不收你房租。」
「還想啥呢?」陳太忠哼一聲,不過這個建議,還是令他有點心動。
不管怎麼說,他走過的地方里,數這個地方呆得舒坦,風景改造得好不提,跟主家的關係不錯,尤其是接觸的還是沈家的老祖。
與此同時,他跟鎮子上居民的關係也不錯,跟城主府沒有直接的聯繫,但是能搭上鄧蝶的線兒,多少也算是跟官方有了溝通的渠道。
尤其是,他跟近在咫尺的調香派,也有了一定的接觸,還是善意的接觸。
事實上,終老此處也不錯,反正旺泉城也不是他的故鄉。
「茶不錯,」沈薔薇的話,打斷了他的走神,「是鎮子上那家買的?」
「嗯,祝琦那裏買的,二十中靈一兩,」陳太忠幫祝老闆測試出個天資驚人的兒子,老祝想辦法給他弄來了兩斤青勝雪,「這是特供郡守府的。」
「他那個傻兒子,是什麼屬性?」沈薔薇信口發問。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陳太忠是堅持原則的,哪怕兩人很熟慣了。
「你告訴我也沒事,他已經把兒子送走了,」沈薔薇笑着回答,「我去搜魂也毫無意義。」
「你什麼意思?」陳太忠奇怪地看她一眼。
「調香派地盤上的登仙苗子,不能讓別人搶去,」沈薔薇輕啜一口香茗,淡淡地回答。
「可是……若是跟你調香派功法不合呢?」陳太忠眨巴一下眼睛,奇怪地發問,「那個是五行俱全的,你調香派主要是木和幻屬性吧?」
「我就奇怪了,你是不是宗派里出來的?」沈薔薇側過頭來,仔細看他一眼,「不合的也要拉進宗派,以防別的門派帶走,否則就是資敵。」
陳太忠聽得暗暗咋舌,他對這些宗派知識,還真不了解,於是訕訕地一笑,「我這不是年紀還小?不懂嘛。」
沈薔薇想一想也是,她不信對方不到三十歲,檔案顯示,他不到七十歲是真的,這個歲數的高階靈仙,除了大勢力,根本培養不出來。
這個年紀的人,若是只顧修煉,不懂事倒也正常,於是她解釋一下,「偶然發現的天仙苗子,宗派都會接進來,每個宗派,其實也藏有其他修行法門,反正不合宗派主支的,發展到哪一步,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這一番解說,陳太忠聽得煞是無語,好半天之後才發問,「那個金力雙屬性的苗子,是調香派帶走了?」
「我帶走了,」沈薔薇淡淡地回答,「由於你不告訴我是誰,那天的二十個孩子我全帶走了……後來送回來十九個。」
「那孩子耽誤了啊,」陳太忠輕嘆一聲,心裏有點不是滋味,讓金力雙屬性的天才,去木幻屬性的調香派,天仙無望啊。
「我現在在玉屏門行事,自是帶回玉屏門了,」沈薔薇笑一笑,「然後,那孩子就委派到青蓮劍派培養,早晚還是要回玉屏門的……金力屬性,青蓮劍派也有重劍法門。」
這還差不多,陳太忠心裏鬆一口氣,「若是你在做調香派弟子的時候,發現他呢?」
沈薔薇又端起香茗,輕啜一口,然後才淡淡地回答,「那他只能進我調香派。」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是骨子裏極為無情——在萬戟派鐵定天仙的主兒,去調香派,那是徹徹底底地毀了。
散修們說起宗門來,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殊不知宗門對自家的天才,也是極為地殘酷——有好苗子,寧可教毀了,也不能讓別人得逞。
「祝琦這傢伙,倒是挺滑頭的,」陳太忠想到祝老闆不動聲色地把兒子送走,而玉屏門也無奈他何,禁不住贊一聲。
「他接觸得貴人多,應該聽說過這事,」沈薔薇不以為然地笑一笑,然後又為他科普,「人一旦送走,就最好別動他家,否則人家學成回來,輕則是為難他家的人要倒霉,重則……宗門都會受到影響。」
這就是她不出手動祝琦的原因。
陳太忠嘿然不語,好半天才苦笑一聲,「看來我這裏登仙鑒測試,給調香派和玉屏門……帶去很多苦惱啊。」
「三天二十個,這也不算什麼,」沈薔薇微微搖頭,並不以為然,「每個家族每天測多少呢?不過我跟你說此事,也是告訴你,不要再多測了。」
合着我當初為了省麻煩,定下的二十個指標,讓我躲過了一場大劫?陳太忠聽得後背直冒冷汗。
一旦瘋狂地大規模測試,哪怕玉屏門不出面,調香派也坐不住,陳太忠就算再狂妄,也不認為自己能擋得住調香派的天仙一擊。
「主人,我出關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卻是刀疤在後山修煉二十日,第一次冒頭了。
沈薔薇聞言,掃一眼過去,然後笑着發話,「好傢夥,馬上要三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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