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隆山的反應大了一點,但是這不難理解,藍翔派好欺負,若是地方上的家族做出這種事,隆山劍派正經是沒興趣過問。
宗派之間的糾紛,不會涉及到官府,找地方上的麻煩,反而存在這種可能,官府一過問,就顯得隆山派有點不成體統。
而且藍翔好歹也是個稱派的宗派,敲詐一些賠償,油水也比地方上大得多。
除此之外,隆山派還有一個理由:他們欺負藍翔派,欺負順手了,對方若敢反抗,一定要把苗頭打下去,如若不然,長久發展下去,是會慣出毛病來的。
於是隆山劍派的執掌常上人,帶着派中二長老、戰堂堂主以及幾個弟子,氣勢洶洶地來到了藍翔派。
南執掌聞聽常執掌來了,主動迎出山門,「常執掌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包容,咦……來了這許多人?」
「遠迎不敢當,」常執掌皮笑肉不笑地發話,「倒是有點小事,要打擾南執掌。」
南忘留見到對方三個天仙上門,心裏知道有事了,不過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就看看你要說什麼吧。
前文說過,藍翔派一共只有兩個天仙,而一般的稱派宗派,是允許有五個天仙的,若是再招幾個供奉,有的門派能有七八個天仙(一)(本~讀(小說)ybdu..。
藍翔的天仙少了一點,但是兩個全是中階天仙,一個四級一個五級,正經是沒有初階天仙——這是典型的中落信號,後輩弟子存在斷檔的危險。
隆山劍派有五個天仙,其中常執掌和大長老。都是二級天仙。戰堂堂主為一級天仙。而二長老的資質比較好,後來者居上,已經是四級天仙了。
還有一個天仙,是隆山劍派的上一任大長老,目前是太上長老,六級天仙,現在有沒有晉階七級,誰也不知道。
今天來上門問罪的。是兩個初階天仙和一個中階天仙,若是藍翔的兩個天仙全力出手,勝負也是難以預料——劍修的戰鬥力固然強,氣修也不差。
不過隆山派覺得,己方是吃定對方了,藍翔根本就打不起一場全面戰爭,輸是一定的!
當然,隆山想強吞下藍翔,也會元氣大傷,但是保住傳承還是沒問題。而藍翔輸了,根本就斷絕了傳承。
這種註定令人絕望的戰鬥。藍翔打得起嗎?滅派之戰——藍翔就算有弟子逃生,也註定是喪家之犬了。
帶着這種心情,隆山劍派一行人來到會客的大殿,常執掌當仁不讓地坐到了上首位,戰堂堂主和二長老分坐在他左右,一副惡客上門的嘴臉。
怎麼,你不服氣?不服氣你動手啊。
南執掌卻是性子好,也不計較,只是背着手,側對着三人,站在那裏,微笑着發話,「看來三位火氣不小,先來杯茶,去去火?」
「茶就免了,本來就是要做惡客的,」常執掌爽朗地笑一聲,「南執掌獨力支撐着藍翔一派,常某本人,還是相當欽佩的,原本,我也不想如此惡形惡相。」
「獨力支撐……實在不敢當,」南執掌的臉上還掛着笑容,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總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派里有大長老,有諸多堂主和執事,談何獨力?」
「無非也就兩個天仙,」隆山二長老面無表情地發話,此人面如傅粉齒白唇紅,正是個翩翩少年的形象,不過此人的性格卻是相當暴烈,而且年少得志,養成了目空一切的性子。
南忘留嘴角扯動一下,勉強算是個笑意,等了一等之後,她才發話,「幾位此來,有何貴幹?」
常執掌也不言語,倒是戰堂堂主發話,「我戰堂記名弟子何彪,親友被藍翔弟子蕭牧漁屠戮一空,特來捉拿蕭牧漁此人。」
「蕭牧漁?」南執掌眉頭皺一皺,藍翔弟子雖然不多,也有近千人,而這蕭牧漁,不過是個遊仙七級的雜役弟子而已。
然而,她還真知道此人,原因無他,前幾天那一場弟子們的群架,她也聽說了。
她並不認為,自家的弟子做錯了,於是微微一笑,「殺的可是貴派弟子?」
「是我弟子的親友,」戰堂堂主淡淡地回答,「誅其全家,好狠的心腸,為了不傷害貴我兩派的傳統友誼……南執掌還是把人交出來吧。」
「哦?」南忘留眉毛一挑,淡淡地發話,「弟子一入宗門,難道不該斬情斷性嗎?還是說隆山弟子,就都是那麼看護親人呢?」
弟子照看親人,其實是門派中比較犯忌的事兒——是犯忌,不是犯禁,宗派最是強調宗門的向心力,跟親族藕斷絲連,難免會親疏不分。
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弟子的功勞大到天上的話,可以申請家族歸附,但是話說回來,歸附的家族越多,宗門的資源就越緊張,這也是必須控制的。
「我們此來,不是聽你講這些的,」二長老直接開口,「還是把蕭牧漁喚來吧。」
「呵呵,」南執掌聞言輕笑一聲,扭頭看向自己的侍女,「去,讓大長老把蕭牧漁帶來,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
隆山派三個天仙聞言,交換一個眼神,南忘留果然不會答應把弟子交出來。
擱給任何一個有擔當的執掌,都不會輕易地交出自家弟子來,往大里說,這關係到宗門向心力,往小里說,沒有哪個門派,能忍受如此.裸的侮辱。
不多時,高冠長衫的祁鴻識帶了一個弟子進來,這弟子身材魁偉,面目卻稚嫩得很。
「你就是蕭牧漁?」戰堂堂主眉頭一皺,厲聲發問。
大長老長袖一擺,直接將他的氣勢擋住,皺着眉頭髮話,「隆山派越來越出息了,你堂堂一個上人,對着遊仙逞威風,須知這裏不是你隆山派!」
「祁鴻識,你是要代弟子接下這樁恩怨嗎?」一個英挺少年陰森森地發話,不是別人,正是隆山派二長老。
祁鴻識淡淡地看他一眼,扭頭看向南忘留,「南執掌,人來帶了。」
南執掌緩緩開口,「蕭牧漁,你最近可曾斬殺別人滿門?」
「弟子殺了何族的一戶,」蕭牧漁戰戰兢兢地回答,「那是地方家族,以次充好欺瞞弟子,還強詞奪理,拿隆山派威脅弟子,為維護宗門尊嚴,誅其全家。」
「原來你也知道,跟我隆山有淵源?」戰堂堂主冷哼一聲,「那我隆山,也要維護我派的尊嚴。」
「閣下稍安勿躁,」南忘留淡淡地看他一眼,又看向自己的侍女,「何族……屬隆山?」
「是我藍翔轄下之地的家族,」侍女很乾脆地回答。
「那就未曾跨界,」南執掌淡淡地點評一句,又看向蕭牧漁,「何族之人怎樣欺瞞於你?」
「弟子在清湖城內發佈任務,收集三十年赤菁草,好習練掌功,」蕭牧漁大聲回答,「何族中人拿來不到三十年的赤菁草,還硬要弟子收購,弟子實在不能忍。」
南忘留點點頭,然後看向常執掌,「閣下可曾聽到了?」
「一面之詞罷了,」常執掌微笑着搖搖頭,「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
「弟子在清湖城發佈的任務,尚未結束,」蕭牧漁見到執掌和長老都支持自己,越發地有信心了,「可去任務大廳查詢!」
「聒噪!」二長老厲喝一聲,同時一股無形的威壓釋放出,大長老前踏一步,硬生生地頂住,兩人這就算交了一次手。
大長老臉上微微一紅,二長老的臉卻越發地白了。
那二長老深吸一口氣,才冷笑一聲,「上人說話,輪得到你這螻蟻插嘴?藍翔派真是好規矩……再說了,就算強賣於你,那又怎樣?」
「蕭牧漁你做得對,做得好,回頭賞你一顆破障丹,努力修煉,」南忘留冷冷地發話,然後看一眼隆山派三人,「抱歉,這個弟子,不可能讓你們帶走,還請海涵。」
「南忘留你一定要跟我隆山作對了?」二長老眼睛一眯,陰森森地發話,都快撕破臉了,他也不怕直呼其名。
南忘留深吸一口氣,緩緩發話,「藍翔無意同任何人作對,但是自家弟子做得有理有據,我是要保人的……除非我這個執掌死了,眼不見為淨。」
二長老臉色一沉,還待發話,只聽得啪啪兩聲輕響,側頭一看,卻是隆山派的執掌大人,微笑着輕拍雙手。
「南執掌果然是女中豪傑,對弟子拳拳的維護之情,常某人佩服,」他微笑着發話,「既然是如此,此事就暫時擱置,你看如何?」
南忘留的臉上,泛起燦爛的笑容,她微微一拱手,「那就多謝常執掌體諒……忘留沒齒難忘。」
「且慢感謝,常某人還有話說,」常執掌搖搖頭,似笑非笑地發話,「據說藍翔弟子,最近學了一門身法,煞是神妙?」
「那是我氣修的身法,」南忘留臉色一沉,她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這個上面,所以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事關傳承,常執掌就不用多打聽了。」
「我卻不是如此看的,」常執掌微微搖頭,「此身法,與我派五百年前失傳的九劍凌雲身法,極為相似,還請南執掌說服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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