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沈作平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陳先生的院子被人打破了,而沈家人也被巧器門的人叫去詢問,外地宗門卻在本地囂張,這頗令他感到不快。,ybdu,
尤其令他惱火的,是在巧器門弟子面前,遭遇了極大的羞辱。
這還虧得他家老祖是玉屏門的弟子,否則的話,沒準就跟寧樹風一樣下場了……
然而他更知道,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待陳先生回來之後,恐怕又將是一番腥風血雨。
就在此刻,門聲一響,一個護衛走了進來,壓低聲音發話,「長老,那個人……今天上午出現在聽風鎮了,然後又離開了。」
「什麼?」沈作平登時就站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登仙鑒主人?」
為了防止意外,他都不敢說出那個人名。
「沒錯,」護衛點點頭,「他跟幾個人打了招呼,肯定是聽到風聲了,也不知道是誰把消息泄露出去了……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裝不知道!」沈作平狠狠瞪他一眼,嘆一口氣,又頹然坐下,「那位沒有對不住過咱們,老祖的意思也是這個,誰他媽愛查查去,關咱沈家屁事!」
「可不少人想巴結巧器門啊,」護衛也皺着眉頭嘆口氣,「城主府那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然巧器門哪裏敢這麼搞?」
「城主府那是另一說了,」沈作平不耐煩地一擺手,「他不受城主府招攬,人家自然沒必要管他……行了。你出去吧。別亂說。」
護衛出去了。他心裏還是煩得很,才說要拿起茶杯喝兩口,猛地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對,抬頭往門口一看,登時傻眼了。
門還是關着的,但是一條人影,就站在門裏,雙手抱着膀子。冷冷地看着他。
沈作平嚇得蹭地就站了起來,想一想之後,強壓住心裏的恐慌,苦笑一聲,抬手作個揖,壓低聲音發話,「前輩回來了?」
陳太忠的臉上,冷得能颳得下一層霜來,「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巧器門拿着玉屏門的令符,」沈作平苦笑着回答。「上門的令符,我沈家的護衛也不敢攔着人家啊。」
這是沈家在這件事裏。做得最對不起陳太忠的地方,原本沈家是有兩個護衛,受僱於陳太忠,在院子門口當守衛的。
當然,王艷艷都擋不住,那倆遊仙守衛敢攔截的話,那純屬找死,但是這個時候,他可不敢這麼解釋,只能強調沈家的無奈。
「刀……我僕人呢?」陳太忠也沒心思跟他計較這點屁事。
沈作平也不敢隱瞞,於是老實回答:刀疤被巧器門的人抓走了。
巧器門這次來了三個人,一男一女兩個天仙,以及一個八級的女靈仙。
這三位蠻橫得很,直接亮出身份,就讓王女修跪地受縛。
王艷艷哪裏肯吃這一套,於是抬腳就跑,可是她又怎麼跑得過天仙?
就在這打鬥過程中,她激發了一個又一個陣法,還將院子裏的靈獸也召喚了過來,沒命地負隅頑抗。
但是實力的差距在那裏擺着,再不服氣也沒用,因為她的反抗過於激烈,最後是被巧器門的天仙打傷了帶走的。
巧器門弟子在走的時候留下話來:藏弓沒有找到,限令陳鳳凰一個月之內去巧器門山門解釋,到期不至,後果自負!
陳太忠聽得皺一皺眉頭,「這麼說,也許王艷艷沒事?」
沈作平想一想,才嘆口氣,「當時她被擊得五臟移位,傷勢不輕……不過,總比寧樹風好一點,寧樹風直接被殺了。」
「寧樹風被殺了?」陳太忠聽得眼睛一眯。
原來這巧器門的人來聽風鎮,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有陌生人來打聽陳太忠,就是巧器門的人,結果陳太忠主僕都在外地,躲過了那一次。
巧器門的人來東莽,似乎是有事情要辦的,上次不做聲就離去了,這一次又來抓人,被寧樹風看到,他就上前抱怨一句:有什麼事兒,你們好好說,陳先生也是有身份的人。
結果巧器門的八級靈仙一抬手,直接斬掉了他的腦袋——巧器門辦事,輪得到你說話?
陳太忠聽得眉頭又是一皺,沉默半天才又問一句,「你知道巧器門的人去哪裏了嗎?」
「不知道,」沈作平搖搖頭,想一想之後,他又補充一句,「我是真不知道,不過他們想回中州,不是走易州的傳送陣,就是玉屏門的傳送陣。」
陳太忠嘿然不語,好半天才又問一句,「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怎麼找上門來的?」
「這個我知道,」沈作平點點頭,聽風鎮上,是個人就知道這消息,「上次有個傢伙,想去你那兒偷荒獸,你還記得吧?」
想偷荒獸的那傢伙,正好趕上陳太忠試驗陣法,被捉住了,後來被斬斷兩條腿,扔出了院子,因為此人素行無賴,無人救治,失血過多而死。
但是此人有個姓朱的朋友,人稱朱老七,矢志為他報仇。
也不知道這廝怎麼打聽到巧器門行蹤的,反正去匯報了,說這個院子的主僕,有一把藏弓。
巧器門號稱戰器無雙,也為別的宗派打造兵器,但是有些兵器是不外流的,藏弓就是其中之一——這也是為什麼知道藏弓來歷的人,都多少對陳太忠主僕有點忌憚。
這次來抓王艷艷,朱老七也跟着來了,巧器門把他當作正面典型,說這是維護了巧器門的榮譽,當獎勵。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也是希望聽風鎮的人,能主動將陳太忠的消息通報過來。
反正朱老七是得瑟起來了,要不是他歪嘴,寧樹風也不會被人一刀斬首。
「哼,」陳太忠聽得哼一聲,呲牙咧嘴地發話,「這還是斬草沒有除根,我要是把那廝認識的人全殺了,也就沒有這麼回事了。」
這樣殺人,就不是斬草除根,而是叫喪心病狂了,沈作平心裏暗暗腹誹,但是他知道對方心情不好,臉上還不敢顯露出來,只能不做聲。
陳太忠沉吟一下,又發問,「寧樹風的妻小,沒有受到傷害吧?」
「巧器門眼裏哪有他們?」沈作平幽幽地嘆口氣,「不過家裏的頂樑柱沒了,以後的日子肯定難過了。」
陳太忠從儲物袋裏摸出五塊上品靈石,走上前放在桌上,「五百五十塊中靈,每月給他家送兩塊中靈,送完為止,沈家護衛的事情,咱們就揭過了……你能做到吧?」
兩塊中靈合兩百靈石,一個五口之家維持小康生活是沒什麼問題,他能做的,也就是這麼多了。
「沒問題,」沈作平點點頭。
陳太忠想一想,發現自己也沒什麼可以了解的了,於是問一句,「若是有人捉了我,是不是可以聯繫得上巧器門?」
沈作平想一想,微微點頭,「應該是這樣。」
「那我走了,」陳太忠點點頭,身形刷地隱去,不過聲音依舊傳來,「我希望你沈家不要趟這趟渾水,忘了告訴你……我本名叫陳太忠,你可以去隱夏道打聽一下。」
既然隱姓埋名求安生不可得,他又何必委屈自己?
當天傍晚的時候,陳太忠又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聽風鎮,回了院子之後,他又「異常憤怒」地跑出來,了解自己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管鎮子上有多少人可能通風報信,但是大家多是受到過登仙鑒的恩惠,又是幾年的街坊鄰居了,對他的詢問,還是有人能簡單地回答一下。
詳細回答,那是不敢了——寧樹風的前車之鑑,在那裏擺着的。
當天夜裏,陳太忠也沒有修煉,而是修補院子裏的小陣,同時繼續完善大陣。
忙到接近子夜時分,他眉頭一皺,看向一個方向,沉聲發話,「既然來了,不想拿住我,去巧器門領賞嗎?」
「真的抱歉,」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然後一陣微風掠過,面前已經多了一個女修,她帶着面具,正是城主府的暗線鄧蝶。
她很歉然地發話,「我沒有拿你領賞的意思,但是你拒絕了城主府的招攬,我也沒有辦法幫你……你最好還是離開吧,走得越遠越好。」
「哦,」陳太忠點點頭,「既然你能來示警,我也給你個面子,趕緊離開,否則我怕控制不住,會殺了你。」
鄧蝶一番好意,居然換來這麼一句,她也有點惱火,「你確定殺得了我?」
「你走吧,」陳太忠淡淡地回答,他感激她的好意,但是想到她並沒有出手相助刀疤,他心裏也憋着邪火,「我只給你三息時間。」
「瘋子,」鄧蝶搖搖頭,轉身電射而去,眨眼就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第二天天剛放亮,七八道人影就來到了院子門口,然後刷地分開,將院子圍了起來。
一個五級靈仙駕着飛行靈器,升到了空中,對着院子裏大聲發話,「陳鳳凰,你已經被圍住了,乖乖地出來,不要指望你這雜七雜八的陣法,能攔得住大家。」
對當地的家族來說,巧器門的追查,跟官方的通緝沒什麼兩樣,所以縱然知道對方修為高強,他們也不害怕。
正經是能藉此機會,搭上巧器門。
當然,對方熟悉陣法,他們對院子裏的陣法,還是多少有點忌憚。
「這點份量,不夠啊,」黎明的晨曦中,一棵大樹下,傳來一聲輕嘆。
(更新到,召喚月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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