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中央域,十三星辰的內環西方星辰上。
諸天聯盟總部建築群內,聯盟高層之一的連家內宅,此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連家之主和族中二號人物的連姓老者,兩兩相對,隔案相談。
「我們連家在聯盟傳承久遠,世世代代在聯盟長老會都有一席之位,鼎盛時曾以一家之力佔據聯盟長老會的四個位置,盛況空前......按理說現在族中人才凋零,青黃不接,家族正處於蟄伏時期,我們應該本分謹慎的行事才對。」
連家家主的面容平靜,以敘述口吻說話,聽不出過多的情緒起伏。
他話罷輕描淡寫的瞄了一眼連姓老者。
老者沉聲道:「家主的顧慮我知道,但是我就不信有誰會為了一個死去之人,花費諾大心力來和我連家較量,何況此事我做的非常隱晦,根本不可能被人知道,也就談不上有人來追究。」
家主平聲靜氣的道:「若我們通過透露他的蹤跡,真能讓他斃命慘死,確是不會有人過多追究。」
連姓老者笑了笑,插話道:「確實,人一死,價值也就沒了。有誰會為一個死人和我們連家糾纏不休?退一步說,就算到時候有個別人想追究,以我連家的實力難道還怕了不成?」
作為家主的中年男子,眸中流露出沉吟的神色:「問題是你真能確定他會死?聽說那方邃現在暗影統治區域轉戰萬里,越戰越勇,甚至有數個六階人物聯手,都沒能將其斬殺。」
連家老者輕哼道:「方邃不過一個黃口豎子,咱們聯盟和樞密院的一些老傢伙也是糊塗透頂,竟然將秘殿這等權柄重地,交給他一個後輩執掌,這種事我們怎麼能眼看着它發生?」
連家老者略微仰頭,倚老賣老的道:「有一件事家主猜錯了,我做事從來都是不做便罷。一旦做了,就做的徹徹底底,不留餘地。」
連家家主再次撩起眼皮掃了一眼連姓老者,目中鋒芒閃轉即逝。
連家老者續道:「那方邃不知死活。想要逞強,在接掌秘殿副殿主之前,非要深入暗影區域一行,這就是他自己找死了。我針對他的手段,可不只是把他的身份。通過無人可知的途徑送給了暗影一方。而是還有其它後手佈置,在必要的時候會有人出面,給這小子致命一擊,讓他十死無生。」
「你還另外派了人去?」
連家家主眉頭微挑,不溫不火的道。
老者自負道:「家主放心,我派遣之人,身份隱秘至極,就算不能成事,也沒人可以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從而懷疑到我們身上來。」
又狠狠的道:「我們連家既然和那方邃不睦。就斷然不能容他順利接掌秘殿。所以要早下手為強,這次他單獨深入暗影區域,我們趁機取其性命,機會再好不過,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知道是咱們在暗中下手。」
連家家主揮手道:「讓此子死在暗影區域,並不是最終目的,目光要放的更遠。」
接道:「既然已經做了,就要爭取利益最大化。你動手借刀殺人,要取那方邃性命。我之所以沒阻止,是考慮到我們其實可以藉機針對宗政,否則若是容此子坐穩秘殿副殿主的位置,宗政有他為援。勢必要在我們聯盟內擴張地位,到時我們連家很可能首當其衝,出於這個考慮,我才默認你此次行事......」
連家老者陰森森的嗯了一聲:「不論什麼原因,總之那小子是活不長了,算着時間。我的人應該已經動手。」
五方南域。
百萬大山深處。
一聲接一聲的崩裂倒塌之音,震耳欲聾。
山脈深處的許多山峰,一座又一座的倒塌,巨大的山體斷折後,還會被強猛的力量衝擊,如草芥般遠遠拋飛至千百丈開外,再轟然砸落在地上,使遠近範圍內的地面層層龜裂,溝壑深深。
如此恐怖的景象,直似天崩地裂,萬物將毀。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半空中兩道正在交戰的人影。
這兩道人影一黑一金,其中金色的身影周身燃起熊熊火焰,意態睥睨,目中戰意昂揚,正是方邃。
他先前射出一箭,隔空擾襲陰鼎宗主孤煙後,利用鏡像之門,瞬息千里,繼續深入百萬大山。
豈知就在方邃數次進行鏡像傳送後,確定短時間內不會有人追上來,因而略微放滿速度的時候,襲擊就那麼毫無徵兆的突然而至。
來襲者起先並未現身,但是手段極為詭異,他不知以什麼秘術,提前把握到方邃的行進路線,暗中佈下了埋伏。
周邊區域內交織着一種詭秘的力量,這種力量無形無質,卻像蛛網一般封鎖了虛空,張網以待,把方邃當成闖入網中的蚊蠅。
這暗襲者的耐性既好,手段也是高妙,其人一開始的時候窺伺在側,方邃居然沒能提前生出感應,當方邃一頭扎入這暗襲者佈置的陷阱中,此人才驀地現身,如一條吐信的毒蛇,動作迅閃如電,霎時貼近方邃,不言不語,但瞬間已經攻出了數十記殺招,招招奪命。
錯非是方邃反應迅快,又是久經戰陣,若是換一個人,倉促應對之下必要非死即傷。
砰砰砰!
雙方以快制快,攻防如電,雷奔電走。
交戰之後,方邃周身倏地燃起火焰,剎時就將暗襲者提前佈置在周邊虛空中,仿佛羅網般的禁制焚毀了小部分。
來襲者的目的很明確,是想要把方邃纏在原地,不得脫身,等待後方的追兵接近,致方邃於死地。
拖延下去會對自己非常不利,這一點方邃自然早就意識到了。
因此這時候的敵我雙方,一個是分秒必爭,一個是竭力拖延。
此刻稍遠處有一道黑氣掃開了百萬大山裏的濃厚霧障,急速接近,聲勢駭人,正是最先發現方邃在山脈深處遭到阻截的魔將骨莫敇。
他距離交戰之處,已經不足兩百里。
對六階強者來說,兩百里當真是倏忽即至。
顯然。方邃只要稍有耽擱,就是身陷重圍的局面。
莫名其妙竄出來,設伏攔截方邃的,是個面目陰白。像是許久沒見過陽光的中年人,穿緊身黑衣,目光平凝如死水,從現身後始終面目冷酷,沒有半點情緒波瀾。顯然是個極端冷酷無情的人。
交戰中,方邃突然脫口輕嘯,震動體內力量,擋住了對手的逼近。
同時間,他雙手高舉,仿佛一尊開天闢地的太古巨神在撐開古老的混沌,要創建新天地。
有一方雲氣繚繞的蒼穹和大地的虛像,在他的身畔誕生,朦朦朧朧,十分虛渺。但是在這一方天地虛像的襯托下,方邃像是站在了這一方宇宙的中央,魁偉無比。
隨後他的額頭上,有一抹光芒亮起,便好似天地間的第一道光,第一縷火在出現,繼而他體內映合諸天的三百六十一竅,分別溢出一縷神輝,最終匯聚到他額頭,和眉心亮起的一輪驕陽融渾為一。
這一系列變化又急又快。幾乎是眨眼間驕陽就從方邃額頭脫落,當空高照,光芒璀璨,不可直視。
陰幽潮濕了千百萬年的百萬大山深處。在這一日的這一刻,迎來了從所未有的光明。視線所及範圍內,萬物都開始燃燒,大地,虛空,山峰。所有能看見的一切,都在這太陽光照下被點燃,周邊化出了一座火焰的世界,以萬物為薪柴,越燒越旺。
那暗襲者佈置在虛空中,如蛛網般繁密,用來限制方邃離去的禁制,在這股滔天火力下迅速消融,半點不剩。
同時,骨莫敇逼得更近了,孤煙和暗長老也相繼出現,三人面上的殺機清晰可見。
這時,方邃足下鏡像之門生成,他即將邁入其中,脫離險地。
然而那個暗襲者再次出手了,他居然撕開了自己的胸腔,探手掏出自己的心臟,口中發出垂死的怨毒聲音:「我以己身獻祭邪惡之神,願化身血骨鎖鏈,束縛眼前之人......」
砰!
暗襲者話音未落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絞碎了身軀,徹底死去,但是一股詭秘的惡毒力量凝結不散,化成一條血暈流轉的白骨鎖鏈,向方邃纏繞而來。
方邃冷喝一聲,伸手一指,天空中高懸的太陽轟然墜落,撞在血色鎖鏈上,將其焚化摧毀。
不過經此耽擱,方邃終究沒能及時催動鏡像之門,傳送離開。他身後遠處響起骨莫敇充滿殺機的聲音:「你在我們手中逃了這些時日,也是時候讓你去死了。」
倏地,一股凍結了天地的殺機出現。
但見稍遠處的骨莫敇和孤煙以及暗長老三人,一起祭出一股力量,衍生成一柄黑光吞吐的殺戮之劍。
這柄劍一出世,空間壁障被其輕鬆破開,此劍直接破空消失,幾乎就在同時,這柄劍就出現在方邃身前。
嗤!
縱然方邃及時作出防禦,體內雄渾無匹的氣機流轉,在瞬時打出了一日一月兩種神通,想要護持己身,卻仍是難免被此劍斬碎,最終劍芒一閃,穿入了方邃胸口。
刺目的鮮血噴灑而出。
最後出現的一幕情景,是那劍中蘊含的殺伐力量徹底爆發,整柄劍在方邃體內炸碎......
隨即他墜入鏡像之門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麼死倒是便宜他了。」
孤煙面容森冷,與骨莫敇以及暗長老不分先後的來到方邃最終消失的地方。
暗長老道:「我眾母勢力要取回來的西來神胎還未尋獲,看來我們要追查到他最後傳送離去的位置,找到神胎,此次追逐才算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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