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雲啊,你這酒,摻了水,不好喝。喝我的。」刀沐澤當着雲半山的面,把酒水灑在了地上。扔出了自己的酒葫蘆。
起初喜歡拿着純鈦的小酒葫,後來發現,這玩意太小,不夠喝。正好從潛龍閣一老頭手裏,順來了酒葫蘆。
這酒葫蘆好啊,內有乾坤。特能裝!據說當初被仙人淘汰的玩意,有洞,後被高人補好。輾轉經年,這才到了老酒鬼手裏。
這葫蘆里,至少能裝萬斤酒。
當然啦,若不是曾經有過破漏,這酒葫,不一定能流傳在人間。沒破漏前,裝萬斤酒,跟沒裝一樣,葫蘆拿在手裏,輕飄飄的。
補好的東西,跟原裝的,自然不一樣。如今這葫蘆,裝一斤便重一斤。裝一萬斤,便重一萬斤。
破除了原有的先天渾然一體,自然失去了一番神奇。
如若不然,老酒鬼必然裝的滿滿的,裝一回,能喝幾年。
「就這破爛玩意,拿來裝酒,倒也湊合。」雲半山也不嫌棄,就要就着葫蘆口喝。
「慢着。這麼大的宗門,連個酒杯都沒有?還真跟傳聞中的一樣,你開山宗,夠窮酸!」老酒鬼伸出略顯邋遢的大拇指。
雲半山懶得搭理,仰頭,舉高了葫蘆,任由酒水,隔空灌入口中。
都是修行人,懶得動用真氣,隔空吸入。王伯說過,學過物理的都知道,地球有吸引力。
「說吧,老傢伙,找我何事。」刀沐澤呸了幾口唾沫,抹了抹頭髮和眉毛。天下第一高手求他辦點事,多難得!必須擺一擺姿態,理一理帥帥的眉毛。
「我要是她,也看不上你。邋裏邋遢,沒有半點吸引力。」雲半山見不得對方裝腔作勢,譏諷道。
「好你個雲半山,我千山萬水來幫你,你不跟我說謝謝,還挖苦我。我走了,不用你送!」頓時氣的鬍子頭髮炸毛,刀沐澤作揖,便要離開。
轟隆隆的一聲,四周再次歸於平靜。雲半山作出一個請的姿勢,拿着某人的酒葫蘆,自斟自飲,沒有半點歸還的打算。
被巨響嚇了一跳的刀沐澤,眼見酒葫蘆拿不回來,也不打算要了。縱身一躍,來了個垂直起飛。姿勢極其瀟灑,那叫一個婉若游龍,翩若驚鴻……
「拜拜了您嘞!啊呀……」帥不過三秒,刀沐澤便撞在了看不見的光幕上,開始了自由落體。
任憑刀沐澤如何運氣,體內真氣,猶如冰凍,無法流動。只聽得一聲響,刀沐澤重重的砸在了山地上。
跳出半米人形坑,刀沐澤氣的直哆嗦。要不是打不過,今天非得弄死始作俑者。
雲半山老神在在,慢悠悠的支開燒烤架。
某人敢怒不敢言,抖了抖身上的塵土,乖巧的坐在了先前的位置。
「呀!這不是刀大官人嗎?您鼻子忒尖,聞着味了吧。想必留下來,莫非知道老夫的燒烤手藝不錯?」雲半山這一驚一乍,裝傻充愣的樣子,像極了那個逆徒。
「嗯,是的。」某人木訥的回答。
「那您可算找對人了,老夫的手藝天下無雙。您瞧好了,新鮮美味的烤兔子,馬上就好,馬上就好。」雲半山滿嘴胡話,火還沒生,兔子還沒抓,空口說白話麼不是。
「呵!那感情好。」此時任你修為滔天,卻無計可施的某人,化身為捧哏大師,不吝讚美。
「吼!」一聲不滿的低吼,大貓咬着兩隻兔子走來。剛才的吼聲,自然懟的雲半山。這老傢伙,光自己吃,烤好的東西,從來不跟大貓分享。若不是打不過,大貓絕對不帶搭理這老頭。
「呀!就這麼點,再去搞點。弄點野豬,沒看見有客人麼!」雲半山輕輕的拍了拍虎頭。
「吼,吼!」吃疼的大貓,立即表示不滿。奈何形勢比虎強,只能乖巧的去拖野豬了。這雲半山肯定是故意的,必定是知道了大貓他們打到了野豬。
不情不願的交出野豬後,大貓頭也不回的就要開溜。
「多去搞點吃的,我有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到時候,可沒人保護你們。要死,也得做個飽死鬼。」雲半山嘀咕了幾句。
大貓像是聽明白了,回頭朝着刀沐澤抬了抬下巴。那意思,你走了,不還有他麼。
「他能力有限,你們要不聽我的,到時候死了,可別怪我沒說過。」雲半山也不知從哪裏掏出花生來,自顧自的拋進嘴裏。咀嚼後,一股股香味從唇齒間流出,讓人垂涎欲滴。
大貓不疑有他,招呼上小夥伴,狩獵去了。
有心觀察大貓行走軌跡的某人,跟着大貓的腳步,準備開溜。他相信,只要離開了這個無形的光幕,他就能重獲修為,逃之夭夭。
雲半山看都懶得看,任由某人發揮。
就要到達光幕邊緣,卻不見身後有一絲一毫的動靜。某人心中沒底,一瞬間泄了氣,乖乖的回了頭,坐在了雲半山對面的老位置。
「腳長在你身上,我可沒阻止你離開啊。」雲半山轉着手中的架子,撒了一把佐料,兔肉在篝火的烘烤下,滋啦啦的響着。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遠處的大貓,聽得到,順着舌頭,留下幾灘口水。
「你得說話算話。」某人氣的跳腳,轉身就走。管他打不打得過,咱不受這鳥氣。
雲半山繼續燒烤大業,順手傳了個音。
不消片刻,青一塊紫一塊的某人,被大貓給叼了回來。
某人恨得牙痒痒,卻毫無辦法。修為被封,甚至身體強度都被弱化了,根本打不過已修煉有成的大貓。還有兩個小畜生。身上的牙印,大都是細狗,阿五的傑作。這兩貨,咬人可疼了。尤其是阿五,像是得了什麼大病,專門攻擊薄弱的地方。
某人毫不懷疑,若是強行要走,必定被大貓咬死。到了人家的地盤,不服軟不行。
本以為走出光幕,便可獲得修為,逍遙自在。沒成想,雲半山那老東西,在這裏等着自己。
「你,你,你,要麼放開我修為,要麼給我打狂犬疫苗。沒你這樣的待客之道。」某人心中委屈啊:想我堂堂刀聖刀沐澤,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雲半山,你給老子等着。
忽的就感覺不對勁。好像剛才心中所想,如同語音播報,在耳邊響起。
「忘了說了。守山大陣開啟的時候,我能聽到你的心聲。也能讓你的心聲,被大陣公放出聲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雲半山此刻的表情,欠欠的。
刀沐澤立馬老實了。
雲半山讓他轉兔子,他轉兔子。讓他褪豬毛,他褪豬毛。總之讓幹啥,就幹啥。
雲半山嫌棄他手腳慢,拿了他懷裏的刀,便開始分豬肉。
刀沐澤喊都不敢喊。他自己的刀,可從來沒碰過肉啊,菜的。即使打鬥起來,那可是對敵,並非菜刀。他嘴上說把刀當菜刀使,可也不能真用來切菜吧?
這點,他就不如鈕趵財。鈕趵財的菜刀,啥都切。
人嘛,有了第一次,便會慢慢習慣。
雲半山挺貼心,拿着一大塊五花肉,給刀塗抹,說是防鏽。
你還怪好嘞!刀沐澤一臉無奈,敢怒不敢言。從前的豪氣干雲天,在修為被封后,立馬變的信心全無,無比自卑。
吃飽喝足後,刀沐澤又變成了那個沒心沒肺的老酒鬼。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來日浪濤天。
大貓三隻,這一回,也嘗到了老傢伙的手藝。各個吃的肚子圓鼓鼓的,四腳朝天的睡着。帶回了三頭野豬,僅剩一頭,大小便失禁,倒掛在燒烤架上,瑟瑟發抖。
最近,阿五睡覺磨牙。每每磨牙的聲音一出,倒掛的野豬哆嗦的越發的厲害。
細狗倒是安靜,卻時刻警惕。稍稍有些磨牙以外的動靜,便會睜眼。察覺是野豬撒尿後,復又閉眼。倒是想一口咬死野豬,奈何怕吵醒大家,遂作罷。
大貓心寬的很。有老頭在,怕啥!
雲半山徹夜未眠。
有些事,不好說出來。隔牆有耳,傳音亦不可靠。
在一成年人大小的羊皮捲軸上,洋洋灑灑的寫滿了。最後掏出自己珍藏的開山宗掌門印章,蓋了上去。捲起,放在刀沐澤手中。
劃開刀沐澤的手心,任由殷紅浸染捲軸。
這是把千千家的發明,「曇花捲軸」。只要捲軸先沾了誰的殷紅,哪怕當初寫的人,也看不到捲軸上的任何一個字。
同時,寫捲軸的時候,旁觀者即使站在身邊看,也看不懂寫的到底是什麼。是以精神力撰寫,血脈獨享的捲軸。價值連城。
醒來後的老酒鬼,並沒有看到雲半山。他也不傻,忍着痛,扯開了跟手心黏在一起的捲軸。
扯開的一瞬間,修為恢復。同時感應到,開山宗的守山大陣,如臂當使。
因禍得福,刀沐澤發覺體內的真氣,越發的凝實。肉眼可見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老弟莫怪,老哥去也。送你些許修為,莫要感激。封你修為,實為接管開山宗大陣。唯有修為被封,受大陣靈氣滋養,方能獲得大陣認可,掌管陣眼。」
「此去不知歸期,實乃無奈之舉。老哥與你細細道來……」
喜歡人武檔案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5s 3.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