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千早紗央見若葉停了下來,重重地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剛才那只是一個誤會。」
若葉也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也覺得是誤會。話說,這是公司同事見面打招呼的慣例嗎?」
「呃不是。」千早紗央連忙搖頭,「我只是接到了暗殺你的單子,然後執行任務。只是在剛才的交手中,看出你使用的是組織里的格鬥術,才得知你也是組織的人。」
「這樣啊。」若葉點點頭。
千早紗央接着道:「對了,我是G組的成員,你應該是D組的吧。曾經也發生過不同組之間成員誤殺的情況。」
「暗殺的單子」若葉眼神犀利起來,追問道,「你是說,我被人出錢暗殺了?」
千早紗央點點頭:「是的。」
「誰要殺我?」
「這我就不知道了。」千早紗央搖搖頭,「你可以找你們組長問問,我們作為組織的成員,還是有一些特殊權利的。」
「好,多謝你告訴我這件事。」若葉道謝,「今後你在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我是公司的優秀員工,經驗豐富。」
千兆紗央:「」
神他麼的公司,神他麼的優秀員工我們是殺手,見不得光的殺手啊——
「我會的。」千早紗央面容僵硬地點點頭。
隨後跟若葉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就轉身離開了。
她走後,若葉當即拿出手機聯繫風衣男人。
晚上六點半。
坂井町某條小街的露天座椅,周圍浮現着一圈全息投影廣告,旁邊的地面緩緩走過售賣咖啡的筒形機械人。
不遠處復古樣式的路燈已經微微發出微弱的亮光,一家三口坐在小桌子上吃着一塊蛋糕,旁邊的花店外有穿着蓬鬆短裙的高中女生攬着客
「領導,你查到是誰要害我了嗎?」若葉走過來,坐在一個長椅上,對着旁邊的西裝男人道。
對方就是跟自己接頭的風衣男人。
只不過又換了衣服,而且連面貌、身高也發生了改變。
男人心裏對若葉的稱呼無語了。
神特麼的領導
「已經查到了,是G組那邊接到的單子,一個名叫『戀着花』的ID發佈了對你的暗殺。」男人裝作辦公的樣子,敲擊着膝蓋上的虛擬鍵盤。
「『戀着花』這是誰呀?」若葉皺眉。
「這是這個ID的地址。」男人遞過來一張小紙條。
若葉接過小紙條一看,眼裏閃過一抹詫異
『怎麼會是他?』
晚上八點。
七丁目町,高檔公寓區。
這裏位於市區的繁華路段,交通便利,旁邊就是一個風景優美的自然公園,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公寓樓里每一層就是一戶,都擁有專屬的私人電梯。
樓層設計也是獨具匠心,每一層都錯落有致地朝外凸起一部分,上面泥土肥沃,青草幽幽,栽種着蔥鬱的灌木和各色花卉,還有大片攀爬的藤蔓將彼此相連,構成一片優美絕倫的立體人工森林。
公寓十七層的某個房間裏。
「為什麼?我明明已經許願了,為什麼那個傢伙還沒有死?」水野廣介坐在電腦前,憤怒地拍着桌子。
他的桌子質量很好,這樣拍擊也不見晃動。
而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正打開着一個奇怪的網頁。
網頁的畫面是一個造型古樸的神社大門,門前是一條石板道,連接着一個緋紅的鳥居,在鳥居入口處是一口水井,旁邊放着一個竹製柄杓,禪意濃厚,意境幽然。
這是他在國中的時候,偶然發現的一個神秘網站。
只要心懷足夠的怨恨,並且寫下怨恨目標的名字和罪行,越詳細越好,最後在水井裏投下香油錢,等一段時間,地獄的使者就會帶走那個怨恨的目標。
將目標寫的越詳細,香油錢投得越多實現的概率越大,過程越快。
當然,香油錢是需要用現實中的金錢充值的。
而且實現願望後還需要投下還願錢,數額和香油錢一樣。
在那時,他用自己很討厭的一個人做實驗。
偷拿了妹妹嫁人的納禮錢投了進去。
沒想到只過了三天,那個討厭的傢伙就再也沒有來學校
他當時又驚喜又害怕,將這件事深埋心底。
現在他已經讀高中,大概猜到了這個許願網站的真面目:一個殺手網站。
那些消失的人,根本不是被地獄使者帶走了,而是被殺手殺死後拋屍了。
咚咚咚···!
在水野廣介心亂如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敲門聲,嚇了他一跳。
「誰?」他心情煩躁地問道。
「廣介,出來吃飯了。」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水野廣介聞言,心裏猛然跳動了一下。
他敏銳察覺到母親的聲音有些低沉,並不像平時那樣溫柔。
「難道我偷錢的事情被發現了?」
他懷着沉重的心情,打開房門,看向門口四十多歲,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的女人。
雖然已經年老色衰,卻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美貌。
這就是他的母親——水野京子。
「走吧,你父親已經在等你了。」
水野京子帶着水野廣介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客廳。
客廳面積巨大,差不多百平米左右,裝飾奢華。
其中一張大桌子上,擺滿了一桌子食物。
主座上坐着一個面容瘦削的中年男人,面無表情。
水野廣介一過來,就感受到了空氣中瀰漫着的壓抑氛圍。
他硬着頭皮來到桌子前,立即注意到桌子上的一張銀行流水賬單。
「這個是」他眼睛瞪大。
上面的賬單清晰顯示,自己用父親賬號給一個陌生賬戶轉了十萬元。
這十萬正是他給神社網站投下的香水錢,也就是訂金。
因為他本身未成年,沒有私人賬戶。
所以只能用父親的賬號轉賬,但沒想到被發現了。
「這筆錢你轉給誰了?」水野司聲音威嚴喝道。
水野廣介雙手握成拳,一言不發。
旁邊的母親水野京子也開口道:「廣介,你一直都是好孩子,快告訴父母,這筆錢你拿去幹什麼了?」
水野廣介臉上閃過一抹掙扎,見註定瞞不住,才支支吾吾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說完後,他準備迎接父母的責罵。
但等了好一會兒,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個小子的天賦真的比你還要厲害?」半晌,一家之主的水野司開口道。
水野廣介不甘地點點頭:「是。我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那你做得對!」水野司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看向兒子的眼睛帶着讚賞,「本來我還想等你放暑假,再教你這個世界的真理,沒想到你已經學會了。哈哈哈,不愧是我水野家的兒子!」
水野京子也上前拍了拍兒子的後背,讓兒子坐在椅子上,準備吃飯。
「廣介,你既然是要用錢做正確的事,我們父母自然是支持的。但是,你今後一定要告訴我們,不要自己一個人了。」她聲音溫柔,帶着寵溺。
「父親、母親你們不怪我嗎?」水野廣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父母。
「怪你什麼?」水野司道,「中心城大學的體育保送名額,是我們家庭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得來的。
為此,一切阻礙者,都應該被剷除!」
說着,他頓了頓,語重心長地看向水野廣介:「兒子,這就是父親教給你的真理:這個世界沒有好壞,沒有對錯,只有得到與失去。
學校里那套冠冕堂皇的話,只是騙人的。
寫那些話的人,他們自己都不信,也不會讓他們的孩子去信。
只有笨蛋才會信。
而那些相信了的,不去爭,不去搶,認為自己做一個不給別人添麻煩的人,就是人生的意義,會得到世界的優待。
哈哈哈~~,殊不知他們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那都是被人設計好的。
等他們三十多歲在街上流浪的時候,估計才會幡然醒悟,曾經的自己是多麼愚蠢。」
他重重地拍了拍水野廣介的肩膀:「兒子,你記住,這個世界只有去爭,只有去搶,不擇手段地去搶,才能得到一切!」
水野廣介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哆嗦着嘴巴道:「可是這違法」
「記住,權定義法,法定義民,法不法的從來不是核心,只有權才是核心」水野司直視水野廣介雙眼,「而中心城的大學,就是通往權最近的一條路,通往權的道路註定是血腥的,你殺個人算什麼?」
水野京子也道:「廣介,為了給你這個名額,你妹妹三年前就嫁給了教育局的一位大人物做妾,這你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得到這個保送名額?
難道是靠天賦嗎?
這涉川市範圍內,有天賦的人那麼多,憑什麼是你?」
「我,我知道了。」水野廣介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同時暗暗握拳,今後一定要出人頭地,要成為那個娶小妾的大人物!
「好了,廣介,你快吃飯吧,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水野司指了指滿桌子的珍饈飯菜道。
水野廣介作為棒球天才,對身體的要求很高,每天都用昂貴的食材補身體。
畢竟運動的天才,是最燒錢的天才。
「嗯。」水野廣介一臉幸福。
「啊拉拉——,真是幸福的一家人啊。」就在他們其樂融融的時候,客廳外面寬敞的陽台上,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誰?」作為一家之主的水野司率先站了起來。
噠!
一聲消聲手槍的聲音響起,水野司額頭爆開一團血水,和點點白色的糊糊。
水野廣介轉頭看去的時候,就見剛才還悉心教導自己的父親,額頭已經印着一個猙獰的血洞。
竟是被直接爆頭!
「啊啊——!」
水野廣介媽張嘴就要尖叫,也被一槍爆頭,殷紅血液濺射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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