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紋申那一雙眼已經向雷震看了過來。
哪怕江紋申處於星落狀態之下,雷震要想制服江紋申至少有數種方法。
雷震停下來,是因為江紋申雙眼之的狂躁正在退潮一般的消退下去。
江紋申的眼神開始變得清澈起來。
紋身紋的波動,界點的鬆動,統統平息了下來。
六道星環像是淬火的鐵塊,轉眼之間就恢復成了黯星的狀態。
江紋申憑一己之力控制住了星落!
不過,江紋申眼中的清澈很快就轉成了濃濃的困意,禁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然後就只見他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葉片上,向後倒在一張熊皮墊子上面,很快就響起了沉睡的呼吸聲。
孔凡將江紋申身子挪了挪,蓋好了毯子,這才瞥了雷震一眼,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說手指動不了的時候,修煉的還只是小錘吧?你就不怕把這小子給練廢了?」
雷震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論打鐵,我比你懂。這小子,是一塊好料!」
孔凡嗤之以鼻,也不再多說,回到飛魚艦上,坐回到炮台的座椅上面去了。
閭茹、蘇菲兩人自然是睡在飛魚艦的船艙里。
混編小隊的第一班哨崗是由孔凡來擔當,其他人都先後在飛魚艦旁邊打個地鋪休息了。
雷震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在江紋申旁邊打了個地鋪,一邊捶着大腿,一邊咕噥道:「信念不夠強的話,我當年就已經在金炎雷神錘的星落當中殺身成仁了。」
「疊環術『雙鍂聚火』,淬鍊的就是信念這一塊鐵坯啊!」
就在飛魚艦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時,睡到靠近葉尖的司徒聽雨此時卻正睜着雙眼看着外面,似笑非笑的咕噥了一句:「有點意思!」
第二班哨崗是由雷震來擔當的。
等到眾人相繼起身的時候,已經到了申時七刻前後。
江紋申睡覺的時候腦海之中都是在復盤江小鼠的潛航,多少有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意思。
眾人吃的東西十分簡單,氂牛肉乾加上氂牛為源的幾種奶製品,喝的東西就是直接融雪為水,然後用雷哥鐵匠鋪出品的一種戶外專用的紋器加熱一下。
江紋申現在有些知道為什麼雷震會單獨為他預留了幾塊元紋星獸肉。
雷震把那幾塊元紋星獸肉給弄熟了,給江紋申吃了下去。
江紋申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像極了餓死鬼投胎。
至於飛魚艦兩條赤銅鏈條上面套着那一件「羽衣」,打造了一個封閉空間,可以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搜索任務期間,也只能一切從簡了。
等到眾人都準備就緒之後,就聚在飛魚艦上開始討論下一個「棋格」究竟應該選哪裏。
混編小隊目前所搜索的區域,相當於獸域的北面;龍首城所修建的那些航道、樹屋則是分佈在獸域的南面。
如果繼續深入獸域的北面,冠區內的獸群或獸族可不像外圍區域那些獸群那麼好欺負了。
那些獸群、獸族的規模相對都更大一些,高紋等的星獸也會增多。
獸群甚至獸族之間經常會為一個冠區的控制權而直接開戰。勝者佔山為王,敗者四處流浪。
哪怕是十三旗的異族闖入獸群或獸族的領地,也等同於對頭獸或獸主發出了挑釁。
到了那個時候,哪怕你手上集齊了白令十三旗的圖騰旗,也不好使!
那樣一來,從生命之樹的獸群、獸族手上獲得一個臨時營地的難度,至少翻番。
羽獸個體都擁有極強的領空意識,搭夥形成羽獸群而狩獵星獸通常只是暫時性的,因此羽獸也不會過於深入獸域。
紋等之間的差距,並不是簡單的以紋羽、羽翼就可以拉開的。
只是,伴隨着這種不可測風險,搜索到地寶星紋的可能性反而隨之增加了。
閭茹趁着眾人剛剛坐下的時候,給每個人分發了一個小瓷瓶的百解丸。
這種由藥草炮製而成的小丸子對星獸自帶的幾種常見毒素都有不錯的急救、治療效果。
炮製手法,則是藥師的重要傳承之一。
眾人通過這一個贈送百解丸這一個細節其實就已經知道閭茹的心意了。
閭茹開門見山的說道:「生命之樹冠區內的星力潮汐活躍,採得的藥草之藥性優於其他地方。有些藥方的原料只在生命之樹的冠區內才能找到。」
「我們這一次如果運氣不夠好,沒找到地寶星紋,至少也能完成採藥、製藥以及搜索紋身草圖星紋的預期目標。」
閭茹說到這裏,突然對坐在靠近艦尾的司徒聽雨問了一句:「少城主的目標是什麼呢?」
眾人臉上的表情雖然都是事不關己,假裝看着手中的小瓷瓶,不過耳朵全都已經豎起來了。
司徒聽雨裝傻充愣,反問道:「你是僱主,你還不知道我的目標是什麼嗎?」
飛魚艦上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所有人都似乎知道少城主的「目標」是什麼。
所有人也都看出來了,閭茹似乎有意準備行使「僱主」的權力,要找個藉口趕走司徒聽雨。
江紋申倒是有些好奇。現在怎麼也算是身在獸域,但是好像沒有人擔心司徒聽雨的個人安危。
司徒聽雨看到閭茹蹙眉,便搶先一步又補了一句:「你解僱我之後,我也會跟着飛魚艦的,那是我的自由。」
眾人一聽,頓時為之側目。
江紋申心中好笑,心想:你丫的不是複姓司徒,是姓賴!
孔凡這時終於開口了。
他看向司徒聽雨,說道:「我們就當少城主現在是閒來無事想到獸域轉悠一圈吧!不過,如果少城主的任何行為危害到飛魚艦,本艦長也只能趕人了!」
孔凡一直對司徒聽雨客客氣氣,那是看在司徒城主的面子上。
司徒聽雨顯然知道孔凡的背景,聽到孔凡把話講到這份上了,便伸手比了一個秋水誓的手勢。
他對眾人正色道:「此行目標,司徒確實不便透露。司徒只是坐一段順風船而已,說不定哪一天大家就突然看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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