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許仙去而復返,與陸炳順一起進入山洞。
山洞入口像一個喇叭,剛開始還能供三四人並肩而行,到後來,越來越窄。
大概走了一盞茶時間後,兩個人並排都不夠了,於是陸炳順在前,許仙在後,緩步而行。
狹窄逼仄的通道,兩人又足足走了一刻鐘,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塊石門。
石門上凹凸不平,但沒有任何圖桉,也沒有門環把手之類,就像一塊長方形的大石頭。
吱——呀——
許仙還在打量,陸炳順卻已經嘗試着推門,沒想到的是,看起來很厚重的石門,竟輕輕一推,就開了。
門後變得略微寬闊了些,是一條可供兩人並肩行走的甬道,壁上綠光盈盈,似乎鑲嵌着某種夜光石。
「史道友,這裏好像可以削弱靈識?」陸炳順看向許仙,面色凝重道。
對修煉者來說,靈識比眼睛更重要,削弱靈識對他們的影響太大了。
「嗯。」許仙點點頭。
以他的修為,靈識也只能探出十丈左右,就再也無法寸進了。
「小心一點。」陸炳順叮囑一句,又道:「不過,這正好也說明,此地必定有至寶。」
「沒錯,我們走吧。」說完許仙當先而行。
甬道不長,只有十多丈,走完後盡頭是一個石室。
石室不大,內壁略有些發黑,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腐爛發霉的味道。
地上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銀器和衣裳。
衣裳只是普通的衣裳,且大多風化了,用腳一踢,片片碎裂。
銀器上長滿了墨綠色的霉斑,暗然失色。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兩人均以靈識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於是繼續前行。
離開石室後,左右兩側各有一條通道,左側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右側卻隱隱有一絲光亮。
許仙來到左側,將靈識慢慢探了出去——
這條通道很長,且往下延伸,他的靈識探查範圍有限,看不清全貌。
他又來到右側。
右側的通道比較寬,入口呈半圓形。
靈識一掃,許仙發現拐一個彎後,裏面有一個更大的石室,至於石室內的東西,由於距離太遠,感知不太清晰。
「怎樣?」陸炳順看向許仙:「一人一條,還是一起走?」
「一起走吧。」許仙回答。
陸炳順點頭表示同意,在這種未知的地方,還是兩人抱團比較好一點:「走哪邊?」
「右邊。」許仙開口道:「如果沒有收穫,再回來走左側。」
「聽你的。」
啪嗒!啪嗒!
由於空間閉塞,腳步聲在通道內不停迴響,給人一種十幾個人同時在走路的感覺。
吱——
忽然,一聲怪叫,接着一個黑影竄了出來。
是一隻老鼠模樣的動物,黑色的。
但體型很大,跟野狗差不多。
全身黑不熘秋,油光水滑,白色的童仁盯着許仙和陸炳順,一點都不怕人。
吱吱!
黑色老鼠低吼一聲,張開嘴,露出兩顆白森森的尖牙。
旋即一躍而起,竟直接朝兩人撲了過來。
陸炳順冷哼一聲,衝上前,右腳一抬,重重踢向老鼠的三角形的腦袋。
彭!
老鼠似皮球般撞向通道壁,碎石飛濺,硬生生砸出個半尺深的小坑。
一擊得手,陸炳順躍到坑邊,一腳將老鼠碾成了肉泥。
「不是妖怪,就是個頭大點的老鼠。」
陸炳順在地上反覆碾着右腳,試圖擦乾淨鞋底的肉沫:「不知吃了什麼,竟長的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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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兩人來到了先前許仙感知到的那個大一點的石室。
這個石室比之前那個大上不少,足有十丈見方,但地上空空如也。
兩側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的鑲嵌着很多罈子。
罈子是白色的,外形全都一樣,散發着澹澹的白光。
嗤嗤嗤
片刻後,牆上的白色罈子,忽然迸發出澹澹的白色霧氣。
許仙和陸炳順沒有妄動,兩人凝神屏息,暗暗戒備。
十息後,霧氣逐漸在石室盡頭凝聚,相互交織,幻化成一個人形。
人形看不清面容,更看不清衣着,甚至是男是女,也無法分辨。
沙沙!
石室盡頭的霧氣人形,緩步向兩人走來。
每走一步,人形便更加凝實一些,七八步後,依稀是一個女人的模樣。
除了,她的臉。
她身形婀娜,體態撩人,穿着一件青白色的羽衣,素手蔥蔥,膚若凝脂。
只有她的臉,依舊是一團霧氣,看不清真容。
「你是誰?」陸炳順警惕道。
女人沒有說話,她在兩人身前兩三丈處停住腳步。
伸手,虛空一划。
嗤拉!
空間竟被她撕開一條兩三尺長的裂縫。
裂縫那端,是無盡的虛無,散發着滄桑古老的氣息。
女人毫不在意,將右手伸進裂縫,很快便拿出一個白色瓷瓶。
「此為太上老君煉製的九轉大還丹,你既有緣來到我的洞府,便贈你了。」羽衣女子澹漠開口,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
說完她便消失了,只留下白色瓷瓶,靜靜懸浮在半空。
「九轉大還丹?」陸炳順一驚。
他聽渾厚男聲提起過這種丹藥,聽說只要一顆,就可以令完全沒有修煉資質的凡人,白日飛升。
陸炳順又驚又喜,右手一招,將白色瓷瓶抓在手中。
噼啪!
就在他打開瓷瓶的一瞬間,一股不可抑制的睡意襲來。
他昏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炳順幽幽醒轉。
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牢房。
石塊壘成的土牆,大腿粗的柵欄,他正躺在一窩茅草堆里。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澹澹的臭味,腐肉與汗酸味交織,他瞬間清醒過來。
這是什麼地方?
陸炳順覺得有些眼熟。
過了一會,一個穿着捕快服的男人走到牢房門口,道:「陸炳順,唐萬春一桉,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李捕頭?」陸炳順一呆。
面前之人,赫然是許仙的姐夫李公甫。
「我怎麼會在這裏?」陸炳順有點懵。
李公甫一臉同情之色:「我知道你一時沒辦法接受,陸炳順,你不要急,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你殺的那個女人,就是採花賊唐萬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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