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融金天爐。
乃是鎮劍城主為了煉化重明體內的一絲不朽之力,特意收集數種異火熔煉而成。
從外面看。
雖然只有一丈方圓,可實際上,卻是勾連了整個鎮劍城所有的地脈靈機,威力之霸道恐怖,單看重明有着不朽身,卻依舊被烤了半熟就知道了。
換作全盛時期。
他尚有幾分硬扛的勇氣,可如今……他實力大損,身軀半殘,別說扛了,碰都不敢碰!
最關鍵的!
這天爐另有玄機,最大作用並不是煉化,而是抽取!
「你難道就不好奇。」
他盯着顧寒,「正反天地,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嗎?」
「不好奇。」
「你就不好奇,你的祖師在那裏做什麼嗎?」
「不好奇!」
「你就不好奇,這世間為何從沒有真正的不朽者嗎!」
「我,不好奇!」
從始至終,顧寒都是一臉淡漠的表情,根本不接招。
眾人面面相覷。
面對這種秘密,其實他們都是很好奇的。
「怪事。」
老魏看得一臉不解,「我都好奇了,君上為何不好奇?」
「公子?」
老孫捻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因為,這就是公子的格局。」
啪的一聲!
老魏瞥了一眼肩頭的手,一巴掌拍掉。
「大妹子。」
他一臉的嚴肅,「請自重!」
老孫「???」
饒是活了這麼多年。
鎮劍城主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他的心態有點炸!
你憑什麼不好奇?你為什麼不好奇?哪有人面對這種秘密不好奇的?你到底有沒有點上進心了?
「你!」
他死死盯着顧寒,「應該好奇!!」
顧寒認真道「我應該,現在就送你進去!」
話落。
手中劍符再次舉起。
「慢着!」
鎮劍城主心裏一顫,沉聲道「可殺不可辱,我自己進去!」
顧寒動作一頓。
鎮劍城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身形一轉,朝着天爐走去。
轟!
走了一半。
身上妖力轟鳴一聲,沖天而起!
「跑……跑了?」
眾人看得瞠目結舌!
他們萬沒想到。
堂堂鎮劍城主。
本源境第三步的先天大妖,面對死亡,竟然如此不堪,一點尊嚴和氣節都沒了!
「就這麼點出息!」
重明看得一臉不屑,「再給你百萬年,你也不是那個傻子的對手!」
傻子。
自然便是玄天祖師了。
「公子!」
老孫一臉擔憂地看向天穹,「要是被他跑了,必是大患啊……」
「跑?」
顧寒笑了笑,「他能跑到哪?」
說話間。
手中劍符又是變得灼熱了幾分。
相應的。
半截紅塵劍輕輕一顫,那縷浩渺難明的不朽之息瞬間擴散!
眼前一暗。
天穹已是盡數化作了一片夜空,夜空內星光殷殷,其燦如言,明月高懸,皎皎如玉。
「這……」
眾人看得心馳目眩,大為震撼。
看着那輪皎月。
墨塵音嘴角含笑,似想到了她和顧寒曾經的約定。
忽而。
夜空輕輕一顫。
千萬道星光如同點點銀芒,不斷垂落而下,月華如水,輕灑而下,照耀世間。
星光月華匯聚。
不過
須臾間。
一柄百萬餘長的虛幻巨劍已是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巨劍璀璨無比,盡顯日月星空之浩瀚壯闊!
轟!
巨劍輕輕一顫,緩緩下落,一聲慘叫也隨之傳來!
看到巨劍。
顧寒心裏一動。
跟上次相比,雲劍生的不朽劍意,似乎又強了幾分。
一回頭。
發現雲劍生的執念虛影也隱隱有了幾分凝實靈動之意。
他若有所思。
紅塵劍的異變,是上次從大夢世界裏出來以後才開始的,以前從未有過。
莫非……
他以為又是大夢老道暗中相助的緣故,心中暗暗問候了老道幾句。
當然,是好話。
「啊……」
也在此時。
一道若有若無的慘叫聲隱隱傳了過來。
眾人凝神看去。
卻見巨劍劍尖之下,鎮壓了一道身影。
正是鎮劍城主!
這……
跑得都找不着影兒了,還能找到?
顧寒沒有半點意外。
他的世間意和雲劍生的自然劍意,有幾分相似之處,很清楚緣由。
自然無處不在。
自然劍意,自然也是無處不在。
……
「開席開席!」
「動作快點!」
鎮劍城一角,某處藥園子,樹苗子雙手背負,面色肅然,儼然一副帶頭大哥的派頭,指揮着一眾囚徒掃蕩藥園子!
先前。
它被眾人無視。
一腔憋屈無法發泄,只能將矛頭對準了鎮劍城的藥園子!
一路掃蕩過去。
這已經是第二十七個藥園子了。
同樣的。
也是這幫囚徒開的第二十七桌席了。
<
br> 「該吃吃!」
「該拿拿!」
「時間很緊,任務很重,那麼多藥園子都等着咱們呢!」
話音剛落。
一幫眼珠子都紅了的囚徒身形如風,分散到了藥園子各處,宛如餓狼轉世,蝗蟲過境,一座靈機盎然的藥園子,瞬間變得狼藉一片,荒寂無比。
不遠處。
堂堂歪着腦袋,眼神呆呆地,小腦瓜里不斷在琢磨一個問題。
一直吃一直吃。
難道就不會被撐到嗎?
「小棠棠!」
正想着,一道綠光閃到了她面前,手裏還拿着一枚儲物戒。
「拿着!」
「這是阿樹哥哥給你精心挑選的!等你正式修行以後,就用得上了!」
這次吃席。
它賺得盆滿缽滿,儲物戒裏面,自然都是給棠棠精挑細選的資源,隨便拿出一樣放在外面,都是足以讓人強迫了頭的寶貝!
「樹前輩。」
棠妙心拒絕道「您和顧公子的大恩,我們一家已經是難以報答了,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們不能再收……」
她隱隱覺得。
眼前的樹苗子,和自幼跟陸臨淵一起長大的那棵老樹,氣息有點像。
更奇怪的是。
顧寒也好,樹苗子也罷,對棠棠根本不是一般的好,她根本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拿着!」
樹苗子滿不在乎地將儲物戒塞到了棠棠手裏,認真道「當年棠棠受了那麼苦,那麼可憐,比我挨打都可憐……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受苦了!」
棠妙心一怔。
當年?
什麼當年?
棠棠才幾歲,哪裏吃過什麼苦頭?
「阿樹哥哥。」
棠棠捏着儲物戒,眼睛眨巴眨巴,問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咱們……」
「是不是在偷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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