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
呂方壓下心中的激動之意,又問道「敢問……丹主的令牌,為何會在你手中,莫非你見過丹主不成?若是見過,煩請小友告知老夫,丹主現在何處,老夫……不勝感激!」
「你說的丹主,是不是叫莫山?」
「正是!」
「他……死了。」
「什麼!」
呂方如遭雷擊,瞬間呆立在當場,「丹主……死了?」
嘆了口氣。
顧寒將當日裏遇到鬼醫的事說了一遍。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彌留之際了。」
「不可能!」
呂方一臉的難以置信,「莫丹主離去之時,雖說年歲不大,可修為……已差不多快要邁進徹地境,又如何……如何……」
徹地境?
顧寒也有點難以理解。
薛茂雖然沒有明說過,可從他的隻言片語中不難判斷出,鬼醫的修為……最多最多,也就是個超凡境。
「敢問。」
他想了想,「鬼醫……莫丹主,出來多久了。」
「數千年了。」
呂方喃喃道「我……也找了他數千年了。」
顧寒更不解了。
時間也對不上!
他很清楚,鬼醫收薛茂為徒的時候,也就是幾十年前而已。
千夜淡淡道「這有什麼難猜……」
「不難猜。」
話未說完,突然被冷妹子打斷,「赤嫣和我說過,虛寂內危險太多,別說徹地境,便是通天境也不敢說自己是絕對安全的,那玄界既然極少人聽說,想來距離很遠,鬼醫很可能是在虛寂內行走時遭遇了意外……」
顧寒恍然大悟。
鬼醫很可能在虛寂內遊走了數千年,直到最後遭遇意外,油盡燈枯之時,才找到了那片大陸。
這個解釋最合理,也最有可能。
「他娘的!」
千夜直接暴走,「這個小娘皮!幹嘛非要跟本君搶話!」
顧寒一臉無語,「誰說都一樣吧。」
「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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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怒道「這次,真的是本君先想到的!」
顧寒……
「唉。」
「姑娘所言,不無道理。」
呂方面帶悲意,輕輕嘆了口氣。
堂堂徹地境大修。
如今卻是變得失魂落魄的。
虛寂內有多少危險,他很清楚,這些年若非運氣好一些,怕是根本來不到這南林中域。
「前輩。」
顧寒想了想,直接問道「鬼……莫丹主,他究竟在尋找什麼?」
「抱歉。」
呂方搖搖頭,「不是老夫不說,只是此事關乎我玄界之秘……」
「是不是玄丹營?」
「什麼!」
呂方難以置信地看着顧寒,剛剛平復的心境再次劇烈波動了起來,「你……你如何得知的……」
「我進去過。」
嘆了口氣,顧寒將玄丹營的那幾枚金色玉符拿了出來,「而且,對玄界當年發生的事,我也有所了解。」
「真的……」
接過玉符,翻看了幾眼,呂方頓時方寸大亂,痛哭流涕,「這……真的是先祖們留下來的……」
歲月更迭。
玄界眾人幾經輾轉。
到了如今,這些名字,他只認得少數。
甚至連玉符內記載的丹方,玄界也早已遺失了大半。
可唯有一事。
任歲月變遷,也改變不了分毫。
這些人都是玄界的先祖,是為了玄界的未來,披荊斬棘,流盡了最後一滴血的先祖!
四十四個名字。
四十四個排序。
承載了一段沉痛的過往,一段本該被人記住,卻埋葬在了歲月中的古史。
「其實。」
顧寒的神情有些惆悵,「這些名字,只是少數而已,其他的那些丹師……
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
「……」
沉默了一瞬,千夜輕嘆道「可惜了,再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了。」
雖然殘酷。
可英雄,大多無名。
「找到了……」
手捧玉符,呂方喃喃自語,「丹主原來沒有騙我……他真的找到了玄丹營……」
「找到了?」
顧寒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按下心中惆悵,問道「你們……早知道玄丹營在那裏?」
此刻。
呂方已經明白顧寒說的是實話。
不提這些名單,只是那些早已遺失了無盡歲月的丹方,除了在玄丹營內,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世間任何一個地方!
自然的。
他也就不再隱瞞什麼了。
他苦笑道「小友既然知道玄界的往事,自然也應該清楚,當年玄界為難之時……曾出現過一位無名強者吧?」
「知道。」
顧寒心裏一動,問出了那個困擾他幾十年的問題,「他……贏了還是輸了?」
「不知道。」
「不知道?」
「據界內記載。」
呂方回憶往事,神色悲戚,「那一戰,為了對抗大敵,玄界眾修幾乎人人參戰,死傷無數,而當那位強者來了之後,便決定帶着先祖和敵人決一死戰,大戰前夕,為了保留火種,先祖他們齊力破開封禁,將萬餘人送了出去。」
「此戰之慘烈,遠超所有人想像。」
「玄界被徹底打碎,化作塵埃,而玄丹營,玄戰營,玄甲營,玄策營……數十萬修士,一戰盡歿!」
出現這麼多新的稱謂,顧寒也不意外。
雖然丹辰留下的玉符中並未提及,可參戰的,自然不會只有玄丹營這麼點人。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全死了。
一個都沒活下來。
呂方繼續道「不僅僅是先祖,連那位強者,還有那個所謂的神,以及無盡魔
物和神仆……也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的生死成敗……也便沒人知道了。」
顧寒聽得眉頭大皺。
「莫非……」
冷妹子想了想,道「那位無上強者,跟那個所謂的神同歸於盡了。」
「不清楚。」
呂方嘆道「只是當時那幾名實力較強一些的先祖曾聯手進入戰場中尋找,只發現了一副戰甲。」
「戰甲?」
顧寒一愣,「什麼戰甲?」
呂方嘆道「那是玄甲營在最後一戰前,傾盡全力為那位強者打造的一副戰甲,發現時,那戰甲早已殘破,而且裏面……還藏着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不清楚。」
呂方搖頭道「歲月變遷,玄界機警起落,那副殘甲……早已遺失。」
「而玄甲內的東西,也成了我族的最高機密,只有丹主他們寥寥幾個才知道……不過我和丹主相交莫逆,他離去之前曾隱晦地告訴我,戰甲內的東西,似乎和玄丹營有關,也包含了那位強者的一絲隱秘……」
「他還說。」
「在他之前,已經有無數人去找過,只是卻一無所獲。」
「當時我並不相信,可……」
說着,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符,再次落淚,「現在看來,丹主說的是真的,先祖們……一直都在!可惜丹主他……」
「唉!」
千夜重重嘆了口氣,「這個什麼鬼醫,就不能多說幾句話再走麼!」
顧寒……
「看來。」
他若有所思,「鬼醫身為丹主,應該是知道那個隱秘的,而且他對我的態度,和玄丹營的那些丹師差不多,還叫我恩人……」
「顧寒。」
想到之前和大夢老道的那場對話,千夜突然道「拋開之前的那些玩笑不談,那個無名強者的身份,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
「誰?」
「你那個便宜親爹!」
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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