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千夜點頭,「那一戰,掩埋了太多的秘密,說不定,它便見過和顧天類似的人……不,不能說人,暫且稱他為古魔好了,他走的應該也是類似的路子,而且……已經成功了!很明顯,他們陣營不一樣,所以才有這麼大的敵意!」
「雞爺!」
顧寒看向重明,「您見過和義父一樣的人嗎?」
「不記得了。」
重明沉默了一瞬,「或許有,或許沒有……」
「這雞!」
千夜一愣,「這麼不靠譜的?」
顧寒暗暗嘆氣。
指望重明記性好起來,難度之大,堪比讓胖子要臉……那就根本不可能!
「千夜。」
他想了想道「你說,這金印……會不會和那個古魔有關?」
「不會。」
千夜搖頭道「金印等級太高,就算是真正的魔主來了,要想徹底控制,也是極難!不過……」
說到這裏。
他話鋒一轉,「你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古魔,是否還活着!」
「為什麼?」
「若是死了,那自然不用說,若是活着,他很可能就是上一任魔主,顧天走上了這條路,便等於在挑戰他的權威!新舊兩代魔主之間,必將有一戰!不會有絲毫妥協的可能!」
顧寒心裏猛地一沉。
如此一來。
顧天的魔主之路就更難了,原本希望就不大,如今……希望更是渺茫了。
「你也不用擔心。」
千夜安慰道「旁的本君不了解,可對這些魔,還是有過研究的,本君那魔淵,其實也是一處古戰場遺蹟,裏面群魔無首,大概率,那古魔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也比這隻雞強不到哪去,顧天越強,他將來面臨的危機也越小!」
「……」
顧寒沒說話。
心中卻暗下決心,若是那古魔活着,一定要提前找到,替顧天斬了對方!
重明也不再看顧天。
目光一轉,落在了戰王和鳳汐身上
。
「小蟲,小鳥……」
它語氣傷感,喃喃道「果然……都不在了啊……」
它很清楚。
眼前二人,雖然有故人的氣息,可卻已經不是故人了。
收回目光。
它情緒有些失落,默默走到了一旁,也不再說話。
從它身上。
顧寒突然感受到了一絲孤獨感。
這種感覺。
他以前在雲劍生的劍意中也感受到過。
「它挺可憐的。」
千夜感嘆,「那個時代活下來的人……誰知道還有沒有?它的戰友,親故,袍澤……都不在了,對它而言,有時候活得太久,也是一種煎熬!」
顧寒突然覺得。
記性不好,也不是什麼壞事。
「還有你。」
千夜又道「隨着你越走越遠,修為越來越高,這些人也會離你越來越遠,不單單是境界上的隔閡,更多的是壽元的限制,有朝一日,你修為到了本君這個地步,壽元近乎無限,而他們呢……」
「飛升境修士,也不過有一萬多年的壽元而已!」
顧寒沒說話。
不說其餘,看看靈涯為了提升境界有多瘋狂就知道了。
修煉一途。
自然是越往後走越難。
「尤其是!」
千夜語氣有些惆悵,「在歲月侵襲下,當年本君的那些個紅顏知己個個滿頭白髮,心裏那個痛……」
顧寒……
冷不丁的被千夜來這麼一句。
他心裏的傷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收起了心緒。
他又看向鳳汐,一臉認真道「師姐,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雲圖死了,我親眼看着他死的!」
鳳汐眼中閃過一絲釋然之色
,「小師弟,謝謝你。」
謝謝你。
給我爹報仇,給我七哥報仇!
「唉。」
戰王面色複雜,遺憾道「大哥若是能早一些遇到梅運,龍印的詛咒說不定已經被破除了,事情……也很可能根本不會到現在這一步,甚至,梅運若是能再早出現,我族的悲劇,也可以避免了。」
「詛咒?」
顧寒一愣,「悲劇?什麼意思?」
「顧大哥。」
雲帆連忙解釋,「是這樣的……」
聽罷解釋。
顧寒恍然大悟。
父子反目,骨肉相殘……繼承了龍印,便要背負這樣的詛咒,難怪炎皇的兒子一個都沒剩下,難怪雲圖會如此喪心病狂地弒父,一切,都來源於這個詛咒。
「原來如此!」
千夜若有所思,「本君還奇怪,祖龍血脈,何等強橫!不說稱霸諸天萬界,也是一方極強的勢力!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詛咒的關係,竟然弄得就剩大貓小貓三兩隻了!難怪那麼多年,祖龍一族都不顯於世了。」
「冥族那麼強?」
顧寒有些不解,「竟然連祖龍半步不朽的強者都能詛咒?」
「當然!」
千夜嘆道「神族霸道,個人戰力極為突出,這個你應該有所了解!而冥族詭異,個體戰力反而一般,他們唯一厲害的地方,就是那詭異莫測,防不勝防的詛咒!傳聞中,冥族內的強者,只要有對手一縷氣機,便可使詛咒生效!」
「這麼厲害!」
顧寒咋舌不已。
「還有更恐怖的!」
千夜說起來,也是心有餘悸,「本君當年找到那冥咒的時候,曾看過一句記載,只要知道對方的名字……便可隔着無盡距離,將對手咒殺!」
「……」
顧寒陷入了思考。
他覺得,這個世界很危險,在外行走,還是需要一個化名的。
「相比而言。」
千夜又嘆道「本君給你
的那九道殘缺冥咒,跟祖龍身上的詛咒一比,怕是完全不夠看了,說起來……那個梅運,竟然連冥族的詛咒都能吸收,這豈不是成了冥族的克星了?他的來歷,絕對遠超你的想像!」
「梅教習呢?」
想到這裏,顧寒又問了一句。
雲帆有點尷尬。
梅運還在閉關。
這幾個月以來。
他的傷……幾乎就沒好過!
為了證明自己,他幾乎拼了命吸收詛咒之力,已經吐了不知道多少回血了。
「顧大哥。」
他小聲解釋,「我們勸了他很多次,他不聽啊……」
「……」
顧寒一臉無語。
他很能理解梅運那種急於證明自己,獲得認同感的心理。
同時。
他也越發期待梅運出關了。
天驕?
妖孽?
不好意思,只要敢在梅教習面前出手,那就已經輸了!
「就是這個名字。」
千夜又評價道「取得太草率了些。」
「他師父取的。」
「什麼!」
千夜心裏一驚,「他竟然還有師父?是何方大能!」
「是個凡人……」
顧寒更無語了。
將梅運師父的事說了一遍。
「怎麼可能!」
千夜半點不信。
「像是真的。」
顧寒想了想,「梅教習曾說,他前些年還去祭拜過,草……挺多的,都看不到墳頭了。」
千夜……
「了不起!」
他感慨不已。
「的確了不起!」
顧寒也跟着感慨了起來。
一個凡人。
竟然能在梅運身邊活到壽終正寢……已經不能說了不起了,簡直就是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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